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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穿越重生)——月识星

时间:2025-05-06 08:39:54  作者:月识星
第65章
  晚上, 顾弄潮做了两条喷着孜然香气的烤鱼,一锅煨至浓白的鱼汤,还有一条爆炒得微辣, 确如应承言霁所说的去做的。
  顾弄潮将鱼刺挑出后才端给言霁, 言霁道了声“谢谢”,低着头小口吃完, 顾弄潮又弄好了一碟推到他面前。
  言霁抬眸看他,发现顾弄潮一点也没动,就说道:“你也吃啊。”
  从那事之后, 言霁一直羞赧得没怎么说话,应的无非是“嗯”、“哦”、“好的”之类, 这还是首次说了一句完整的, 顾弄潮伸手抹去他嘴角的油渍,微弯眼眸道:“我还以为霁儿恼我了呢。”
  “为何要恼你。”言霁嘟囔了一句, 偏过头拿帕子自己擦干净,并将顾弄潮帮他挑好的鱼肉还了回去,“你自己吃, 我吃好了。”
  顾弄潮看着他, 幽幽的眸子里藏了无数情绪, 尽数变成深邃的黑压在眼瞳里。
  像是叹息,顾弄潮道:“对不起,在还没分清你是不是你之前, 我不能......”
  “我当然是我啊。”言霁不解得眨了眨眼, 心想都已经这样了,再问顾弄潮那些事, 应该不会再避而不答了吧, 便趁此时机试探道, “柔然的巫师联络我了,他说你替我转移走白华,是想要......有别的目的。”
  “而且你自己之前也说,转走白华并不单是为了我,所以,皇叔,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顾弄潮夹着一根鱼骨放到一旁,眼睑低垂,漠然的表情一丝破绽也没,让言霁又生气又委屈。
  “我都如此自降身段了,你还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弄潮亲了下唇,分开后,顾弄潮摩挲着他泛着水色的唇,眸光转暗:“在这里的时候,不要提那些事,好吗?”
  眸子里的暗光如隐在暗处蓄势待发的野兽,一番权衡下,言霁只得放弃了。
  当晚睡觉,再没有楚河汉界,言霁自然地缩进顾弄潮怀里,嗅着淡淡的药香,就像具有催眠的效果,很快就心事重重地睡着了。
  有次顾弄潮说他后肩处有个印记未消的牙印,言霁并不清楚,只说是顾弄潮认错了,应该是他在围场躲藏时不小心挂到的,可顾弄潮并不依,那次十分过分,逼得言霁气恼的骂他,可顾弄潮好像有病,越骂,他越起劲。
  在这里的日子两人越发黏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肌肤相触就会擦起火花,最后的结果总会是言霁被亲得昏昏然,回神时就已经衣衫不整。
  或许是因为方圆百里都寥无人烟,言霁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情至深处时,听到言霁控制不住的声音,顾弄潮都会失控,将言霁好一阵□□,再在言霁神识空白时,诱哄着他一再对自己放低底线。
  每次醒神后,言霁都十分后悔,他居然在顾弄潮面前作出那番姿态......
  一日清晨,言霁比往常起得早了些,披衣下床,从门口看到顾弄潮正站在外面,欣长身姿被阳光拉成一道同样端美的影子,言霁刚想出声叫他,就见顾弄潮侧了下身,露出抓在手里的鸽子。
  顾弄潮也看到了言霁,一样东西从鸽子的脚爪悄无声息藏至手心,顾弄潮拧着扑腾的胖鸽朝言霁弯起眼,笑容美好,说道:“今日炖鸽子给你吃。”
  最近总是有很多鸽子,顾弄潮是个抓鸽子的好手。
  言霁收回视线,他看到顾弄潮往袖子里藏东西,但并没去探究,而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顾弄潮回之一笑,应了声“好”。
  在这里的日子总会有破灭的一天。
  存储的食物吃完后,也再没了新的鸽子飞来。顾弄潮便带着言霁骑马去林子深处打猎。弓箭都是顾弄潮用屋内仅有的材料自己做的,算不上多好,但依旧次次例无虚发,一趟就收获了不少野味。
  突然看到一只野猪闯过林间,言霁惊呼一声,攥紧了顾弄潮的手,顾弄潮从他身后将下颌抵在言霁肩上,贴着脸问:“想吃野猪肉吗?”
