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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只剩下金红色的残影停留在人与鹅的视网膜上。
布鲁斯望着欢快离去的闪电侠陷入沉思。
这孩子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居然邀请兄妹两去他的城市，不过作为资深联盟成员，应该没问题……吧？
“该出发了，妹妹鹅，”布鲁斯低头看向出乎意料乖巧的大鹅，“我们的目标是地铁隧道——即便是大都会，也藏着不少废弃的站台和信道，炸弹禁用，记得吗？”
妹妹鹅敷衍地点点头，“我能开车吗？”她仰起脑袋，眼睛亮亮的。
“拜托了，就这一次！”
她刚刚能表现得这麽乖巧，自然不会是玩家性格突变准备好好做鹅，而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在操控键盘。
妹妹切屏去给哥哥出谋划策了。
如此大好机会，玩家自然是不会满足于区区清单上的任务的。
超人在频幕左下角的奔溃发言让兄妹两笑得愈加像是反派，小丑听了都会想要来学一下。
——对不住了，克拉克，今天这贱我必须得犯！
鹅门。
大鹅之神一定会原谅它忠实的信徒，不会克扣他们的功德。
这些危险指数爆表的对话内容——包括如果去中心城要如何捣乱——就只有布鲁斯能够听见，这也是他对闪电侠异常关心的理由之一。
愧疚。
这可真是太罪过了。
“不，至少这次不行。”布鲁斯跨上准不义蝙蝠侠为他们特意准备的载具，瞥见大鹅瞬间耷拉的羽毛，还是心软地松口道，“等任务结束……韦恩或许可以会同意你们在私人岛屿上赛车。”
“我想韦恩名下肯定有这样的小岛。”他补充道。
没有就现买一座。
大不了让韦恩去集团的股东大会上被那些老古板骂一顿。
妹妹鹅跳上后座，已经开始构思他们要怎麽祸害，不是，怎麽修缮那座岛了。
“天！布鲁斯你人格分裂了注意到了吗——但是……蝙蝠侠赛高！哥哥让我问你，我们能玩碰碰车吗？”
15.
小丑此刻正被两种情绪撕扯——百无聊赖的烦躁与被冒犯的恼怒。
“他竟敢剽窃我的创意！”他脸上血红的嘴唇拉扯到耳根，但仔细看，那并不是笑容，从未修剪过的指甲在旋转椅的金属把手上刮出刺耳声响，“就是你！该死的捣蛋鬼！”
那个蓝大个明明是他先盯上的猎物！那也是他精心准备的娱乐项目！
距离预定的剪彩日还有整整两周呢！
可看看现在新闻里播的都是什麽？
“人间之神黑化，将全大都会的小猫咪送上树杈。”
“明日之子竟当街行凶，可怜老年人被迫三过马路。”
“外星救世主与昔日好友反目成仇，涂鸦光头为哪般。”
“哈！现在这位‘地球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活像个马戏团新手！”小丑猛地转身背对电视屏幕。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荒唐！实在是太过荒唐！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楼下的9美分披萨中毒了。
两条长腿重重砸在控制台上。
监视器的冷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将那张铺满油彩的脸衬得更加病态。
“哈莉！关掉那破电视！换你那些愚蠢的蛋糕纪录片！”他神经质地啃着指甲，“我精心设计的剧本全毁了！控制超人就为了让他抢小孩的气球！？”
那他之后的炸弹，岂不是在帮助超人消灭这些令人恼怒的罪证？
小丑帮超人？
无趣！太无趣了！
要不要把炸弹挪到海滨城？不不不，那个飞来飞去的荧光小绿人根本不懂幽默。
所以，到底是谁胆敢打断小丑叔叔和超人的专属游戏时间？！
那个什麽捣蛋鬼只是借超人之口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完全没有露面的打算。
真是丢反派的脸。
无辜被喊的哈莉撇撇嘴——她明明最爱看的不是蛋糕纪录片——但还是抡起大锤把惹布丁生气的电视机砸成了一地碎屑。
她蹦跳着回到小丑身后时，余光扫过满墙监控：很好，蝙蝠侠还在为隔壁的蓝大个焦头烂额呢，完全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嗯？
怎麽有只大鹅入镜了？
附近有养殖场的运输车侧翻了吗？
大鹅的样子很快就被哈莉的大脑选择性遗忘。
毕竟谁会担心一只鹅呢？
先不说它根本找不到入口，就算它十分幸运真闯进来，难道还能用鹅掌破解电子锁不成？
那怎麽可能。
她得意地环顾四周，这间安全屋藏在废弃化工厂的地底，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身后那扇半米厚的合金门，一个不存在建筑图纸上的秘密房间。
