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国师没有责怪他,甚至还给了他赏赐,但是他还是很自责,要不是他没有及时发现那个神侍是假冒的,就不会让那人做成手脚,以至于让国师现在还深陷在流言蜚语中。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侍卫之职,于是从那时开始,便开始熟悉孔雀宫的每一个人,争取做到不管是戴面具还是戴面纱,就算是戴帷帽,也能认出孔雀宫里的每一个神侍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基本上已经能做到了,因此他很确定,孔雀宫中没有国师身边这么高大的一位神侍。
如果不是这人就跟在国师身边,他已经带人上前拿下了。
公仪琢听他说完,轻咳了一声,“那个……大壮啊,这位是这两天新来的神侍,专门伺候我的,一直待在我的寝宫中,你没见过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李大壮没想到公仪琢会骗他,点头应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仔细看了李应棠两眼,争取把这位新的神侍也记住。
不过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位新来的神侍身形好像跟他以前见过的某人有些像,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呢?
公仪琢见他盯着李应棠看,生怕他看出什么来,侧身挡了挡李应棠,“大壮你做的很好,继续去巡逻吧。”
李大壮回过神,应了声是,带着其他侍卫继续去巡逻了。
公仪琢松了口气,有时候下属工作太努力,上司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等侍卫们走远了,公仪琢拉着李应棠的手快走,这个时间点孔雀宫里的神侍大都在吃晚饭,在外面的人不是很多。
李应棠凑近他酸溜溜道:“国师叫大壮叫的还真是亲近。”
公仪琢:……又乱吃醋。
“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秋郎的话,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大郎。”
李应棠:……不知为何,感觉大郎这个称呼不太好。
两人来到明王殿,明王殿里常年灯火通明,殿内燃着香烛,也很是温暖。
公仪琢走到孔雀大明王的金身塑像前,先是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对李应棠道:“你既然都来了,也上柱香吧。”
李应棠从他手中接过线香,对大明王虔诚道:“您应该看到了,我对玉奴一直极好。”
公仪琢脸一红,“在大明王面前,你不要乱说。”
李应棠将线香插进香炉里,挨着他刚才插进去的香,“我哪里乱说了,玉奴你觉得我对你不好?”
好倒是好,就是太色了一点。
公仪琢脸红红的,“那也要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李应棠道:“大明王又不是看不到。”
大明王可是全知全能。
公仪琢受不了了,瞪了他一眼,“你要不是来虔心祈福的,就回东宫去。”
李应棠见他恼了,见好就收,和他一起跪坐了下来祈福。
公仪琢缓了缓,等脸上没有那么热了后,闭上眼双手合十,嘴中默念经文,为远在豫州的容瑾和穆越廷祈福。
李应棠则是在一旁欣赏他诵经祈福的样子。
公仪琢这时候的模样圣洁的很,看的他想扑上去,但要是真扑上去了,公仪琢肯定会生气,他只能忍住。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了。
李应棠拿出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收回视线,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本书,打开看。
公仪琢念完一段祈福经文,感觉明王殿里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若是平时当然是正常的,但是这次可是李应棠和他一起来的。
现在明王殿里只有他和李应棠两个人,李应棠怎么可能一直安安静静的。
他回头看过去,只见李应棠跪坐在蒲团上,腿上摊开放着一本书正在看。
明王殿里有很多经书,公仪琢还以为他是从明王殿里拿的,没有多想,凑过去道:“你在看哪本?”
李应棠抬头看着他,挑眉道:“海棠太子和清冷佛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公仪琢:()
什么东西这是?
李应棠揽住他的腰让他和自己坐的更紧,“孤最近发现的一本很好看的话本,比起玉奴你写的也不差多少,要不要一起看?”
公仪琢:……这人竟然在明王殿,还是跪在大明王的塑像前看话本。
怪不得这么老实。
他这么不对,应该立刻制止李应棠看话本的行为,但是他又有些好奇,李应棠竟然说这话本写的比他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低头看去,越看眼睛睁得越圆,脸也越来越红。
什么海棠太子和清冷佛子,明明写的就是李应棠和他!
