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把车钥匙一发,就有眼红的在底下评论了一句:禹赫,你姐都要被赶出公司了,你还问你姐要这个?
禹赫懒得解释这车怎么来的,只关心前头那句话。
他找不少人问过了,知道这消息的不少,都说他姐得罪了人。
得罪的那个人禹赫还见过,对方去过临川市一中。
他一边担心一边又安慰自己,他姐只是回来休息的,而且还能给他准备礼物,那应该没什么大事。
安慰完了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小叶姐到时候过来接你吗?”禹赫问。
禹清摇头,这她也不确定:“她有自己的工作。”
“那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联系吗?”禹赫追着问。
禹清吃完了,放下筷子,伸手去扯纸巾,禹赫顺手把抽纸盒往她手底下推,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他又不敢直接问禹清说:“姐,你是不是失业了啊?”
禹清看着他,擦了擦嘴,将纸巾团成团扔进了脚边垃圾桶里:“你什么时候跟小叶关系这么好了?”
“不是……”禹赫摇头,又解释,“我跟小叶姐关系一直都还可以啊,先前在京市上学,我联系不上你的时候,一直是联系的小叶姐啊。”
禹清那会儿很忙,禹赫联系不上她也是常事,所以经常有事都直接去找小叶。
后来禹清知道了,又另外安排了个生活助理,禹赫找小叶的频率这才低了。
但小叶跟在禹清什么工作,禹赫跟她熟悉也是正常的。
禹清清楚这一点,只是奇怪这小子以前可没这么关心小叶要做什么。
“你有事要找她?”禹清问,接了一句,“她最近会很忙,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总跟着我。”
最近小叶已经物色了接替她自己跟在禹清身边的人,只是很多工作还没有彻底交接完,正好禹清休息一阵,小叶就把人带在身边教。
可这些话落在禹赫耳朵里就多了层意思。
好端端的,小叶姐怎么会突然离开?
等禹清接了个电话出门,禹赫还在想这件事情。
从卧室出来的许女士一眼看见还在餐桌边坐着的禹赫,她一脸震惊:“禹赫,你怎么还在家里?!不用去学校上课吗?!”
禹赫现在哪还有心思去学校上课啊,他思来想去,还是掏出手机把自己跟几个人打听消息的聊天记录给许女士看了。
“妈,姐好像要失业了……”禹赫心想,公司确实没出事,但他姐自己要出事了。
许女士看完聊天记录也有些发懵,扭头看见还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看电视的禹爸,立马走了过去,弯腰伸手猛拍了禹爸一下:“你别看电视了!咱们小清出事了!”
第30章 禹爸被许女士吓了一跳,捂着被拍疼的后背追问:“出什么事儿了?”
禹爸被许女士吓了一跳,捂着被拍疼的后背追问:“出什么事儿了?”
许女士把禹赫手机拿给他看,三颗脑袋凑在了一起。
禹爸看了好一会儿,问了一句:“这消息……保真吗?”
他神情都还有些茫然,大概没法把这件事情跟禹清联系到一起。
三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禹爸突然瞥见旁边的禹赫,眼睛一瞪:“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在家里?这个学你还上不上了?”
“我请个假吧。”禹赫道,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请假。
禹爸拍了他一下:“好好的请什么假?赶紧回学校上课去。”
不只是禹爸,连许女士也催着禹赫回学校去上课。
禹赫不解:“都出这么大事了,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急啊?”
“你今天不去学校就能解决这事儿了?”许女士反问。
禹赫被噎住了,想了想,确实是,只得收拾收拾往学校去。
从客厅路过的时候,他发现禹爸又继续看起了电视,许女士在剥砂糖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禹赫皱眉,本来已经开了门往外走了,实在忍不住又回头朝坐在沙发上的二人问:“爸,妈,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许女士头也没回道,“公司没了就没了,正好让你姐再好好休息一下,等她休息够了,再想创业,我和你爸也能拿出积蓄来支持她。”
禹赫下意识想说创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但话到了嘴边,他想起了他姐是怎么走到现在的,想了想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行吧,是我瞎操心了。”
他想,像他姐这么稳重的一个人,一次失败不至于就击倒了她,就像他老妈说的,大不了从头再来,再大不了,等过几年他工作了,他也能养得起他姐和这个家。
心里这么想着,禹赫就加快了脚步,他想着早点去学校看书,多刷几套试卷。
禹赫一走,门一关,坐在沙发上的夫妻俩就垮了腰背,禹爸思来想去,突然一起身要出门。
许女士喊住他:“你去哪?”
