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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玄幻灵异)——仗剑折花

时间:2025-04-03 08:19:32  作者:仗剑折花
  他们不像段冽,系绳索时,他们总是故意折腾丹卿。
  丹卿的手腕脚踝反反复复破皮流血,印上深深的一圈红。
  卫六很快离开。
  丹卿独自抱着膝盖,坐在马车里。
  刚刚那番动静并不小,段冽他应该能听得到。
  丹卿苍白的脸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血红。
  不知为何,丹卿忽然觉得好丢脸。
  好像被人拆去所有遮挡物,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凌晨,丹卿给啁啁包扎伤口时,发现它断翅的部位开始腐烂,似已感染。
  啁啁伤得不轻,再拖延下去,说不定会攸关性命。
  其实不止啁啁,他们这帮人,几乎都身负轻重不一的伤。
  丹卿想和段冽谈谈这个话题。
  但段冽状况实在糟糕,篝火旁,他背靠粗树,身上披着件轻薄披风,又昏沉沉睡去。
  不想吵醒段冽,丹卿只能去找卫六。
  在这帮暗卫里,他属于领头人。
  丹卿抱着啁啁,把它的伤口展示给卫六看:“它伤得很重,我能不能到山里采些药?你可以跟我一起。”
  卫六皱眉,隔得近了,鹰雕身上传出很重的腐朽臭味:“它还能活么?”
  丹卿颔首:“山中药草多,只要能找出几样,我会努力治好啁啁的。”
  卫六嘲讽道:“你该不是想耍什么花招吧?”
  丹卿抿唇想了想:“你可以用绳子把我们手腕绑在一起,这样我肯定跑不掉。”
  卫六迟疑地扭过头,去看段冽。
  丹卿顺着他视线望去,他嗓音沙沙的,像被夜色浸透:“他伤得也很重,只要找到药草,我能治好他,你们我都能治。”
  卫六冷笑连连:“你确定你想治我们,而不是毒死我们。”
  丹卿平静地对上卫六眼睛,他眸光澄澈,清得能倒映月光:“你知道的,再这样下去,你们中间肯定有人撑不下去。”
  望着这样一双眼睛,若非卫六早已听闻楚之钦的壮举,他都快相信他是个至真至纯之人。
  生得漂亮的小公子,都这样具备欺骗性么?
  就连被他们西雍人奉为“冷面战神”的段冽,都能被他害得凄惨至此。
  卫六神色不断变幻,丹卿眼见不妙,当即道:“采回的药草,用在你们身上前,我都会亲自来试,这样你能放心了吗?”
  “你为什么要替我们治病,我们死了,岂不如你所愿?”
  丹卿认认真真回:“不,我不想你们死,我希望你们都活得好好的,尤其段冽,如果他死了,你们还会放我回去吗?”
  当然不会。
  肃王倘若有个万一,杀了他都不算陪葬,而是赎罪。
  卫六稍微放心,但没有马上答应。
  穷山恶水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熬下去,情况着实不妙。
  尤其肃王段冽。
  要不试试?反正情况也不可能再糟糕了。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无论谁死,卫六心里都不好受,这些日子,他每天看着兄弟们日渐虚弱,却无能为力,委实窝囊。
  就算这小白脸儿中途真使诈,中招的也只有他。
  他们还有逃的机会。
  思及此,卫六面目狰狞地举起剑,恐吓丹卿道:“你要敢耍花招,老子立马……”
  丹卿接话:“杀了我。”
  卫六:……
  丹卿高兴地把啁啁放回马车,然后把手腕递给卫六,催促道:“快点系上绳索。”
  卫六愣了愣,仿佛有团火噎在喉口。
  这小白脸儿抢他台词干嘛?
  卫六没好气地用绳索,把自己左手,以及丹卿的右手,紧紧绑在一起,还打了个死结。
  “早去早回,我们现在出发吧!”丹卿望向还未大亮的灰蒙蒙天际,迫不及待道。
  再度被抢话的卫六很郁闷。
  给值守暗卫交待了声,卫六阴恻恻一笑,猛然拽着丹卿大步往前疾走。
  他故技重施,准备让小白脸狠狠摔个跟头。
  然而他计谋落了空。
  不知小白脸儿早有准备,或是太兴奋,他竟一路小跑。很快,便是卫六被他扯着往前赶。
  一路往山林深处行,丹卿用外袍做了个布兜,采了很多随处可见的药草。
  譬如九里香、风轮草,还有车前草等。
  太阳逐渐从山头升起,丹卿走得脸颊通红,他抹了抹额头密汗,轻喘着气说:“再往前走一段,我们就……”
  话语戛然而止,丹卿眼中亮起一簇不可思议的光,他指着对面悬崖峭壁,问卫六:“你快看,那是不是天星草?”
