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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鹅探出脑袋，却发现大厅里一片狼藉，正中间的桌子断成两截，到处都是散落的蛋糕糊糊，角落里有几只企鹅正在瑟瑟发抖，显然他们的老大离开时忘记了带上他们。
蝙蝠侠的影子出现在妹妹鹅脚下。
“妹妹鹅——”拉长的声线体现了声音主人的头疼。
显然，这混乱的一切让乐高蝙蝠侠不得不多想。
“不是我！”妹妹鹅觉得自己格外委屈，没有十个签名蝙蝠镖根本哄不好。
“蝙蝠大老爷，你是知道我的！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你现在什麽都看不到——能给你留个门就算不错了！天花板也绝不是我弄掉的！”
蝙蝠侠越过大鹅，走进灾难现场。
他知道妹妹鹅说得对，作为已经展示过不止一次惊人能力的大鹅，她完全可以把所有砖块一口吞掉，现场干净到什麽也不剩，按照她的风格，蛋糕更是不可能剩下。
“抱歉，妹妹鹅，但蝙蝠镖？没有。”
哼哼唧唧的大鹅决定找个机会，偷偷把乐高蝙蝠侠的衣柜收入囊中，和初始宇宙蝙蝠侠的衣柜进行调换！
才不是小气打击报复，玩家哪会这麽小心眼。
在妹妹鹅四处查找任务提示里的小蛋糕时，她注意到周围多出了一道影子。
“蝙蝠侠，罗宾就位。”
第一个抵达的是达米安，他虽然看着蝙蝠侠，但手已经悄悄伸向了大鹅的脑袋。
“我们可以养吗？”
蝙蝠侠没有回头，他拎起被压在椅子下面的奇怪材料——既不是乐高砖块，也不像披风的布料。
他举着薄薄的膜状物质转过头，正想询问妹妹鹅有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或者说，这是不是也来自她原本的宇宙，就看到墙上蹲着的不止一只小鸟。
他们居然在排队摸大鹅的脑袋。
“你们在做什麽？”
被抓包的乐高人仔们一点也不尴尬，夜翼迪克作为大哥率先从墙上一跃而下，空翻后平稳落地，神色自然地来到蝙蝠侠身边，说自己只是回来蹭吃蹭喝的，毕竟他这几天穷到连麦片都买不起了。
“绝对不是因为什麽秘密。”
紧随其后的是蝙蝠少女芭芭拉，她认真研究起蝙蝠侠手里的奇怪材料，面不改色地表示自己只是碰巧收到警察局的警报才来的。
“秘密？哦，女人身上全都是秘密，你要问哪一个？”
乐高蝙蝠侠面具上的白色眼睛瞬间变成一大一小，他很想吐槽自己什麽都没问。
红头罩并没有翻墙进来，他还在生蝙蝠侠的气。
他当时游戏明明就快要通关了！
可恶的蝙蝠侠居然拔掉了他的网线！
而且对他的离家出走宣言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他现在在外围看车——你说他明明在拆蝙蝠车的轮胎？
开什麽玩笑，那叫维护！
红罗宾提姆终于勉强把自己的手从大鹅的脑袋上拿开，也走过来好奇地研究蝙蝠侠手里的奇怪物质。
“教授威胁说我再不回家就要报警让蝙蝠侠把我抓回去，太可怕了，所以我回来了，结果刚好赶上警报。”
面具下面的布鲁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上次蝙蝠侠亲自出动都没抓到你好吗？
遗孤卡珊德拉不会说话，但蝙蝠侠能读懂她的肢体语言——什麽叫，是超人把我绑架过来的？
卡珊德拉和达米安继续若无其事地蹲在大鹅身边，他们也不知道为什麽，明明都是同一种塑料材质，偏偏大鹅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蝙蝠侠咳嗽一声，及时打断了达米安企图诱拐其他宇宙蝙蝠侠宠物的邪恶计划。
“我们需要更多线索，现在开始，分头行动。”
23.
