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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野稍稍提高了音量，“徐展特意选择在这个时间过来，不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吗？如果我们自乱阵脚，不就是让他得意了吗？”
听到这，重案的众人低下头，也不去和其他人计较。
现场很快清理结束，鹿鸣野和重案的其他人去了停车场，可她刚打开车门，就看到李安肖脸色惨白的躺在副驾上，已然晕死了过去……
第63章 唯一的线索断了
港城中心医院，鹿鸣野等在手术室外。
没一会，李安肖的父母来了，他们一看到鹿鸣野就迫不及待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安安怎么就自杀了？”
鹿鸣野语塞，说实话，她也不明白。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们还在调查，最近你们有没有看到过Lily？”
二老一怔，随即纷纷摇头，最近都没有看到过那个小姑娘。
李妈妈一直都不喜欢那个女孩，总觉得她和安安的年纪相差太大，如果以后有矛盾的话，自己的儿子会比较吃亏。
“难道和她有关系？”李妈妈不悦。
鹿鸣野摇头，“我也不清楚。”
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怎么能在人家父母面前乱说，他们俩恋爱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冤枉了人家，这不是拆散了一段姻缘吗？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况蓝笙也赶了过来。
“我说你啊，和医院总是这么有缘分。”况蓝笙没好气地说道。
她听说了关于徐展的事情，那个老爷子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就刚刚他的目的，分明是想要把鹿鸣野拉下水。
鹿鸣野知道她担心自己，安慰的说道：“你放心，我没事。”
况蓝笙叹息一声，视线落在“手术中”的红灯上：“进去了多长时间了？”
“两个小时了。”鹿鸣野有些自责，她明显发现了安安的不对劲，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做一点什么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况蓝笙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在自责些什么，李安肖又不是小孩子。”
李妈妈对此也表示认同：“小野啊，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鹿鸣野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她的心里清楚，那个时候是自己忽略了李安肖，如果自己多注意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况蓝笙没法，只能默默地陪着她，自己坐在一旁静静地处理着手里的案件资料。
“你要不要先回去？”鹿鸣野有些心疼，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况蓝笙来的着急，晚饭都没有吃。
“不要，你都不在家，冷冰冰的，我回去做什么？”况蓝笙拒绝，自从恋爱之后，她都是住在鹿鸣野家。
当然也有遇到过鹿鸣野加班不在家的情况，这种时候况蓝笙就会回自己家里住。
鹿鸣野依然有些不放心，站起身：“那我去给你买点东西，有没有想吃的？”
“随便买一点就好。”况蓝笙一直都不是一个挑剔的人。
鹿鸣野又问了问李妈妈和李爸爸，两人也表示没有挑剔的，而且李妈妈并没有胃口，她担心自己的儿子。
鹿鸣野没有多说什么，出门买东西去了。
在港城中心医院，对于鹿鸣野来说，遇到熟人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可这一次的熟人有一些不一样，这是一个鹿鸣野只在照片上看到过的人。
“Lily.”鹿鸣野有些讶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躺在担架床上，刚刚被救护车送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鹿鸣野上前询问。
护士一看是鹿鸣野，也没有隐瞒说道，“自杀了，你先让一让。”
鹿鸣野怔愣在原地，她的脑海中出现了白天在那栋破败的房子里看到的一幕。
吊死在电扇上的女孩，倒在地上的女人，以及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
还有那个倒在巷子里的男人，以及……
鹿鸣野看着一辆辆的救护车飞奔而来，这些都是自杀的人。
如果说只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她可以说服自己是一不过是个例罢了，可现在……
嘟嘟嘟——
手机响起，是古Sir的电话，鹿鸣野内心一动，可能是那个男人的审讯结果出来了。
“小野。”古Sir的语气有一些沉重，“那个男人死了。”
鹿鸣野的大脑嗡了一声，唯一的线索，断了？
“他怎么会死呢？”鹿鸣野不明白，自己在抓住他的时候，他除了精神恍惚以外，没有其他的问题。
难不成是因为吃了糖果？
