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医生叫了他全名。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叫。
但每次关医生用低低的嗓音唤他名字的时候,都会让他心口一颤。
“怎么会...心里不舒服?是心脏么?”他小声地问着,没再动了。
男人搭在他腰上的手也没再使坏用劲, 只是圈着他, 脸埋在他的锁骨上。
有点重,抵的锁骨有点疼。
关医生又不说话了,只是这么抱着他。
像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只想贴近主人, 获得心安的感觉。
耳边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热气一下一下喷洒在小水豚的脖颈上。
小水豚也不躲了, 下巴往下点,用唇吻了吻关越的头发。
关医生的头发比自己的要粗一点,吻的时候有点扎嘴。
不过头发应该是刚洗过,是一股清爽的洗发水的香气。
他还稍稍侧了侧身体, 主动往男人的边上贴,手掌轻轻搭在男人的手背上:“这样会好点么?”
关越睁开那双原本已经半眯的双眼,喉结滚动。
裴栖的锁骨生的精致, 骨架在男子不算大,但因为瘦,凸出的锁骨有位明显, 和他的鼻骨相贴着。
这只臭水豚很擅长打他一棒,又给他一颗蜜枣吃。
但就是这么漫不经心的一点“蜜枣”, 就能将他的感官体验都放大。
裴栖的五感体验还在正常范围里, 但也能很轻松地感受到, 有什么抵着他。
裴栖:“......”
原来是烧火/木昆/。
关越并没有什么进一步行动的趋势, 仍然趴在自己的颈间,只是呼吸声比刚刚要浓重几分。
小水豚也是攒了好久的勇气,耳根也快红透:“要不......我帮你?”
良久, 不言不语的某人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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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工作日,裴栖的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都被他给按掉了。
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嘛。
闹铃没有叫醒他的主人,反而叫醒了主人身边某只餍足的大霜狼。
“起床了。”刚醒,关越的声音也带着几分闷哑。
怀里的小水豚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无动于衷。
“那你再睡二十分钟,等会我送你去,别挤地铁了。”还好今天不是大查房的日子,他能迟点到医院。
“半小时......”半天没说一句囫囵话的小水豚蹙起那双秀眉,带着点小脾气,“你都是半小时半小时加的......”
关越单手撑起脑袋,垂眸盯住包在被窝里的小水豚,轻笑两声。
小水豚听到了,更生气了。
将被子往上拉,把脑袋都埋在了被窝里。
半夜的时候,关越把床单什么的都换成干净的了,不然这会他也没法把脸埋进被窝里。
关越摸了摸小水豚搂在被子外的半颗脑袋,头顶上竖着几根呆毛,他又将指缝插进发丛,“那半小时,真的要起来了,还是我帮你请假?”
“不要请假。”闷在被窝里小水豚立刻回绝了这个提议,“我等一会就起来。”
不能请假,他今天还要赶工呢。
下午还要去禾大上课来着。
关越:“嗯,早上想吃什么?”
“你吵死了,我要睡觉!”裴起捂住混沌的脑袋,更往被子深处里躲。
关越也不生气,气定神闲的起床穿衣服,心情像今早的晨阳般,灿烂的根本收不住。
躲在被窝里的小水豚在二十几分钟后很不情愿的起来。
脑袋还是很昏很沉。
他伸手敲了敲脑壳,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床沿放着一套已经搭好的衣服。
藏青色的连帽卫衣还有他常穿的一条米白直筒休闲裤。
当然,边上还有一套秋衣秋裤。
虽然关医生现在很体贴的连衣服都给他搭好放在了床边,但这并不妨碍他还是有点小脾气。
因为他穿上贴身秋裤的那一刻,大褪内测的两块肌肤就被磨藤了。
而且不适感很强烈,每走一步都有感觉。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就有觉得不舒服,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可他也不能不穿秋裤吧。
这个天气不穿秋裤真的太冷了。
无奈,小水豚只能以一种很奇怪的步态龟速下了楼。
男人这会已经做好了早餐,简单版的三明治和一瓶热好的牛奶。
关越:“带着路上吃吧,时间有点紧张。”
“噢......”小水豚从楼梯上慢慢“挪”下来。
男人将早餐装进牛皮纸袋,抬眸注意到了走姿略显生疏的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早餐,走上前:“我昨晚有敷药,还是很不舒服么?”
