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谢的。”她看了眼丁蕾放在桌上的手机提醒道:“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丁蕾还沉浸在喜悦里难以自拔,她歪着头继续笑,像没心没肺的小傻子,甜甜的声音大声地回应奚臻。
“好~我一定会早点睡的!谢谢奚臻~奚臻晚安呀~”她开心得每一句话都好像裹满了蜜。
奚臻清了清嗓子,没再看她,转身就往楼上走,上楼前还是看了眼单纯的小姑娘,看似平淡不经意地道:“晚安。”
本来奚臻以为丁蕾到来的第二个晚上应该也就这样过去了。
丁蕾低垂着头,杏仁眼水润含情,白皙的脸颊通红,正在自己身下
等等?在哪里?奚臻深吸一口凉气,虽然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也不能这样啊!
这可是咏梅女士再三强调的“小姑姑”啊!她们怎么可能变成这样的关系?!
好在等她认真再看,就发现双方的衣服都完好地穿在身上。
奚臻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遗憾,她为自己的想法无语了一秒钟,多一秒都不行,因为身下的人搂着她的脖子贴了上来。
柔软细腻、光滑温热的触感落在她耳边,奚臻感觉耳朵瞬间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烫起来,奇怪的痒意从耳道蔓延开。
甜蜜绵软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奚臻——”
看她不理自己,丁蕾瘪了瘪嘴,眼里冒着晶莹的泪花,看起来好不可怜。
“奚臻不喜欢我了吗?”她声音软软地撒着娇。
奚臻睁开眼,感觉脸也烧起来了,她想推开丁蕾,但身体却不听从她的指挥,反而偏头吻住丁蕾的唇。
不是??!!
好软。这是奚臻的第一感受。
原来别人的嘴唇是这样柔软的吗?
呼吸交缠间,暧昧升温,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大脑六神无主,正在想这好像是自己的初吻,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
下一刻画面切断,奚臻在凌晨两点二十三分醒来。
总是冰山脸的女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比噩梦还恐怖好吧?
这算什么?梦里性。骚扰借住的亲戚小女孩?良心和道德拷问她的心。
奚臻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激素水平紊乱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做这样的梦?
难道真的是年纪到了吗?她好像也还没到最需求这些的年纪吧?
奚臻摸索着碰到手机,在黑暗中不适地眯着眼搜索。
【人到了二十九岁需求会更旺盛吗?】
【性冷淡会因为年纪改变吗?】
查完了,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一些辅助工具了。
总不能还梦到借住的丁蕾吧?奚臻眉头皱得能打结,总是没表情的脸根本摘不下痛苦面具,她甚至不敢想明天要怎么面对丁蕾。
是她日常接触的人太少了,活动范围太有限了吗?
怎么能梦到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大学生接吻啊?!
更何况这个女大的身份还很特殊,不仅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还是她后妈连姨的堂妹,据说还是丁家那么多人里年纪最小的孩子。
丁家其她人不是丁克就是未婚或者浪漫独身主义,一大家子就宠着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奚臻怎么也不会觉得自己清醒的时候,能想不开到和一个被咏梅女士强调要叫“小姑姑”的人在一起。
她梦里果然是发疯了吧?
荒唐的梦境给奚臻熬到了四点才敢继续睡,她生怕一入睡先前那个梦就续上了,那后面可就少儿不宜了。
虽然奚臻不知道少儿不宜的内容要怎么进行,但梦境一向很能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会顾及她在现实中的死活,她不敢赌。
哪怕只是一个亲吻,她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丁蕾了,要是真的全部进行了,她可能会选择自己搬出去,把房子留给丁蕾住。
熬到四点,奚臻的意志没能抵抗睡意,一夜无梦到天亮。
闹钟响起,奚臻看向镜子,浓浓的黑眼圈在她眼下十分明显,她费了点时间热敷冷敷才显得不明显了。
睡得晚但是醒得早,没意外的话是因为压力大,奚臻知道自己压力一大就想织毛线,现在织围巾或者钩点什么东西的冲动十分强烈。
早晨的时间并不充裕,她强行克制自己内心的躁动,把自己拾掇好了才下楼,没像昨天那样穿着睡袍就习惯性地下楼去找吃的。
丁蕾今天也给奚臻做了三明治,她的笑容甜蜜温暖,像是向日葵花田里最美的那一朵,有着蓬勃向上的旺盛生命力。
奚臻被她的笑晃了眼,等丁蕾解围裙解不下来的时候,她才从明媚的阳光里醒过神来。
“奚臻可以帮我解开一下吗?我看不到,好像不小心弄成死结了”丁蕾小声地请求道,女孩两只手都背在身后,纤细的手指努力地想打开系绳,发丝在她耳边垂落,被餐厅窗户闯进来的风吹得晃啊晃,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暖意。
奚臻想起昨天的梦脸一热,她其实不太想看到丁蕾,但见到丁蕾动作笨拙,还是满脸不耐烦地走上前,低头俯身帮女孩解了死结。
“好了。”
之后她食不知味地吃了三明治,还冷淡地对丁蕾说:“下次可以不用为我准备,你自己吃就行了。”
她现在实在是难以直视丁蕾的脸,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梦里女孩害羞带怯的眼神,还有搂着她的脖子贴近时候触碰到的柔软,双唇触碰的——
停!