“是糖果吗？”鹿鸣野问道。
古Sir否认，“并不是，现在正在尸检，我们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可惜的是，他的家人都不在港城。”
“所以那个屋子里的女儿和女孩跟这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一家人。”古Sir接着说道，“你如果有空，我建议还是快一点回来比较好，现在在港城出现了大规模的自杀现象。”
鹿鸣野看着眼前一辆辆的救护车，和一个个被送进急救室抢救的人，“我知道了，等到安安的手术结束我就回来。”
*
等到鹿鸣野回到病房，李安肖的手术也正好结束了。
幸运的是，手术成功了。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们在手术的时候，发现李Sir的呼吸道出现了严重的损伤。”医生按照惯例和李安肖的家人做报告。
鹿鸣野眉头紧皱，呼吸道？在她的印象里面，安安是不吸烟的，他的呼吸道怎么可能会受到损伤？
“我们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呼吸道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诊断。”
医生离开之后，鹿鸣野对李家二老说：“警署那边有事，我也需要先走了，安安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说。”
说完，鹿鸣野带着况蓝笙一起离开了。
坐在车上，况蓝笙有些不高兴：“你们警署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么晚了把你叫回去加班，给钱了吗？”
“给了。”鹿鸣野嗤笑一声，安慰着说道，“你放心吧，一定不会给您机会去控告警署的。”
“哼。”况蓝笙别过头，看向窗外，“不符合劳动法的条款，在港城可是重罪。”
“我有加班补贴的，你先回家好不好？”鹿鸣野耐心的哄着。
况蓝笙叹息一声，她哪里是一个需要哄的人，在知道鹿鸣野要回警署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接受了。
不过她很心疼鹿鸣野，她们去金陵一共就呆了五天的时间，期间也一直在景点参观，鹿鸣野几乎没有休息，回来之后紧接着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这件事和徐展有关系。”况蓝笙没有避讳直接说道，希望可以为鹿鸣野带来帮助。
鹿鸣野对此不可置否：“我也觉得，不过他应该不是主犯。”
“嗯？”况蓝笙没大明白她的话。
鹿鸣野解释道：“如果他是凶手，那么他做的一切过于的明显了，而且他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他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这么显眼的事情来暴露自己。况且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作案手法。”
况蓝笙沉默，鹿鸣野说的对。
“那我就不陪你直接回家了，我手里还有一大堆的糟心事。”
鹿鸣野注意到况蓝笙的惆怅，“还是Andy和罗兰的问题？”
“Andy已经被ICAC的人控制了，我们找到的证据全部都是和Andy有关。在为John脱罪的事情上，就像是你说的，罗兰就像是一个完全透明的角色。”
“太完美了，也太刻意了。”鹿鸣野眉头微蹙。
那个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罗兰那样的人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丈夫，或许在她的心里，丈夫没有儿子来的重要吧。
“你现在怎么想？”鹿鸣野脸上的凝重消失，“还是想要把罗兰送进去？”
况蓝笙有些苦恼，没好气的瞪了鹿鸣野一眼，“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证据，我怎么把她送进去？”
若不是鹿鸣野在开车，听到她这个语气，怕是早就乖乖的举起了双手了。
“我错了，况高检，看在我是你女朋友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鹿鸣野语气讨好，看向况蓝笙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大狗在蹭裤脚。
况蓝笙看着鹿鸣野这样的神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去吧，我回去遛狗。”
也别怪况蓝笙的思维跳脱，她现在一看到鹿鸣野就想到家里的小汪。
*
况蓝笙没有回自己家，一路去了鹿鸣野家里，说好了要遛狗的。
刚刚带着小汪出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姐姐。”
况蓝笙浑身一震，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这个妹妹。
她转身看着况蓝娇，并没有说话。
况蓝娇明白，姐姐还在生自己的气，“姐姐，我是有事情和你说的。”
“那边走边说吧。”况蓝笙朝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绳子。
两人走到了狗狗公园。
最终还是况蓝娇率先开口，“姐姐你最近怎么样了？”