犯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整个阿卡姆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小丑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派对，”蝙蝠侠皱着眉，“肯定是有什麽东西干扰了他，或者说，抓走了他。”
迪克赞同地点点头，转头望向还在执着地与企鹅对视的妹妹鹅，问道：“你确定你真的听不懂它们在说什麽？”
妹妹鹅顿时委屈起来，虽然她们都是鸟类，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听懂企鹅语啊！
“你们难道就什麽语言都能听懂吗？”妹妹鹅理直气壮地质问。
被如此质问的达米安——掌握超过十种语言、手握多个博士学位的刺客联盟未来接班人，蝙蝠侠继任者，最伟大的罗宾，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当然能啊。
“你不能吗？我们都可以。”
卡珊德拉点点头。
妹妹鹅表示自己完全没有破防。
她怎麽可能破防呢？哈哈，谁要和3+宇宙的小孩比啊！
只要修改一下游戏语言，她也什麽都能看懂！
蝙蝠侠没空参与他们的闲聊，他正专注地收集现场残留的可疑物品，准备带回蝙蝠洞化验。
至于那个提前一步偷偷回去的杰森，他决定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蝙蝠侠有颗专门的卫星，就是用来追踪他的。
整理完物品后，蝙蝠侠叮嘱负责人暂时不要修缮阿卡姆，他还需要回来再仔细检查一遍。
乐高工作人员们欢呼着回家享受带薪休假去了。
“谢谢你，蝙蝠侠！也帮我们谢谢你楼上的韦恩先生！”
跳进蝙蝠车的蝙蝠侠朝外面的人挥挥手，表示他一定会替他们感谢一下自己楼上的韦恩先生。
“享受你们的假期吧——而我，一定要弄清楚小丑究竟去了哪里。”
等蝙蝠车抵达蝙蝠洞时，布鲁斯脑袋里依旧充满了关于小丑行踪的各种推测。
等等，怎麽灯没有自动亮起来？
他疑惑地回头看向身后，原本跟随他的载具们竟然都没了踪影，只剩下自带荧光的大鹅站在原地无辜地朝他眨眼睛。
不对，后面有——
蝙蝠侠转回脑袋，周围的黑暗就被骤然驱散，五彩缤纷的灯光亮起。
“欢迎回家，布鲁斯！”
是爸爸妈妈。
第73章 只是在集邮（5000营养液加更）
1.
哥哥觉得普通的捣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就像是撕纸和拆家相比，如果能做到，玩家当然会更喜欢拆家。
就算是搬家游戏，玩到最后，都会被他和妹妹完成拆家游戏。
所以在城市里捣乱和炸地球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炸地球。
什麽？
你说这不符合3+标准？
这还不好办？
只要在爆炸的瞬间切个宇宙视角，然后用可爱的画风表现出“啊，地球炸了！”，就可以了。
游戏既然给了这个选项，那不就是想让玩家选吗？
制作组肯定已经找到符合游戏评级的表现手法了，一定是这样。
而且哥哥早就发现了，所谓的3+，似乎只是玩家可见范围的3+，那些玩家没有去的角落，黑暗依然存在。
NPC会流血，会死去，只是在玩家路过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太平。
所以，在来到地球三之后，哥哥迅速摸索出了一套绝对会被妹妹吐槽的行动模式。
比如，和好朋友夜枭一起突袭在他们地盘安营扎寨的帮派，利用自己的能力让夜枭规避伤害，虽然这样一来，敌人也只是昏过去而已。
但哥哥一向奉行斩草除根，如果有可能，敌方家的蚯蚓都要竖着对半切。
昏迷的敌人？
就交给夜枭处理。
这家夥很上道，什麽都不需要哥哥操心。
他们的地盘很快就会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而哥哥？
玩家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小事上，他会离开这片局域，去处理更重要的事务，主要是为了把3+的影响取消。
比如去他的警察局上班。
去他的市政厅发表演讲。
让新闻媒体召开记者会，向全世界宣布“犯罪辛迪加的新时代”即将到来。
在见识过大鹅的能力，加上夜枭的加盟，哥谭已经是大鹅的领地了。
只有那麽几个家夥还不服气。
没关系，玩家会让他们不再需要呼吸，这样他们就不用服气了。
结束演讲——鬼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能不能听懂鹅说话，反正哥哥鹅在镜头前嘎嘎几声就算是发表讲话了，底下的观众还要给他鼓掌呢——哥哥鹅走出大楼，遇到了结束工作的夜枭。
这家夥今天没穿那套猫头鹰制服，而是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现在这种状态下，可以叫他小托马斯·韦恩，布鲁斯·韦恩的哥哥，不过哥哥对此无感，还是准备叫他夜枭。
“你打扫干净了？”哥哥鹅摇摇晃晃地走在对方身侧，人类放缓脚步，和大鹅并行。
