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如此不计后果退婚,又赶走对自己示好的余家,如今他们韩家孤家寡人一个,那不是任人拿捏。
“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决定?这件事有没有和爷爷商量?”
“爸~自己家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
三十几年了,从小身边的人都告诉自己。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从来没有人管她愿不愿意。就连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也做不了主。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这样软弱下去。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把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
“既然你已经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劝你了”既然自己女儿已经做了决定了,作为父亲,他自然是不会阻止。作为这个无能的父亲,他有知情权就很好了。韩安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女儿和她爷爷一个性子。自己想管也管不了。
说着就要站起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刚一抬头。不小心撇见了自己女儿衣服上的异样。
“莜莜,你们刚才……你受伤了?”说着站起身上前,仔细查看衣服上的一处。上面有一大块黑褐色的污渍。用手摸一下还有些湿润,看样子是刚刚沾染上不久。
这话一出口韩清莜,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不假思索着开口:“没有,我没有碰到什么”
自己身体受伤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刚才她从浴室出来又没有碰到什么。
除了……
刚才被余悦抱抱……
她受伤了!
怎么没听她说起!
“不是你的,难不成是刚才那丫头的?我可记得有一次那姓赵的想翻墙进来被人抓住以后,你就让人在墙头铺上了碎玻璃,会不会是她不小心……”
这一句话让韩清莜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当场愣住了,她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自然不知道她身体受伤的事情。
“唉……咳…咳…咳也是可怜了那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韩安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多说无益,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韩安转过头看着自己女儿:“你和她的事情我听你妈说过了,我们也不会劝你什么,这是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一个人陪了……在这个放荡不羁,又充满诱惑的世界里,如果有一个人能给你安全感和忠诚,她一定比这个世界更迷人,你不要错过了才后悔”
等韩清莜从父亲那一番话回过神来时,房间里已经只有她一个人了。就连那一条没事就喜欢跟着自己的德国牧羊犬不知何时也已经跟着父亲一起离开了。整个房间只有他自己,安静的让人可怕。
——自己真的可以拥有那些遥不可及的感情吗?
明明才见面几次,她的喜欢又有多少真心呢?
喜欢——不过是一时的身体激素分泌,时间一长那种感觉消失,只会是相看两厌的结果。自己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和她划清界限吗?
为什么看着她失落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不——这么廉价的喜欢,自己不需要也不稀罕。
韩清莜看着外面残风卷起的落叶,暗暗在心里把心底的异样压下去。可脑海中自己和她在床上缠绵的画面却不由自主都全部涌入自己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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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久何当雨,深秋渐入冬。
这冬天就好像是一个喜乐无常的小姑凉,说来就来。
这不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一大清早外面就已经寒风凛冽,外面的风就是这么把别墅里那几棵树吹得左摇右晃沙沙作响。就连平时跑到院子里玩的鸟也不见了踪影。万物都显得有一种萧条的味道。
余妈妈一大清早就吩咐阿姨把入冬的衣服全部给找了出来,已经拿去洗衣店重新清洗,毕竟一个冬天过去,那衣服多少有一些味道。
余爸爸津津有味在餐桌前喝着自己妻子给自己磨好的咖啡,吃着早餐查看今日的早报。身上的衣服也从平时的衬衣成了黑色羊毛针织衫。
“你啊!那心是真的大,自己闺女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在那破地下室待了一晚上也不见出来,你也不说担心一下。”这边刚刚把热好的面包拿过来,看着自己老公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调侃起来。
