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啷——”
在旧书店,现在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小傻子。
这没脑子的小白痴又想干什么?
亓官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转头望去,打算哄哄瞿镜,让他乖一点。
不过,也正是他转头的这个动作,反而更加方便瞿镜用手捏住他的下巴。
“小哑巴,你……”
乖一点——
这最后三个字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亓官殊的眼前就迎来了一张长相极具攻击性,眉眼之间满是欣喜和占有欲的脸。
亓官殊的下意识瞪大双眼,被这张放大的美貌,刺激到忍不住微张双唇。
嗨,帅哥,你谁?
这个念头刚在亓官殊的脑海中浮现,下一秒就彻底被轰成了空白。
“!!!”
拿着青铜面具的那只手,被这位突然出现的人,强势松开面具,非常霸道地十指相扣,根本不给亓官殊反抗的机会。
同时,亓官殊被束缚进一个有力又愤怒的怀抱之中,来不及说出的剩下三个字,全部被吞没在满是贪婪和疯狂的吻中。
等一下,这人是谁?!瞿镜吗??!
他连长相都骗我了!??!
亓官殊现在只能能到这个解释,就连这种思绪,也只是宛如鸿毛拂水一般,很快就被瞿镜带来的浓烈爱意所覆盖过去。
从来没有被别人欺负过,更别不要说,用这种几乎算得上是过分的举动对待过,亓官殊在双唇被覆盖上的那一刻,大脑中所有的理智都被炸成空白,也因此完美错过了推开瞿镜的时间。
瞿镜几乎是想要将亓官殊整个人都融入自己骨血之中,明明是在拥吻,可是动作却完全算不上温柔。
他像是一条在沙漠中行走了多年的行者,在极致缺水的状态下,在快要选择放弃生命的绝望下,终于见到了沙漠中的月牙潭。
在看到泉水的那一刻,所有的期待和坚持,都在一瞬间转化成为了愤怒和病态。
瞿镜贪婪。吮。吸着他能够感觉到的全部,要不是他还保留着对亓官殊的尊重,他已经想要直接在此地,在此刻,让亓官殊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有放走亓官殊的机会。
因为这样的执念,瞿镜在热烈亲吻亓官殊的时候,眼神都没有从亓官殊的身上离开半分。
他眼中的占有欲和疯狂,让亓官殊开始有些害怕。
这和瞿镜之前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绝对不是瞿镜!
等亓官殊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被瞿镜欺负的时候,他再想反抗,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挣扎不了,亓官殊干脆不想着自己能被松开了,心中升起不满,以及突如其来的羞愤。
亓官殊开始主动回应瞿镜,意图将主场控制在自己手中。
好啊,你骗我,我也骗过你,现在大家扯平!但是你要是敢不给个解释,你就死定了!
作为尧疆的少司官,他习惯了身份的尊贵,行为处事都下意识带着些许专·制,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时候,被别人牵制着节奏走。
哪怕是在亲吻这种事上,也必须是他来主导!
在混乱的旧书店内,两位穿着导游服的男子,谁也不肯让着谁,硬生生将拥吻变成了一场战争,你争我夺。
瞿镜眼中所有阴暗的爱意,都在开始争夺主导权的时候,被亓官殊完美忽略掉了。
就连瞿镜,在感觉到亓官殊另类反抗的动作时,也只是笑了一下。
他很享受这种亓官殊主动献吻的情。态,哪怕亓官殊给他的吻中,没有任何旖。旎的情。色。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亓官殊还是吻他了,不是吗?
将亓官殊搂的更紧,瞿镜一边引导者亓官殊和自己相吻,一边藏下眼底的深沉,另一只手顺着亓官殊的腰后开始缓慢上移。
亓官殊感觉到了瞿镜的不安分,但他现在。完全被瞿镜以一种囚禁的姿势,禁锢在怀中,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瞿镜的动作。
用力咬了一下瞿镜的舌头,亓官殊用眼神警告瞿镜不要乱来。
可是瞿镜并不想听亓官殊的警告,他血红的双眼一直望着亓官殊没有变色的棕色双眼,一阵委屈的酸涩开始快速浸透心间。
不是这双眼睛……为什么不用原本的模样见我呢?你不……喜欢我了吗?
瞿镜不想被亓官殊看到自己眼中的委屈,也不想看到这双棕色的双眼。
于是,他松开了和亓官殊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转而轻轻抚在了亓官殊的眼上,将亓官殊的视线彻底遮住。
亓官殊见瞿镜松开了自己的一只手,下意识觉得机会来了,可他刚有要开启阵法的动作,就被一条冰凉的东西锁住了手腕。
什么东西!?