况蓝笙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还是那个样子，办案子……”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
委屈的语调刚刚响起了几个音节，况蓝笙停下了脚步，“娇娇，我知道，我应该理解你。”
况蓝娇知道，*姐姐接下来的话或许有一些伤人。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害怕姐姐再也不搭理自己了。
没有等来姐姐的指责，等来的是姐姐的拥抱，况蓝笙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对不起，我的妹妹，这么多年一个人站在黑暗里，你也一定很累吧。”
况蓝娇红了眼眶，这么些年，她从未向别人袒露过内心，哪怕是自己的姐姐。
她以为自己扛得住的，那些仇恨，那些责任，她以为自己可以的。
但这一刻，面对姐姐温柔的询问，她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模样。
况蓝娇回抱住自己的姐姐，姐妹之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可最后况蓝笙却在娇娇的耳边说：“以后如果你做违法的事，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不然我一定控告你。”
况蓝娇哭笑不得，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没有开玩笑。
不过况蓝娇并不后悔，亲手杀死仇人的快乐，让她永远都不可能为此后悔。
于是况蓝娇轻笑着回应：“姐姐，如果你有证据，随时欢迎来控告我。”
两姐妹就这样恢复到了以前的关系，可知道的人心里都清楚，裂痕依然存在着，并没有修复……
等姐妹两个结束寒暄，况蓝娇才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姐姐，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和徐展有任何的接触。他是个疯子……”
第64章 恋爱脑解剖后和正常的脑子每区别
夜里十点，警署灯火通明。
古振雄召开了紧急会议，他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一次的事件，和之前的卫生事件一样，已经被列为同样严重的等级。”
“所以这一次也是卫生事件？”鹿鸣野发问。
古Sir的眉头皱紧：“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来看，可能是一种带有致幻的成分药物。”
“现在网络上的舆论说是集体中毒，有些大V也下场站台了。”柯仔翻阅着网上的资料。
龙波冷冷的注视着白板上的数据，这些自杀的人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如果硬要说联系的话，他们知道的也只有李安肖和他的女朋友。
“Madam鹿，你们组的李安肖是不是有同样的情况，他的情况如何？”
鹿鸣野脸色不大好的看着龙波，“龙Sir，他刚刚动了手术。”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李安肖现在并不方便接受检查。
“他作为公职人员，只要恢复了，接受询问不是很正常的事？”龙波怼了回去，他知道鹿鸣野和李安肖的关系好。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已经火烧眉毛了。
“龙Sir，请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找这件事的源头，快速确定作案手法。”鹿鸣野板着脸。
龙波侧过头冷哼，鹿鸣野真是一个护犊子的领导，现在港城这么乱，居然还为自己人说话。
如果这个事情的背后是药物，那李安肖很有可能接触过一些违禁品……
“如果最后查出来，李警官用了什么违禁品的话，你要怎么做？”龙波把问题直接放在了鹿鸣野的明前，他并没有给鹿鸣野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
鹿鸣野脸色铁青，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齐齐的投过来，一时间，她骑虎难下。
“按照规矩办。”鹿鸣野闭上眼睛，最终妥协。
重案的人听了之后齐齐变了脸色，安娜第一个开口：“他肯定不是故意的，龙波你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啊？你在这里多什么嘴？”
被安娜怼了一通，龙波果然老实了不少，转过头不再言语。
鹿鸣野这个时候这么说，是因为她明白，这话肯定不是龙Sir为了为难自己说的，肯定是因为上面的指示。
鹿鸣野的余光瞥到了古Sir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龙波刚刚的行为就是他授意的。
在发生Andy的事件之后，鹿鸣野知道自己每一步都要小心，不说别的，光是徐展，就是见不得自己好的。
何况司法机构的人都知道，自己和况蓝笙在谈恋爱，如果自己的言行出了问题，怕是况蓝笙也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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