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裤兜,你放开我,我把手机拿出来就给你转。”
僵持了仅有5秒,闻质就撑不住了,太香太嫩了。
没开过荤的男大学,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紧张的都忘了对方是男生的事实,只求着对方赶紧放过自己。
“我自己拿,你别耍花招!”
李解荣很老套的一手抵着对方,一手摸向对方的裤兜。
天气热,闻质就穿了条贴肤的篮球裤,轻飘飘的,和空气没差。
那手一贴上来,温热就要烫伤了胯部的肉,胯连着大腿都酥麻的起了汗毛。
大腿被无规则凌乱的摸过,清晰的连对方每一个指缝都能描摹出来。
“你别乱摸啊!”
闻质恼羞成怒的吼着,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好软,根本不敢用力,松了力,手心的手又溜走了。
“你又不说在哪个兜。”李解荣嘟囔着,不服气的努着嘴。
“左边的。”声音彻底嘶哑了,闻质绷着力,只求自己的老二争气点,可不要这个时候出错。
“密码。”李解荣将手机拍向那人垂在一侧的手臂。
“xxxx。”
“这次算你不走运,下次看见了可别再随便插手。”
李解荣利落的将手机抛回对方的怀里,吹着流氓哨走了。
“你等一下!”
强装镇定的李解荣险先绷不住了,这可是抢劫诶,还是劫主角攻的财,稍有闪失,这剧情直接快进到进监狱。
“钱好像没转过去,要不微信加个好友,我再转你?”
闻质盯着付款失败的界面,深蓝色的眼瞳流转在那细窄的腰身,这么瘦,平时都吃不饱饭吧。
连饭都吃不饱了,抢劫也可以理解,自己不缺钱去帮一下又有什么的呢。
“哦。”
李解荣像是被教导主任叫住的学生,小碎步的跑了过去,乖乖的打开好友界面递了过去。
好乖,怎么能这么乖,闻质扯平嘴角佯装出强硬的模样。
白光从屏幕发散出,在黑暗中成为唯一的光束,均匀的递减,最后薄薄一层笼罩着两人。
世界只剩下手指敲打屏幕的声音,哒哒哒,和闻质的心跳同频,无规则中藏着无人而知的暗语。
“100,我看着你转给我。”
李解荣将头凑了过去,瞄着对方输入金额。
毛茸茸的头发扎着颈间,不痛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闻质不自在的挠着脖子。
“1000,转你了。”
“这么多啊!”
给多了,李解荣反而负罪感涌上来,盯着红彤彤的红包,想收又不敢收。
“收了,以后有需要可以和我联系,我可以资助到你大学毕业。”
闻质借着白光凝视着那凸隆的两根锁骨,忖度着自己说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资助到博士也是完全可以的。
“我不上学了。”
李解荣收回手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挥着手向人告别,用仅存的道德感解释。
“诶等等。”
闻质追了出去,焦急的扫着湍急的人群,那少年如人间蒸发般没了人影。
“呼呼呼——”
李解荣喘着粗气,靠着墙面滑落,“太吓人了,怎么样我刚刚演的不错吧。”
“阿荣,太棒了,我都被唬住了。”1099变了花样的夸赞着。
“饿了,清理完伤口再去吃点东西吧。”
李解荣胃口小,饱的快也饿的快,揉着存在感很强的肚子,软着腿站起身。
手上的伤口不严重,李解荣也不舍的花钱买药膏,随便找了一家店门口的的水龙冲洗。
水龙头开的不小,血液混着红色的砖粒一并被冲走,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
清凉的水带走了夏夜的闷热。李解荣任由掌心上的伤口被水流冲的发白。
“要不去买点药吧,我这兑换的只有止痛,没有祛疤的功效。”
1099龇牙咧嘴的看着几道狰狞的疤痕,呼呼的在伤口上吹气,想要吹走疼痛。
“会自己好的,而且钱花这有点浪费。”
李解荣将沾水的手抹向后腰的衣服,掏出手机算着帐。
50万的医药费,加上岩生汇到银行卡里的钱,现在还差大半。
与岩生关系,也是难理清的一条线,虽然不涉及任务,但成为了李二,关于他的所有过往终究是舍弃不下的。
李解荣烦躁的揉着稍长的头发,掰扯着要完成的事情。
“阿荣,我们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别的不用多想,否则太累了。”看着掉落的头发,1099苦恼着劝说。
“阿九,李二很费力的活着,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我理所当然的抹去了他前面全部的努力。”
李解荣双手垂于膝盖外,掌心相对,十指相互绞着。
搭档了这么久,1099十分了解李解荣的性格,晃着圆圆发光的球体表示认同。
“好啦!吃饭去,有一家酱年糕不但便宜还好吃!”