亓官殊被遮住了眼睛,未知的东西还控制住了手,这会儿,他真的有些慌乱起来了。
不对劲,这个瞿镜真的很不对劲!
他不是一个快要陨落的小神官吗!
为什么自己根本反抗不了!这个卷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又是什么?!
亓官殊心头一跳,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该跑了。
亓官殊不敢继续了,但他亲吻动作的停下,却引起了瞿镜的不满。
这种时候还走神?
可真是有些不礼貌呢,亲爱的。
不过没关系,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的。
瞿镜加重了亲吻的力度,带动着亓官殊的情绪,开始朝着另一个巅峰攀爬。
亓官殊再怎么自负,也没见过这场景。
顿时从颈部一直到脸上,全部都因为瞿镜,而变得潮。红起来。
刺激之下,亓官殊没忍住哼出声来,下意识想要抓握住什么东西,而卷在亓官殊手腕上的那个冰冷东西,就成了亓官殊的首选。
“嗯……”
瞿镜的眼神在亓官殊看不见的地方越发深沉,在亓官殊唇缝中溢。出。失。态的呻。吟后,更是如同翻涌了数不清的暗。潮和爱。欲,彷佛有什么地方被捉挠了一下。
不可越矩,尊重,克制。
不可越矩——
瞿镜皱起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疯狂在心底默念着【不可越矩】四个字,瞿镜搂着亓官殊的那只手,终于移到了亓官殊的后颈处。
意味深长地抚摸了一下亓官殊的后颈,亓官殊被这么一抚摸,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瞿镜没有说话,他终于停下来亲吻亓官殊的动作,顺便用手指在亓官殊的后颈处勾画了一个什么。
不过这在亓官殊的感受之中,就是瞿镜脑子有病,瞎摸自己脖子。
在二人双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唇上都染上了混乱模糊的血迹。
这是亓官殊为了警告瞿镜,咬他时出的血。
瞿镜望着亓官殊被鲜血染红的双唇,喉结滚动一瞬,突然笑出声来。
这样算不算亓官殊的体。内,也有了他的血?
他现在这张脸本就张扬,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在他笑起来后,这份攻击性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浓艳了几分。
他无声开口,同样带着鲜血的唇瓣上下一碰,望着亓官殊的表情带着一种,接近克制到极点的压抑和深情:“找到你了……我的……”
在手套的遮盖下,瞿镜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那颗朱砂痣殷红似血,带着无法估算的诱惑和妖气。
就在这颗朱砂痣的颜色,快要达到一个顶峰,几乎是快要“成熟”的时候,瞿镜的眉间突然闪过一道金印。
金印闪过,朱砂痣的颜色瞬间降下,又恢复成普通的朱红状态,彷佛刚才的那种妖冶只是错觉一般。
随着朱砂痣颜色的落下,瞿镜的长相也快瞬间发生了变化。
这张明艳冲击的脸,快速收回了所有的张扬和攻击性,很快又恢复成了往常那般温柔淡漠的清秀模样。
瞿镜全身力气顷刻间被抽空,不受控制地闭上双眼,松开了亓官殊,朝着地面晕倒了下去。
再说亓官殊。
他在被瞿镜带动着忍不住哼出声的时候,下意识朝卷住自己手腕的东西握去。
这一握,反而让亓官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光。滑质感,冰凉的触意,灵活的控制方式,以及握下的那一瞬间,手腕上快速收紧的一阵鳞片摩擦感——
卷住他手腕的这东西,不会是蛇吧?!
尧疆养的蛇不少,亓官殊作为少司官,当然也是养过蛊蛇的。
虽然他现在的视线都被瞿镜遮住了,但他不可能摸不出来!
亓官殊眼睫一颤,刮在瞿镜的手套上,只可惜瞿镜带着手套,感受不到被睫毛轻扫掌心的痒意。
瞿镜这家夥还养了蛇?!看着尾巴的样子,体型应该不小,平时藏哪的??
是契约的妖兽吗?
脑海中快速浮出许多问题,亓官殊只感觉瞿镜困住自己的力度突然松开,随后,他的视线就重新恢复过来,正好看到了瞿镜在自己眼前倒下去样子。
下意识上前接住瞿镜,让他倒在自己怀里。
等瞿镜已经躺在自己怀中了,看着瞿镜这张又变回去的脸,以及虚弱苍白的脸色,亓官殊突然后悔起来。
啧,接他干什么?让他摔啊!
亓官殊:“……”
我?你?
你?!
少司官气到眼尾薄红,伸出手指指了指晕倒的瞿镜,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又看了眼被鳞片擦出引子的手腕。
你给我醒过来!说!蛇呢!卷我的那条蛇呢!你藏哪去了!给我交出来!