只是碍于身份把李应棠写成了海棠太子,而他则成了清冷佛子,当然,是有头发的那种。
但是任谁都能看出这写的就是太子和国师。
公仪琢颤抖着声音道:“这、这是谁写的,胆子也太大了。”
李应棠也没太注意,翻到书封页看了看,看到作者名字的时候笑了一声,“这名字倒是有意思,打渔人。”
打渔人谐音大虞人。
这作者大概也是知道他写这种书也是被查到的话了不得,才起了个这么个笔名。
公仪琢看到露骨的地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合上书,“怎么能写这种东西。”
李应棠把他拥进怀里,“玉奴不是也写?”
公仪琢卡壳了一瞬,红着脸道:“我写的都是虚构的,从来不以真人为原型,怎么能算是一样。”
李应棠笑了笑,“确实不一样,这人的文采要好的多。”
公仪琢:……?
李应棠准确的翻到话本中的一页,念了上面的一首诗。
月下花影重重,
眉间心事谁懂。
一笑倾人城,
再顾风华如梦。
情浓,情浓,
只愿与君共。
第192章
李应棠念的温柔遣倦,公仪琢一时情动就没有拒绝他低头落下来的吻。
等李应棠的手又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才回过神来,他脸颊微红,眼神迷离,衣衫散乱,气息轻喘,“不行……”
现在已经很是出格了,就在大明王的香案前。
李应棠含着他的耳垂道:“三日了。”
公仪琢:……这是时间的问题吗,是地点的!
他推拒着李应棠,“这是明王殿,换个地方……”
李应棠打横抱起他,朝着他之前住过的偏殿走去。
公仪琢:……偏殿不也是明王殿的一部分吗?
他挣扎道:“不行,回寝宫。”
李应棠的声音哑的厉害,“玉奴能忍,但孤忍不住了。”
他将公仪琢放到床榻上,指尖一挑就抽走了他的腰带,“已经亲了好一会儿了,大明王肯定不介意。”
他在偏殿中住的时候就想着要是能和公仪琢在偏殿里面搞一次就好了,现在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公仪琢还是觉得不太行,亲吻和那个啥能一样吗。
他拢着散落的衣衫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偏殿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吹灭了偏殿里的烛火。
这风与当日李应棠在明王殿跟他表白时的一样,来的突兀,公仪琢心一紧,李应棠把他压回到了床上。
“你看,大明王同意了,还给我们熄灯呢。”
公仪琢:……大明王真是这个意思?
***
穆越廷虽然手上划了老长一道,但是看起来还像以往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受了伤。
容瑾虽然说只要他不再提这件事,就一如往常,但是他在看到穆越廷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自在,行动间也不自觉的疏离了很多。
每当他如此,穆越廷就露出受伤的眼神,像是被丢掉的小狗一样,看的容瑾更不自在,感觉他像是做了什么欺负穆越廷的事一样。
其实确实是做了,可是他是大祭司,绝不可能接受穆越廷的心意。
豫州水患治理的井井有条,没过几日就控制住了,接下来只需要将修复堤坝,将积水导出去,就可以将流离失所的百姓迁回原址了,只是这些百姓的房屋大都被冲毁,重建又需要一大笔银钱。
容瑾之前从豫州的明王祠中调来的银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打算再去调一些来,用于修缮房屋。
他刚要上马车,穆越廷就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瑾的心跳乱了一拍,“不用了,我带着神侍去就好。”
穆越廷走近,容瑾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传过来的热意,下意识想要躲避,但是他身前就是马车,根本就没有地方躲。
穆越廷靠近他,小声道:“可能会有危险。”
容瑾一怔,危险?
他很快想到什么,改变了主意,“那就麻烦穆小将军了。”
穆越廷见他同意了,唇角微勾,他没有骗容瑾,豫州的这些地方官见水患马上就要被治理好了,已经按耐不住了,此时再不动手等他们启程回京就一切都晚了。
不过能和容瑾多些相处的机会,他确实也高兴。
两人上了马车,容瑾知道可能会危险后,调整了一下他要带去的神侍,只带了四个从孔雀宫跟他一起来豫州的侍卫,穆越廷也只带了他的两个亲卫,加起来一共六个。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车厢里只有容瑾和穆越廷二人,很是安静,容瑾犹豫了一会儿道:“你的伤如何了?”