李解荣拍了拍屁股,目光坚毅的望着匆匆的人流,又是摩肩接踵的拥挤,鲜活的人气带动了情绪。
李解荣看着陈列排布的小吃摊,呼唤着1099:“快看看,你有啥想吃的。”
“面筋,里脊肉,还有还有,这个烤冷面看着都好好吃。”
1099流着口水望着泛着漂亮油渍的食物,舔了舔不存在的嘴唇。
“阿九,咱们今天先吃一样吧,我胃口不大。”
李解荣和1099讨论了半天,选了酱炒年糕,坐在旁边叠着的砖头上吃。
之前被水沾湿的头发已经被李解荣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眼睛没有了遮挡的保护物,穿堂风扬起的沙尘没有意外的吹进了眼睛。
纸碗不坚固,破了一个洞,不断往外流着酱汁。
手心都是食物的油,李解荣只能不知轻重的的用手背揉着眼睛。
半路来找身份证的闻质就看到瘦瘦白白的少年全身湿透,白净的脸全埋进黄色的一次性纸杯里。
酱汁沾到了鼻尖也没有擦拭,红着眼眶,为了那最普通的小吃,满足的半眯着眼。
看样子就特别好骗,请吃一顿饭,再假意挽留就能给带回家的那种。
白色的polo衫留着几道血痕,腿大大咧咧的岔开,短裤裤腿太大,往下出落着一大块。
只要有心的人,借着系鞋带的功夫一抬头,所有的东西都一览无余,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把闻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湿漉漉瘦弱的少年吃着邋遢的食物,就像雨后的小奶狗翻找着垃圾桶里的食物,被人丢弃没人理睬。
但只要有人丢块不要了的火腿肠,就会摇着短尾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虽然刚刚对方偷袭自己,还根本不领情的倒打一耙,但这副样子真的不忍心放下不管。
闻质远远看着蹲在石砖上的少年,心里一顿酸涩,走上前去。
正在享受美食的李解荣还不知道有人来,随着闻质的一声:“先别吃了。”李解荣楞在原地。
“我带你回家吧。”
闻质朝人伸出手,硬朗的五官柔和了下来,美式前刺也收敛了强势的冲击力。
“你带我回家?你没事吧你。”
李解荣一脸严肃的望过去,仔细的观察面前的人头上有没有什么伤疤。
不会是天生残疾,然后平日里努力装成正常的人生活吧?李解荣偏着脑袋细细看去。
“我没事,我怕你有事。”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了一阵,气的李解荣站在石砖上,俯视对人吼着。
“我一个成年人用的着你管,别小朋友小朋友的叫我,侮辱谁呢!”
“啊?你成年人?你不是高中生吗?”
“对啊,啊啊——”
脚下的砖块错落的排布,一个重心不稳,李解荣前后摇晃着。
闻质也没了追问的心思,慌乱的张开臂膀想将人接住。
“接住了。”
胸腔被猛的一撞,闻质闷声说道。
李解荣埋在柔韧的胸|肌里,鼻尖正对着中间的沟壑,有种被挤压的窒息感。
脏兮兮的手胡乱的抓着支撑物,将两人的衣服抹的一团糟。
骨节粗大却匀称的大手提着衣领,将怀里扑腾的人揪了出来。
花猫一样狼狈的脸正对人,白一块、棕一块的脸上还混着憋闷时的红。
油腻的纸碗被两人夹在胸间,一松开,吧嗒一下掉落在地,酱汁混着年糕在两件衣服间拉着丝。
李解荣自知做了错事,眼珠子鬼鬼祟祟的瞥向一方。
背在后头的右手,暗暗的伸了出来,细葱样的手指抠着粘在对方衣服上年糕。
年糕不易脱落,将手指和衣服牢牢的粘合在一起。李解荣来了劲,用力的甩着手,妄图拜托年糕的纠缠。
本来烦躁的情绪,在看见对方的小动作后瞬间没了脾气。
这是小猫的错吗,难道那砖头没有错吗?难道那年糕没有错吗?难道自己没有错吗?!
第4章
闻质压抑着眼底的笑,绷着脸说道:“你说怎么办吧!”
