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恢复,只要离开了屏蔽你直觉的那个东西的辖射范围,就能恢复过来,不过,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闻亦带着半调侃半玩笑的口吻道,“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什么意思?”
翟然疑惑的看着闻亦,不知他为何口出此言。
他承认自己是不怎么了解缘涯,而在闻亦面前,他原本就比较肆意,又因为刚刚那事,他心里更是放开了许多,所以问闻亦便问的随便,完全不怕犯蠢。
“知道到达什么级别的宝贝才能有这影响吗?”闻亦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没跟翟然说过这些宝贝的分级,“嘶,你好像不知道这些。”
“这些宝贝分很多个级别,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
“一般能有这个本事的,基本集蕴泽于一身,得了老天格外的宠爱。”
“至于能找到它的人,”闻亦看着翟然,笑了笑,“那也是老天爷宠爱的宝贝。”
“天老爷可做不到厚此薄彼,私心的帮其中一个,去搞它另外一个宝贝,两头都心疼着呢。”
“既然不敢帮,那宝贝肯定得有能制你找到它的办法,不然你长了腿,它又没长腿,本来就先天失了一势,也谈不上公平不是。”
听到这个,翟然也就放心了,不过,他哼笑道,“真以为不靠直觉,我就找不到它了?呵,我倒看它多能躲。”
至于闻亦说的那些宝贝分级,其实跟不跟他说也无所谓,反正像他说的,他出去以后会进入那什么缘涯大厅,到时候有的是机会了解。
不对,翟然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找人问这些,肯定会暴露他新人的身份。
他总感觉还是越少让人知道他的新人身份越好,否则谁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怀璧其罪,他能力特殊,最好还是别去做打眼的人了。
新人嘛,翟然想,这不可不是什么好身份,就像乖乖待宰的羔羊。
如果只想宰宰还好,要是碰上不讲究的,或者本身目的就更不纯的,结果怎么样,真不好说。
所以,翟然又一次把目光放在了闻亦身上,既然他都开了那个口,说以后跟他说这些宝贝分级的事,那其他的,想必他不介意顺便跟他一起说了的吧。
翟然觉得闻亦肯定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总感觉自己好像用闻亦用的太顺手,对方在他这里几乎没有一点大佬排面。
而翟然自认自己有时候脸皮还是很厚的,哪怕如此,在闻亦明确的表示对他的不喜前,他绝对不会先自己离开。
在天大的好处面前,他不介意自己做个不识趣的人。
闻亦盯着地面那处看,没时刻留意着翟然,听道翟然说的豪言壮语,他只是轻笑了下,怎么说呢,那话,他是非常信的,最后翟然肯定能将对方找到。
尽管自己也对那东西有几分觊觎,但小崽子的东西他可不敢随便抢,他暂时还不想把好不容易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的关系直接摁死。
而小崽子的跟是自己的也没多大差点,闻亦同样不太要脸的想,如果自己开口向翟然借来急用,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借,并且怕是巴不得。
闻亦也是摸到了点翟然的脾性。
地面的竹妹子图案越来越虚化,似乎空中唯余一股滚烫的炽热气息。
“那个竹妹子图案快消失了。”
闻亦望着残留着星星点点火焰的地面,轻声吟道。
忽然,不远处惊起一片飞鸟,竹林叶子簌簌作响,地面也开始不断震动起来。
出于身体本能对危险的预知,闻亦甚至来不及多想,一把拽过翟然,让那个已经彻底显露在他们面前,飘着火焰星子的黑洞跳去。
还在空中逗弄着黑雾的金光粒子同样察觉到了危险,它顿了顿,然后对黑雾一下变得凶残起来,将它也盘成了个球。
在这个格外紧张的时刻,它愣是托着那个有碗大小明显会降慢它飘浮速度的黑媒子球,跟着闻亦他们一起往黑洞而去。
黑洞显露只有瞬息的时间,在金光粒子落进去之后,已经踩在实地上的闻亦,只看到一只巨大的,远比他们当时在地面上看到的大得多的,凶猛无比的血种乌鸦朝着黑洞疾速俯冲而来。
