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想带我一起去。”况蓝笙冷哼了一声,她猜得到鹿鸣野想做什么,不就是偷摸的自己去吗?
鹿鸣野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她是想要偷偷去的,可她不想带着况蓝笙,她害怕遇到危险,她不知道林聪的住所和Marry的住所究竟危不危险。
比起自己的身边,好好的待在律政司,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可况蓝笙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哪怕是有一些伤人,她也要去找岳明月问一下。
她们对于这个Marry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仅凭着Google的那些资料,鬼能才知道那个Marry的事情。
鹿鸣野知道自己不能完完全的限制况蓝笙的行动,在她的眼底看出了不安分的光,鹿鸣野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如果去岳明月那儿也要注意。”
“注意什么?”况蓝笙挑眉,“我可是港城的检控官,对我出手和袭警的罪名差不了多少。”
鹿鸣野有些无语,她耐心的和况蓝笙解释:“我没有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关于岳明月。她现在对那个Maryy有PTSD,不一定会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本来也是,前两次看岳明月对Marry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创伤,想让岳明月克服这种心理创伤,怕是难度不会小。
况蓝笙摊开手,一脸无辜:“我只能说我尽力。”
鹿鸣野无奈的笑了笑,开车送她回家。
等到了楼下,况蓝笙打开车门,还没有下车,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鹿鸣野的侧脸。
“鹿鸣野。”她叫鹿鸣野的名字。
“嗯?”
鹿警官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女朋友。
是还有什么事吗?
她眼神疑惑,只是不等她反应,况蓝笙就快速凑了过来。
下一秒,温热的唇瓣贴上来……
第46章 我没有把你当成爱人
还是熟悉的花店,岳明月今天换了一身白色长裙,妆容清淡,简单却也不失礼貌。
对于岳明月和沈清芜来说,今天是一个大日子。
“姐姐,你不要紧张哦。”沈清芜看似在安慰她,实则自己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
好不容易和妈妈说明白了自己和姐姐的关系,好不容易让妈妈了解了自己和姐姐的相处模式,妈妈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她想,自己终于可以把喜欢的人介绍给家人了,沈清芜很开心,同样她也很紧张。
和沈清芜不同,岳明月很平静。
就像是她一会儿要去见的不是女朋友的妈妈,而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一样。
“你才是吧。”岳明月摸了摸她的发顶以示安抚,转头时很好的掩藏住了眼底的悲凉。
她看了沈清芜一眼又一眼,毕竟,以后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原谅我,清清。
岳明月在心底一遍遍的道歉,她知道,当沈清芜的“妈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们之前的爱情也就死掉了。
自己的过去并不光彩,可她也想给自己的爱情和这个女孩的心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沈清芜的确很紧张的,她今天特意和师父请假,师父最近好像很忙,而且是因为鹿警官的一个案子,才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管自己,不然她今天可得不到这片刻的悠闲。
“你呀,以后还是少请假吧。”岳明月说着,戳了戳她的脑门。
沈清芜摸了摸自己并不痛的额头,装出一副吃痛的可怜样子:“姐姐,你知道我师父很严厉的,这个时间点律政司已经放假了的。”
“好好好。”岳明月哪里争得过她,只好软了语气哄道。
看着眼前温柔的爱人,沈清芜失神的看着她的嘴唇,“姐姐,我想吻你。”
两人之间的氛围随着这一句话说出口陷入了沉默。
又一次没有等到岳明月的回答,沈清芜有些泄气,两人在一起也有一个月左右了,可是姐姐一直拒绝和自己亲密接触,说起来好笑,两人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刚刚那种戳戳额头的行为。
“还是不愿意吗?”沈清芜的语气有些失落。
岳明月叹息一声,“先见了你妈妈再说吧。”她不敢说自己的过去,也不敢轻易的去玷污妈妈的女儿。
她爱沈清芜,很爱很爱,在沈清芜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泥足深陷。
她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她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接受其他人,可她答应了沈清芜的追求。
之前况蓝笙和鹿鸣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况蓝笙是很是佩服岳明月。