“对不起。”
李解荣被人拎在半空,像是碰到下雨天的晴天娃娃,蔫蔫的没有了一丝活力。
心软成一团,但有让叛逆的东街五保太郎低头的机会属实难得,闻质乘火打劫的追问。
“就一句对不起?在巷子里,你拿我手机将我身份证弄掉了,现在,我衣服裤子鞋子都脏了,你说怎么负责。”
“也不能全怪我嘛…”
说着李解荣自己声音都小了几度,上提着眉毛偷瞄人。
“大不了,你这衣服我洗了嘛!”
想到补救方法,李解荣硬气了起来,终于抬起了一直低着的脑袋。
“那你是想要我现在光着回去是吧,刚刚你就一直埋在我胸里不肯出去,现在又想让我脱衣服。”
“啊~我明白了,你就是想看我胸肌对吧。”
语调端的散漫,闻质凑上前,揶揄的在嘴角漾起弧度。
浓墨重彩的眉眼闪烁着光彩,看似是刁难,可这耍赖皮的欠欠的样子,和青春期爱欺负女同学表达爱意的男孩没有两样。
“我又不是没有,看你的干嘛?”
李解荣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质疑,挺着胸|脯彰显存在感。
两人无声的对峙,午夜已过,夜市人也稀疏了些,亮如白昼的灯一盏盏的熄灭,只剩下橙黄色的路灯。
腿站的酸麻,带着异味的衣服,黏嗒嗒的贴着皮肤。李解荣显败下阵来,妥协的领着人回家。
“我去冲一下,你冲吗?”
李解荣踢着拖鞋,弯腰蹲在洗水池旁。不等对方回应,生锈的水龙头嘎吱一下被打开。
水流一如之前般湍急,成堆的挤在狭小的管道,在经过曲折的弧度后,终于在龙头处一起奔涌而出。
双手相互揉搓,油腻感稍稍褪去,而十指已经通红。
李解荣扯着惨不忍睹的衣服,不顾浑身湿透的后果,直接放到迅猛的水流下。
腿也一起动作,脚趾交叠,夹着腿搓着。
很安静,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咕叽咕叽水挤过皮肤的声音。闻质呆滞的站在后方,看着逐渐透明的白色。
先是小水滴从前方飞溅而来,白色的POLO衫布着点点深色,后来水滴多了成片了,深色变成了半灰的透明。
不管哪种布料,一沾水绝对变得又沉又重。此刻涤纶的衬衫也不例外,吸饱了水,重重的下垂,紧密的贴着皮肤,透着偏白的肉色。
肩胛骨如振翅的蝴蝶,手臂轻轻牵动,就会拉扯着翅膀,扑哧扑哧的忽闪。
一节节凸起的脊柱也好看的紧,像不屈的青涩竹节,像雕花的长鞭,而鞭的柄手藏匿在被衣摆遮住灰色运动短裤里,在凸起的两瓣弧度间。
尾椎突然的内收,明明所有人的生理弧度都是这样,可放到眼前这副身体上,就有了不同的意味。
闻质和青春期偷偷看abc片的男生一样,不自在的扯着衣摆。
“流氓啊,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闻质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李解荣顺着声音侧身,好奇的看向身后的人。
细窄的腰,完美的胯,笔直流着水光的腿,玫红的脚后跟和粉嫩的脚趾……每一处都是慌乱间瞥过,可每一个细节就此深深刻在脑子里。
闻质捂着鼻子转身,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忍住,那还叫男人吗!
闻质面对着一旁的墙壁,不断自我麻痹催眠对方是个男人,就差跪下求着老二软下去。
“走吧,愣着干啥?”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语调,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好不容易软下来的一点兄弟经过这么一次淬炼,钢铁也总算是练成了。
闻质咬紧大牙,遮掩着前半身,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先走,我东西掉了找找。”
“丢三落四的,9幢504。”扔下这句话,李解荣摆着手先离开。
敲了三次门依旧没有人应答,闻质深确定了门牌,呼气自言自语道:“我进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全屋只有靠大门的浴室开着灯,哗哗的水流声带着水雾从门缝里钻出来。
缕缕白雾悬浮半空,湿润的热意萦绕小腿,闻质猛地后退几步,又眷恋的前进。
淡黄的暖光透过磨砂的玻璃门,发折高斯模糊的光影,一个黑团映在玻璃门上,闻质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香味顺着水汽的蒸腾从长方形的门框泄露而出,格外熟悉的味道,在不久前自己还将此拥入怀中。
闻质187大的个子此时靠在墙角,有些迷茫的看着黑乎乎的房间。
借着浴室透出来的光,闻质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家的大致布局。
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一个人住,很乱,闻质下意识的将判断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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