你别以为你装死,我就不会和你计较了!
心里嘀嘀咕咕,开始对瞿镜骂骂咧咧,握紧拳头,在瞿镜的脸前虚砸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看着瞿镜晕倒的睡颜好一会,亓官殊有些心虚地舔了下唇,轻咳一声,抱起瞿镜,将他放在沙发上后,从地上捡起青铜恶鬼面具,一刻钟都不敢再继续留下,逃命一般开出了缩地千里的阵法,将自己瞬移到考场那边去了。
疯了,疯了,瞿镜一定是疯了!再不跑,等会他醒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不行,最近绝对不能再出来了,有什么事,就让瞿镜找亓官辞吧!
反正瞿镜对亓官辞还挺客气的,说不定……说不定他不记得了呢?
也对,现在的男朋友脑子不清醒,就是个小傻子,小傻子应该是记不住自己做了些什么的。
不过……男朋友的那张脸——还真是——
长在了自己审美点上啊。
坏了,男朋友更好看了,更喜欢了,要是他主动来表白的话,要不就……定下身份?
亓官殊想着,快速将面具戴在脸上,藏去慌乱又有些羞涩的表情。
就这么站在血种的考场地上,吹了大概有十分钟的凉风,终于散去了满腔热意后,亓官殊也觉得自己清醒冷静了不少。
握住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亓官殊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哼,小样,还以为真的对自己没感觉呢。
哎,男朋友太热情,真让人头疼啊——
神色飞扬,亓官殊所有的不愉快心情,都消散开去。
现在的亓官殊,就是蚂蚁路过了,不小心碰到都要说一句:晦气,齁甜!!!
亓官殊哼着尧疆小调,翻掌运转灵力,双手交互掐诀,在半空中凝出一道复杂至极的阵法。
阵法的上半空逐渐飘出几只拖着长尾的鸑鷟,鸑鷟仰天高鸣一声,不过这个声音,只有亓官殊一个人听的见。
鸑鷟鸣闭,在飞舞间,从尾部开始消散,消散的星子相互碰撞凝结,又重新组成在一起。
等几只鸑鷟都消散完毕,一本下拉条也出现在了阵法上空。
亓官殊抬手拿下下拉条,在下拉条被取下的那一刻,阵法散去,却一点点凝成小符咒,在亓官殊的手腕上盘旋起来。
打开下拉条,亓官殊面具下的棕色双眼闪过一抹金光,金光拂过,裁决人身份成立。
下拉条上开始显现出玄妙古老的字迹出来,这种字迹早就消失在历史之间。
就连天行亲临,都不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过这对亓官殊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开始翻找有关血种的信息,一栏一栏地进行对比。
终于,他的指尖停在了其中一栏红色的字迹上。
“东潮神都,第L6783319监狱,狱员编号TP9012-YV821,收监原因……咦,这是?”
看到收监原因那一栏,亓官殊忍不住挑眉,点入狱员详细数据后,看到狱员的照片,露出瞭然和复杂的轻叹:
“啊,原来是你啊——”
第104章 亓官辞不行,他不能死
范无咎刚从天行院中出来,就看见了前来迎接他的余瑶。
余瑶似乎早就猜到了范无咎会在今天出院,不过,她还是不太敢靠近那扇天行院的院门。
等范无咎完全走出天行院,走到转角后,余瑶才敢走上前来,并递给了范无咎一张信仰卡。
信仰卡上有三万的功德,是赵公明听说范无咎受了重伤,特意送来的。
虽然范无咎在天行院中的时候,卡了“淩霄不可窥院事”的规则漏洞,不会被计算“健康时”,可一旦出院,他的倒计时依旧会继续。
当初亓官殊将范无咎送到百鬼的时候,只给范无咎输入了一二十四小时的健康时间,这点时间,折合过来的法力也不算太多。
而范无咎养伤所处的地方,还是被誉为淩霄第一监狱的天行院,想来那些时间,都会被用去转为灵力使用,以躲过天行院中怪物的追杀。
那么范无咎出院后,就一定会很快进入濒死状态。
有了赵公明送来的这份功德,就可以延长范无咎的生存时间。
没有对余瑶客气,范无咎接过信仰卡,将其中的一万功德转化为了三天的“健康时”。
之前召唤知魂幡使用法力,确实抽空了他全部的健康时间,他也没办法客气。
收好没用完的信仰卡,范无咎调整了一下气息,问道:“商君可在?”
余瑶点了点头:“商君现在就在百鬼中,小范大人可是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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