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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管自顾自欢呼起来的大鹅，布鲁斯低头回忆了一下妹妹刚才说的内容，眉头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布鲁斯问道，试图在这些看似恶作剧的项目中找到某种规律。可惜，除了无厘头的胡闹，他完全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唯一稍微值得关注的，恐怕只有那条——挂断托尼的电话。
“是啊，”妹妹鹅从阿福打开的汽车门跳了下来，虽然她知道对方听不懂，但还是下意识地嘎嘎表示感谢。
万能的老管家微微点头，绅士地回应。
而另一只小混蛋则正好相反，他毫无礼貌地从布鲁斯腿上踩过去，就为了跟在妹妹后面，他随口接上话题：“一般来说，我们的任务里只会有些模糊的称呼，比如‘人类’、‘老人’，但这次居然出现了具体名字唉。上一次好像也只是让我们找小丑来着，对吧？”
妹妹点点头，算是赞同老哥的说法，她轻快地跟在布鲁斯脚边，甚至比对方还快一步踏入老板专用电梯，一点也没有自己才是客人的自觉。
“阿蝙，你知道这里说的托尼是谁吗？难道是什麽韦恩重要的合作夥伴？”妹妹鹅歪着脑袋思考。
——不应该啊，这里难道不是哥谭DLC吗？有个超人都算是捆绑彩蛋了，难不成还来个钢铁侠？那不是隔壁公司的吗？真的可能会有合作吗？
她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哥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是不是该拧一把他的胳膊，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托尼？”布鲁斯做出思索的样子，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以防别人看见自己跟两只鹅“交流”，免得被误认为那个韦恩终于嗑打过度，负面新闻会严重影响集团股价，他可不想被拉去开会挨骂。
“我能想到的，比较有名的，就是纽约斯塔克集团的托尼·斯塔克。”布鲁斯按下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他没想到一直看上去“无所不知”的大鹅竟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从那张鹅脸上看出震惊的。
“怎麽，我有说错什麽吗？”布鲁斯面色如常，大脑却已开始飞速运转。
一瞬间，关于托尼·斯塔克的数据在他脑海中翻涌而过——天才发明家，武器商人，花花公子。如果布鲁斯·韦恩的花花公子人设是伪装出来的，那托尼·斯塔克就是纯天然的代表。
他不觉得这个人有任何值得让鹅震惊的地方。
要说两人相似之处，资本家、花花公子、父母离世。
但如果按照鹅的能力，它们还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
不会是要告诉他，托尼·斯塔克其实是夜魔侠吧？
不，那不可能，布鲁斯调查过，夜魔侠的真名是马特·默多克，一位可敬的盲人律师。
或者……托尼会在未来成为什麽毁灭世界的超级反派？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随即问出一个让布鲁斯稍微安心的问题：“纽约都有哪些超级英雄？”
“夜魔侠。”布鲁斯微微一笑，语气镇定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完全不觉得他一个地地道道哥谭人知道这些有什麽问题，“如果要算上最近崭露头角的……卢克·凯奇也算一个。”
下一秒，布鲁斯清楚地听见了超大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鹅嘴边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兄妹俩用极度震惊的目光盯着他。
“赚了。”哥哥鹅给这次莫名其妙地对话下了总结。
布鲁斯：……？他有错过什麽吗？
54.