请注意,前方危险。
因为想到昨天的梦,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奚臻的表情冷若冰霜,看上去像是生了丁蕾的气一样。
丁蕾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不明白昨天吃了三明治态度缓和的奚臻侄女今天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确定都是一样的做法和酱料,小鹿般的单纯眼睛里一片茫然。
难道她又做了什么冒犯到奚臻侄女了吗?丁蕾惴惴不安地想到。
不管发生了什么,奚总监还是得履行她作为丁蕾的私人司机职责。
这次她没帮丁蕾拉开副驾的门了,丁蕾也乖乖地去后排坐着。
一路上没有堵车,很快就到了公司,因为来得早,负二层停车场没有其她人,奚臻得以平安无事地和丁蕾分开,各自抵达自己的办公室。
丁蕾因为一大早奚臻莫名的态度闷闷不乐,手机也没有心情看。
昨天奚臻提醒她早睡后她就乖乖地洗漱睡觉,到现在还没有看过手机消息。
奚臻倒是觉得生活终于恢复平静了,直到午睡的时候。
她看着那张羞怯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吻了下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女孩白皙的额头、脸颊、柔软的双唇上。
香甜的,轻飘得仿佛棉花糖的女孩在她的怀里,因为亲吻而双目迷离,杏仁眼含着水光,像初春枝头第一朵花盛着的露珠,美得惊人。
第25章 止步于拥抱和亲吻
从旖旎的梦境里醒来以后,奚臻就对着天花板发呆。
她不明白,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总是会梦到和丁蕾发生这样亲密的事情。
尽管两个梦境里,都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吻,那些吻轻柔温暖,让她在醒来后还会不自觉地留恋梦里的美好氛围。
奚臻十分确信自己对丁蕾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现在因为梦境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以前她因为从来不对追求者有任何表示,被夏颖评定为铁石心肠的人,甚至作为她的好友,刘欣和夏颖都因为她的冷漠和厌人怀疑她是个性冷淡。
奚臻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留学的时候隔壁正好有一位出生不久的小baby,在小baby尖锐的笑声和哭声下,她一度神经衰弱,加深了她绝对不自找罪受寻觅伴侣的想法。
想找一位不要孩子的伴侣实在有点难度,符合标准的还基本都是她的长辈,这怎么整?
与其茫茫人海碰个运气,奚臻选择直接放弃,保持单身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像咏梅女士这样第二春就直接中奖获得终身伴侣的都是少数,她不想浪费有限的生命在爱情这件事上。
工作、事业,哪怕是她的钩针爱好,哪一件事不比这有趣?
下意识回味了一下梦里的吻,奚臻冷白的脸瞬间红透,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现在看起来,她对爱情还是有点需求的
那也不能是咏梅女士千叮万嘱要她照顾的“小姑姑”啊。
睡不着的奚臻索性起来钩针,她发着呆,机械地进行手上的动作,等织了一半,她开始觉得眼熟,认真一看——
这不就是咏梅女士找人定制图样让她钩的丁蕾人偶吗?!
奚臻觉得自己恐怕是疯了,于是下午她开始沉浸式工作。
来汇报的下属见过她这副为工作痴狂的模样,小心谨慎地做完汇报就赶紧溜了。
市场部小群活跃起来,纷纷猜测奚臻是不是昨天和女友约会受了气,不然怎么像受了大刺。激一样卷生卷死?
今天该不会还要加班吧?
加班工资虽然丰厚,但工作党更渴。望正常的上下班啊!
好在下班时间一到,她们就看到可敬的奚总监已经拿着公文包离开办公室。
不过这一点也很反常,往常奚总监哪有这么准时下班?多少都会在公司多留一会儿。
果然下午疯狂卷工作干活是为了下班准时回去陪女朋友吧?
