毕竟他已经决定搞些动静来把自己心里憋着的一股火发泄出去,什么都无法阻止他的行为, 再者还有那个直觉在,他不信自己真遭遇了危险,他最近时常爱罢工的直觉能真对他撒手不管了。
而且翟然也有后手,他还是惜命的,不可能真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只是,他不仅打算对他所处的这个环境做试探,判断此处空间危险性有多高,他也想对自己的直觉做更多的了解。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鬼地方掌握主动权,同时,争取更大程度的将直觉利用起来。
直觉这玩意本来是个好东西,可以规避许多危险,自己守着个宝藏,却不懂开发利用,总觉得这样太亏了。
翟然如今对直觉的心态跟最开始的相比,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意味着他与里世界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密起来,他真正的融入到了里面,学会遵循里世界的规则逻辑思考行动。
翟然的直觉在此时毫无动静,自然让他的胆量无限放大,没有丝毫畏惧之心的直接闯进了这片水域,准备探一探水域里面的秘密。
在外面看着这片漂浮着黑莲的水域挺广阔,但事实翟然并没用太长时间便将船划到这漂浮着许多黑莲的水域中心。
翟然确定他到达水域中心,自然不是没有依据胡乱得出的结论,而是他面前出现的那比其他黑莲要大上许多倍的一黑一白两朵莲花给的底气。
翟然先将船划到了那朵大的黑莲旁,仔细观察一二。
大的黑莲与水域里漂浮着的其它小黑莲没有多大不同,长得一样,唯独层层花瓣圈住的中央位置,少了一团雾气,完全显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而正是这朵大黑莲花瓣中间的东西,叫翟然愈发确定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莲花,更可能是玉石之类的东西。
黑莲原本应该是花蕊的部分,被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玉石取代了去,而且黑莲中间镶嵌着的那颗玉石,明明黑到极致,却又给人一种流光溢彩的感觉,莹润中透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神秘。
翟然深吸口气,手指按着鼻梁轻揉两下,努力控制住了心中突然生出的贪念,没让自己被贪念裹挟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这玩意,看着就邦邦硬,能是吃进嘴里的东西吗?
翟然不认为是自己疯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多半是那颗鸽子蛋大的玉石有问题。
但是,翟然想不通的是这玉石怎么蛊惑人不好,偏偏带着往歪方向去,哪个正常人在生出吃石头这种新奇的念头时,不得斟酌一二。
若这玉石是蛊惑着他跳水里去,不是那么离谱的吃了它,搞不好他还真可能照做了。
突然,翟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玉石多半是带着目的性的对他进行蛊惑,而非单纯的发起攻击蛊惑人,所以结果才如此荒唐。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蛊惑他的念头是把它吞吃入肚呢。
翟然几乎是带着点玩笑的想,这颗小鸽子蛋玉石不会野心极大的打算当个人玩,于是要将他取而代之吧。
翟然摸了摸下巴,眼神放空了一瞬,嘴里喃喃道,“小石头,咱们可以蛊惑人,但不能路子这么野啊。”
“你想做个人,那就自己化个形呗,觊觎别人的一身皮囊算个什么事。”
当然,翟然并未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就是对的,或许像这颗怪异的玉石一样,他只是也需要些丧心病狂的东西来麻痹自己。
而他这样做,总比后面想不开顺从玉石的其他蛊惑,以致做出更加怪诞不堪的行为要好。
不过,翟然自言自语一番后,回过神来,却发现情况不太对。
难不成他嘀咕的几句话,这破石头还真能听懂意思?
翟然看着花瓣中间的石头突然不安分的动了起来,似乎在不满他说的话一样,眼里出现了几分惊疑。
这玩意还真成精了?