蝙蝠侠好几次就在他们的脑袋顶上追踪他们的阿卡姆好室友，这样都没有发现，更别提鹅了。
企鹅人都做不到。
“布丁？”
想要问小丑为什麽生气的哈莉突然噤声。
显示屏的冷光映出小丑扭曲的笑容。
小丑的笑脸她自然是见得多了，但现在这种——就算是哈莉，浑身也冒出了鸡皮疙瘩，仿佛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的布丁，而是别的什麽东西。
“哦，哈莉，我的幸运星，你真是个好姑娘。”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那些本不该存在的。
亿万颗相似的球体组成数组，表面都覆盖着类似的苍白物质。
而包裹他们宇宙的那团，正在皲裂。
每次时间重置，他都能看到那些裂痕愈发狰狞可怖。
“啊啊啊，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超人、蝙蝠侠、小丑，统统都是笑话。
“扭曲人间之神？多麽乏味的游戏……我找到了更美妙的玩具。”
等哈莉反应过来，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布丁”？
“布丁？”
回答她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突兀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哈莉机械地转过头，表情凝固。
那只鹅就站在安全屋门口，身后立着猫头鹰装扮的男人，那姿态，仿佛他身前的禽类才是这场荒诞剧的主演。
小丑缓缓转身，嘴角咧开一个真诚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感谢你，小怪物，让我想起了一切。”
“再见，冒牌的蝙蝠。”
按钮被重重按下。
……
死一般的寂静。
小丑疯狂地连续按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猫头鹰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男人俯身在大鹅耳边低语什麽。
人类阴冷的笑声与刺耳的鹅叫交织在一起，终于让小丑的笑容彻底崩塌。
“再见，无聊的小丑。”
夜枭替大鹅传达悼词。
第107章 可喜可贺啊
16.
“什麽叫，你们进来的时候，小丑就是一堆灰？”布鲁斯站在小丑安全屋的门口——现在也需要叫小丑的骨灰盒——脑袋里的困惑从他微张的嘴角泄漏出来。
哥哥鹅和夜枭在他看过去的瞬间撇过脑袋，一个正和妹妹没话找话，一个则在感慨这个密室的设计也就一般般，等他回弟弟家，肯定给自己搞个更好的。
布鲁斯眯起眼睛，先不提夜枭根本没有活着的弟弟，蝙蝠侠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这家夥是自己的哥哥的。
猫头鹰要说是蝙蝠的同位体本就勉强，他们更是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哥谭弄个什麽密室。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布鲁斯的语气不算严厉，毕竟对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
虽然他还是被哥哥鹅的破坏力震撼到了。
哥哥鹅和夜枭，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怎麽看都不可能让布鲁斯见到一个完整的小丑。
但在布鲁斯的预想里，依靠哥哥鹅的特性，怎麽说也该是个活的。
然而现在，他低头皱眉看去，那里是一团灰，一团上面还有一个大鹅脚印的灰，是刚才哥哥鹅看到他出现后想要挡住这东西，不小心踩上去的。
有那麽一瞬间，布鲁斯开始怀疑，这会不会不是小丑，而是别的什麽不知名的灰烬，比如纯粹因为多日没打扫而堆积的尘土。
毕竟，小丑和哈莉怎麽看都不像是会清洁卫生的人。
可惜，他们唯一的人证，哈莉，现在还昏迷不醒，倒在墙角，身后蛛网状的墙壁证明了刚刚战斗的激烈。
如果是准不义蝙蝠侠在这里，肯定会念叨他们很久，然后收获哥哥鹅和夜枭毫不在乎的态度，说不定会被气到血压飙升。
但万幸，他暂时没有时间接受这种冲击。
在确保妹妹鹅回收好炸弹后，哥哥鹅就操控着超人假装被打倒，准不义蝙蝠侠和正义联盟的人正在忙着灾后救援。
不知情的可怜卢瑟指挥着身心受创的超人擦洗大楼窗户。
那个可笑的Q版光头表情包已经冲上热搜，怎麽删都删不掉。
唯一让卢瑟开心的是，股票涨了。
因祸得福吧。
布鲁斯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最近他经常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管怎麽说，兄妹的存在都过于异常，但他已经将其当作某种日常来对待。
