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经过人体发挥后不仅是让肉/体无力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沈回蹭着秦灯藤的唇畔,慢慢道,“它能催/情。”
所以,一开始的赌注本就是个幌子,它是催发秦灯藤体内药物的契机。
这是一个只会是沈回为胜者的倾倒性游戏。
被算计的秦灯藤并不生气,反而是欣赏,有种棋逢对手的愉悦,这是比普通的情欲更为汹涌的情感。
他开始回应这个吻,温柔细腻,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轻柔。
柔得像是天边的云,轻轻地浮动着心。
沈回扣着秦灯藤的后脑,仰着头,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加深了这个吻。
充满血腥气的硝烟弥散,留下的是裹挟着一切的情/欲。
他们从器材到窗边。
打架遗留的战意蔓延到现在,即便是在最亲密的时刻,他们都像两头狼在撕扯,谁也不肯低下头。
从黄昏到深夜。
......
船靠岸了,秦灯藤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正是夏季,他却穿着一身长衣长裤,谁也不知道底下遮住的是何等爱欲的痕迹。
他不许沈回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痕迹,沈回只有发了疯似的在别处留下更深的印记。
在下船之际,沈回叫住了秦灯藤。
随后,阴影倾斜而下,沈回固定着秦灯藤的头,在他的颈后侧狠狠咬下,留下一个牙印,他舔了舔,满意道:“回家吧。”
不出所料,他的脸接到了一个巴掌,那一掌力气极大,内腔仿佛都要被打出血来,他不在意地抵了抵,扯出一抹缠绵的笑。
秦灯藤刚想嘲讽两句,就瞧见那岸上停着的车打开了门,沈牧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走得极快,不一会,不一会就到了船的底下,目光锁定着秦灯藤。
才几天不见,他的脸色憔悴了许多,眼下是淡青色的疲倦,目光黑得幽深,如同万里深渊,想要将人吸进去。
看着秦灯藤,透着脆弱、祈求,还有其他的神色,随后,沈牧的唇蠕动了几下,在上面听不见声音,但秦灯藤却知道他在叫自己。
他走了下去,沈回跟在他的身后,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沈牧的面前,让沈牧的脸色忽变,看着那人,脸阴沉得能滴水。
“小牧。”
秦灯藤的声音唤回了沈牧的神智,看着秦灯藤,他的眼角立刻渗出泪光,将秦灯藤大力抱着,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与自己融为一体,他一声一声叫着:“哥,哥...”
他像是要将这几天的没有叫出来的次数现在一次性补齐。
秦灯藤回抱住他,轻轻拍着:“行了,小牧,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越收越紧的手。
因为沈牧看见了秦灯藤后颈侧的咬牙,鲜红着,像是刚刚才咬下,是占有的标志,是被人打下的标签。
沈牧的眸色冰冷,充满杀意,他慢慢抬起头,看见了秦灯藤身后的沈回正勾着唇看他,无声的嘴角动了动,让沈牧的瞳孔紧缩。
理智轰然倒塌。
他说:我咬的。
沈牧的手颤抖着,他松开秦灯藤,眼角是愤怒的红意,然后蹭地一下冲出去,与沈回扭打在一起。
秦灯藤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冷漠得像是一个旁观者,直到看见沈牧不敌沈回被按倒在地时,才出了声。
“沈回,他是你的弟弟!”
这一声,不像是劝架,更像是拱火,因为沈牧听见这话更加愤怒,在这之下,是潜藏的嫉妒,嫉妒让他扭曲。
沈回在秦灯藤的警告下松开了钳制沈牧的手,双手摊了摊,向秦灯藤展示着自己的无辜:“这可是他先攻击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小妈,你可不能偏心啊。”
说着,他还露出手侧被击打出来的青痕,告着状:“你看,这些都是他打的,下手重得我整个手臂都要废了。”
说着这些,他的眼角却是带着笑意。
若不是沈牧在场,秦灯藤真想嘲两句,但沈牧在这里,他只能演着自己的人设,关心着沈回的受伤情况,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阴沉的沈牧拉着上了车。
车门被锁上,旁边的人散发着低气压。
沈牧不说话,秦灯藤也不说话,车内安静得可怕,前面的司机早已按下隔板,自觉地屏蔽掉主子的私密。
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秦灯藤感受着凉风,有些惬意,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坐直了身体,装得惶恐不安。
他盯着窗外,而沈牧盯着他。
半晌,他才听见沈牧干哑的声音:“你就没有想对我说什么?”