小水豚有点说不清自己自己现在的心情,生气的同时,耳根也跟着红了。
“还是请假吧。”关越跨上弧形木梯,手伸向小水豚。
裴栖没给他机会,自己屏住一口气快速走下了最后几个阶梯。
“我没事,不...不用请假。”他有些勉强的把步态尽量变得和之前一样,“我们快出门吧。”
关越看着小水豚倔强的背影,还是有点担心:“真的不用?”
“不用不用。”裴栖这会已经在玄关处换鞋了。
上车之后,小水豚安静的坐在副驾上吃早餐,一直没说话。
两眼空空的吃着手里的三明治。
关越用余光瞥见了这样的小水豚,虽然有点小歉疚。
但更多想法是。
想再多吃点。
男人的指节轻敲着方向盘:“下次我会再控制一下时间。”
裴栖咀嚼着嘴里的三明治,脑袋还没全然苏醒,极其诚实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不信。”
毕竟昨晚,关医生说大概半个多小时。
然后又说半个小时。
后面他脑袋早就变成一团浆糊了,关医生还是说再一会儿,然后又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命令他,说:“宝宝,煺再甲锦一典,不然,可能还要半个小时。”
裴栖想到这,咀嚼的动作都顿了顿,嘴里的三明治忽然就不香了。
男人依然好脾气的嘱咐道:“还有牛奶,趁热喝。”
不怪小水豚不信,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小水豚没理他了,但还是戳开了牛奶盒。
爬上单位老楼的时候,裴栖觉得自己很像从深海里跑出来的人鱼,还没驯服自己刚刚生出的双褪。
还好,他的工作不太需要用煺,都是手上功夫,坐在工位上粘碎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但...近期他都不要给关医生帮忙了!
下午去大学讲课,才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禾市的占地面积宽阔,从大门赶往教学楼,即使教学楼里有电梯也还是把他折腾的够呛。
好不容易才到了教室。
好在今天的满座率依旧很高,学生们见到是他回来了,都很热情的和他搭话打招呼。
上课的时候,还有不少学生拿起手机拍他的PPT和板书,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因为...那些摄像头好像是在跟着他移动,怎么感觉...是在拍他?
“大家多注意看课件噢。”他只能婉言提醒着。
直到他宣布下课,课件都关了,后排还有个别同桌好像在拿手机拍照,也没人着急走。
裴栖很是不解,终于问出口:“大家是在拍什么?”
“老师,你好帅啊,今天穿的更帅了。”
前排一名女生含着星星眼看他。
裴栖听着这话,脑袋都差点转不过来:“哈...??”
直到他和裴希约在学校里的咖啡馆见面。
裴希把学校里有关他的论坛帖子翻给他看。
“呐,他们都说哥你是我们学校最帅的男老师,好多人都说下学期一定要抢到你的课呢,还说你讲课很Q。”
裴栖翻着论坛的帖子,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大家在他的课上不怎么说话,他的课还总是满座,是这个原因么?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课件做的好呢。
结果是因为他讲课很Q?
这属于什么评价?
裴希又和他说他有好多同学还想让他帮忙要微信什么的,但因为男孩等会还有课,两个人也没聊多久,裴希又火急火燎走了,临走前,还给他买了个巧克力蛋糕。
裴栖想,可能讲的Q也是他的教学优势吧,这么安慰着自己,他拿着蛋糕,出了咖啡厅。
手机也在这会震了震。
是关越发来的信息。
关大厨:【有个会,估计七点到家。】
关大厨:【你别做饭。】
关大厨:【等会点外卖吧。】
关大厨:【褪还疼么?】
Seven:【好。】
他不太想回答那个问题。
因为事实是还痛的......
