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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京都的行人们的心情格外诡异。
相比起快节奏的现代都市东京,京都更加传统悠闲,但早高峰路上的行人也依旧多。而原本赶着上班打卡的路人们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好奇地看向街边的长队。
全部身穿天青色滚金边和服的几十个俊男美女带着如出一撤的微笑,脚步飞快地穿越人群走远一大截。他们手上捧着铺上红绸的木盘,但他们的速度太快所以路人看不清楚红绸上放的是什么。
但最怪异的是队列中间那个中年人,他带着僵硬的微笑抱着一只身穿白无垢的巨型玉桂狗,而可爱微笑的玉桂狗正在循环播放一句话:
“请杰速速与悟结婚!”
路人们先是被两排亮眼男女的气势所惊,还没来得及多欣赏欣赏他们的美貌,目光就都被玉桂狗和循环播放的男声给吸引了。队列所过之处响起阵阵惊呼。
等那支奇怪的队列都走远了,路人们才回神,纷纷和身边人讨论吐槽。
“是在拍电影吗?”
“他们都是运动员吗?走这么快?”
“三丽鸥的宣传片吗?那只玉桂狗也太大了吧。”
……
但讨论最多的还是——
“Suguru和Satoru是谁”
“Suguru会答应和Satoru结婚吗?”
但是难得突破冷淡的社交距离,激烈交谈的上班族们,赫然发现一个悲剧:上班要迟到了!
于是他们又匆匆告别,有部分还交换了联系方式。悲催的上班族们心想:
Suguru你最好和Satoru天长地久!否则我的全勤你拿什么赔!
而不上班的纯路人则收获了两次乐子,意犹未尽地继续漫步去了。
*
现在,在穿越了大半个京都后,尽管已经加快步伐但还是被持续围观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盘星教京都分部。
带着复制粘贴般微笑的五条族人们无声地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咒术师面对非术师大多有着优越感,尤其是御三家的咒术师,他们连非家系的咒术师都看不起,更不要说毫无咒力的普通人。五条家这十年来在五条悟的高压统治下,倒是收敛很多世家气焰,但排斥普通人的本能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这或许也是五条家非常轻易地接受自家家主和盘星教教祖有私情的原因之一。
夏油杰身为诅咒师,但刀口对准的一直是非术师。叛逃时屠杀上百村民的举动对御三家和总监部来说其实都不算什么,只是驯服夏油杰未果的总监部意图将人赶尽杀绝,而御三家没有理由为夏油杰出头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夏油杰已经成为实质上的五条家主夫人,五条家不允许总监部轻慢家主夫人。
因此在三长老应五条悟的命令带着族人提亲时,大长老带着“启”和“灯”的精锐前往总监部,通知喜讯的同时要求总监部撤销夏油杰的处死判决。
这也算对总监部昨日“拜访”的回礼。
昨日才被总监部打上门、又和咒灵跳一晚上贴面舞的分部诅咒师们杯弓蛇影,对大张旗鼓和信众一起进入盘星教的提亲队伍虎视眈眈。
但是,谁来告诉他们那个大玩偶在说什么?那个Suguru是他们的教祖大人吗?那个Satoru是不是也耳熟到毛骨悚然了?
诅咒师们暗自坚强,不动声色地和五条家人对峙,没有惊动一无所知围观吃瓜的信众们。
救命!拉鲁先生!祢木先生!教祖大人!有咒术师上面逼婚怎么办!
跟着求亲队伍一路来到盘星教的部分教众已经完全傻眼了。如果没记错的话,教祖大人叫做夏油杰是吧?如果没记错的话,杰就读Suguru吧?
那么问题来了,Satoru是谁?
日本和尚是可以结婚的,难道他们要迎来教祖夫人了吗?
“咳咳。”
三长老五条弘清清嗓子,穿过五条族人站在队首。三长老身边的年轻人摸到木盘下的长刀,金属在她的手中融化变形,重新构筑成一把轻巧的椅子,安置在三长老侧前方半个身位。
“啪啪啪——”
在不明所以的非术师教众看来,这就是一场精彩的魔术表演。于是他们很自然地鼓掌。
这成功让三长老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三长老太阳xue突突地跳,没忍住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了亲和但不失威严的笑容。他将怀里足有一米九的玉桂狗安放在椅子上,看向正从教内走出来的夏油杰,深深鞠了一躬,其他五条族人也纷纷鞠躬行礼。
这下子,换成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了。他该说,还好这些五条只是行礼,没有高呼家主夫人吗?