韦恩集团的任务都很简单，一是鹅的实力深不可测，二是有布鲁斯大开绿灯。
员工们对此疑惑不解，甚至怀疑董事长的脑子是不是被鹅吃了，或者被疯帽匠洗脑了，否则怎麽会放任这两只大鹅胡闹，还纵容它们在保洁大叔刚刚拖干净的地面上踩出一串泥脚印。
——蝙蝠侠呢！救一救啊！有谁有他的电话吗？打一下？
或者说，难道，它们是哪位新封面女郎的爱宠？韦恩准备追求对方？
——哇，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老板。（捧读。jpg）
前台小姐姐目睹一切，发誓她已经看到保洁大叔光头上跳动的青筋，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老板，你就不怕对方下班后就放下拖把，转行绑架您吗？毕竟这行可比扫地赚钱多，虽然最后可能会被蝙蝠侠打成半残……但谁知道呢，说不定对绑匪来说，算是好事成双呢？
毕竟，哥谭只有三种人：蝙蝠厨，扭曲的蝙蝠厨，以及蝙蝠的姘头兼最大黑粉头子——布鲁斯·韦恩。
某位目睹接下来全过程的助理小姐姐敢怒不敢言，推了推厚重的眼镜，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
——不，怎麽看都是鹅在霸淩我们的老板吧？真的没人去救救他吗？可怜的韦恩都要哭出来了啊！
鹅要澄清一下，鹅是无辜的。
布鲁斯显然是自己送上门的，他不忍心看着鹅欺负自家员工，反正任务里又没说恶作剧对象必须是员工。老板也不是不能玩，所以他干脆亲自上阵，迎接大鹅的挑战。
然而，鹅就算面对自己的偶像，也绝不会降低捣蛋的质量，妹妹的良心只出现了一下，就被哥哥按了回去。
助理们眼睁睁看着布鲁斯被迫跑去打印三次同一份文档，因为每次文档刚送上桌，就被两只配合默契的大鹅抢走，一只恐吓，一只抢夺，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惯犯。
最后一次拿着打印好的文档回到办公室时，布鲁斯看着坐在自己老板椅上的哥哥鹅，深吸了一口气。
上一次回来，坐在那里被哥哥推着转圈圈的还是妹妹鹅。
更令人绝望的是，它们脖子上都挂着韦恩集团的员工证——不是偷来的，而是布鲁斯亲自给拍照，行政部加急制作的。
行政部：不理解，但尊重。老板都来上班了，我们还有什麽可抱怨的呢？
“你，能不能不要偷我的那个咖啡杯？其实我还挺喜欢的。”布鲁斯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看着因为他说话而偷得更快的哥哥鹅，内心一片悲凉。
小半天下来，韦恩集团内部的任务基本完成，大鹅们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在完成需要韦恩配合的任务后，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孤零零的布鲁斯，全身心投入到韦恩集团大冒险之中——尽管它们自以为小心翼翼地悄声商议，但布鲁斯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它们要找到蝙蝠侠的装备制造基地，把库存掏个底朝天！
一点不留，全都带走，完全不顾及他们偶像的死活。
于是，会议室里只剩下布鲁斯独自面对董事会上其他人投来的尖锐目光。
所有参会人员看着被放大投影到幕布上的蠢兮兮大鹅脸：布鲁斯，你的计算机屏幕背景，为什麽是那两只鹅？！它们到底对你做了什麽？
布鲁斯假装昏睡，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我？我只是个被鹅打劫的可怜总裁。
——倍感痛苦的上班时光终于结束，布鲁斯带着好不容易被劝服回家的鹅走出办公室。他默默决定，给自己放半个月的假——除非卢修斯打电话，否则，他绝不上班！
55.
“所以，托尼的电话什麽时候才能打过来？”妹妹鹅在电梯里扭头询问，布鲁斯都要下班了，托尼的电话还没来。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和布鲁斯一样，常年昼夜颠倒，过着地球另一端的时间，还是说，玩家又被卡前置条件了？
“我给托尼打电话，然后再挂断呢？”布鲁斯稍作思考，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哥哥觉得这个方案没毛病，再说了，布鲁斯不就是那种指引玩家的NPC吗？他说的肯定是对的，这应该就是剧情需要。
电话拨通的声音在电梯间里回荡，不过比托尼接电话更快的，是抵达停车场的提示音。
布鲁斯走出电梯，注意力全在开着免提的手机上，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屏幕上浮现出一块不对劲的阴影。
他抬起头。
肌肉发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扫地大叔”，带着几个同夥，站在一辆面包车旁，手里握着枪。
“上车吧，韦恩，需要我们请你吗？”大汉举起武器，笑得很职业。
就在此刻，托尼终于接通了电话，懒散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怎麽了？哥谭小王子，这可真是新鲜，你居然主动打电话，怎麽，后悔没来参加我的聚会了？猜猜看，下周的聚会，只有谁没被——”
大汉眼神一凛，用枪口暗示布鲁斯照常说话。可惜，被枪指着的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哥谭小王子，他一个“手滑”，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大汉不耐烦地伸手，准备把这个白长这麽大个的哥谭小傻子拽上车。
下一秒，他的裤腿被什麽东西扯了扯。
他低头，看到了……那两只万恶的大鹅。
他辛辛苦苦在韦恩集团伪装成保洁大叔，大半个月来勤勤恳恳地拖地，眼看最佳员工奖唾手可得，结果，全毁在了这两只鹅的手里！
但曾经也有过开设农场梦想的大汉，当然不会怪罪可爱的大鹅。
怎麽能怪鹅鹅呢，鹅鹅什麽都不懂！
肯定是——是可恶的资本家韦恩教坏了它们！
他眼神逐渐燃起火焰。
——没关系的，可怜的大鹅，我这就把你们从韦恩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他在燃什麽？”
“不知道啊，可能是想到等下就能被蝙蝠侠揍，感觉开心吧。”
第28章 绑架布韦恩
56.