然而终究没赶上,闻亦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那只血种乌鸦狠狠撞到重新实化回去的地面的钝响。
闻亦此时不禁庆幸这黑洞合上的时间正好。
否则,那么个大家伙直接冲下来,能不能真给他们造成伤害不说,这瞧着却着实够唬人的。
反正他们该在里面的都在呢,并未有落下的,甚至小金光还多托了个东西出来。
而这颗小金光又弄了个什么,闻亦凝神看了一眼。
好家伙,它不会是把之前老想跟它缠在一起的黑雾给弄成这个样了吧。
瞧着真挺像的,闻亦来回打量了几遍金光粒子那两个葡萄般大小的身体托起的碗一样大的黑球,嘴角忍不住轻抽了抽。
他有点被小家伙这雁过拔毛一样的作态给惊到了,忒狠了啊。
可怜了那一直想缠上它的黑雾。
既然能量因子后面已经被小金光霸道的全部据为己有,那它们早点跑了不好,非得留在原地跟这它刚,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它直接给你盘成个球,现在爽了吧。
闻亦好笑的摇了摇头,便没再管那大出了金光粒子不知多少倍的黑球。
看小金光那样子,玩得正乐不知疲呢,想必这并不会对它造成多大负担,那便随着它去呗。
翟然在这里面不敢瞎乱走,他站在原地没动,就想等着闻亦先在前面探路。
于是,闻亦收回望着金光粒子的目光,转而向翟然看去的时候,便收获了一个满眼期待望着他的人儿。
闻亦差点没招架住翟然那热烈的目光,他稍愣了愣,半响才动作起来,眉梢染着笑意的往前面黝黑的通道走去,同时语气有那么几分揶揄的道,“走吧。”
落在后面的翟然,知道自己被闻亦看破了心思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鼻尖。
他这不是没法子,翟然在心里轻轻嘀咕着,谁让他没对方那么大的本事,不然他哪要眼巴巴的等着闻亦啊,自己早向前走去了。
想以前,他跟师傅一起出去的时候,身先士卒的那个多数时候都是他啊。
但,奈何现在的他怂了,或者是对闻亦的依赖过重,自己不是非得要硬着头皮上,那他就不上,轻松一点挺好的。
这条通道的壁面上好像画着许多东西,翟然身上的那个光钵亮度不足以他们将那些图画看得特别清楚,所以闻亦掏出了颗璃珠向上抛去。
接着,他停下了脚步,左手又往腰间的位置探去,掏出一颗更大一些的璃珠,然后转了个身,递到跟他有一臂左右距离的翟然面前。
“这个你拿着,后面说不定有用。”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鸡蛋大小的珠子,翟然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看了眼闻亦的神情后,还是咽下了嘴里的话。
于是,本来这会儿变为双手搂着娃娃的翟然,腾出了只手,接过了闻亦递过去的珠子。
自己要是总是拒绝闻亦的东西,似乎也不太好,感觉不识趣一样。
这个东西,他见和尚他们在屋里时也用过,虽然那个远没有闻亦的这些珠子大,也就鸽子蛋大小,但总体来说它应该不算特别珍贵的玩意,自己接了倒没什么不可。
而且,后面自己有个可以这样照明的珠子,是会方便许多,他那些蜡烛拿出来,哪怕之前和尚他们没说什么,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太寒碜了点,当时真是委屈了他们,竟然也不嫌弃。
当然,翟然是不知道和尚他们当时把他当大佬看待了的,大佬拿出来的东西,在他们看来,自是有其深意,反正他们当时肯定不会以为翟然压根没有这种珠子。
而且经过强化的眼睛在烛光之中,也够用了,所以他们不可能对翟然拿根蜡烛出来的行为产生什么异议。
闻亦见翟然这次收了自己给他的东西,终于满意了下来。
什么都不要自己的,关系便显得太生分了,他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翟然没一直拒绝就好,他心里也能有个谱出来。
见翟然把璃珠接过去收好之后,闻亦便又转了回去,然后沿着通道的壁面一路看过去。
翟然也注意到了墙面上的那些图画,于是他与闻亦一样,也沿着墙面一直往前看去。
只是,翟然越看越觉得怪异,虽然壁面上的图画人物都挺多,但是杂乱纷呈,根本让人瞧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翟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见识太少的原因,才会看不明白壁面上的东西。
望着前面闻亦的背影,翟然想了想,还是在后面开口问了出来,“闻亦,你能看得懂上面那些画的意思吗?”
“嗯?”
