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有一个同桌,是原主的头号小弟——季科。
也是歪主意最多、最会拍马屁的一个,深得原主的信任。
可以说,后期欺凌西楼的很多想法都是他出的,落得那样的结局,他可是‘功不可没’,放在古代也称得上佞臣。
此刻,季科见到秦灯藤的一瞬间刚刚还带着傲慢的神情就自动切换成了笑脸,嘴里吹出口哨,夸张地擦擦那桌子板凳上不存在的灰,然后弯着腰。
“藤哥,请~”
秦灯藤不客气地坐下,季科立刻凑了过来:“怎么了,秦少,看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又是你家那好弟弟惹你生气了?”
秦灯藤撑着脑袋,琉璃似的眼珠盯着他,似笑非笑:“你怎知道我心情不好?”
“嚯,”季科挤眉弄眼,“我可是秦少肚子里的蛔虫,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秦灯藤感叹着,这人眼底满是精光,难怪原主那个蠢货被利用着干了那么多蠢事。
季科同样是他们一个圈层阶级的人,只是相比秦家逊色一点,他这样自贬自己来捧着原主,难怪被夸得心花怒花,的确有一手。
秦灯藤好笑着:“那你猜猜我现在想要做什么?”
“你在想...如何让西楼变得更惨对不对?”季科邀功似带着笑,笑下更深的是被潜藏的不屑与倨傲。
这样的小把戏逗逗原主还成,在秦灯藤这里可就完全不够看。
“错了。”
“嗯?”
季科错愕。
下一秒,一道脆生的巴掌声响起,季科的头被打得外到一边,那里浮现出几根手印,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季科愣住了,随即眼底浮现出巨大的愤怒,这废物竟然敢打自己!
一扭头,对上秦灯藤散发笑意的眸光,他压下心底的火苗,脸上尽量平和着,像开玩笑似的:“藤哥,你这是?”
秦灯藤甩甩手,眸子闪着光,有些无辜:“啊,我在验证啊。”
“验证...什么?”
“当然是....”秦灯藤的语气上扬,带着一种好玩的兴奋,“验证你的话啊,你不是说你是我的蛔虫,我想做什么你都知道,你看,这不是没猜到吗?”
就因为这?
不仅仅是季科,就连班上的人都觉得太不刻理喻了,随后又想到这可是秦灯藤,那他的行为又变得合理。
不少人坐直了背脊,不愧是全校最大的毒瘤恶花啊,连好朋友一样的季科现在都能下手,还这么无缘无故。
季科的面容扭曲了一瞬,眼底喷涌的恨意几乎要迸发,就在秦灯藤以为他要忍不住时,没想到季科又压了下去,他重新展出笑容,露出一副理解的神色:“是我武断了,藤哥的想法我怎么可能想得到,刚刚开玩笑,藤哥不会怪我吧?”
能屈能伸,而且话里话外都在内涵秦灯藤无理取闹,将自己塑造成弱势一方。
看来原主被利用也不冤。
秦灯藤抽出湿纸巾,慢慢擦拭着手指,季科刚刚压下去的愤怒几乎又冒了出来,捏紧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这人竟然还嫌自己脏!!
季科差点一口气都没喘上来,同时心底又升起一抹疑惑。
这废物什么时候有能将自己逼到气结的本事。
“警告,警告,NPC已经对宿主产生怀疑,请宿主遵循人设!”
脑内的刺耳的警报声循环播放,秦灯藤停住了擦拭的手指,然后又继续,在寂静的教室中继续将十根手指头擦拭得干干净净。
脑子与外面的环境形成了一个极端。
随着秦灯藤将垃圾往后准确地投入桶中才惊讶开口:“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站着?我又不是老师,你罚什么站。”
季科青筋蹦起。
两天不见,这废物嘴皮子竟也变得厉害了许多。
“坐吧,医药的那条线我会给我爸爸说的。”
季科这才松开手,那这巴掌也打得不冤,他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多谢藤哥。”
看来是他想多了,这废物估计也是一时兴起。
教室里的气氛也因为秦灯藤的话而缓和下来。
一直临近上课,属于西楼的座位一直没有人。
“啧啧啧,第一次见西楼竟然迟到,奇迹啊。”
毕竟这人可是风雨无阻,准时上课,就连他们堵住嘲讽几下,他都能面不改色,然后看看手表,一脸认真请他们让让,他上课要迟到了。
秦灯藤看着西楼的位置,嘴角扯出弧度。
季科瞅见了,疑惑:“藤哥,你干的?”