  天星草?什么玩意儿?
  卫六踮脚往那头张望:“哪儿呢?”
  丹卿语速极快:“悬崖山巅,你有没有看到一片闪闪烁烁的星点,那是天星花的光芒。”
  卫六两眼茫然,他好像看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丹卿急得一扯绳索:“快快快,翻山过去。”
  两人狼狈得像狗,毫无形象地吐着舌头哈气。
  丹卿身躯虽单薄,此时却爆发出巨大能量。
  天星草啊!
  此草多生长在仙地。
  早前丹卿曾听同僚提过,人间灵气聚集的福地,也会长出天星草。
  比起仙地,人间天星草的药性自然逊色许多,但用在凡人身上,绝对绰绰有余。
  道路艰险,卫六都要累死了。
  丹卿越疲惫,却越兴奋。
  卫六看着身旁精神抖擞的丹卿,气得胃疼。不,他就算是力竭身亡,也绝不能被这个小白脸比下去。
  越过山头,当丹卿真真切切地,看到长在峭壁上的天星草时,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真是天星草,卫六,你赶紧抱住这棵古树,用绳索拽着我,我趴下去把它摘上来。”
  卫六气都没喘匀,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卫六准备妥当,丹卿趴在崖边,半截身子探到峭壁下,他伸出手指,努力地去够,却总是差那么点儿距离。
  “老子不行了,你采到没?”
  丹卿哪有功夫搭理卫六,他脖颈青筋都凸起来,额头汗水一滴滴,坠落到崖底。
  不行,还是够不到。
  全身血液冲到脸颊,丹卿脑袋都有些昏沉。
  他晃了晃头,最后只能用脚勾住藤蔓,稳住重心,然后试图用树枝把天星草往上捞,再去摘。
  当树枝拨动天星草茎秆,上面的碎花扑簌掉落。
  丹卿心疼得快要死了。
  好在最后的最后,天星草顺利到手。
  丹卿开心得想哭。
  他小心翼翼捧着天星草,看都没看快要脱水的卫六:“快,我们赶紧回去。”
  卫六:……
  两人循着原路,重复翻山越岭,终于回到落脚地。
  时至黄昏,丹卿满脸沾染脏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拽着绳索另头系着的卫六,像牵着一条垂垂老矣的病狗。
  漫天霞光旖旎,驻扎地的氛围却阴森诡谲。
  丹卿刚回来,脸上笑容还来不及掩饰,便对上一双冷冷盯着他的黑眸。
 
 
第34章
  枞木高大蓊郁。
  段冽站在树冠之下, 分明瘦骨伶仃,却散发出不容人忽视的威势。
  他面无表情,眼瞳极深, 黄昏暖色亦无法渗入其中。
  丹卿怔怔望着段冽,笑容凝在嘴角。
  卫六本想先坐到地上喘口气儿,见段冽满面山雨欲来, 他惊得绷直脊背, 哪还有半分“老弱伤残”的颓态?
  卫六心虚得很, 他把头埋得低低的, 不敢去看肃王段冽。
  枉顾命令、擅自离队,甚至带走人质,这些都是极其忌讳的大罪。
  他不犯则已,一犯竟全部沾染上了。
  丹卿心知卫六的难处, 便上前一步,努力把怀中天星花,以及杂七杂八的药草,都展示给段冽看:“卫六只是看着我去摘药草。”
  言外之意是,他很尽责,我没跑。
  因为两人被绳索绑在一起, 丹卿动时, 绳索也跟着晃了晃。
  段冽淡淡睨了眼绳索, 直接无视丹卿, 意味不明地扫向卫六。
  此时此刻的卫六, 满身狼藉, 体力不支,哪还有半分.身为暗卫的机警与敏锐?
  不知想到什么,段冽眸光更加阴骘, 他口吻冰冷,却含着满满嘲讽意味:“他摘的药草,你认识?你敢用?行,那让他给你治?”