“在家里坐着难受,我出去晃晃。”禹爸道,虽然话是那么跟禹赫说的,但他也实在没有心思再继续坐着看电视了,看也看不进去,只想叹气。
夫妻俩都不怕破产什么的,怕的是禹清受到打击过不去这个坎。
“我也去。”许女士也坐不住,“正好去对面那超市看看……”
出门前,许女士跟外婆说了一声就跟禹爸一起晃悠出了门。
禹清刚吃完饭就被一通电话叫出了门,叫她出来的是阿音,喊了她去郊外一个农家乐玩。
“这家老板做的一手好菜,这可是你在京市那些私厨吃不到的味道,待会儿你可得好好尝尝。”
禹清头一回来这里,闻言也来了些兴趣,但她出门前才吃过早饭,再加上现在也还没到饭点,不到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四散着各自找乐子去了。
禹清被喊着玩了几局牌,中途桌上换了人,她见过一回,是上次在酒吧里一起玩的一个,这次也过来,身边女朋友又换了一个,靠坐在旁边给他剥桔子。
“我不吃。”男人撇开脸躲开了女生递到嘴边的橘子瓣,伸手摸出一个烟盒抖了抖,抖出了一根烟在嘴里咬着。
他摸了张牌,眉头皱紧,扭头朝身边的女生看了一眼,眉眼间的不耐烦更重。
女生当然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小声道:“你少抽点……”
男人嗤了一声,自己伸手摸了个打火机出来点燃了烟,女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坐在对面的禹清就开了口。
她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牌,另一只手搭在一旁倒扣着的手机上轻点了点,声音温和,却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把烟掐了。”
男人捏着烟往嘴边递的动作一顿,在下意识要掐烟时又突然停下了,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禹清,笑起来,眼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禹清,听说你要被踢出董事会了?这是真的吗?不能吧?这公司怎么说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怎么到头来反而要把你给踢了?”
禹清没吭声,摸了张牌,其他人没说话,却都朝男人看了过去,眼神里有惊讶不解,也有点看戏的意思。
男人没注意到这些,他有些洋洋自得,自顾自说着:“就因为你得罪了陆总?巧了,咱们也算认识,我今晚要和陆总吃个饭,帮你说和说和怎么样?”
男人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场其他人神色有什么不对,倒是他带来的女伴注意到了,见大部分人都是用一种看猴的眼神在看着男人,她有些不安,下意识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子,轻声道:“你别说了……”
男人却只觉得她今天怎么这么不识趣,挥手就打开了她,神色厌烦:“你以为你是谁?我带你来玩,你就尽给我找不开心?”
女生被推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被离得近的人伸手扶了一把。
她脸色涨红又发白,站稳后还是朝扶自己的女孩子小声道了谢:“谢谢。”
说完她没再看还在抽烟的男人一眼,转身就要走。
可刚刚扶她一把的女孩子拉住了她,笑道:“这里可打不到车,你是打算走回去吗?更何况……”
她看向吸了口烟吐向禹清方向的男人,语调冷了下来:“这猴戏还没看完呢。”
“胡了。”禹清笑起来,抽着牌往桌上放,其他人探头往她桌面上看,也跟着笑。
“我说我扔的牌你不吃,原来在等这个呢……”
“好啊你,钓鱼是吧?”
“给钱给钱,赶紧都给钱了,禹总赢了钱请客得请客的……”
“……”
大家七嘴八舌笑说着,禹清拉开面前的抽屉,从里面摸出来了一颗糖剥了,圆滚滚的糖在嘴里滚了几圈,淡淡的薄荷味在舌尖鼻腔逐渐蔓延开,压下了喉咙里的痒。
她这才抬眼看向对面脸色难看的林智泉。
林智泉大概终于发现周围人态度的不对劲了,他以为消息传出来以后,禹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一如从前那些消失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一样,而他搭上了“赢家”陆霆,他甚至有可能代替掉禹清在这个圈子的地位。
所以他得意,嚣张,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捧着禹清。
但事实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事实就是,在禹清吃了糖后,就有人提议:“味儿太冲了,换个房间玩吧?”