沈清芜鼓起腮帮子,她想,或许姐姐的心里有自己的考虑,或许自己的爱人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可能那种亲密关系要在见过家长之后才可以。
小姑娘想到这里,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那听姐姐的,妈妈马上就要到了。”
铃铃铃——
门口的风铃响起,大门推开,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身板正的旗袍,看上去有几分典雅,可又不是那种上位者的姿态,显得人亲切了几分。
“妈妈!”沈清芜开心的上前拉住了沈佩红的手。
沈佩红任由自己的女儿挽住自己的胳膊,语气宠溺的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我想你可以快一点和姐姐见面。”沈清芜开心地说道,拉着自己的妈妈走到了岳明月的身后。
“姐姐,我妈妈来了。”
岳明月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她知道她的女孩现在很开心,她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
这语调落在沈佩红的耳朵里,只觉得有一些熟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沈清芜的妈妈。”沈佩红为了自己的孩子,带着诚意而来,介绍的时候也很是正式。
岳明月深吸一口气,她知道需要面对的东西是跑不掉的。
她鼓足了勇气,在对面人逐渐惊讶的目光中转过了身。
“红姨,好久不见了。”
“是你!”沈佩红大叫了一声,“怎么能是你?”
沈佩红所有的体面都被丢到了地上,她看着对面表情平静的岳明月,整个人几乎要昏过去。
“你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赶紧和我回家。”
沈佩红转过身拉起沈清芜就要往门外走,她表情紧绷,声音尖利到颤抖,就好像站在她对面的岳明月是洪水猛兽一般。
“妈妈,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
沈清芜慌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和妈妈已经说好了吗?妈妈不是已经接受自己和姐姐的事情了吗?
可沈佩红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拽着她的胳膊硬要把她往外拖:“你必须和我走,不许你和她在一起。”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
沈清芜被吓到了,她的妈妈是那么温和的人,她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只失控的母狮。
“谁都行!绝对不能是她!”沈佩红眼睛通红的怒吼。
岳明月的视线落在沈清芜通红的手腕,轻声道:“红姨,你先放开她吧。”
“我不放!”沈佩红愤怒的大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孩子。”
“你弄疼她了。”岳明月耐着性子说道。
可沈佩红就像是失控了,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只一心把沈清芜往外拽。
这个时候,沈清芜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快步的跑到岳明月的身边,朝着沈佩红大喊:“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大,瞬间就把沈佩红从失控的状态下拉了回来。
沈佩红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儿,怔怔几秒,突然掩面痛哭起来:“我的孩子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她?”
岳明月心心疼的执起沈清芜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是红肿一片。
“痛不痛?”她轻轻抚摸着沈清芜的手腕。
沈清芜的心里一酸,她不知道自己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心中浮现起对岳明月的无限愧疚。
“姐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岳明月欲言又止。
一旁的沈佩红接过了话头,“是你对不起她,小周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姓周。”提及这个姓氏,岳明月的眼底泛起怒意,唯有这件事她不能容忍也绝不退让。
听到这,沈佩红冷笑着点头,“好,你不姓周,你姓岳,那你对的起你妈妈吗?”
一句话让岳明月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
她对不起妈妈。
“阿姨……”
“你让我说!”沈佩红的情绪十分的激动。
沈清芜完全懵掉了,她们在说一些什么?
沈佩红红着眼指着岳明月看向自己的女儿,厉声发问:“你知道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吗?”
“花店……”沈清芜怔愣着开口。
沈佩红冷笑,“花店?是啊,T国的万花街也是花店,漂亮的头牌Moon也是最美的一朵花,说是做花店的一点也没有错!”
沈清芜突然有了一种耳聋的错觉,妈妈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什么万花街?是那一条北欧人的“天上人间”吗?
“姐姐?”沈清芜愣愣的转过头看向岳明月,小心翼翼的求证:“这是真的吗?”
