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蓝娇本来是在做完康复检查之后就要离开医院的,可在她看到了Elber的妹妹被送来了医院。
谁知道,来这里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看来,这就是Elber说的第二阶段了,真是可怕,所以自己也会经历这个阶段吗?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她想到那段话,一共是有六个被选出来的人,那么现在Lily是被淘汰了吗?
况蓝娇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Elber一直没有回消息,看来那个鹰国的皇室人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岳明月已经和林炳安父子到了纽国。
他们安全了以后,自己和鹿家父女做事就更加方便了,他们在暗处,自己在明处,想来那个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罗兰这个钉子很快也就要拔掉了。
“李安肖!”
电梯门刚刚打开,龙波愤怒的声音响起,一双眼眸里满是怒意,三两步走到李安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以为你是谁,随便留个纸条就算是请假了吗?”
“你放开我,你是谁啊?我请不请假,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安肖一把甩开了龙波的钳制。
龙波冷哼一声,“你现在已经被调职到了我们O记了。”
“胡说,我不接受!”李安肖的声调拔高。
他被调职了,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安娜也被调去了PTU,整个重案组只剩下迟潇和柯仔两个老人了。
如果老大回来看到的话,会难过的……
“这是命令。”龙波瞪着他。
李安肖吸了吸鼻子,忍住自己的眼泪,“那我辞职。”
说完,他快步离开,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所以,现在警署内部也不平静呀。”况蓝娇开口,眸光有些复杂,她的心里清楚,背后的那个人是想要把和鹿鸣野相关的人分散。
看来那个人察觉到一点什么。
“我也很累的好不好?”龙波嘀咕了一句。
况蓝娇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龙Sir是一个很有能力的警察,怎么?现在被这么一点困难就绊住了?”
“切,你不要光说一些好听的。”龙波转过头,他哪里知道成为一个沉默者会这么的难受。
就像是鹿鸣野明明还活着,可自己却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去针对况蓝笙。
而且自己偶尔也要站出来针对况蓝笙,不然显得自己不合群;显得自己就是那个藏在人群里的沉默者。
“他的举动不是在和我们明说吗?他知道警署里面已经有了沉默者,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们分开。”况蓝娇的嘴角含笑,如果说,在一开始她并不清楚这个藏在背后的人是谁的话,那现在她大概可以确认方向了。
Robin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姐姐和自己说过如今华国的强大,如果说Robin是有问题的,那么最高院的代表不可能出现在国际法庭。
因为那人是Robin请过去的。
“你们确定的真晚。”龙波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风凉话。
况蓝娇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那些都是一些什么人,就不说Robin了,ICAC的那个家伙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龙波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港城ICAC的老大是个京城人,港城某些立场已经和国家层面挂上了。
“我们的国家十分强大,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调查起来就十分的困难。”况蓝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一点还是姐姐提醒自己的,要不是最高院帮忙,或许况蓝娇一直都不会知道,ICAC的最高执行人是沉默的人。
“那现在我们知道了,能怎么样?他不可能露出任何的马脚的。”龙波有些泄气,自己已经装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可对方没有丝毫的动静,真是沉得住气。
况蓝娇的目光看向“正在手术中”的指示灯,“你别忘了我们是谁?这么多年都忍耐过来了,不至于这几天就忍不了了,比起这个,我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让那个人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
“你还是不要好奇了,那谁最近在做什么?”龙波说的是鹿鸣野,虽说知道她还活着,可那个时候,他是亲眼看着鹿鸣野掉下去的,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况蓝娇叹息一声:“你不知道沉默是什么样的组织吗?”
“额……”龙波差一点笑出声,自己算是一叶障目了,居然忘了,沉默原本就是属于华国的组织。
那鹿鸣野现在就是在为了更高的立场办事……
*
京城,秘密基地里的鹿鸣野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一旁的科研人员担忧的问道,“是爱博士的药物,出现了不好的反应吗?”
“没有,继续实验就好,现在我好像可以很好的控制那个感觉了。”鹿鸣野把自己身体的情况告诉了研究员。
“你的父亲很了不起,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帮助你,建立起来一个完善的心理系统,不过被人破坏过,前段时间因为某种原因又再一次的强行开启了,所以会有一些不适应,别担心,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继续你的工作了。”
听到他这么说,鹿鸣野也就放心了下来。
“过两天我想回去一趟港城。”
笃笃笃——
爱福妮隔着玻璃敲了敲门,她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为了你的那个女朋友?”
“你说呢。”鹿鸣野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为了况蓝笙这是毋庸置疑的,还有就是去见见自己的那个心理医生,港城SDU的心理专家,也是十五年前开始为自己治疗的人。
第92章 真正的检控官
二月十五日,罗兰腾芳的案子开庭前一个小时。
Sam在法庭前找到了况蓝笙,“况高检,我想你这一次庭审带着我。”
况蓝笙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要把你的妈妈送进去?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
Sam被她问的愣住。
一旁的沈清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Sam。
况蓝笙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朝着沈清芜说了一句,“走吧。”
沈清芜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师父,我觉得这一次的庭审,应该让Sam来做你的助手。”
况蓝笙上台阶的脚步顿住,她侧目看向一旁的沈清芜,见她的面色严肃不像是在说笑,“你和他已经提前说好了?”