  卫六只觉头顶压下一座五指山,都快把他压扁。
  起初,卫六并不相信“楚之钦”。
  那劳什子的“灵草”天星花,卫六都曾在心里生疑,说不定这是楚之钦耍的花招,能把肃王骗得团团转的人,他卫六估计就一碟开胃小菜,还不够他瞧的。
  然而摘取天星草的凶险,实打实存在。
  当时情形,稍有不慎,楚之钦便会跌落峭壁,葬身崖底。
  卫六左右矛盾,一方面,他确实瞧不上楚之钦;另方面,他又觉得,今日与他相处的这个楚之钦,似乎没那么糟糕。
  倘若这些都是楚之钦的伎俩与手段,那他卫六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
  卫六思来想去。
  最后顶着巨大压力,朝段冽拱手:“属下愿意一试。”
  段冽目光在他头顶停顿片刻,轻嗤一声,转身离去,似是默许的意思。
  望着段冽单薄瘦削的背影,丹卿有瞬间晃神。
  他是肯让他给暗卫们医治的。
  段冽那些话,既存着敲打卫六之意,也是在威胁警告丹卿,别试图耍心机玩手段。
  丹卿说话作数,但凡用在卫六身上的药,他自己先嚼碎咽下去,然后或煮汤让卫六喝,或磨碎敷在他伤口。
  至于天星花,直接服用就可以。
  这种带着灵性的仙草,于体质有极大增益,无伤病可强化体魄,有伤则能加速痊愈时间。
  但是,绝大多数暗卫都不稀罕。
  只有极少数愿意服用天星花。
  丹卿没办法,便将剩余的天星花草制成丹丸。
  整个晚上,丹卿都守在篝火旁,他用捡来的缺口罐子熬制浓液,再搓成丸子,好生封存。
  睡过一宿,被丹卿医治过的人,都有大幅度好转,主要还是天星花的功劳。
  又有部分人肯让丹卿看病了。
  当然,段冽和另些伤势稍轻的暗卫,仍按兵不动。
  丹卿暗暗着急,却也知道,段冽担心他心存歹计,必须留一部分人,以作筹谋。
  那些无甚大碍的暗卫便算了,可段冽不行。
  牢狱长久以来的折磨,已把他原先强健的底子掏空,他才是最该让他医治的人。
  无须把脉,丹卿就能看出,他强撑的这具躯体之下,已满布疮痍。
  天亮后,车马再度启程。
  丹卿抱着啁啁,经过治疗,它精神已经好很多。
  比起失去臂膀的人类,啁啁对这个现实接受得很快。
  它只沉默地拖着独翅呆了会儿,便乐观地在丹卿怀中睡熟。
  若在天上,当然有灵丹妙药让啁啁生出另半翅膀。
  可惜,这里是人间。
  丹卿抚摸着啁啁,心底却在想,怎样才能让段冽乖乖疗伤吃药呢?
  段冽厌恶楚之钦。
  以他孤傲的性子,定然不乐意吃他的药。
  很多人把生命看得比尊严重,但段冽好像不是。
  他这不是在闹别扭,而是纯粹的嫌弃楚之钦,嫌弃到与他相关的所有,包括药,他都觉得很脏。
  怎么就有这样倔的人?
  丹卿心里又难过,又惆怅。
  这日夜里,丹卿趁大家睡着,值守的暗卫又没注意到这边时,他偷偷低下头,用嘴把手上绳结咬开,这种操作自然很艰巨。
  可丹卿天天被绑着,再笨,也学会了这种结的打法。
  直至腮帮子都咬酸,丹卿双手终于得到解放,他利索地把脚脖子上的绳索也拆开。
  揣着几瓶膏药,丹卿猫着腰,小幅度地移到段冽面前。
  月光与篝火火光交相辉映,在段冽惨白的脸颊,抹上一层淡淡的红。
  丹卿轻手轻脚,自认没发出任何动静。
  他悄悄撩起段冽袖摆,堪称神速地为他上药。
  因“预谋已久”,丹卿早把药备好。
  他把风轮草等磨成药粉,再混入天星花丹丸,做出几小罐简易版药膏。
  丹卿从未做过这么冒险的事,他精神高度集中,手脚前所未有的麻利。
  尽管如此,当看到段冽臂上纵横交错的道道伤痕时,丹卿还是有瞬间的震撼。
  这已经不像人类的手臂。
  那些青紫红肿,甚至是化脓的部位,像魔爪一样紧紧贴附在他手臂,它们狰狞又丑陋,日以继夜地折磨着他。
  丹卿睫羽轻颤,有些手抖地把药膏抹上去。
  他本已做好面对所有意外的准备,可看着这样狰狞的伤势,丹卿还是很慌,整颗心都开始乱了。
  涂完右臂,竟只剩一半药膏。
  丹卿有些怔忪。
  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丹卿下意识抬眸。
  月夜下,段冽毫无波澜的一双眼睛,正淡淡看着他。
  除了诏狱那次,段冽看楚之钦的眼底有明确的恨与怒,其余时候,他都好平静,平静到仿佛要迎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
  又或者,在那他幽沉的眸子里,再不会有疾风骤雨了。
  丹卿唇瓣翕动,他想告诉段冽,他不是故意要害他。
  楚之钦的命格被安排得清清楚楚,凡人段冽也是。
  他以为,纠正错误,他们便都可以回归正确的轨道。
  可是,每每想到这里。
  丹卿就呼吸急促,整颗心像是被丝线不断拉扯,沁出稠密难忍的痛意。
  区区凡人,究竟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违背命运的指引,做出与之截然相反的抉择。
  单这点,丹卿就永远对不起段冽,永远心怀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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