“我可以给你们写支票，想要多少都可以，拿着它，你们能在哥谭的任何银行兑换。我发誓不会报警，况且，这里是哥谭，就算是我报警，也不会有什麽更好的结果。”布鲁斯一边举着双手，一边用恰到好处的慌乱语调向绑架犯求饶。
他的背上正顶着黑洞洞的枪口，那双泛起雾气的蓝眼睛无辜极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吓得腿软。
鹅看了都忍不住感叹一句：演技好！谁能想到，这阔佬的皮囊下，藏着的是让罪犯闻风丧胆的黑漆漆呢。
如果她是哥谭人，肯定打死也不会信这一套，甚至还会要求提出这个观点的人先去阿卡姆看看自己的脑子。
布鲁斯不知道两只乖巧得不像话的大鹅在想些什麽，他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因为被绑架报警，或者……你们也可以直接打给我的管家，我可以立刻支付现金——请你们不要伤害我。”
“这个精分表演，99.9分吧，我怕多给他0.1分他会骄傲。”哥哥鹅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布鲁斯险些没忍住翻白眼。
可惜，壮汉绑匪丝毫不买账，他扯着嘴角，像是在看糟糕的脱口秀，“少废话，上车。”
绑匪用黑布条蒙住了布鲁斯的眼睛，搜身时拿走了手机，确保那带有定位功能的设备会被另一辆车带走，显然是想混淆警方的调查视线。
那两只最危险的存在——正在沉浸式体验绑架的鹅，乖巧得却令人匪夷所思，让人升不起一点防备心。
当然，布鲁斯不可能知道，另一个宇宙里，某个家夥正举着手机疯狂截图，甚至打算把这段视频剪成视频反复观赏。
你说谁蝙蝠推呢？。jpg
“好吧好吧，看起来不是钱的问题，那你们到底打算带我去哪儿？我身上除了钱没什麽好拿的了……还是说，你们是在为阿卡姆那群家夥工作？不是吧？我可是给阿卡姆投了不少钱，他们的餐费我可是出了一大半，不至于要拿我当人质吧？”
面包车后座上，布鲁斯左右两边各夹着一个肌肉壮汉，每个壮汉手里还各抱着一只大鹅。
他的抱怨让前排开车的扫地大叔头疼不已，最终忍无可忍，往后座随手扔了一卷透明胶带。
布鲁斯适时闭上了嘴，片刻后，弱弱地问：“那个……可不可以不用透明胶封我的嘴？它每次撕下来都挺疼的。”
“其实我还挺怕疼的。”
“少废话！你比那两只鹅还吵！”
那两只在韦恩集团里作威作福、嘎嘎叫震耳欲聋的鹅，此刻居然懂事地附和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布鲁斯的过度聒噪表示认可。
布鲁斯：“……”你们到底和谁是一夥的？
随着面包车一路晃晃悠悠地驶入哥谭东区一处废弃仓库，夜幕已然降临。
鹅们被壮汉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他们安心整理羽毛的样子仿佛正在参加什麽郊游活动，一点也没有被绑架的紧张感。
57.
布鲁斯被狼狈地绑在椅子上，双手被粗糙的绳索捆在破旧的扶手上。
绑匪们早已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将可怜的阔佬和他的大鹅随手丢在了这座破败的厂房里，就像是丢弃过往的梦想一样。
“你看，我们多仗义，还留下来陪你。”妹妹鹅一点也不害羞地点评，看到布鲁斯侧耳倾听，确认人都走远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鸟喙随意地拨弄了几下那看似复杂的绳结。
没有什麽技巧可言，绳子自己就散了，仿佛刚刚绑架布鲁斯的绑匪只是在玩过家家。
布鲁斯揉着手腕，嘴角微微勾起，向对方道谢，被夸奖的大鹅开心地原地转着圈。其实他并不需要她的帮助，他自己随时都能解开，毕竟从一开始，这次“被绑架”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钓鱼行动。
在鱼上鈎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你为什麽不揍他们呢？”哥哥鹅疑惑不已，“你也不让我们出手。”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刚刚布鲁斯被按着签字的时候，他们有很多次机会动手，甚至在布鲁斯刚被枪指着时，他们就能无伤拿下那些家夥。
但都被布鲁斯拦下了。
哥哥鹅心里不爽，甚至暗暗撇嘴，也许这就是剧情需要吧？算了，反正让着妹妹，她喜欢玩剧情模式，随她去了。
布鲁斯活动了一下手腕，平静地解释道：“上次游乐园，那是小丑第一次使用泰坦毒气，背后肯定有贝恩的手笔。而贝恩可不是那种会慷慨共享自己技术的人。”他说着，迈步朝着仓库另一侧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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