况蓝笙的话音落下,Sam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
沈清芜深吸一口气大方的承认了,“是的,师父,这件事对于Sam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让我去吧,我只是去旁听,不会打扰到你们的。”Sam拍着胸脯保证道。
况蓝笙看他的态度如此诚恳,最终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在庭审的时候,你打扰到了我们,你就自己去和你师父说辞职的事情吧。”
Sam点了点头,他知道况蓝笙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以前,他还不了解况蓝笙的时候,在他养你她只是一个无礼的女人,可他现在知道了她是律政司的王牌检控官,哪怕……
思绪到了这里,Sam抬起头看向况蓝笙的背影。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就像是她奔赴的并不是法庭,而是属于况蓝笙的战场。
Sam在这一刻,想到那个Madam,况蓝笙的女朋友,好像那位去世了以后,这位Madam的脸上并没有很难过的样子。
“你是不去了吗?”况蓝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Sam被这一阵冰冷的声调拉回到了现实,“来了,Sorry。”
况蓝笙看向他,眼底依旧没有任何的温度,“我不知道你在Robin的身边学到了一些什么,可在我这里,我只想听到ok,而不是Sorry。”
说完,况蓝笙转身离开。
她周身的气场如锤子,一点点的砸在Sam的心上。
“走吧,我师父一直都是这样的。”沈清芜朝着他说了一句。
“沈清芜。”
沈清芜刚刚走了两步,Sam的声音响起,顿下步子稍稍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Sam由衷的道谢,他明白,要不是沈清芜的话,自己今天可能根本就见不到自己的母亲。
*
庭审正式开始,和Sam想的不一样的是,这一场的主控官竟然不是况蓝笙而是沈清芜。
“被告于2013年一月,为了她的儿子动用自己的权力,迫害了一个无辜的家庭;同时在三名司法人员的帮助下,让她原本已经被判死刑的儿子脱罪。”
沈清芜的声线清冷有力,在加上她陈诉的内容,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司法部门的人,平日里和罗兰打交道的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现在对薄公堂,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像罗兰这样的大法官,会因为一己私利去做这样的事情?
法官的视线落在这位往日的同僚身上:“对于检控官说的一切,你有没有异议?”
罗兰只是抬眼瞥向了他,嘴角挂着一抹讥讽:“够证据就告我。”
这嚣张无所谓的态度,让一旁的Sam捏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怎么从大法官变成罪犯的?
或许是爸妈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在今天前,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控方要求证人出庭。”沈清芜决定请Andy出来。
法官点了点头,“同意。”
Andy跟在法警的身后,他的精神颓然,几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了阳光。
他的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往日的模样,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浅笑。
他的目光原本是毫无波澜的死水,只有在看到Sam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待他坐在了证人席上,被法警戴上了手铐,法官才再一次开口:“检控,你可以盘问证人了。”
沈清芜起身看向Andy:“请问证人,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Andy老实回答:“夫妻关系。”
沈清芜的眉梢上挑:“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奇怪了。”沈清芜拿出两份亲子鉴定,“既然你们的感情那么好,被告为什么要出轨呢?而且,在你们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你知道你的伴侣已经出轨了吗?”
“知道。”
Andy一语落,满场哗然。
“所以罗兰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骗Andy!”
“我算是明白了,Andy之前为什么被关起来了,这是给老婆顶罪呢!”
“估计以前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吧……”
“肃静!”法槌落下,现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Andy再一次开口:“在和我妻子结婚之后,我并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把他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那为什么,你在2023年的12月,说自己才是操控John在内陆逃避死刑的幕后之人?”
Andy陷入了沉默,像是这一个问题让他十分的为难。
“证人,请回答!”法官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例行催促了一番。
Andy深吸一口气,视线在Sam的身上扫过,犹豫了片刻终于说了出来,“我那个时候不想她去坐牢,我知道的也太晚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愿意出来指证你的妻子?”沈清芜的语气淡淡,却十分的有力。
Andy嗤笑一声,疲惫的双眼看向栏杆里的妻子,果然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分毫。
果然自己不过只是痴心妄想罢了,他的嘴角满是苦涩,“我希望可以给儿子做一个好的榜样,他是一个检控官,我希望他的未来可以一片光明。”
Sam的眼泪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他的眼镜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况蓝笙双手交叠坐在他的身边,她的头都没有转动分毫,耳边传来节奏稍稍加快的呼吸声,她眉头一蹙,小声却严厉的朝着Sam说道,“要哭滚出去哭,这里是法庭。”
Sam收起自己的眼泪,况蓝笙说的没错,这里是法庭不是自己的游戏场所。
沈清芜的陈诉继续:
“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我相信一个深爱自己的妻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在自己内心几度挣扎了许久,才做下这样的决定,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可哪怕是如此痛苦,他依然决定要把自己妻子做过的错事说出来……”
“反对!”辩方律师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控方的陈诉和本案没有*丝毫的关系。”
“法官阁下。”沈清芜甚至没有给对方律师一个正眼,“请听我讲完,大家就知道邓调查员的良苦用心了。”
“反对无效。”法官朝着律师说道,示意他坐下。
沈清芜继续,语气加了一些抑扬顿挫和强烈的情感,那样子像极了况蓝笙,“一个前途无量的ICAC调查员,他的儿子即将成为DOJ的一名检控官,这样的人如果不站出来,他的良心会不安。”
况蓝笙在这个时候把资料递给了她,沈清芜的唇角弯弯,不过是在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冷漠脸。
“各位,在我的手里,是十年前,被被告儿子害死的可怜女孩的资料。”
说完,法警上前把资料分发了下去。
那个女孩原本明亮的一生,在遇到John以后戛然而止,跌入了无尽的地狱中。
她的父亲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多次上诉无果后,选择自己动手。
当然,他的做法很偏激,而且他失败了。
在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把John拖进地狱之后,选择了吞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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