穆越廷道:“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长起来了,就是有些痒。”
他看着容瑾,低声道:“大祭司是在关心我?”
容瑾垂眸不跟他对视,不是关心有这么问的吗?
“你到底也算是因我受的伤。”
他说完这句后,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穆越廷道:“瑾儿,如果你不是大祭司,我的心意,你会接受吗?”
容瑾睫毛一颤,慌乱道:“我……我不知道。”
他脸颊和耳尖都染上了一层红意,“都说了不要再说这种话。”
穆越廷勾起唇角,不知道这个回答比直截了当的不会好太多了,“好,我不说了。”
容瑾的心跳乱七八糟的,脑袋里面也像是一团乱麻,他就不该同意穆越廷一起上马车,就算一起去,也不用在一辆马车里。
他不由得想,要是真跟穆越廷说的一样,他不是大祭司的话……、
不行,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他应该一心只有大明王才对。
他觉得他有点不像自己了,他是孔雀宫的大祭司,一向稳重可靠,在师弟公仪琢面前是如此,甚至在师父云崖面前也是如此,可在穆越廷面前却总是慌乱。
明明穆越廷比他小好几岁,他这样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上了山,最近的一座明王祠就建在这座山的山顶上,平常这条山路上有不少人,但是现在水患还没有好,百姓们顾不上来上香祈福,因此也就没人了,看着有些荒凉。
从上了山后,穆越廷的状态明显变了,一直警惕着,他对容瑾道:“待会儿要是真有刺客来,你就待在马车里面,千万不要出去。”
容瑾点了点头,“你手臂上还有伤,也要小心。”
穆越廷:……瑾儿又关心他了。
一直顺利到了半山腰,眼看刺客再不出来就没机会了,这时外面终于传出来了动静。
“有刺客!”
容瑾身体一僵,虽然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到底是头一次,真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穆越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手,“待在马车里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就掀开门帘下了马车。
他们一共就带了六个人来,加上穆越廷不过也才七个人,可从密林中冲出来的刺客却有二十多人。
容瑾将门帘掀开一条小缝朝外面看去,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一紧。
幸好孔雀宫的侍卫不是吃素的,穆越廷和他的两个亲卫更是勇猛。
穆越廷手持长刀,一刀就是一个,鲜血溅到脸上眼都不眨一下,面色更是严肃,和他平日的样子完全不同。
别说这模样跟太子还挺像的,不愧是表兄弟。
容瑾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他再受伤。
幸好打起来没一会儿,就又有一群人从山底下冲了上来,这些人是穆越廷提前安排的人。
刺客的人数优势一下子就没了,很快就都被消灭了,还抓了好几个活口,穆越廷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回到了马车上。
“没事吧?”
容瑾看着他,这句话应该是他问才对吧。
第193章
穆越廷溅到脸上的血顺着脸颊划了下去,脸上好几道血道道,不过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容瑾看着他的脸,不自觉伸手,“我能有什么事,你受伤了没有?”
他没有真碰到穆越廷的脸,意识到做了什么就想把手收回去,穆越廷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还蹭了蹭。
“大祭司这般关心我,还说对我无意?”
容瑾的手像是摸到了火炭上,烫的浑身都在发抖,“我、我……”
他是大祭司,只能侍奉大明王。
穆越廷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拉,搂住他的腰吻了上去。
要是平时,他肯定是不敢这么冒犯容瑾的,可是他刚杀完人,容瑾又这么关心他,他忍不住。
炽热干燥的唇贴了上来,容瑾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面满是复杂,最后颇有些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
穆越廷的唇和感情都太炙热了,让他反抗不了。
他的手轻轻搭在了穆越廷的肩上,穆越廷感受到了鼓励,呼吸骤然粗重,搂紧他的腰吻的更加深入。
亲卫在马车外面善后,抓住的活口要押送回营地,等着到时候和豫州的这些贪官污吏一起押送回京城,死了的也不能就这么扔着,也得抬回去做个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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