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王玲玲摊开双手,“我们先说说手上的案子吧。”
鹿鸣野乖乖坐下,洗耳恭听,虽说这家伙是警署公认的神棍,可在有些时候的确是厉害的。
“首先,我们想说的是你们最近才确认好的嫌疑人,港城警署警司古振雄。”说着,王玲玲把古振雄的照片挂在了一旁的白板上。
“这位警司是羊城人,出生于1976年,毕业于港城军警一体学校,好玩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家庭,在做心理分析的时候,我们发现他的家庭十分的不幸福。”
听到这里,鹿鸣野的眉头紧蹙,她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古振雄的过去。
“他的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被父亲家暴致死,他的父亲因此被判了6年。”
“六年?”鹿鸣野的瞳孔一缩,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玲玲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没有监控,取证也具有一定的难度,因此他被判了六年。”
“然后呢?我记得那个时候从羊城来港城的人也很多吧?”鹿鸣野说道。
王玲玲白了她一眼,“这位同志你怎么有那么多的话?”
鹿鸣野吃了瘪,这个家伙以前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来着?
鹿警官对于王玲玲最大的印象就是那一句,如果自己牺牲了,她就亲自解剖自己。
虽说她现在还有几分古灵精怪,可比起以前总觉得少了几分鲜活。
“他是跟着自己的爷爷来了港城,在94年的时候在警校毕业进了SDU。”王玲玲一口气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接下来你们可以提问了。”
鹿鸣野举手,她可不想再被说一顿了,“94年他才18岁吧。”
“是的。”王玲玲点了点头,“他是十分优秀的毕业生,而且警方在做测试的发现,他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人,很符合SDU的招聘规则。”
鹿鸣野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犯罪。
刷的一声,周围的一切倒退,她像是来到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是一个狭小的楼道。
一群武装的警察保护着一个出气多进气少的干瘦男人。
“老子死了,还有警察陪我!”
鹿鸣野像是在那一刻成为了古振雄,那个年轻的警官。
她想上前给这个可耻的j杀犯一拳头,可一旁的鹿国华拉住了自己。
“你不要冲动,我也不想保护这个人,可群众现在十分的激动……”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个激动的男人拿着一块板砖狠狠地砸向鹿国华的肋骨,“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们警察不是应该保护我们吗?为什么保护一个杀人犯,我的女儿才六岁……”
滴答滴答——
一个看不见的钟表在鹿鸣野的耳边不断地响起。
她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鹿国华救了“自己”,也保护着那个该死的人。
王玲玲的叙述还在继续。
“古振雄在94年到08年都在SDU工作,直到鹿国华牺牲之后。”王玲玲说到这里专门朝着鹿鸣野说了一句,“假死,然后化妆潜入了森帕的集团,渐渐的他发现了彭建这个人。”
鹿鸣野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强行把自己的精神从那些无谓的幻想里面抽离了出来,她仔细的分析着王玲玲说的每一个字。
“彭建这个人我没记错的话,也是羊城人。”鹿鸣野的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关于彭亮杀父案的卷宗。
“是的。”王玲玲敲了敲白板,把彭建的照片放了上去,“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是古振雄在羊城的代言人。虽说是个du贩,却有一点不同。”
“什么不同?”鹿鸣野冷笑一声,在她的眼里只要是du贩就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是该死的。
王玲玲见她的样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只把du品卖给那种……嗯,该死的人。”
鹿鸣野顿住,有些不大能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思维开始穿梭在想象和回忆里。
她再一次回到那个楼梯间,这一次她不是古振雄,只是一个无力旁观的人罢了。
“鹿鸣野!”王玲玲一巴掌拍在鹿鸣野的肩膀。
冷汗沾湿了背心。
那纷乱的思维褪去,鹿鸣野侧目看着拍在自己肩头的那只白皙的手。
彷佛那手有什么定乾坤的魔力,自己脑海里那些复杂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我在听。”鹿鸣野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正常一些。
一旁的Linda敏锐的发现了鹿鸣野的异样,“鹿鸣野,你真的没有到……”
“没有。”鹿鸣野快速的否认道,“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没有必要来欺骗你们。”
她自己的没有把握的事情,鹿鸣野是不可能选择说出来的。
如果自己控制第二阶段只是一种巧合,并不能对现在大家的情况有所帮助的话,对于娇娇来说是一个残忍的事情。
王玲玲像是没有听到她们的对白,自顾自的说道,“现在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当然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东西。”
说完,王玲玲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她没有忘记这家伙是做什么的,在港城那个地方,做喃呒师傅一般都是男的。
王玲玲的师傅就是做喃呒师傅把她养大的,这家伙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那你说说,没有证据的东西。”
鹿鸣野的话音落下,王玲玲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向她。
只一眼,鹿鸣野有些惊愕,为何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悲悯呢?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呢?为什么王玲玲要可怜我?
“鹿警官,如果答案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怎么办?”
“怎么……”
鹿鸣野没有说完,王玲玲接着说道,她的眼角流下一行泪,“你还记得岳红吗?”
鹿鸣野的瞳孔震了震,思绪回到那个地下室。
那个毅然决然的人贩子,选择把自己和那些秘密全部一把火烧掉。
如果真相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接受……
“鹿警官,你心里的正义是什么样子?你觉得你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吗?”
王玲玲还是那副悲戚的模样看着她,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轻,可却像是一击重拳狠狠地砸在鹿鸣野的心头。
那个时候,鹿鸣野也问过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嘛?
让岳红死在那一场无边的大火里,如果自己拿着那些东西回到警署,让一切尘封的东西全部露在青天白日下。
那些女孩是否可以承受得起真相大白的阳光?