  言霁看了眼他手里粗制滥造的弓箭,质疑道:“野猪的皮太厚了,根本射不穿。”
  顾弄潮低低笑了一声:“谁说射,臣徒手伏给陛下看。”
  说罢,顾弄潮拉着缰绳策马往野猪闯过的方向追去,马跑得太快,将言霁的声音都颠得不成语调:“算、算了,我不吃了,你别、别去冒险。”
  “区区野猪,尚不足为惧。”顾弄潮的眸光晦涩了一瞬,侧头咬着言霁莹白如玉的耳垂,嘶哑地说道,“等会臣将它抓来,陛下给臣什么奖赏?”
  =言霁痒得往后躲,后面是顾弄潮,他避无可避地靠在顾弄潮怀里:“你想要、要什么?”
  “你既如此说,臣便当陛下应下了。”
  顾弄潮拽紧缰绳,马蹄停下,言霁睁眼望去,原来是追上那只野猪了。顾弄潮将缰绳交到他手里,飞身下马,几步轻点地面,便飞跃而至踩在了野猪背上,野猪受惊地左右冲撞,顾弄潮紧攥着那身皮毛,勉强稳住身体后,虎虎生风的一拳猛地砸了下去,野猪的动作明显迟钝了下来。
  远远望着那边,言霁紧张地吞咽了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顾弄潮,害怕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顾弄潮受伤,他一定会后悔在看到野猪时,因为太新奇而惊呼出声。
  然而越不想什么发生,什么就偏偏要发生,只见野猪突然跳起来,弓着背脊低着头那头部朝顾弄潮冲刺地撞去,顾弄潮刚被野猪摔在地上,现在还没爬起来。
  “顾弄潮!”看到这一幕后,言霁惊慌地大叫了声。
  他跳下马往那边跑去,就在这时,他看到顾弄潮勾起嘴角笑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顾弄潮就是故意的!
  果然,野猪撞来时,顾弄潮微微侧身避开,野猪撒不住脚,径直撞上了顾弄潮身后的树干,不过须臾,就嘴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抽搐,顾弄潮上去补了一手,脸上被溅上了几滴血,在起身转头看向言霁时,光线昏暗的树林中,竟显得格外邪妄嗜血。
  言霁被吓住了,此时的顾弄潮给人的感觉十分危险,周身还有尚未收回磅礴气势,与凛冽如寒冬朔雪的杀意,却在走到自己面前时,这些全都收得一干二净,微微弯起的眸子柔和如清月。
  说道:“陛下,臣来讨赏了。”
  此时言霁满脑子都想着没受伤就好,愣愣地问他要什么赏赐,现在他虽给不出,但回宫后,能给的他肯定会给。
  顾弄潮伸手搂住言霁的腰,低头亲了他一阵后,涩声道:“在这里这么样?”
  言霁一瞬惊愕地睁大了眼,这个地方这么多动物在其间穿梭。他拿手将顾弄潮推开了些,红着脸摇头:“别,你想的话,我们回去好吗?”
  顾弄潮制住言霁手腕抵在自己胸口,眯了眯眼:“陛下是要食言吗?”
  “我、我也没......”言霁刚想说自己也没答应,紧接着嘴被堵住,拒绝的话全化成了呜咽声。
  只不过这次言霁并没有失了理智,他抗拒地太过坚定,林子里跟海上不一样,他总觉得这里有无数双眼睛,而且他不想象野兽一样......
  顾弄潮将他禁锢在臂弯跟树干之间,不让言霁有机会逃走,语气藏着一点憋闷:“可是臣以为陛下答应了,陛下真忍心见臣如此吗?”