好像除了抽烟的林智泉,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味儿冲,即便不知道的,也都是些平日里就不怎么说话随大流的,大家这么说,自然也跟着点头应和。
禹清起身往外面走,其他人陆陆续续跟上,连林智泉带来的女伴都被人拉着走了,唯独没有人喊他一声。
他们这个包间在二楼,房子是建在一个比较高的地势上,到了外面走廊,禹清站了一会儿看见前头有一片很大的鱼塘,鱼塘附近搞了好几个钓鱼点。
“想去钓鱼?”有人见她驻足,出声问起。
禹清想了想,应了一声:“你们继续玩吧,我去看看。”
“那多冷啊,还是继续玩牌舒服嘛……”其他人劝她。
禹清把兜里的筹码摸了出来,突然转向人群外头正在看手机的女生,问了句:“你是京戏的学生?”
黄媛正在给朋友发消息,问问有没有人能来接自己,她试过了,这里确实打不上车,更何况她不是临川市的人,她是京戏的学生,跟林智泉谈恋爱之后,林智泉说带她来玩她就来了。
可以说这里除了林智泉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熟,这会儿想找人帮忙都找不上人,正焦急着呢,也压根没注意上禹清跟自己说话,还是被先前扶了她一把的女孩子提醒了,她才愣愣的看向禹清:“啊?我……我是……”
她的声音很小,甚至红了脸有些羞耻。
她知道自己跟这个圈子格格不入,她只是林智泉带过来的人,现在林智泉把她给甩了,她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她知道禹清,因为没少从林智泉口中听见这个名字,那时候为了能附和林智泉的话,她还特意上网搜索了这个名字,结果在看完网上那些相关以后,她发现自己根本附和不了一点,甚至只觉得林智泉每次用嫉恨的语气提起禹清的时候,一脸蠢相,让她厌恶又不耐烦,也觉得不公,为什么这样的人反而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此刻被提起母校,黄媛就有些羞*耻。
“会玩牌?”禹清问她。
黄媛愣愣点头:“应该会的……我看你们玩……家里人也会玩这个,大差不差……”
“拿去玩吧。”禹清把手里的筹码递过去,“这些输完了就别玩了。”
黄媛愣住。
“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拿着啊。”旁边人笑着催促她。
黄媛下意识走过去,伸了手去接,嘴上还有些忐忑:“可是我……我没钱……”
她知道这些筹码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自己根本付不起这些筹码背后的价钱。
旁边人笑着说:“真是学生,傻得有些可爱。”
“禹总这意思就是你拿着她这些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她的,输完你就收手,懂了么?”
“你们可别欺负人。”禹清道,将筹码放进黄媛手里就转身走了,步子悠闲,逛去了鱼塘那边。
钓鱼点都是早早收拾好的,但还是有人过来问了问,禹清坐下,放松的往后靠着椅背,道:“不用管我,我钓着玩玩。”
她钓过鱼,不管是成年后进入生意场还是成年前,她对钓鱼的最深印象还是停留在小时候那会儿。
有一年夏天她沉迷上了钓鱼,三十几度的高温,她顶着烈日偷偷摸出门,用外公给削好的竹竿和她在小卖铺两块钱买的一捆鱼线和鱼钩,又使唤禹赫去挖了蚯蚓做鱼饵。
那会儿她虽然喜欢钓鱼,但还是觉得蚯蚓恶心,所以出门钓鱼的时候都要带上禹赫,叫禹赫给她换鱼饵。
不用换鱼饵的时候,禹赫就在附近自己玩。
有一回,禹清钓上来鱼叫禹赫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那会儿她就慌了,到处找,怕禹赫掉进水里淹了,又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听见水声,又担心禹赫让拐子拐走了,她在那一块儿找没找到,急得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禹爸找过来了,她这才知道禹赫嫌弃太热,自己跑回了家,正巧碰见了禹爸,被禹爸知道了她大中午跑去钓鱼的事儿,生怕她出了事儿,着急忙慌的就赶过来把她也给逮了回去。
那之后禹清就不怎么钓鱼了,好像那个瘾一下就没了。
突然想起来这件往事,禹清还觉得有些好笑,翻看了一下鱼饵箱子,里头有蚯蚓也有别的。
她还是觉得蚯蚓恶心,用了其他的鱼饵,这么一坐就坐到了饭点的时候,阿音找过来,叫她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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