“五条长老有事请入内商讨。”
三长老客气回绝:“抱歉,教祖大人,我们家主大人要求我们代替他当众求亲。”这还不够,三长老朝他侧前方的玉桂狗恭敬低头示意,“家主大人说,这位代表家主本人亲临。”
夏油杰看着那熟悉的、本该待在他东京总部卧室的巨型玉桂狗,和玉桂狗身上的白无垢,又羞又恼又搞笑,真给逗乐了。
“悟怎么不自己来?”
夏油杰眉眼都是纤细秀气的类型,很有东方韵味,笑起来之后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如同活过来的水墨画。
教众们有些看痴了。虽然平时教祖大人也很好看很温柔,但这个笑容是不一样的。看来教祖大人真的很喜欢那位Satoru。
诶,话说他们的圣子大人好像叫夏油觉(Geto Satoshi)吧,难道,圣子大人是教祖和这位Satoru的儿子?嘶——难道是教祖大人始乱终弃,被教祖夫人娘家找上门了?
这位联想能力丰富的教众很快在脑中排演好几出虐恋情深的小剧场,怜悯地看着那只可怜可爱的玉桂狗。
于是,在对盘星教有所了解的普通人中,将流行“夏油教祖始乱终弃,五条大小姐华丽逼婚”的故事。
而部分对五条家和盘星教有所了解的富豪政客之间,则更流行“五条家主强制爱,夏油教祖带球跑”的版本。盖因有位孩子是高专咒术师的富豪信誓旦旦地说,两位主人公的高专老师说过夏油杰的术式能生孩子!
不过现在夏油杰不知道以后他和五条悟的传言会离谱到什么样子,还处于一种微妙地被五条悟哄到了的情绪中。
悟昨天那么说,是故意气我吗?
但是不管怎样,这些看戏的猴子们都是时候该驱散了。
夏油杰给拉鲁使了个眼神,拉鲁就比着“OK”带着几个诅咒师把这些早早来参拜的信众请出去。信众们摆着瓜没吃尽兴的哭丧脸,但这个点来的都是虔诚信徒,所以虽然不舍但十分顺从地离开了盘星教。
三长老见非术师都走了,笑容舒展多了,对夏油杰的疑问老实回答:“家主说稍后到。”
老实说,夏油杰有点期待五条悟还能整什么活,原本低落的情绪竟然昂扬兴奋起来。
但在五条悟到达前,夏油杰的注意力先转移到了这些五条们手托的木盘之上。
那是一颗颗被压缩成球状的咒灵。一眼扫过去足有上百颗,全是一级以上,甚至有两颗是特级!
“这些都是家主大人一晚上的时间收集的,其中两个特级咒灵来自五条家的镇压地。”出声解释的是五条瑛。三长老给了自家儿子一眼刀,但这样不痛不痒显然是默许五条瑛吐露家主和五条家的付出。
不用五条瑛说夏油杰也知道这一定是五条悟为他狩猎的咒灵。他几乎能想象出五条悟哼着歌一路碾压那些一级咒灵,再用苍把咒灵压成一颗颗类似咒灵玉的圆球的样子。
悟总是这样,可爱到窝心。
这样玩笑一样的提亲,但又绝对用心和认真。
夏油杰无法拒绝这份礼物,甚至拿起一颗咒灵球把玩,爱不释手。
“利久,收下吧。”
祢木利久不算意外夏油大人的选择,但果然还是很不爽。祢木利久一把夺过五条瑛手里的礼盘,但他身边的诅咒师们不敢这么嚣张,学着面前的五条们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十分有礼貌地和五条们完成交接。
“等等。”
夏油杰叫停一个正端着礼盘往教内走的诅咒师,走近接过礼盘。
礼盘入手的那一瞬间,夏油杰就忍不住笑了。木盘上有蝇头被压扁后留下的残秽,是小圆墨镜形状。学生时代他们以这种方式编写暗号,虽然其实没有发挥正经作用,但看夜蛾因为高专被蝇头残秽涂鸦上稀奇古怪的形状时的表情,就很有趣了。
夏油杰拿起礼盘中央的咒灵球,看到红绸上的简笔画——是一只有刘海的眯眯眼狐狸。
简笔画下还有两行字:恭喜中奖!坏狐狸要不要兑奖呢?
夏油杰摩挲着手里的咒灵球,失笑摇头。
他明白,悟在问他:杰要和我站在一起吗?
夏油杰有些茫然。
他伸手攥住红绸的一角,紧紧的,但迟迟没有掀开。
我真的要连累悟吗?
突然,红绸自己飞起来,拂过夏油杰的脸庞,飘扬着落在夏油杰肩头。
身穿白无垢的巨型玉桂狗正在循环播放的“请杰速速和悟结婚”随之停住,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杰,我说过我会自己追上去。所以——奖励兑现成功!你收好咯——”
“咻——嘭!”