闻亦停了一下,然后又转过了身,略微诧异的挑眉看了翟然一眼,接着抬手指着他面前的壁画道,“里面交待了挺多东西,例如这片碎石地跟它旁边那片竹林的由来,以及竹妹子的产生。”
“你看的时候,别把它们放在一起看,出现碎石地的壁画就跟前面碎石地的连起来,其它一样。”
听闻亦这么一说,翟然有种想拍自己脑门的冲动,如此简单的东西,他怎么就看不明白,或者说他为什么就不多动脑子想想,现在显得自己傻了吧唧的了吧。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翟然在闻亦又朝他看过去的时候,冲他露齿一笑,装作自己只是不经意的一问,并不是在这事上特别上心的样子。
无论闻亦有没有在心里腹诽,反正脸皮厚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此刻翟然便又淡定了起来。
而翟然没看出闻亦对他刚刚问的那些是什么态度,闻亦说完那些还不算,甚至很顺其自然的把那些东西又给他详细解释了起来。
似乎一点儿没有多想的意思。
就是这份要帮人把饭喂到嘴里,还生怕饭漏出来的体贴,翟然真的不是很想要,这个让他有种冷不丁的激灵感。
他听完前面那些,其实已经看懂这些壁面上的画了,闻亦大可不必如此。
然而闻亦这兴致很高的样子,翟然也不好直接将人打断。
算了,随便闻亦去吧,翟然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前面的那些图案,他不可能再返回去重新看,闻亦给他说这些,也避免了自己遗漏信息。
就姑且安心的当个要人手把手带的崽子吧。
老实说,闻亦现在给他的感觉,真挺像七婶带小宝头的样子的。
只不过,翟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然后他在脑海里不禁歪了下,闻亦看着年龄跟他也不像差很多的样子啊,对方这就缺娃了?
翟然看着一边向前走,一边指着壁面上的图案一路向他的闻亦,脸色神情格外复杂。
闻亦不知翟然现在在心里怎么编排他呢,他那颗刚升起的老父亲之心正在散发灼灼光辉,让他此刻迫不及待的就想给小崽子感受一番他的父爱。
殊不知他这深沉的父爱当真让人不太吃得消。
翟然一脸冷漠的听着闻亦越讲越深入,甚至对方恨不得把那些东西掰成碎末,喂到他嘴里,他除了无奈的接受,也不知该作何表示了。
反正就离谱得过分。
这条不算宽的通道很长,长得仿佛走不到头一样。
左右两边都是壁画,璃珠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无尽的黑,时不时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刺得人骨血生寒。
直到现在,他们走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这条通道,两人无法并行而走,所以闻亦一直走在翟然前面。
而此刻,没有任何征兆的,前面的闻亦突然停下了脚步。
翟然一直沉浸在闻亦对壁画的讲述,闻亦突然停下,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然后一下就撞到了前面闻亦的背上。
翟然虽然是作为撞人的那个,但他却把自己给撞懵逼了。
他揉了揉撞酸的鼻子,声音翁翁的问道,“怎么了,突然停下来?”
闻亦往旁边侧过身子,直接让翟然更清楚的看清前面的情况。
翟然一脸狐疑的看着仍旧黑到头的通道,没明白过来闻亦什么意思。
这也没什么不对啊,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嘛。
翟然乌黑的眸子定定望向闻亦,“有什么问题吗?”
额,他真没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墙上的壁画没了。”
“那些内容都断在了中间。”
闻亦轻轻开口,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嗯?”
翟然视线从望不到尽头的黑黝走道转到壁面上。
确实,那些壁画就像被从中间切割开一样,有个年轻的男人明明撑着把伞向前走着,但他迈开的那条腿,膝盖以下完全消失了,甚至撑开的雨伞,靠前的半面也没了。
如果这种情景放在平时,或者换个地方,闻亦还不会表现得如此谨慎小心,但偏偏是在这里,那他便不能不深想。
“这,难道前面的路不对?”
翟然一问就问出了这种奇怪背后隐藏着的关键。
而这就是闻亦突然停下的原因。
他望着前方,从好像被一刀劈没的地方开始,往后变得光滑似如镜面的走道,脸上神色不明。
他也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情况,但总之怕是不乐观。
金光粒子之前一直托着黑球飘在翟然旁边,此刻,它见翟然跟闻亦突然停下,没再继续向前走,便十分疑惑的飞到了闻亦的面前。
“走,要走。”
“前,好。”
金光粒子不能直接开口说话,便在翟然脑海里继续用它那稚嫩声音模糊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尽管翟然能听得懂金光粒子简短断句里是什么内容,但这种情况下,直接让他们往前走,老实说,真不太现实。
见两人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走,金光粒子可能有点暴脾气,竟然不管他们,直接自己往前飞了。
看着金光粒子速度不快,但很坚定的朝前飞去,别说翟然,就是闻亦,也一样愣住了。
“这小乖乖,有点猛啊。”
闻亦额角狠狠的跳动了几下,一时不知自己是震惊于这小豆粒的英勇,还是被它给气着了。
翟然努力在脑海里跟金光粒子构建联系,希望它别做这种冲动的事,赶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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