“嗯,把他自行车扔了,那种破烂怎么可能放在车库。”
秦家的别墅在一座小山顶,光是从上面开车下山就要十来分钟的时间,若是走路下来达到公交车站,起码一个小时起步。
“还是藤哥厉害。”季科吹捧着,恨不得吹个口哨,看见西楼吃瘪,他是真开心,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与秦灯藤是统一战线。
秦灯藤是因为他是他后妈的儿子,而他则是单纯的看不惯,觉得西楼太装了,一个穷人而已,在他们面前装什么。
但最主要的还是嫉妒。
家世,成绩、脸,这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却都装在了这个穷人身上,抛去这点还不足以让他这么针对一个人。
最关键的是,他追求的女孩竟然喜欢上了西楼,还放声说,他除了父母带来的东西,一无是处,这不等于明晃晃地打他的脸,告诉他,他不如这个贫困生。
那时的西楼还没有进入秦家,因此,对付这样一个贫困生对于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而秦灯藤对他欺凌西楼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参与不组织。
这么一个人,不是非得秦灯藤动手。
直到他听说西楼的妈妈竟然攀上了秦父,他才慌了,秦家是谁,毫不夸张,若是想要针对他,不出一个月,他就得破产。
他真的慌了。
虽然西楼只是带过去的继子,但以秦家的地位,哪怕是继子也是他不能欺负的存在,他害怕西楼的报复,那是他承受不了的,所以,他必须得拉住一搜船,共同抵抗这要落下的暴风。
这里,还有谁能比秦家大?
没有,但却有比秦家继子更大的存在。
秦灯藤。
在发现他十分抵触这门婚事时,他开始了他的计划,必须得让秦灯藤与他统一战线,为此,他没少给秦灯藤灌输西楼的妈妈就是一个妓/女,根本配不上他的爸爸,占着他妈妈的位置简直是玷污了秦家夫人的名号。
而西楼也是与他争夺财产的敌人。
幸好,秦灯藤足够仇视西楼母子,也幸好他足够蠢,这件事,几乎根本花不了多少精力就轻松解决。
所以现在,他不仅可以明目张胆的欺辱西楼,还有一种满足感。
看,哪怕是秦家的人,不也照样受到自己的欺辱。
只要秦灯藤还不能接受西楼母子一天,他就会安然无恙一天。
......
在第二节课上到一半时,西楼终于出现了。
他抱着衣服,身上都是奔跑后的浸湿的汗液,将白色的校服染成肉色,紧紧贴着,还能看见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报告。”
少年的嗓音带着干哑,面无表情地打着报告,眼眸却是死死地盯住那靠窗的人。
带着漫不经心地笑意,甚至在看见他后,还笑得更欢。
将整张脸趁得更加艳丽,透着生动的色彩。
第3章
西楼的座位离秦灯藤并不远,他从教室进入后,眼神似狼一般锁定着猎物,与秦灯藤笑颜相对,一步一步,他们的视线交错,像是两道无形的尖刀对冲。
“藤哥,那杂/种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中,竟然还敢这样看你。”
一旁的季科语中含气,仿佛是真的在为秦灯藤‘打抱不平’。
秦灯藤不语,季科瞅了一眼他的表情,脸上似乎没有不快与生气,甚至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刚刚好,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心情。
你说他心情好,但眼底却没有开心的色彩,你要说他心情不好,但他又是笑着,季科有些拿不准秦灯藤此刻的心里活动,于是试探着:“藤哥,要不要找个机会...”
他话没有说完,留下悬念,但他们之间都知道那未说完的话语是什么。
听此,秦灯藤果然将目光转向了他,有些玩味:“你有什么想法?”
季科看他来了兴趣,赶紧凑上前,邀功似的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说出。
....…..
一节体育课上完,大家都成群结队地赶回了教室,感受到教室清凉冷风,都纷纷发出舒服的喟叹。
“呼,终于活过来了。”
大家的脸色都红扑扑的,带着一层汗渍,有的人直接站在空调口下对着吹,不一会,那里就站了一排人。
秦灯藤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相继走进了教室。
过于白皙的皮肤在人群中格外突出,额发带着一点湿润被他全部抹到了后面,露出整张面孔。
本就旖丽的面容被眼尾的红晕显得更加艳色,有些干燥的发丝垂下,随着人的晃动而动,时不时现出那浓黑的眼睛,更增添了一丝危险的气氛。
季科紧随其后。
秦灯藤并没有坐下,而是靠在窗边的墙上慢条斯理地擦着额间的薄汗,季科则是带着顽劣的恶意在等待着某个时机。
等到秦灯藤擦完汗,主角也终于登场。
像是有特殊感应一般,西楼刚出现在班级门口,秦灯藤就抬起眼,两人目光相处。
西楼厌恶地移开,秦灯藤挑眉哼笑一声,然后拎着毛巾起身去了厕所。
“哗——”
水流冲刷着秦灯藤的每根指节,偶有水珠溅落在手臂上,又顺着肌肤流下,最后垂吊在臂弯处,像是不舍离去,随着身体的摆动才顺利下落。
“叮——剧情点出现,请宿主回到剧情现场,遵循人设走完剧情。”
无机质的机械音说完,系统就忍不住上线了,它催促道:“你赶紧回教室!人家都要打起来了,你还在这里慢悠悠地洗脸!!”