原来掀翻红绸的正是礼盘中隐藏的信号弹,冲上云霄炸出彩色的烟雾。
很快,直升机从远到近的浆声传来,穿越彩色的云烟,出现在夏油杰的头顶。一颗白色的脑袋从驾驶舱探出来,兴奋地挥手大喊:
“杰!快上来!我带你飞——”
夏油杰的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笑容灿烂到使颧骨肌肉泛酸。
悟。
夏油杰往往是一个谋而后动的人,但有些时候,尤其是面对五条悟的时候,他总是行动先于思考,本能越过理智。
就像前一天月下的那个吻,又像此刻夏油杰毫不犹豫伸出的手。
粉色蝠鲼咒灵出现在夏油杰脚下,升腾飞空,让夏油杰的手和五条悟的紧紧相握。
“杰!凑近点!”
夏油杰依言凑近,几乎与五条悟鼻尖相抵。
下一瞬,五条悟微凉的唇落下,似乎还夹杂着风的味道。
***
喷着嚣张“Gojo Only Loves Geto”彩漆的直升机离地不算很远,螺旋桨的声音很喧嚣,存在感格外强烈。直升机下还挂着炫彩的条幅,上面分别是“杰你赶快束手就擒”、“老子速速和你结婚”。
地面上的盘星教和五条族人面面相觑,心知肚明大家都是自己老大play的一环,对视间尴尬地笑了。
三长老欲带着族人们撤离——丢人,太丢人了,但是被拉鲁叫住了。
“你们是小悟的家人吧,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
拉鲁决定和五条家接触接触,摸摸底。
但这群五条已经被拉鲁的称呼震住了。悟,悟酱?这人谁啊,他难道还当面这样叫过家主大人吗?
五条们不明觉厉,等回神时,已经被安排在盘星教会客厅坐下了。
于是一番尴尬地咒术师和诅咒师会面开始了。
***
尽管半空中那一吻十分浪漫旖旎,但实际上当时五条悟在艰难地单手控制直升机尽量飞稳点,而夏油杰在竭力控制蝠鲼咒灵贴住直升机。
维持接吻姿势的紧张让两人肾上腺素飙升,使唇齿相依的心动更加剧烈,心脏似乎要跳进嘴里,被对方吞吃。
良久,两人才放开对方的唇瓣,鼻梁相贴,平缓急促的呼吸。
“悟怎么开直升机来了?”
五条悟蹭了蹭夏油杰的鼻子,凑过去又啵了一口夏油杰的薄唇,才悠悠回复:“以前都是杰带老子(ore)飞,这次老子带杰飞。”
夏油杰被深深取悦了,也笑着啵了一口五条悟。
但是他也不能再保持挂在直升机外的姿势了。
“悟,开舱门,我进去。”
五条悟不怀好意地坏笑:“哼哼,坏狐狸,老子不开,你想进来就爬窗户!”
夏油杰挑挑眉,歪头反问:“真的?”
被坏狐狸坑害的直觉让五条悟一时间犹豫了,坏笑收敛,但还是哼哼唧唧不松口。
“好吧。”
夏油杰撂下这句话后,手上一用力把五条悟推回驾驶座,然后撑着窗沿和座椅靠背,竟然真的顺着窗户爬进来,然后跨坐在五条悟的大腿上。
五条悟头皮发麻地看着夏油杰爬进驾驶舱,看着夏油杰坐在他的腿上。这种头皮发麻源于五条悟过于兴奋,神经末梢传导过多电信号刺激着他的表皮层。
俗称:爽翻了。
五条悟的大脑异常活跃,六眼也不放过任何细节,将夏油杰的动作深深印刻在脑中。
杰怎么,这么……
夏油杰这时凑过来,吻印在五条悟的太阳xue。
“将军了。”
五条悟喉结滚动,心神荡漾之下握着操纵杆的右手颤动移位,直升机忠诚地给出反应,一个甩尾后直直下坠。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两人齐齐爆发出震天的哈哈大笑。
“杰,你要和老子殉情吗?”
夏油杰捧住五条悟的脸,反问:“有何不可呢?”
“老子可以把这当做你的回应吧?这一次,你可不能再次抛下老子了。”
五条悟干脆直接松开手,为夏油杰整理已经淩乱的刘海,完全不管直升机了——乐,他其实也才刚学来着,这种情况完全不会处理。
夏油杰无奈地捏了捏五条悟消减很多的脸颊肉,彻底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划清关系”计划,郑重地点头回应。
“当然。大不了殉情,对吧,悟?”
五条悟得意地大笑:“知道就好,杰你敢去死,就要做好在下面迎接老子的准备!”
“哈哈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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