也许自己的同位体说得对，他的脑袋真的被大鹅“腐化”了。
“就是这麽回事，如你所见。”哥哥鹅绝对不会承认，他只是如往常一样用从萤火虫那里借来的喷火器烧人。
都烧了那麽多次了，根本没出过事！
所有人都只是毫发无伤地在尖叫。
这才是正常的。
但是小丑呢？
他居然直接被烧成灰了！
分明就是他碰瓷！
那麽大一只小丑，碰上点火星子就成灰了！
说出去谁相信啊。
这不是碰瓷是什麽！？
清汤大老蝙明鉴啊！
和他这只单纯无辜的大白鹅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知道这对一只年幼的大鹅来说，是多麽大的伤害吗？！
萤火虫，不是鹅说你，明明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四线小反派，居然手握这麽可怕的武器，罪过罪过。
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的说辞不够有说服力，哥哥又补了几句。
“都是小丑的错！我和夜枭进来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呢！”
“说不定这个宇宙的小丑就是一堆会说话、会大笑的灰烬。哇，真是太邪恶了！赶紧用吸尘器吸掉然后扔到宇宙的角落里！”
妹妹鹅迅速跟上，和哥哥站在统一战线，虽然她很喜欢乐高小丑，但抱歉，不义小丑，你没有被好小丑俱乐部邀请。
“坏小丑！”
“没错没错。”
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兄妹两，布鲁斯深深闭上眼睛。
更糟糕的是，同位体仍然在频道里询问他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到现在都不打开话筒，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难。
这让他怎麽回答！
是的是的，我的孩子把你们宇宙的小丑烧成了一捧灰，没错没错，他们现在正在用吸尘器收集他的碎片准备倒掉，哦，差点漏掉一只手，请不要生他们的气。你问倒到哪里了？这我还真不知道，大鹅的肚子究竟通向哪里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兄妹鹅，你们真是在侦探领域对我毫无威胁，但是你们在同位体间让我名誉扫地。
干得好啊。
真好啊。
17.
果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布鲁斯果不其然地被比他年长的准不义蝙蝠侠“教育”了一番，当然不是口头上的，准不义蝙蝠侠暂时还不擅长这个，蝙蝠侠之间通常会用特殊的眼神交流。
真是神奇的发现，明明他们不是超人，不会透视，究竟是怎麽隔着两片目镜聊天的，连夜枭都不明白。
是的，作为同位体，他被孤立了，但他并不伤心。
他正在和弟弟的孩子们友好相处。
夜枭侧头躲开达米安猛挥过来的武士刀，歪着身子去拿兄妹前面的小甜饼，在大鹅啄过来之前，又突然直起腰躲开杰森射过来的橡胶子弹。
你看，他们就是这样喜欢他这个叔叔。
他是如此受欢迎。
大鹅听了他的分析，觉得他说得很对，并表示也想表达对他的喜欢。
“把炸弹收回去，妹妹鹅，这里是别人的蝙蝠洞。”
布鲁斯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他们要做什麽。
兄妹两讪讪地在平行宇宙阿福的注视下收回“礼物”。
他们正在准不义蝙蝠侠的蝙蝠洞里，这里很大，比起布鲁斯的，要多了不少东西，让大鹅很有探索的欲望。
但布鲁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情愿兄妹两回去弄乱他的蝙蝠洞。
很抱歉，大鹅对捣乱过的地方一向没有再次踏足的兴趣，除非刷出新的任务。
阿福为无所事事得大鹅和夜枭端来下午茶。
两只大蝙蝠则在研究那堆名为小丑的灰烬，他们也不是想要复活或者用来责备兄妹两，只是希望确定里面没有什麽病毒一类的。
妹妹鹅提议往上面浇一点水，说不定能膨胀出一个新的小丑。
哥哥鹅仍然保持原本的观点，就应该把它放在吸尘器里，然后通过系统扔到不知名的角落。
夜枭添乱表示，或许可以把它种在地里，等来年春天就能长出许多小丑，可以送去警察局让他们练习打靶。
这样就不会被批评练习用的纸张上是黑色的火柴人了。
地球三的来客被拒绝后很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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