  言霁察觉到顾弄潮确实骑虎难下,自己作为始作俑者,此时若真抛下顾弄潮不顾,有违人道。
  他说出个折中的办法。
  顾弄潮附在耳边蛊惑般道:“或许可以试试其他的。”
  言霁的脸顿时红了几个度,咬了咬唇,难以为情道,“可是、我、我不会。”
  从来也没......
  顾弄潮捏着言霁下巴,用指腹压了压唇肉,避免言霁老是去咬,听言,他噗嗤笑了声:“臣不过说说而已。”
  收回手直起身,正想自己去别处冷静下,就见言霁红着脸在他面前蹲了下去,顾弄潮呼吸一窒,见此一幕稍有些平息的欲望剎那间如野火般疯长,以燎原之势裹挟着、焚烧着理智。
  风起,树叶簌簌,几片绿叶飘扬地落下。
  逐渐在原本避之不及的树林里失控,干着隐晦狎密的禁忌之事,在穿行在密林深草的动物的窥视下。
  忘却了礼义廉耻,遵从本能,只想放浪形骸一回。
 
 
第66章
  回去的一路, 言霁懒得动弹,挂在顾弄潮身上被抱着放在榻上,就顺势倒下去闭上眼, 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 只想睡一觉。
  迷迷糊糊时,察觉到湿热的帕子在轻柔地擦拭他的脸, 抚过破皮的嘴唇,过了一会儿,床头一轻, 罪魁祸首温柔地跟他说了句什么,就动作极轻地将他扶起靠着软枕, 褪了袜履, 双足被放进温度适宜的水盆里。
  细嫩白净的脚足被捧在手心擦洗,言霁依然懒得睁眼, 此时他只想睡觉,盼着顾弄潮快点洗完,但顾弄潮未免太过磨蹭, 洗了许久也没放开他, 言霁不由地往回抽脚, 心里想着,我脚这么脏吗,至于洗这么久?
  在往回抽的时候, 纤瘦的脚腕被握住包裹在帕子里, 碾过丰实柔韧的肌腱,顾弄潮边说道:“先擦干净。”
  等顾弄潮松手后, 言霁连忙将脚缩回去, 翻身滚进被褥里, 不忘闷声说了句“谢谢”。
  顾弄潮端起脚盆时愣了下,略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有时他真为小皇帝不适当的礼貌感到无力,但这也证实,言霁良好的教养已经刻进骨子里。
  就像以前自己无论怎么欺负他,未了只需递给他一块甜糕,依然会得到一句“谢谢”。
  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些顾弄潮一直以来都不愿触碰的回忆,脸上浅淡的笑意在须臾后,彻底没了。
  将打回来的猎物处理完时,已经天黑了,多余的肉被风干晾在外面,顾弄潮将野猪身上最鲜美的那片肉切成小块炖进锅里,又将弄脏的外袍拿去清洗,回来后肉也炖好了,顾弄潮去叫言霁,得到的响应是一个后脑勺。
  他坐在床边,伸手去戳言霁的脸,轻声唤道:“再不起,肉会炖烂的。”
  声音轻得如棉絮拂过沙滩,言霁被戳得将头往被子里埋,每一会儿,又被挖了出来,一番折腾,分明已经醒了,但他打定主意不肯起,无非是因被窝太过暖和。
  甚至还往里挪了下位置,睡音含糊道:“要不你也上来睡会吧。”
  试图同化顾弄潮。
  被子掀开一角,顾弄潮躺了进来,伸手环过言霁的腰抱进怀里,言霁翘起一点笑,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了,很是乖顺地将头枕在顾弄潮肩侧,放缓呼吸打算继续睡会儿。
  浑浑噩噩时,脸上又湿又痒,湿热的亲吻一下一下落在脸上,言霁迷迷糊糊顺从,顾弄潮双手撑在两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倒是顾弄潮计策得逞,言霁睁开眼,桃花眸湿润明亮,控诉地看着身上一脸笑意的某人,生气地拿脚去踹他,却听顾弄潮嗓音嘶哑道:“陛下再乱动,等会就得对臣负责了。”
  言霁如被拧着后脖颈的猫,身体僵直,半晌后,红了脸责问:“你怎么这么......”