经过其她部门同事的实时汇报,她们得知了奚总监座驾后座又坐了个人。
奚臻有女朋友的流言席卷了整个星辰璀璨,当事人正冷着脸按照丁蕾给的地址导航驾驶。
察觉到奚臻侄女心情似乎不太好,丁蕾坐得端正,满脸认真严肃地看着手机,不敢分半点心,生怕被教导主任一样的奚臻侄女“通报批评”了。
结果还是被批了。
“系好安全带。”主驾驶位置上的奚臻冷冷地投来一瞥,吓得丁蕾差点站起来。
“噢噢,好!”丁蕾坐得比书上的示例图还标准,赶紧低头伸手把安全带扣上。
她今天上车忘了系安全带了,好在有奚臻侄女提醒。
丁蕾一向很有安全意识,今天也不知道是被冰山侄女的冷脸冻傻了,还是白天看久了视频脑袋僵,竟然会忘记这样重要的事情。
“谢谢奚臻。”小姑娘小声地道谢,看上去小心翼翼的。
车子还没启动,奚臻拧眉问她:“你很怕我?”
奚臻其实知道市场部的其她人私底下没少给她起外号,奚阎王都算是里面比较好听的了,但丁蕾又不是她手底下的人,也没犯什么错被她训过,怕什么?
丁蕾咽了口口水,不确定自己坦诚说出来是不是会让奚臻侄女更生气。
于是她眼神飘移了一下,底气不足地撒了个善意的谎,“没有啊,我就是、就是比较”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丁蕾绞尽脑汁地憋了个借口,“比较困。”
一问一答,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她听到前面的奚臻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平缓怒气。
丁蕾更不敢说话了,乖巧地缩在她的位置上,手机也不看,就看着前方的风景和路况。
那家私房菜馆离公司并不远,她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因为丁蕾早就预约好菜色,她们才落座,菜就一个个地上来了。
“奚臻试试这个,很好吃的。”丁蕾刚刚撒了谎,表现就格外殷勤。
奚臻拒绝:“不用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考虑我,我自己会夹。”
“噢噢,好的。”丁蕾一向听话,奚臻这样说,她就安安静静地自己吃饭。
“有点闷,我开个窗。”
不知道为什么,奚臻感觉心里有点堵,于是起身把窗户打开,外面的车水马龙、喧嚣人声和被风卷起的落叶一起砸在她脸上。
吃饭之余分心观察奚臻的丁蕾发现,冰山侄女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黑了,她偷偷用公筷夹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一块鱼肚,沾满酱汁放到一个空的小碗,推到奚臻的碗边。
于是等奚臻回来吃饭,就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惊喜,坐在对面的丁蕾埋头吃饭,根本不敢抬头看她,看上去心虚极了。
真是
算了。
奚臻根本没有生丁蕾的气,她气的是自己,今天态度格外冷淡的原因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丁蕾。
昨夜、中午才做过关于对方的梦,还是那样的梦,现在她们面对面吃饭,怎么看都很尴尬。
会做这种梦,可能是私人生活中的社交距离太近了,奚臻反省过后决定和丁蕾保持距离。
于是等吃完饭,奚臻就冷淡严肃地告诉丁蕾,从今天开始,丁蕾不需要做她的早餐,晚餐她们最好也各自解决。
给出的理由很正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而且有时候我有一些紧急的工作得处理,不适合让你等着我。”
“如果我加班,你可以先在食堂吃完饭,等你吃完我再带你回来。”
“客厅有一本外送菜单册子,是附近一些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餐厅,接受预约,味道都还算可以,你可以看着上面的菜点,钱不用付,月底她们会给我发账单,直接走我的卡。”
丁蕾有点失落,自从那几件事后,家里至少会有一个人陪着她,她很少落单,更是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孤零零地吃饭。
“嗯,好的。”小姑娘精致漂亮的眉眼都蔫答了,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极了缺水又被暴晒的向日葵。
瞧着可怜极了。
奚臻也有些不忍,但她现在实在是不敢和丁蕾有太多接触,于是冷着脸硬着心肠道:“好了,既然我们都吃完了,也该回去了。”
一路上都很安静,奚臻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丁蕾好像有了心事,总是天然上扬的眼尾低垂,微微噘着嘴,满脸的不开心。
想到自己禽。兽一样的梦,奚臻虽然还是一副冷漠模样,回去以后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叩叩叩。”
一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过后。
丁蕾打开门,从门缝里露出她毛绒绒的脑袋,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刚哭过,带着鼻音软绵绵地问道:“奚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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