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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玄幻灵异)——仗剑折花

时间:2025-04-03 08:19:32  作者:仗剑折花
  夜色幽静,月亮仿佛泛着淡淡的红,无端叫人害怕。
  自彧国贼子被赶跑,这些被压迫剥削的大威子民,都得到了解放。
  陈阿六就是其中之一。
  他烧得一手好菜,原先一直在彧国太守府邸当厨子,每个月领着难以糊口的微末银钱。
  陈阿六不想给彧国人做饭,但不做全家都得死,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肃王把彧国贼子从衢城赶跑,暂居这座太守府邸,陈老六便自愿留下,开开心心地掌管后厨,给神勇无敌的肃王殿下做菜吃。
  可他还没做几天呢!
  哎……
  晚上,陈阿六做完几十人的晚饭后,又专门煲了补身汤,托护卫带给疯疯癫癫的肃王殿下。
  那陌生护卫冷冷瞥他一眼,嗤了声,也分不清什么意思。
  陈阿六胸腔憋闷得慌。
  他匆匆行在夜路里,想赶回家抱抱婆娘孩子,温暖一下拔凉拔凉的心。
  往常婆娘都会点盏微弱的灯,等他归家,今日怎么黑咕隆咚的?
  陈阿六纳罕地推开门,唤了声“茹娘”,然后摸索着点燃油灯。
  火苗升腾的瞬间,屋子被照亮。
  陈阿六笑容亦僵硬在嘴角,只见斑驳墙角里,茹娘与两个孩子被绳索捆缚,他们嘴里捂着绢布,不知为何,意识已有些迷糊不清。
  而一身寒意的青衣公子,正手持冰冷宝剑,静静凝望着他。
  陈阿六吓得冷汗直流,他唰地跪下来,还未来得及磕头求饶,一道清泠漠然的嗓音已然传来:“想个办法,明日将我悄悄带进府邸。”
  陈阿六猛地抬头,他脸色苍白,眼神担忧地直往妻儿身上瞟。
  青衣公子别开目光,面无表情道:“待我明日成功入府,我会给你他们的解药,以及大笔银钱。你可以带着家人,离开这座是非之地。”
  陈阿六全身都在颤抖,他半信半疑。
  可妻儿性命掌握在此人手里,他不得不听命于他。
  其实,丹卿是认识陈阿六的,他是个老实人,做的饭菜很好吃,尤其那道酱梅肉荷叶饼。
  之前与段冽住在府邸时,丹卿同他打过好几次照面。
  但褪去人.皮.面.具的丹卿,陈阿六却是认不出了。
  自知此招卑劣恶毒至极,与那些残害段冽的人没什么不同。
  但丹卿实在没有办法!
  既然这人世间充斥着无数魑魅魍魉,那他为段冽做一回恶鬼,又有何妨?
  解开茹娘孩子身上的绳索,丹卿看着陈阿六踉跄奔来,便默默站到窗下,望向那轮染上血红的残月。
 
 
第59章
  翌日清早, 陈阿六赶着牛车,来到府邸后门。
  他车厢装满物资,有大米蔬菜, 以及酱香酒、酸菜各两大坛。
  例行检查的护卫拦下陈阿六,他厉色抬了抬下巴,示意陈阿六把薄布揭开。
  陈阿六诚惶诚恐, 有些畏惧地把遮阳布取走。
  护卫用剑鞘拨开蔬菜堆, 又把酒坛拆封, 美美地深吸两口, 仿佛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到最后的酸菜坛子时,护卫本想把剑刃插进去。然而酸菜味儿太冲,这一剑刺下去,武器岂不是都要报废?
  护卫犹豫两息, 随即挥挥手,示意陈阿六赶紧把车拉到后厨。
  此时此刻,丹卿就藏身在其中的酸菜坛子里。
  待四下静寂,丹卿从坛内爬出来。浑然不顾满身的臭味,丹卿摘掉头顶酸菜,对陈阿六道:“解药与银票, 不在我身上, 待我办完事, 会告诉你具体位置。”
  语罢, 丹卿简单擦洗, 换上杂役服。然后把一粒雪白丹丸含在舌下, 拿起扫帚,去庭院打扫。
  每到一处地方,丹卿都会在井中投毒, 并点燃慢效迷香。
  这种迷香与毒,皆由丹卿亲手调制,不易察觉的同时,也很难配出解药。
  许是丹卿佝偻着腰、低眉垂眼的,而且身上还萦绕着怪味儿,往来护卫嫌脏,顶多匆匆看他两眼,并未生疑。
  日头渐盛,府中开始用午膳。
  厨房煮饭洗菜的水,皆来自府内几口井。
  整个上午,丹卿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只在听说段封珏已出府邸时,蹙了蹙眉。
  众人用午膳时,丹卿趁机找到陈阿六,他给他一粒解毒药丸,并告诉他,银票与他家人的解药俱在来瑞客栈,即刻便可去取。
  办完这些,丹卿再等片刻,随即拎着剑,堂而皇之走在这座偌大宅邸。
  府中构造丹卿了如指掌,不过段冽关押于何处,他尚不确定。
  沿路搜寻,若是遇到仍有抵抗力的护卫,丹卿避开致命部位,长剑直刺而去,毫不犹豫。
  丹卿神色平静,每次出剑都果决而精准,下手绝不留情。
  渐渐地,他衣袂与脸颊都染上点滴血斑,像是朵朵妖艳红梅。
  烈日灼灼,瘦削男子提剑而来,仿佛一尊遇神杀神的玉面修罗。
  但神奇的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有种极具违和感的干净。
  尤其那双眼,哪怕被阴翳覆盖,亦不能湮没最初的澄澈。
  “楚、楚之钦?”细如蚊蚋的嗓音,突然从里屋传出。
  廊檐下的丹卿漠然望去,是林行,在林行身旁,已然有四五个中招昏倒的暗卫。
  丹卿跟没看见似的,继续朝前,没走几步,丹卿撤回步伐。他跨入门槛,将剑抵在林行脖颈,语气森冷:“段冽在哪里?”