  顾弄潮笑了声,神色旖旎地问:“这么什么?”
  “你知道的!”过于难以启齿,言霁不肯把话说得太明白,但顾弄潮却非要问到底,明明他应该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被问得实在无法,言霁只得学着顾弄潮每次不想回答他时的那样,去堵顾弄潮的嘴,可他学得并不好,很快就被顾弄潮掌握了主动权,回过神时,他的里衣已经散乱,顾弄潮也越发肆无忌惮。
  锅里的肉并没煮烂,顾弄潮是故意唬他的。
  顾弄潮在去叫言霁前,就将灶里的火灭小了,此时肉块在锅里煨得刚刚好,不硬不软,吸饱了汤汁,锅盖被揭开时,满室都充斥着浓郁的肉香。
  前后几番折腾,再一闻到香味,言霁终于感觉到了饥饿。他今日只用了早膳,午时自己反倒被人品尝了个遍,直到这会儿,月上中空,才吃上东西。
  当拿起筷子时,言霁有了些尴尬,他强行忍着没表现出来,神态自然地去夹菜,食物却几次三番掉下去,顾弄潮替他夹上放进碗里,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言霁本不想生气的,可这会儿听到顾弄潮的声音却没缘由地冒气一股火。
  顾弄潮居然还问他怎么了!
  言霁扔了木箸,气成河豚的模样,转眸瞪向顾弄潮,却跟气势汹汹的表情截然不同,说的话软得可怜兮兮:“我手疼,我手疼,你听到没!”
  也气恼自己,为何要用右手,现在连筷子都握不稳。
  顾弄潮愣怔了下,去拉言霁手,借着烛光细看,表面并没有外伤,那便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以致这会儿伸展手指时觉得酸痛木然。
  顾弄潮歉意地说了声:“是我思虑不周,不应该那么久,我给你揉揉,会好些。”
  床上的顾弄潮分明就是一头禽兽,下了床披上衣服,就跟披了层人皮,沅芷澧兰,琼秀风骨,比秋闱考上去读了几十年的秀才还要儒雅温润。
  也与朝堂上时不同,顾弄潮在朝上向来都似凌霜傲雪,眉目凛然,只需一眼,便能让人忍不住在他面前跪地臣服。
  一个人所展现的差距怎能如此之大。
  想到朝堂,言霁不由想起了发起□□让他落此境地的启王,现在也不知京中的情况如何。垂目看向动作轻柔给他揉手的顾弄潮,那双眼十分专注,每动一个位置,还会温声问他疼不疼。
  顾弄潮并不知道言霁此刻在想什么,全神贯注地按压揉捏那只纤细柔嫩的手掌,感觉到言霁沉默了很久,上次问他疼不疼也没回,便抬眸去看言霁,就听他问:“你还没联系上金吾卫吗?”
  顾弄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一如既往用同样的话回答言霁:“还没,我沿水走了许久才找到这里,到后面跟金吾卫走散了,他们也并不知晓我具体去的哪个方位,再等等吧。”
  在不清楚京中局势时,他们也不能贸然出去,万一遇上启王的人,必死无疑。
  就连在这里,顾弄潮也有小心抹去活动过的痕迹,只留给金吾卫能看懂的暗号。
  而言霁,他并不清楚无影卫有没有找来,这段时间顾弄潮一直在他身边,即便无影卫来了,也不会轻易露面。
  顾弄潮定定望着言霁,烛火颤动,眸子跟着暗了瞬:“霁儿是想回去了?”
  “没,我只是担心京中的情况,不知道陈太傅他们有没有受到牵连。”言霁感到周身有点冷,奇怪门窗明明关着,不过很快,注意就又被顾弄潮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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