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赋辉捂住口鼻,试图减轻促而急的喘息,通红的眼眶里除了刚刚的不甘落寞与执拗,参杂了别样的欲/望,直勾勾的盯着那双悬挂在床沿的鞋子,死咬着后槽牙说道:“床震的厉害,和床震一样。”
“大叔,你到这了怎么都不来找我!”季华烨一进门瞧见趴在床上的人,自来熟的坐了过去,同样趴下看李解荣操作。
“忘了。”
有了绍赋辉这个前车之鉴,李解荣可不敢让季华烨有误会的机会,身子往旁边挪动。
“你躲着干什么,这首歌好听,咱们听这首。”季华烨眼睛闪亮的凑过去,手臂插在那双比自己壮了一圈的小臂间,手指按动按钮。
情歌很舒缓,加上歌手沙哑低沉的嗓音,很容易将人带入情景之中。
李解荣却没有欣赏的功夫,僵硬的笑着,“换一首吧,我觉得这首歌不太好听。”
“你仔细听嘛!”季华烨抱住李解荣就要移动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一副完全依赖的样子。
“季华烨,你哥就要来了,我去给他送蛋糕,你在这慢慢听。”李解荣牵强的维持着表情,起身抽出紧紧被环着的手臂。
季华烨个子不矮,只是骨架子看着显得人瘦小,腿上手上,双手转为勾住李解荣的腰,脸蹭着那紧致的腰腹抬起脸,目光穿过胸前的沟壑和□□的下巴,望向那双浓黑沉静的眼。
“大叔,你就没觉得今天我哪有什么不一样吗?”季华烨见李解荣还要走,双腿也跟着盘上了那窄腰,整个都挂在了上面。
“没,你下来说行不。”李解荣无可奈何的用手掰开环着自己脖子的臂膀。
衬衫和西裤被拉扯着往下挂,特别是那衬衣,价格贵,质量却很那评,就刚刚李解荣拉扯到那一会儿功夫,纽扣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解荣不敢再用力了,现在只有胸前那颗口子还是坚|挺的,要是那颗也没了,差不多就半裸了。
“你听啊我的嗓音是不是变了,已经不是公鸭嗓了!”
季华烨坐在结实的大腿上,鼻尖环绕的全是李解荣的气息,脸被捂的发烫。眼前是丰润的唇、若隐若现的胸、凸起性感的喉结,简直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是是是,你先下去,我找扣子,这衣服脱的都快半裸了!”李解荣焦急的搜寻地毯上散落的的纽扣,生怕少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纽扣。
脚腕子突然传来戳痛感,李解荣腿吓得一抖,才想起来床下还藏着一个绍赋辉,转眼瞄向面前的玻璃窗,没有一丝污垢的玻璃窗子反射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的柜门、和浴室门。
被人这么盯着,汗毛都吓的立起来,李解荣用力的咳了一声看到又关上了门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你先听我说,大不了我到时赔你一件衣服。”柔软的双手捂着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季华烨扭动脖子主动与李解荣对视。
“你说,不会是喜欢上哪个同学了吧,哈哈哈哈我刚好有对象,有经验可以帮你参谋参谋。”李解荣不自然的发出干笑,后仰着头远离越凑越近的脸。
“是谁,是不是宋思文!”季华烨表情突然变的狰狞,红血丝从剔透的黑瞳散出,显得有些阴沉。
“不是不是,他不是你哥吗,至少也是季家人,这么着你也得叫他一声季思文。”
李解荣想到不久前连生日都没法做主的宋思文,对面前这个小少爷露出明显的不悦。
“谁说他是我哥的!他不是!他就是来抢我爸爸妈妈的!”
季华烨尖锐的叫喊着,眼睛阴郁的盯着床位桌子上的蛋糕,心发痛不断对大脑发出警告,也无法遏制这几个星期因为被忽视而产生的委屈怨恨。
“季华烨,我不是你们家里人我不好评判,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希望你不要胡闹。”李解荣警惕的看向季华烨,唯恐对方一个起身将蛋糕砸了。
“昨天也是我生日,凭什么你没有来给我单独送蛋糕,凭什么爸爸妈妈说挪到今天和哥哥一起过!”
季华烨质问着,锤打着身下不说话的男人,竭力的伸手试图够到那被保护在盒子里的蛋糕,手骨撑开皮肉,纤细到消瘦的手指被延生到极致。
心疼到已经无法呼吸,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很疼,但季华烨从来没有吃过一片药,他想要爸爸妈妈能像以前一样发现自己生病了,但那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停留在找回来的哥哥身上。
现在心痛的像是被果汁机压榨了一般,季华烨痛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要把眼前的蛋糕扔在地上,踩在脚下。
“季华烨,下一年,下一年我陪你过!”