他先回的家,洗澡的时候,看到了煺心的情况,很红,可能因为今天走路走的太多了,还加重了点。
但他并不知道药膏被男人放在哪儿了,所以洗完澡后也没能涂上。
不过换上宽松的睡裤之后,不适感就降低了很多。
今天确实也没力气做饭了,洗完澡,他就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客厅里的暖气充足,很适合睡觉。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
再次醒来的时候,关医生已经站在沙发前了。
“唔,你回来了。”裴栖揉揉眼睛,直起一点身子,视线还有点模糊。
“嗯。”男人风尘仆仆的,身上还带着一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裤子月兑了。”
“ ??”
很少生气的小水豚这会是真的有点急了:“我不要帮忙了,你离我远点!”
第52章
水豚很少这么说话, 关越为数不多的几次听到小水豚用这样着急的语气说话,都是在床上。
蜷着腿躺在沙发上的青年,往角落里又缩了几公分, 那双清澈秀气的圆眼, 颇带戒备的意味。
关越:“......”
男人将手里握着的药膏亮出来。
裴栖这会刚睡醒,视线还不太清明,垂下眼皮看了好几眼。
才看清楚男人手里的东西是药膏。
关医生是要给他上药么。
他又抬起一点眼皮,对上男人那张冷冷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关医生那双比桃花眼还要蛊人一点的双眸里, 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哀怨。
看来真是自己误会关医生了。
“唔......是要给我上药啊。”从戒备状态里开解出来的小水豚讪讪笑了两声, 从沙发上撑起来。
“不然呢?”男人语气淡淡,屈膝坐下来。
沙发芯往下陷了陷。
裴栖挠挠头,坐直了身子:“关医生给我吧...我自己上就行......”
“你上的有我专业?”关越的语气很正经,“而且我也要看一下情况, 再决定是用这支还是另外的。”
裴栖本来还想反驳一下,药不就抹抹上去。
但是他确实也评估不了皮肤情况。
自己看着就是好像比早上起来的时候更红了一点。
但他还是不想让男人替自己上药。
有点羞耳止。
“应该没什么事,不用看。”小水豚又把视线垂下了, 不敢再对上关越的有眼。
“不//月兑//?”男人压根没有听取他的话语,“那我来脱了。”
青年迅速抓住自己的裤腰带,耳根又红了:“我...我自己来。”
无奈之下, 他只能慢慢把裤腰往下拽。
身旁的关越没有偏开一点视线,仍旧灼灼的注视着他。
裴栖:“......”
小水豚磨磨蹭蹭的, 终于把裤子拉下腰线。
虽然他们昨晚做过比这更亲密暧昧的事情, 但是毕竟是在比较昏暗的空间里, 而且也是在被子下面......
现在这种场面, 真的很尴尬。
青年下意识地咬住唇瓣,长裤褪下。已经露出平角裤的字母边。
裴栖:“......”
他刚刚洗澡,随便在衣柜里抓了件内裤, 就抓到了这条灰色带字母边的。
感觉很......嗯.......
更不好意思了。
关越当然看出了小水豚的窘迫,也难得的好心没有出言调侃。
他现在还是比较在意青年腿上的情况。
裴栖已经羞耳止的受不了,用一只手臂遮住了脸蛋。
眼睛被蒙上一层黑暗。
这才有勇气把长裤再往下褪,大概脱到了膝盖上一点,青年便止住了动作。
关越:“//弓长//开点。”
裴栖:“......”
别扭了几秒,他还是照做了。
殷红里还有些泛/月中/肌肤便暴露在关越的眼前。
小水豚原本就细皮嫩肉的,这会,褪心处的皮月夫像是被生生又磨薄了一层。
似乎在磨进零点零一公分,皮肤这层保护屏障就要破损,血丝便会立刻渗出。
裴栖遮着脸蛋,见男人也不说话,也没有上药的动作,小声地开口:“是不是...比早上严重一点。”
“嗯,更红了。”男人回答,拧开药膏的盖子,将透明冰凉的凝胶挤在指腹上:“这款刺激性最小,不过好像有点破皮,估计还是会有点疼,稍微忍一下。”
小水豚仍旧将脸埋在胳膊下,又把自己的下唇死死咬住了:“嗯......”
冰凉的膏体在下一瞬贴上他的肌肤,他的申体也不由大幅度的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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