说着还转过头看着那地下室的房间入口。眼神里满满都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的担忧。
“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关心的”说着也跟着转过头看了一眼,随后耸了耸肩,满不在乎转过头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你听听那拳击手套“砰砰砰”的声音,你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余爸爸这话刚一说完,上的咖啡就被自己老婆抢走了:“你这当爸爸的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自己宝贝闺女,快点给我下去看看,顺便叫她出来吃早餐”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叫她出来吃饭”自己老婆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的。余江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刚刚新鲜出炉的面包起身向地下室走去。
这地下室算起来还是自己女儿二十岁生日时候,自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从装修到现在,他这个当爸爸也就生日那天下去过一次。自己这个女儿性格古灵精怪,平时自己的房间是任何人都不让进的,就是去打扫卫生也是必须经过她的允许。自己女儿嘛,有时候有些怪脾气,自己这个当爸爸也只能宠着了。毕竟她那个哥哥也没能进去,这样一想余江心里舒服多了。
走近了里面的拳击声音也大了不少,余江也没多想,打开通向地下室的灯,那一条漆黑的楼道瞬间亮了起来。余爸爸抬脚就走了下去,过了两个拐角前面是被铁锁链间隔开的一个房间。里面各种锻炼用的吊袋沙袋,还有木头做的十字桩。中间是一个小型的擂台。里面灯光灰暗,隐隐约约能看见上面有一个人在上面不停的对着假人练习。每一次的攻击看样子都用尽了全力。不算强烈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到她额头上的汗珠在不停的流下,身上那一身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余爸爸见自己女儿一时半会死不了,心思也就没在那擂台上,而是在旁边的墙上,那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的墙上。挂了各种奖状,还有奖牌旁边还有一个橱柜,里面是有些其他比赛的奖杯。这些都是自己这个爸爸所不知道的。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爱动,在教室十分钟都待不了,自己这个父亲当初为了她可没少去学校被老师说。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虽然累,但是每天都很充实,被妻子依靠,被孩子需要。他很幸福。
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余江突然就不着急了。悠然自得翘起二郎腿看着不远处的女儿,忍不住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完全不知道擂台上的人,看着他眼睛已经在开始冒火。
等自己女儿精疲力尽,累倒在擂台上,他才不慌不忙从旁边拿着一张毛巾走了上去。
“闺女,看不出来你这身体素质不错嘛!”说着一屁股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说说吧!昨天晚上都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这里”
没有理会自己老爸的调侃,余悦胡乱的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一言不发从旁边拿过一套新手套,直接了当的扔到了余江面前,挑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练练”
“呵~”
余江看着自*己面前一双黑色的拳击手套愣住了。果然自己就应该不下来的。看样子这事有点大啊!
自己闺女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看样子是跑不了了。摇了摇头,余江认命的把自己的拖鞋扔到一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接受了挑战。
不一会儿,更加猛烈的拳击声音在地下室响了起,在外面等了半天的余妈妈听见声音,心里舒服多了。
——没事,自己老公一时半会死不了,自己闺女能出出气就行。
随后端起咖啡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忍不住哼起来自己喜欢的歌调来。
半个小时以后,里面的声音才慢慢停了下来。被打得全身酸痛的余爸爸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乱七八糟不能直视。旁边也跟着躺着一个很他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看样子也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不断起伏的胸口才证明她还活着。
几分钟后,余江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跳,缓缓从擂台上坐了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被拒绝了?”
这一次余悦很爽快的回答了他:“……嗯”
只是脸色依然不是特别的好。
“准备放弃吗?”