翟然没再继续嘀咕什么,反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黑色玉石看了会儿,直到确定玉石真的在晃动,并且力度还不小,好像极迫切的想从花瓣中间挣脱出来,而非他出现的幻觉时,才有些恍惚的收回目光。
小破石头既然如此能耐,那么它究竟是对他话里表达出来的哪个意思反应这么大。
它蛊惑自己的行为其实并非他以为的路子那般野,于是不满他瞎揣摩它的意思,还是它被自己带着点恶意的调侃给搞应激了,一不小心真戳中了它的痛点。
无论这颗玉石是对哪方面表示不满,它如今的表现都在向翟然传达着它灵性十足这一信息。
因此,翟然在短暂的愣怔后,大脑马上给了他最新的反馈,这破石头是个值得他搞到手的宝贝。
尽管如此,翟然却没在第一时间动手做点什么。
这朵要大上许多的黑莲花瓣中间的那颗玉石,说得好听点,它这是有灵性,而说得难听点,则是它邪得很。
没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想着动对方,难保不会有比前面小破石头蛊惑他吞食掉它还要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为了自己安危着想,他必须格外谨慎才行。
翟然划着船围着这朵大得出奇的黑莲花转了一圈,没有急着过早采取行动。
而观察了黑莲花半刻钟左右,翟然似乎终于有了想法,然后为了验证什么一样,他伸出手指,动作极轻柔的在黑莲花的花瓣上面戳了两下。
没有反应。
翟然垂着眉,思考了会儿,指尖再次刮了花瓣表面一下。
“唔”,这个结果不能说在翟然意料之外,但也不算是他意料中该发生的事。
他有考虑过那个可能,只是他总觉得又不至于如此,哪成想最后偏偏是这个让人最意外的情况成为了现实。
难搞。
不过,眼下局面再棘手,翟然也要逐一分析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尤其他那个最不靠谱的想法成立后,这走向更离奇了。
如果这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它们到底是寄生关系还是依附关系或者繁衍间的关系。
翟然其实更偏向于它们之间是寄生关系,根据那颗破石头曾蛊惑他做的事来看,他猜测这东西或许是从别处跑来的,然后引诱黑莲花“吞食”了它,最后镶嵌在大黑莲的花瓣中间。
不过,这黑莲到底是因为玉石的存在变大了许多,还是变大后的黑莲将玉石吸引了过来,也是个问题,可惜他注定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了。
虽然翟然觉得黑莲花跟那颗破石头之间更大可能是它们为寄生关系,但并不排除那颗玉石实际是黑莲花“生”出来的。
周围漂浮的小黑莲,它们花瓣中间都覆着团雾气,而最大这朵黑莲中间却没有那团雾气。
往深处想,那团雾气要么被破石头搞没了,它直接鸠占鹊巢,要么那团雾气的存在其实是个“孵化”过程,时间到了以后,雾气便会消失,转而变成个圆溜溜且十分灵动的玉石镶嵌在花瓣中间。
如今他面前这朵大得出奇的黑莲并不具有唯一性,只要时间足够充裕,还会有许许多多与它相似的黑莲出现。
原本翟然觉得他最开始认为的黑莲跟玉石之间的那个关系可能性是最大的,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观察逐渐深入,他的想法不由产生了些动摇。
好像二者之间“母子”关系的可能性也不小,毕竟莲花也不一定真是莲花,它搞不好也是种玉石,那么玉石生玉石似乎就变得合理了起来。
翟然划着小船围着这朵大黑莲转了几圈后,在对它有下一步行动前,他将目光放在了隔壁不远的另一朵莲花上,与这个水域格格不入的大白莲。
第258章
大白莲是比大黑莲更奇特的异类, 大黑莲犹如大片小黑莲中窜进的一头史前原生种,而大白莲则是又另外变异的史前原生种。
翟然一开始没有直奔大白莲而去,反倒先观察大黑莲, 并非他对大黑莲的兴趣比大白莲更浓,结果甚至截然相反。
只不过,大黑莲好歹还有比照的对象, 他想了解得更深入一些, 也不会太艰辛,不像大白莲, 这片水域中完完全全货不对板的变异种,它身上有任何不对劲都说得过去。
但他暂时没法对大黑莲动手, 还在琢磨试探的阶段,那么换个观察对象, 在此刻则无可厚非。
再者,他对大白莲的兴趣可比大黑莲浓多了,最开始退而求其次的把船划到大黑莲旁,
无非这样做收益更大。
现在他对大黑莲的情况大概有了数, 那么,想必在大白莲一事上也能更从容,不管从哪一方面看, 这会儿都是适合他去查探大黑莲隔壁那朵大白莲的时机。
翟然将船慢慢的向大白莲划去, 直到划至大白莲旁边, 才重新停下来。
而他这一停下来,看了面前的大白莲一眼, 便发现了个问题。
大白莲跟大黑莲不同,它的花瓣中间没有玉石,不仅如此, 它跟周围的小黑莲也不一样,没有雾气覆在中央的位置,中间那部分是娇艳的红色花蕊。
有意思。
看起来这大白莲才应该是这片水域中最正常的存在,其他的大小黑莲则都是异种。
不过,翟然想归这么想,却没有立马下定论,大白莲看上去像是最正常的莲花,但正不正常还真不好说,万一它也只是看着比较正常呢,实则变异的地方一点儿不少。
毕竟,大白莲中间的那些花蕊,初看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看久一点后,翟然不由发现它们长得实在有些过于鲜艳,几乎已经是在往妖异的方向发展。
花盘里的根根花蕊,像是刚刚吸食过血液一样,格外的红艳,看一会儿没事,看久了则让人打心底生出不适来。