岳明月看到了沈清芜眼底的痛苦,她知道自己和对方已经来到了要说永别的时候,她不想自己的爱人痛苦,那就让自己在她的心里做一个坏人吧。
“没错,我是T国的花娘,做了十多年,你想想我现在多大年纪,十三年的时间都在做这个……”
一桩桩一件件,岳明月把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亲自撕开放到沈清芜的面前。
她想推开沈清芜,不希望她痛苦。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你是在为我难过吗?
“那……”沈清芜的喉头哽咽,她不能想象那个时候的姐姐受了多大的苦,她是个没用的爱人,和姐姐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得到一次和佳人坦诚的机会。
“清清和我回家!”沈佩红再一次吼道,她想拉住女儿的手腕。
可沈清芜一下子就躲开了,红着眼睛执拗道:“我不走。”
“你必须走。”岳明月说道,眼泪被她藏在了心底,她看着沈清芜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深情,可表情却比冬天的石头还要冷硬。
“为什么?”沈清芜不敢置信,她不明白爱人为什么要驱逐自己。
“因为我并没有把你当成爱人。”岳明月的语气平淡,她在叙述一个事实,她看着沈清芜的双眼,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和妈妈好像啊。”岳明月眼底化不开的深情几乎要把沈清芜淹没。
可这一双眼眸的主人告诉自己,她不爱自己,沈清芜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可下面的对白差一点击溃这个女孩。
“红姨,你不是她的妈妈不是吗?”岳明月看向沈佩红,接着说道,“她的未来不容你去干预,我当然也很感谢你,你把她教养的很好,可是红姨,她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需要一定的自由。”
“哼。”沈佩红不屑的冷哼,她不喜欢岳明月也不喜欢岳红,可岳红把女儿送到了自己的身边,让自己在港城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的凄苦。
“妈妈?”沈清芜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第一次觉得这个称呼是那么的陌生,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不是亲生的。
看到自己女儿的表情,沈佩红有些慌了:“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沈佩红替自己觉得有些委屈。
沈清芜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挂着摇摇欲坠,“不是这样的妈妈,我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我有那个权利去知道我的身世,我的亲人在哪里呢?”
“死了。”岳明月悲凉的开口,她想到那个女人,她们围在那个女人身边缠着她给他们讲故事,那个明明很温柔却要装出自己是坏人的女人。
岳明月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沈清芜,语气悲伤:“我是妈妈的养女,你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们做不了爱人,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我不要!”沈清芜崩溃大喊。
*
往日热闹的花店突然关门了,邻里的商铺八卦说之前听到在吵架,而且吵的十分厉害。
况蓝笙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关门的花店,没忍住“啧”了一声。
她记得小徒弟说了今天要带岳明月和她的妈妈见面的,那现在这情况......
况蓝笙沉思了一下,看来岳明月和沈清芜的妈妈认识。
况蓝笙避开了人群,她估摸着岳明月没有那么快离开于是绕到了后门进到了花店。
“况高检。”刚刚进门,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
况蓝笙只看到岳明月颓然的坐在地上,她的周围是散落的花朵,不巧和她一样都是白色的。
况蓝笙上前想要扶她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的旧识也不至于吧。”
“当然啊。”岳明月的嘴边挂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我的事情不是吗?万花街的女人,哪有清白的。”
况蓝笙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悲凉和决绝,如果说以前的岳明月是没有生气的一心等死的人,现在的岳明月就是想要马上去死的人。
她忍不住有些担心。
看出况蓝笙的想法,岳明月嗤笑一声:“我还没有那么的脆弱,况高检来我这里做什么?你的徒弟不在这里,她和妈妈离开了。”
说到最后一句,岳明月的声音几乎哽咽,况蓝笙能看出来此时她的假装。
“我不是来找她的。”况蓝笙说道,哪怕她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一定不是一个好时机,可她不想再错过了,斟酌几下,她还是开口先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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