“一个都没有放过。”夜枭回答得很自然，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说完，他皱起眉，低头注视着不知道在看什麽、嘀嘀咕咕的大鹅，那副模样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可惜，哥哥并不会管NPC的情绪。
确定哥哥鹅对他的困惑毫不在意后，男人最终还是选择直接询问：“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大鹅没有抬头，随口应答，“不明白什麽？我可没有解说的义务。”
那是妹妹才会做的事情，不过这也没必要告诉一个游戏NPC。
这家夥可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可不会理解他们美好的兄妹情。
“留下那些人，他们还能为我们效力，你不是可以控制他们的忠心吗？”
哥哥鹅奇怪地抬头看了托马斯一眼，仿佛不能理解他为什麽会问这种蠢问题。
“因为我喜欢啊。”他说得理所当然，“再说了，他们的忠心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喜欢的话，你就留下呗。”
他没有注意到，托马斯在听完这句话之后露出的眼神。
大鹅回答完就不再搭理男人，他还要指挥辛迪加的其他人吞并世界呢。
时间如此宝贵。
再说了，夜枭穿制服和常服的截图已经截得够多了，接下来就是去收集蝙蝠家在这个宇宙的同位体照片，看看能不能凑齐一套。
我可真是个无敌好哥哥。哥哥在心里这样想到。
完全不在乎自己这副模样在身边人眼里是多麽的无情。
——被困于地球的恶魔啊，拥有地球三最受追捧的人格，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2.
托马斯听到哥哥鹅的回答时，心里涌起一种荒谬的感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心口，带来种难以言喻的战栗感，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冲动。
在这颗星球上，忠诚是最难能可贵的，甚至可以说是所有人用尽手段想要追求的，即使是伪造的，他们也对此趋之若鹜。
利诱、威胁、洗脑，所有的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掌控人的忠诚，那是淩驾于生命之上的终极权力。
哪怕是犯罪辛迪加，他们看似统一，实则互相忌惮，所有人都在暗中藏着一把刀，时刻准备着捅进对方的心脏。
但那个轻而易举就能摘下忠诚果实的大鹅，却对此不屑一顾。
他不愿意，甚至懒得去掌控。
一切所有，皆随喜恶。
托马斯转头看向四周，那些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只有赤裸裸的恐惧。
可笑的是，事情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今天早上，当大鹅刚出现时，哥谭的大部分人还不愿屈服。
是啊，那只是一只鹅。
人类怎麽可能心甘情愿？
终极人的统治下，尚且还有人敢于反抗。
但现在，他们不敢了。
他们甚至不敢直视这只鹅。
托马斯缓缓眯起眼睛，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家夥，就是被天使诅咒的魔鬼。
他本应毁灭一切，却被剥夺了这样做的能力，强行束缚在这个世界之中。
不管是什麽武器，在他手里都是儿童的玩具一样无害。
——但魔鬼不会服从天使的规则。
托马斯一直以来都习惯于用恐惧统治哥谭，普通人是愚蠢的，他们不会听道理，他们只会屈服于拳头，屈服于绝对的力量。
但这只鹅不一样。
一只无法真正伤害人的鹅，怎麽可能让人恐惧？
可是，他做到了。
托马斯一边为哥哥鹅拉开汽车门，一边回忆——他都做了些什麽？
他用来自地狱的烈火永世烧灼反对者，那些可怜人现在还在广场上充当篝火。
会尖叫的，篝火。
魔鬼嘲笑着天使的诅咒，用自己的方式散布恐惧。
而他，夜枭，哥谭的主人，现在已经自愿成为了恶魔手中的一把刀。
最终的目标是——地球。
小托马斯·韦恩是个聪明人，太过聪明的人。
他早就接触过平行宇宙理论，甚至可以说是小有研究。
这也是他愿意帮助哥哥的原因。
如果有无数个宇宙，里面又有无数个“他”……
那他的存在，究竟还有什麽意义？
每分每秒，每个选择，每个动作，都会诞生新的分支宇宙，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过是无限衍生中的一次意外分叉。
没有意义。
但如果找到原初地球，如果真的有唯一的起点……
那麽，一切就都可以结束。
他要借助哥哥鹅的力量，完成这一目标。
这些想法掠过脑海，没有一丝泄露在面上。
他坐在大鹅身边，示意前方的老管家开车，随口说道：“你要求的马戏团门票，已经买好了。”
“只是我以为，你想让我放弃收养那个孩子？”
魔鬼曾预言，掠夺来的小鸟终将坠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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