身上的人突然软瘫在身上,李解荣抱住那还在发抖的脊背,不断轻拍:“下一年,我陪你过好不好,也给你准备小蛋糕。”
怀里的人还在抖,冷汗滴在鼻尖,李解荣才反应过来不对,猛地翻身将人抱起,只看到死死揪着胸口衣服的手,紧闭的眼和被牙齿咬着的发白的唇。
“季华烨,心脏病还是什么?药在哪?”李解荣单手揽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将上下口袋摸了个遍。
“右上口袋,他一般放那!”绍赋辉也不想着藏了,灰头土脸的从床底下钻出来。
“没有,艹!”李解荣踹开房门,抱着人在廊道狂奔,连隔壁突然打开门走出的琅止渊都顾不上。
“医生!家庭医生在哪!叫救护车啊!”
人都聚集到院子里,一路上没碰见人,李解荣抱着跑过错综复杂的廊道和屋子,腿酸的打颤也不敢停歇,最后将人交到医生手里,才软下力往后倒去。
肺经过极速的收缩扩张,如今里面的气出不去,外面的气进不来,肺部胀的发痛,口鼻却依旧有种窒息感。
琅止渊从身后环住李解荣的腰,胸口抵着那不断起伏的肩头和后背,看似瘦弱的身板却将李解荣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范围。
“他会死吗?”
眼前发白,眼珠子无神的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开,李解荣大口喘着气,手指抓着身侧的那条胳膊。
他不敢回想刚刚的情景,怀里的人痛苦的挣扎到最后无力后垂着脖颈,明明别墅庄园里又这么多人,可偏偏那时候都不在。
“不会的,我已经联系了顶尖的医疗团队,马上就过去。”琅止渊手指捏着帕子,细致的擦过那眼尾留下的汗。
“那你会死吗,他们说你动情了就是破戒了,要死的。”李解荣抓着面前的左手,上推袖口,入目的是那只空荡荡没有任何挂饰的腕子。
“珠子呢!”
“什么珠子?”琅止渊哑声笑着,眼尾都挤出几条不明显的细纹。
“佛珠啊!”李解荣拍开环着腰的手,一个转身,抓着另一只手腕瞧。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现在不信了,当然就不戴了。”琅止渊双手攥着那敞开的衬衫,注意到身旁传来的几道目光,面色不悦的脱下外套将人罩住。
“你!你先跟我回去!”李解荣扫了眼聚集起来的人,压着怒火拽着人往外走。
李解荣憋着一团火,他记得上次来给小土狗当保镖还看见各个屋子里摆着的佛像,这次来没注意,现在一看好了,全都空荡荡的!
李解荣甩开不知道时候就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指着空荡荡的屋子,眉头紧锁,胸口随着火气起伏的很快,连挂在前面的衣服都抖落在地。
“你说,里面的佛呢?!我已经知道到了你得靠这些活着,现在你不要他们了,是不想活了!”
“要活的,我还留了一个。”
琅止渊满眼装着为自己担忧为自己生气的人,忍着嘴角的笑意,手掌抱住那根气的发抖的手指,指腹轻柔的蹭着干燥满是热气的手背。
“琅止渊,命比爱情重要,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我都无所谓的,咱们及时止损,我会凑钱把这六百多万还你的。”
火气过后的李解荣退缩了,他不敢细想琅止渊为什么突然不信佛了,他怕是为了自己破戒的,本可以任务完成后无所顾虑的直接离开,现在背负上这么承重的爱,他不敢。
脚步止于红木门槛,琅止渊握着那根手指的手用力,清冷的面庞罕见的铺满了浓重的黑沉。
“你不要我了吗,是今天见到沈钰山了,还是因为温司年。是啊我年纪最大,还封建,比不得比我年轻的沈钰山,更比不得温柔的温司年…”
琅止渊侧身,被风吹动的发丝顺着面部轮廓贴着鼻梁和眼睛,黑发下是白到发青孱弱的脸,藏青色圣洁的眼眸染上了越来越重的黑红色。
“不是!我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了我而冒生命危险!”
李解荣看不得那双强势面庞下的脆弱,手指还被包在冰寒的掌心,就像刚刚身后的胸膛,看似冰冷,却让人十分一脸可靠。
“阿荣,我有选择为你放弃生命的权利不是吗?你不要拒绝我,况且家里还有一座佛,够用。”琅止渊拉住另外一只手,一步步逼近,下巴蹭过纯黑的发丝,擦过圆润的耳廓,最后靠在那散着热起的颈窝。
“就这里面,佛前面庄重一点,我觉得你还要考虑考虑我的意见,你看看你脸白的…”
李解荣推不开面前的人,只能先打开朱红的门,面前的景象让人傻立在原地。
一间足有几百平的屋子,里面只放了一张三四平米的佛台,而佛台中央放着小到可以忽略的玉制佛像。
李解荣可以确定,那佛像绝对没有自己拇指大,简直小刀喇屁缝,和没喇一样!摆了还不如不摆!