  林行艰难张了张口,因中毒已深,他似要晕厥:“肃王在、在……”
  丹卿拿出小瓷釉瓶,在林行鼻尖晃了晃,面无表情道:“不想死,就在前面带路。”
  林行意识稍微清醒,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眼丹卿,似乎对这副模样的“楚之钦”大受震撼。在林行印象里,“楚之钦”柔软脆弱,哪怕心思歹毒,亦没有举剑杀人的勇气。
  没时间容他多想,林行旋即起身,领着丹卿拔步往前。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途中,丹卿淡淡问。
  林行怔了怔,他惭愧埋首,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肃王他,原来一直都是老凉王复仇的工具,当年殿下来到西雍……”
  抵达囚禁段冽暗牢时,丹卿总算听完整个故事。
  凉薄地扯扯唇,丹卿冷笑出声。
  原来竟是如此。
  难怪段冽他会变成这般凄厉模样。
  尽管段冽从未言明,丹卿却清楚。老凉王与西雍,是段冽这十多年来,努力活着的信仰与目标。
  然而就在段冽以为,他终于能放下重担与责任时,有人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骗局。
  人人皆清醒,唯你这颗入局的棋子真情实感。
  丹卿难以想象,得知真相的刹那,段冽有多绝望。他是否会对他的人生,都产生质疑?
  一个从未享受过爱与温暖的孩子,老凉王与段封珏怎能舍得,用这样恶劣残忍的阴谋利用他?
  丹卿紧攥长剑的手指泛白,他用力踹开门,当看到铁笼里蓬头挂面、伤痕累累的段冽时,丹卿胸中怒意达到最高峰。
  他举高利剑,把锁扣劈得火星四溅。
  笼中段冽被惊醒,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看丹卿。
  巨响声声,他仓惶又警觉地往后退,直至蜷缩到角落,然后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丹卿鼻尖酸涩,他忍住满腔愤慨,用力劈开锁链。
  这种状态的段冽,丹卿没法顺利带走。取出银针,丹卿迅速将段冽刺晕。
  冷冷望了眼摊在地上的林行,丹卿很想很想,让他们全部都死在这里,但是……
  丹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嘴角划过一抹自嘲的笑。
  把解毒丹丸塞进林行嘴里,丹卿留下解毒方子,口吻漠然:“你即刻出门搜集药材,天黑前给他们服下解药,便可保住性命。”
  语罢,背着段冽,持剑匆匆前行。
  回到曾经住的厢房,丹卿打开暗室机关,迅速带段冽来到关西街。
  车马丹卿早已备好。
  把段冽放进马车,丹卿摸了摸乖乖等着的啁啁,挤出一丝笑,自言自语般承诺道:“以后,我们就可以再不分开了。”
  黄昏晚霞满天。
  丹卿给段冽换了衣物,便赶着马车,径自出城。
  日以继夜地赶路,丹卿鲜少休息。
  他害怕有人追上来,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他们已经榨干段冽仅剩的价值,不是么?