“不会”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她余悦长这么大,从来就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怎么写。
听见这句话,余江终于放心了,自己任务完成,迫不及待的扯下自己的拳击手套,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儿对于她们的关系第一次肯定:“不愧是我余江的女儿,好样的,爸在家里等着你带她来见我的那天”
“好”
等自己父亲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外,余悦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那一盏吊灯,韩清莜那些话依然在脑海中不停的重复。可自己却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为什么她突然要推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
如果她想自己就此放弃,那还真是小瞧了自己。
缓缓从擂台上坐了起来,余悦有些吃力的解下自己的拳套,身体经过几个小时不停的运动,她此刻的身体体能已经到了极限。还好她平时锻炼,要不然这两天不要想自己能吃饭。
用力扯下,余悦被疼得叫出了声,几滴混杂着汗水的红色液体顺着手指滴落在乳白色的擂台上显得那么的耀眼。不知什么时候,绑着手腕的绷带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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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了——江临财经大学门口。一个年轻女孩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好,这才拎着东西从车上下来。而她的一只手还被纱布包着。不过那一点小伤好像没有影响到她的行动力。
余悦摘下墨镜挂在自己胸口,这才抬头打量起面前的这学校门口。已经快一年没过来了。这学校校门倒是又换更大气了。如果不是学校门口那一棵百年老树,她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一声舒月自己过来,想着上次自己看见那小姑凉那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余悦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后拎着给她买的入冬的衣服就向校门走去。
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学校里忙忙碌碌的学生还挺多,大部分都是一些毕业生在学校四处乱窜。看样子就是为了毕业论文在拼命。
顺着对这里不多的记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舒月的寝室楼。和下面的阿姨打了招呼,余悦拎着东西就向三楼跑去。
刚刚到寝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里面就听见有几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余悦一愣把刚刚抬起来手又放了下来。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眉头慢慢跟着皱了起来。
“哎呀你们说我把去年的衣服,拿给舒月,她会不会要,你们不知道我爸昨天又给我打了钱让我买衣服,我衣服都多得穿不下,烦死了”
“噗嗤……你这样有爱心,那舒月不得感谢你”
“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咱们寝室除了她哪一个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天都是那一身洗得颜色都快没了的破衣服,这样让我们寝室多丢人啊”
“所以啊,到哪里去找咱们这种好室友,这么关心她,你看看上次我用着过敏的洗面奶送给她,她不是也要了,她也不看看她那一张脸,这么大一块疤,我舍得把我几百块的洗面奶送给她,她就偷着笑吧”
“就是,现在好人难做啊!你们说是不是?”
房间里正说的热闹,几个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房间外面有人偷听。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的女人。提着名贵的袋子出现在寝室门口。那一身压抑的气势让寝室里几个女孩子大气都不敢出。毕竟她们寝室的门可是被从里面反锁了。
其中有一个胆子比较大一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室友,抿了抿唇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开口:“请…请问,你找谁?”
“呵~我找谁,我来找你们一直照顾着的舒月”说着笑眯眯着眼看着面前那几个小女生。只是那眼神看着有些慎得慌。
“呵~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刚才不是很说得起劲吗?我说还说呢!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多的圣母,没想到是这巴黎圣母院被烧了,你们这些圣母无家可归了是吧!跑这里的撒泼”
在外面早已经听的不耐烦的余悦,差点被气死,她就说舒月怎么好好的学校不上,请假回家炒菜干嘛?原来是有这一群疯狗在乱咬人。
居然还敢就这么大声讨论她的伤疤,关键这些小姑凉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么侃侃而谈。如果当初舒月不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她的脸也不会被毁容。真是气死她了。关键这孩子也不说告诉自己一声,她那个性格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寝室里几个女孩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无聊说的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居然会被人听见。而且还会被指着鼻子阴阳怪气的骂,自己还不能反驳。其中有一个差点就被吓哭了。
余悦嫌弃瞥了一眼寝室里那几个女孩子,目光最后集中在其中一人身上。看位置刚才就是她说的最凶,看着她有些丰满的身材,心里气不过,继续开口怼她:“瞅瞅你那个样子,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没事儿就去买一块镜子照照,就你那个立方体的样子,到猪圈怕都快分不清楚了”
这一下那个女孩子彻底绷不住了,涨红着脸,想回怼回去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转过身突然趴在桌子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旁边那女孩见状,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是谁?骂了我们至少也得让我们死得明白吧”
“呵~还敢问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舒月她姐姐,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你们不想学习没关系,不要把她打扰到了,她如何也不是你们可以评论的。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保证我不会把你们都打成猪头”说完直接转过身拎着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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