“这个,是不是太小了一点。”李解荣迟疑的看向面前一脸正色的人。
“不小,这个准,我带你去看看。”
李解荣若有所思的点头,只以为是请到了什么很难请的神。
“你说这个是什么佛,你不是拿着生命闹着玩吗!”李解荣一掌拍在佛台上,看到颤颤巍巍倒的观音像,赶忙收手扶住。
“送子观音啊,很准的。”
琅止渊笑眯了眼,视线停留在李解荣裸|露着的腹部,六块腹肌整齐的码着,每吸气一次,都会瘪进去,呼气后又鼓起,像是有小宝宝在里面似的。
“准个屁!别看了,我男的,我不会生娃。”李解荣捏着飘动的衬衫,将裸|露的部分全全遮住。
“民间说要让观音看到我们的诚意,就能成功。”琅止渊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朝拇指大的玉观音虔诚一拜。
李解荣也是被琅止渊这模样唬住,以为送子观音还有兼职别的活,也朝像一拜,拜完看到还低着头的琅止渊,小声问道:“这送子观音真有用吗,能保你后面平平安安吗?”
“阿荣,我觉得我们的诚意不过。”琅止渊直接略过了李解荣的问题,蹙眉一脸凝重的看向已经被虎的一愣一愣的人。
第144章
“这只摆了几柱香确实不够, 我去问管家要点贡品,你等一下。”
李解荣一拍脑门,看到空荡荡的供桌一下知道怎么回事了, 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衬衣灌风半脱到肩膀都没注意。
“有贡品的。”琅止渊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眸, 手精准的抓住李解荣摆动的手腕,声音不似往常般平淡清冷,听着磨耳参杂痒意。
手腕突然被冰冷的东西环住, 李解荣一哆嗦, 拢了拢滑落到肩头的衣服,疑惑的问道:“哪呢?我怎么没看。”
琅止渊不知何时起身, 也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李解荣一回头, 上唇就被轻轻的嘬了一口。
佛像再小也是佛像, 李解荣推开后背贴着的胸膛, “别闹, 严肃点。”
“没有, 这样不就正好像送子观音表明我们的诚意吗?你要是害羞,我们可以把她遮住。”琅止渊脱下外套抛至身后的供桌,雅致的西服将那拇指大的观音盖的严严实实。
“不是,问题不是这个,我感觉我们进展太快了。”李解荣慌乱将倒在西服上的香扶起,可惜的看着被烫了一个洞的衣服。
“你是嫌弃我老才不愿意这样吗?是啊男人到了这个年纪, 总是多少有点问题的, 比不上那两个中年人,更比不上那三个小伙子,被嫌弃也是应该的。”琅止渊两只捏着衬衣上唯一一颗扣子, 细白的指比那可象牙抠还白上一度
明明面上没有一丝脆弱,可指尖的微微颤抖,尾音的拖拉都牵动着李解荣的心,李解荣一手捂住那只冷白的手背,“琅止渊,他们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琅止渊知道对方态度松动了,唇瓣慢慢磨过那微微凹陷的眼尾,再是顺着流畅的面颊停驻在张开的双唇上,牙齿不轻不重的压着那又热又肉的下唇。
明知故问的含糊说道:“哪些?”
李解荣半条腿被夹在琅止渊□□,人被迫后倾,全靠对方揽在后腰的手臂支撑住。
眼尾和脸颊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不明不清的光线让这份感觉更为清晰,吞咽口水和轻微的喘息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李解荣推开身上的人,努力平息呼吸,“你信佛,你不能破戒,破戒就…就死了。”
“真的。”琅止渊盯着被自己润色的水亮的唇,和挂了糖浆的草莓一样,轻轻要咬下去都能爆开汁。
“你疯了,那你还说找我处对象!你不要命了!不行不行,我明天就走,不行,我今晚就走!”
李解荣没时间吐槽如此奇葩的人设设定,赶忙将人推开,用力的擦过琅止渊的嘴唇,好像自己是什么毒药,对方沾一点都要七窍流血而亡。
“阿荣,我不想再依靠那种信仰,去当连追求爱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怜虫,总有什么比命重要,在我这,不是爱情,是你,你比爱情重要,比命重要。”琅止渊说的很慢,声音在空荡荡佛堂回荡,空灵与圣洁如梵音。
“你会死的。”李解荣停下脚步,望着同朝着大门方向的两道身影。
“那你会陪我一起吗?”琅止渊挪步上前,站在了李解荣的身侧,眼神看向庭院里的月光,不敢与之对视。
“会。”李解荣叩着琅止渊的后脖颈,嘴唇贴上那冰凉的还在颤动的唇瓣,只是贴着,好像这样就能将对方捂热。
“地上冷,你别跪着。”李解荣一边抽吸着,一边害怕孱弱的琅止渊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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