  丹卿替段冽委屈,替他不公,上天为何要给他这样的苦难?他明明是个善良柔软的人,只有真正至诚的人,才会被欺辱至此。
  可是,没有人能给丹卿一个答案。
  晌午时分,丹卿把马车停靠在河岸边。
  把两个水囊打满,丹卿迅速回到车厢。
  他扶起昏睡的段冽,准备用针灸让他醒来喝水,再稍微吃点儿东西。
  段冽情绪太不稳定,丹卿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常燃清心静神香。
  每日,丹卿都会让段冽清醒一段时间,其余时候,他必须昏睡。否则,丹卿没办法赶路。
  银针将要刺入肩部穴位,怀中男子蓦地睁开猩红血眸,他阴沉沉地看着丹卿,蓦地伸出手。
  丹卿反应不及,被段冽反客为主,死死压在身下。
  这次段冽没有掐丹卿脖颈,他只是疯狂抓住丹卿肩胛骨,不住地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不爱他。
  望着声嘶力竭、神色痛苦的段冽,丹卿眼底蓄满悲哀。
  被段冽双手钳住的地方,很痛,但这点痛,不敌段冽这短短二十年,所经历的千分之一。
  时至今日,丹卿终于明白,他从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他曾以为,这场认错渡劫对象的过失,影响固然大,但并没有那么大。
  单论此事,或许确实如此。
  但丹卿认错的渡劫对象,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段冽。
  段冽的人生,太苦了。
  生他的父母从未给予过他温暖与爱,他信任的朋友背叛他,他视作父亲的人利用他,他心怀愧疚的人一直都在戏耍他。
  而本不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丹卿呢?
  他也背叛抛弃了他。
  在无形中,丹卿也化作其中一把利刃,狠狠插在段冽本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认错渡劫对象就好了。
  丹卿泪眼模糊地望向段冽,假若一切都循规蹈矩顺着命格指引,今日段冽是否就可以少受些苦?至少,在段冽的记忆里,不会重复上演那日他决绝离开的画面……
  泪水染湿鬓发,丹卿颤抖着,举起右手,把银针送入段冽体内。
  咆哮纳罕的男子渐渐失力,他薄唇动了动,最终瘫倒在丹卿怀里,像是安安静静地睡去。
  丹卿半晌没能动。
  良久,他无力地伸出双臂,把段冽紧紧抱在怀里。
  丹卿想说对不起。
  可是,这三个字是多么的苍白又无用。
  ……
  同一时刻,九重天。
  以天府宫为首的六宫已然大乱,司命星君火急火燎前去拜见天帝。
  因太子容陵的渡劫命格早被打乱,这些日子,司命星君等人并未时刻留意凡间动向。
  加之两界流淌时间差异大,待司命星君察觉不妥时,太子容陵在凡间的渡劫载体,已然沾染邪恶的蛊罂魔花。
  太微玉清宫。
  司命星君连连告罪,他面色急切,对高座雍容华贵的中年英俊男子道:“天君,不如即刻将太子神魂召回九重天?蛊罂魔花烙印在天道轮回之中,无法销毁,倘若及时回宫,辅以秘宝,太子的道心与修为必然不会遭受影响。”
  天帝容渊不愧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他竟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仿佛在沉思什么,容渊指尖轻叩金色盘龙扶手,良久无言。
  司命星君忍不住催促:“天君,天上一天,凡间一年呐,再犹豫,就又十天半月过去了啊!太子等不了了啊!”
  容渊似笑非笑道:“本君的儿子,本君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司命星君欲言又止,他倒不是害怕被问罪连累。
  而是太子容陵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排得上偌大九重天战力前十,若有个差池,岂不是暴殄天物?
  容渊慢条斯理地走下玉阶,他来回踱步,终是作出决定,在司命星君期盼跟随的眸光里开口:“不必,姑且让他受着吧!这点苦都承不住,将来如何做天帝?”
 
 
第60章
  丹卿驾着马车, 一路向南疾行,试图找到那座他们曾居住的小破庙。
  如果想建造一个独属他与段冽的家,那里再合适不过。
  可惜, 小破庙路途遥远,段冽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
  思及此,丹卿当即放弃旧地, 直接在渝州落脚。
  这些日子, 西雍欲反, 各地接连掀起风浪, 接下来的凡间,恐不太平。
  但这些,都同他们毫无关系了。
  丹卿在镇上买全药材与生活用具,驾着马车, 直奔偏僻山林。
  背着段冽,丹卿临时找了处山洞,暂作落脚之地。
  点燃两盏油灯,丹卿把段冽放在铺好的床榻,为他盖上薄毯。
  隔着昏黄光晕,丹卿坐在段冽身旁, 静静凝望。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丹卿用指腹, 细细描绘段冽瘦削的脸庞。
  他清减好多。
  颧骨有些硌人。
  但没关系, 在他眼里, 他永远都是最光鲜好看的男子, 谁都匹及不上。
  夜深,洞穴外蝉鸣声声,几只萤火虫在月光下跳舞。
  丹卿望了眼夜空, 然后俯首握住段冽温热的手,口吻轻柔:“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所以,即使痛苦,也请努力撑住,好吗?”
  这夜,丹卿整宿未眠。
  他握着木炭,在油灯下写写画画。
  蛊罂魔花确实没有解药,但丹卿不想、也不能放弃。他得让段冽活着,且活得像个人样。
  把记忆里驱邪的药草都记下来,丹卿搜空脑袋,将可能有用的方法,也全部细细罗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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