果然,翟然心道,他就不该对这片水域里的东西抱有太大期待,大小黑莲都奇奇怪怪的,这朵大白莲就能躲得过去,变得正常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翟然划着船同样围着大白莲转了一圈,哪怕大白莲花盘里的那些花蕊看着就妖异得过分,他仍旧认认真真的将大白莲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个遍。
除了花蕊部分以及花瓣颜色不同,大白莲其他地方则与大黑莲没有什么不同。
大白莲也就初看时比较像朵花,实际只从花瓣上面来看,大白莲也就白了点而已,该像玉石的部分还是很像玉石。
那种莹润质感真不是朵正常的花能有的,当然,大白莲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花,但异变到直接超脱了原生物种的存在,这发展就太荒谬了。
所以,翟然更愿意相信这片水域里的莲花本就不是单纯的水生系植物,它们已经是另外一种存在,只不过长得很像莲花。
至于这些大小黑莲以及大白莲不是植物,而是别的什么,翟然第一时间想过是玉石,但如果是玉石,水域里的这些莲花状玉石,似乎同样也太超过了,玉石也做不到像它们这样的。
或许,这些东西是一种似玉非玉似莲非莲的新物种。
反正不管这到底是何物,翟然最终都要带一些走,他没准备放任它们继续在这里当天真懵懂的宝物或者邪物,他要让它们意识到世界的险恶。
不过,这片水域勉强还算是有点宽阔的,至少他没贪心的打算将它们一网打尽,他那个内空间还没大到能将这些飘浮在水面的黑白莲都装进去。
翟然观察得细致,因此血红色花蕊根部仿佛有东西轻微蠕动的行为立马就被他抓了现行,然后他眼角抽了抽,喉结下意识吞咽了两下。
他只是小小的猜了点东西,没想让这玩意给证明什么啊。
那宛如红宝石一样的花蕊根部,在翟然眼皮子底下,慢慢的膨胀到手指大小,再一抽一抽似的不断向上蠕动。
翟然看直了眼,甚至不经意间他肚子好像被花蕊根部同化了一样,向他传达出两分饥饿感,接着他馋一般的嘴里快速分泌口水,然后“咕噜”着咽了下去。
这样不行,翟然甩了甩脑袋,赶紧把那种奇怪的念头挤出脑海,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影响,他把娃娃搂在了胸前揉他头顶上的软毛。
在这种环境下,娃娃应该能够管用吧。
不是他对娃娃存在滤镜,而是娃娃确实在许多时候都向他展现出了自己强大的能力,他放着这么个大宝贝不用,着实说不过去。
万一像之前搞那只胖笋一样,娃娃又给了他惊喜呢。
只要他敢想,那么相信一切都有实现的可能。
别的不说,揉娃娃脑袋越揉越上瘾的翟然,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随着他同娃娃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身上那种不受控的感觉正在逐渐退去。
很好,继摸清楚娃娃有绝佳的治疗本领后,他又找到了他的又一大闪光点,这个能力利用得好,以后再进大场,他在许多方面都会变得更加轻松。
当然,目前的局面并不适合他想得太长远,与其琢磨未来不可知之事,他不如继续把心思放在大白莲上面。
那种莫名其妙出现的饥饿感在娃娃的影响下消失了后,翟然便又放心大胆的观察起那些红通通的花蕊来,它们膨胀的根部一抽一抽的往上输送着什么,开始他以为里面是有虫子在蠕动,现在才知道他的想法还是保守天真了。
什么虫子蠕动,明明这些花蕊就是活的,它们或许正通过某种方式在进食。
翟然下意识的巡视了一圈江面,尤其大白莲周围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他要瞧瞧在那些花蕊根部仿佛进食一般不断向上□□的同时,江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以此证明花蕊的“进食”与它“生长”的水域有关。
然而,对最后他查探出来的结果,翟然谈不上失望,但也绝对不算满意,他甚至都没搞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水面说有动静,也确实有动静,一圈一圈的向外荡起涟漪,然后时不时发会儿疯,抽抽的大幅度振荡两下。
水面发疯突然抽搐的波动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挺像花蕊膨胀的根部向上输送什么不知名物质的样子,但有一处地方却不太对得上,所以翟然迟迟无法确定两者是否真的存在某种直接关系。
花蕊根部向上一节一节似的□□时间与水面发生振荡的时间并不一致,它们是错开的,唯一有点说服力的是越靠近大白莲的水面,那股振荡越剧烈,这勉强可以证实水面所产生的振荡与大白莲多半脱不开关系。
或许它们中间的转换也需要时间,花蕊进食的物质比较特殊,需要在内部做一些额外处理?
夜色的笼罩下,可以照明的东西只有船头悬挂着的那盏琉璃灯,纵使翟然努力想要看清这片水域下面有什么,偏偏光线不足,琉璃灯的那丁点亮度照不透幽暗的水面,他再使劲也枉然。
翟然不爽的“啧”了声,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惜他对这结果再不满,在没有其他助力可以完全照亮这处水域的前提下,也只能遗憾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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