“又没打死叫什么叫。”秦灯藤甩开水珠,然后看向了镶嵌在墙壁上的镜子,然后慢慢说道,“不是有季科在那里。”
“...那能一样吗?”系统无语,随后又警告着,“不要做其他的事情,违反人设超过限制,我们将会对宿主采取惩罚措施。”
“你们还有这个?什么惩罚?”秦灯藤好奇。
系统冷笑:“想试试?”
“嗯?可以吗?”秦灯藤问得认真极了,还夹在着淡淡地期待,让系统陷入了自我怀疑。
它是说的惩罚没错吧?
是那个让所有宿主闻风丧胆,不敢再犯的惩罚没错吧?
嗯,是的,它可以肯定自己没出错,是秦灯藤,他就是个疯子。
感受到系统的沉默,秦灯藤笑出声,脸上的笑意像是全力盛开的红玫,耀眼到让人移不开目光,但可惜,唯一见证这场春日盛光的只有他本人以及一个不懂美的,不算人的系统。
平息了笑意后,秦灯藤才朝着剧情中心走去。
刚到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当他进入大家的视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过来。
秦灯藤没有停顿地走入,看清里面的局势,季科与西楼对峙着,而在季科的身边还有他的几个小弟伸着手,似要靠近西楼,而班级中其他同学都是与他们隔着一条泾渭的线,冷眼旁观着。
他们并没有参与进这场恶霸们的校园霸凌中,但也没有阻止。
有时候,对他人的遭遇作壁上观也是一种霸凌。
现在,所有的角色均已到齐。
主角、恶毒炮灰、NPC,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想到这些人都是被执行好的程序,秦灯藤还是忍不住感受到奇异。
很新奇,而自己也是其中的角色,被束缚在这具身体中,按照既定的路线迎接自己的未来。
或者说世界就是一场大的展演舞台,他们是被捆绑的木偶,而观众藏在黑暗中欣赏着这场荒诞的戏剧。
“藤哥。”季科叫了一声,然后指向西楼,语气带着气愤,“就是他偷走了你的手链。”
这真情流露,秦灯藤都忍不住想为他拍手叫好。
演技真好。
秦灯藤的目光移到西楼的身上,他生得高大,却过分瘦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面对这场来势汹汹地栽赃,一双眼睛倒映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从容以及...疲态,像是一口枯竭的废井。
这不过又是一场针对他的整治,什么手链,不过是一个借口。
“我没有偷。”他说着,却不像是为自己辩解,而是陈述事实,不卑不亢,背脊也像是无论什么东西都压不下的□□,如柏树般笔直。
“哦?”面对这样的主角,秦灯藤的指节微微颤抖着,不是紧张,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他极力地压制着,让自己以尽量平和地心态道,“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手链不是你拿的?我们也不是随便冤枉别人的坏人。”
这样的主角,怎么不令人兴奋,这样宁折不弯的主角...秦灯藤嘴角的上扬一个弧度。
他可太想亲手摧毁这一身傲骨,但绝不是以这种低级、无趣的方式。
“西楼,谁不知道你以前那么穷,肯定有不少坏习惯,看见什么好的就想偷,你妈妈偷着别人的爸爸,你偷藤哥的手链,大偷生小偷,这不正常。”
其中的一个小弟嘲笑着,立刻引起一片哄笑,都是带着不怀好意地笑,目光赤裸裸像是无情地扒手,想要扒下那一层伪装,让人露出难看、丑陋的真里。
在说完这句话后西楼的眼珠都渗着血色,直直看着他,让那小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目光像是要杀了他一般,小弟的脸色都苍白了一瞬,但看见秦灯藤后,他又有了十足的底气。
不过是一个继子,还敢这样看他,他想狠狠瞪回去,却发现西楼早已移开了目光。
“你们有证据证明是我偷走了他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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