“鹿鸣野。”王玲玲擦掉眼泪,恢复了平静,就像刚刚用那种眼神看着鹿鸣野的,是另外一个人。
鹿鸣野愣了愣:“怎么?”
“去看看你的女朋友吧,我算了一卦,她今晚有点危险啊。”
“啊?”鹿鸣野顿了顿,不应该啊,现在她在最高检实习,只要徐鹏的案子开庭结束她就可以离开了。
难不成,还有人会阻止……
鹿鸣野的瞳孔一缩,想到那个转移到了内陆关押的人。
“派人去看看徐展,是不是还在监狱里?!”
说完,鹿鸣野抓起一旁的外套冲了出去……
王玲玲挑眉,看着外面不算好的天气:“凶险之相,但愿来得及。”
第101章 警察和检控官,多么正义的一对啊
夜里九点,况蓝笙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要说内陆和港城有哪里不一样,那便是可怕的酒桌文化。
况蓝笙作为最高检的新人,在酒桌上难免的被多灌了几杯。
还好她酒量不错,现在虽走起路来有一点飘飘然,倒也不至于倒下。
今天首都的天气不好,轻微的雾霾,能见度没有很低。
况蓝笙是不习惯这样的天气的,若是在港城遇上这样的天气,怕是她出门遛狗都会给小汪戴上防毒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那么简单的路,今天显得十分的漫长。
雾气上头,在八点京城的街头变得浓了几分。
况蓝笙往酒店方向走去,走进一条胡同,四周静谧的可怕。
前方好像有个人,她没有去看,侧身躲了过去。
这个时间了,况蓝笙只想早一点回去休息。
“小姐,麻烦问一下皇冠酒店怎么走啊?”
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况蓝笙的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男人操着一口港普!
这里可是在首都,如果来问路的是一个其他地方口音的人,况蓝笙可能都不会有那么的抵触。
“抱歉,我不知道。”
她没有停下脚步。
那个人似乎跟在她的身后,“小姐,你不要那么着急走啊。”
首都的夜晚,况蓝笙却在这*一条自己走了半个月的路上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当然还有自己的心跳。
别过来,别过来,况蓝笙不停地对自己说。
她可不相信那人真的是来问路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港城人,况蓝笙只会认为对方是来寻仇的。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鹿国华还活着,她知道,所以那把伞的主人真的是鹿鸣野吗?
她这么想着,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小姐……”
可那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消失在了迷雾里。
况蓝笙的脚步一顿。
“快离开。”
女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况蓝笙听得有些不真切,可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
“抱歉……”
刚刚那手拍在她肩膀的一瞬间,朦胧的醉意醒了一半。
可半醉半醒之间,她也不能马上确定那个声音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
那人并没有再回应自己,况蓝笙明白,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她没有犹豫,立刻离开。
而在那无人的巷子里,刚刚对况蓝笙动手动脚的男人,像是只丧家犬一般躺在地上哀嚎。
“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鹿鸣野没有管那么多,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男人哀嚎出声:“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鹿鸣野只管打,也没有暴露自己是谁,这些人费尽心思的,不就是要把自己逼出来吗?
“你记住。”鹿鸣野矮下身子一把揪住男人的后领,揪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向了地面,“老子最讨厌你这种无聊的男人了,你刚刚是想占便宜吧?”
“我……”男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鹿鸣野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走了,警察来了。”
就在鹿鸣野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况蓝笙去而复返。
听到她的声音,鹿鸣野的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况蓝笙和警察一点点的靠近,鹿鸣野转身跳入了迷雾里……
况蓝笙走近,看到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
“女士,刚刚跟踪你的,就是这个男人嘛?”警察上前问道。
况蓝笙点了点头,“是他。”
“可他……”警察看着这人的惨样欲言又止。
况蓝笙知道他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抱歉我不知道是谁救了我,而且这位先生的伤情情况应该达不到起诉标准吧。”
警察有些呆愣的看着况蓝笙,“抱歉,您是……”
“我是最高检的。”况蓝笙没有说自己是检察官,毕竟自己现在只是在实习。
“是这样啊。”小警察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小姐居然是最高检的工作人员。
难怪警察会有疑虑,毕竟况蓝笙的口音并不像是一个本地人。
等做完了笔录,况蓝笙的酒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回到酒店开始和沈清芜视频通话。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DOJ那边属于自己的工作,很大一部分移交到了沈清芜的手上。
“处理起来应该没有问题吧?”况蓝笙记录着沈清芜的问题。
沈清芜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想用那么卑劣的手法,毕竟我是检控官而不是律师。”
“所以,那个律师在法庭上说你同性恋的事情,还是让你不高兴了?”
沈清芜耸了耸肩:“我不care这个的,倒是他很快就付出了代价,今天那个法官JJ啊,他也是个gay来着。”
听到这,况蓝笙失笑了。
“看来你在港城过得挺开心的,岳明月呢?你们还在闹不愉快?”在况蓝笙看来,岳明月没有跟着一起会港城,多半就是在闹不愉快。
说到岳明月,沈清芜的脸色变了变,“没有不愉快的,只是她现在国外散散心罢了,等一切结束了,就回来。”
“一切结束?”况蓝笙自嘲的笑了,“什么叫做一切结束?”
“汪汪汪。”小汪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
况蓝笙在听到它的声音的时候,由衷的笑了笑,“它在你那里乖不乖,你怎么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了?”
毕竟,那个时候在T国,小汪的情况很不好。
况蓝笙见它的时候,它就在笼子里大喊大叫。
“师父,我觉得你在和我开玩笑,这狗太棒了,哪里像你说的情绪不稳定有攻击性?”
沈清芜的话音刚落,沈佩红的声音响起,“小汪,给奶奶拿点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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