秦灯藤转了过来,睫毛颤动着,两扇扑闪,像是蝴蝶的翅膀,而底下,是涵盖着整片水源的汪洋,湛蓝清透,此刻却盛满了委屈,他倔强地转过头,一滴泪悄然滑下,精绝的侧脸,让这滴泪都成了美态,没有人会不心软,没有人会不怜爱。
一秒两秒过去,秦灯藤始终没有等待沈牧的回应,他心里有些沉。
怎么回事?
依照沈牧对他现在的依恋程度,这种一副我有委屈的模样一定会让他心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无动于衷。
不对,在上车前沈牧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是在期待着,那股病态的依恋也依然存在。
是...
秦灯藤想到了刚刚沈牧问自己的话语,结合到他现在的态度。
是有人给他说了什么吗?
在这么几天里,看来这边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秦灯藤慢慢转过身,咬着唇,泪珠在眼角要掉不掉,他反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眼底流露出更深的委屈,那滴泪也滚落了下来,随之掉落更多,砸在手上,裤子上,他垂着头:“我失踪了这么久,你没有关心我是否遇到了危险,而是在质问我,怀疑我,是,沈回才是你们沈家的人,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个贪财的人,就算死了也无需在意。”
他一口说了很多,像是在发泄情绪,呜咽声不断响起。
他在赌,赌沈牧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
第44章
事实证明, 他赌对了。
沈牧转过他的头,轻柔地为他拂去泪水:“没有,这几天不见你的消息我是真的很着急, 看进你平安我才像是真的活了过来, 哥,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捧着秦灯藤的脸,看得认真,“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哥,我不喜欢有人欺骗我。”
他的目光认真而炙热,引导着对方, 秦灯藤动了动嘴巴,在他的期望下, 出声道:“没有,我没有瞒着你什么。”
沈牧的眸光一下子暗淡下去,变得幽深,像是古潭中的死水,荡不进一片落叶, 他盯了秦灯藤许久,才道一句:“是吗?”
“我能骗你什么, 小牧, 我只有你了啊。”秦灯藤顶着泪眼汪汪的水珠,尽显可怜。
他的颈侧被一双手抚摸着, 那里被咬的牙印因为沈牧的揉搓有些泛疼, 秦灯藤叫了一声:“小牧。”
沈牧这才松开了手,他盯着那里:“这是沈回咬的吗?”
听他这么说,秦灯藤露出害怕的神色, 身体微微颤抖,咬着唇:“是,沈回绑了我,他还威胁我,”他抓着沈牧的手,露出紧张,“小牧,他是冲着你来的。”眼泪划过白嫩的脸颊,留下一串串湿痕。
“这个印记是他刚刚看见你时才咬的,他在恐吓我,让我乖乖呆在你身边为他传递信息,否则,他就会杀了我。”好看的眼珠被恐惧所替代。
听着秦灯藤的话语,沈牧仿佛能看见沈回威胁他的画面,他的心忍不住抽痛,也管不得秦灯藤隐瞒了他与穆修的关系,心疼地抱住秦灯藤:“不要怕,我会让沈回付出代价。”
“是我不好,一时疏忽让沈回钻了空子,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保证,我会保护好你的,哥,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问题,小牧,不用自责。”秦灯藤拍着沈牧的背,安慰着。
沈牧抱着秦灯藤,看着那枚牙印,手臂收紧,眼下是一片冰冷的杀意:“我不会放过沈回。”
“不行小牧,沈回太危险了,我担心你的安全。”秦灯藤柔声劝解着,眼底却是看戏的神情,沈牧如今这反应也不枉费他这么精湛的演技。
沈牧虽然不比沈回强大,但他胜在有主角光环啊,主角是什么,是任何一场危险都能化险为夷,甚至还会有其他机遇。
秦灯藤这边唯一的底牌便是沈牧。
......
“沈牧竟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沈回勾着秦灯藤的腰,正面抱着他,轻咬着他颈侧的肌肤,语气不明,“他倒是迷恋你迷恋得深沉。”
秦灯藤勾着他的黑发,慢慢提拉着,将他的头扯着向后,嘴角挂着不在意地笑:“谁让你们伤害他这么深,让我有趁机可入的机会,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系就让他自愿套上绳子。”
他的话让沈回不顾头皮的疼痛,趴在他的胸前,聆听着里面的心跳,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心跳,他延长了语调:“原来你有心啊。”
“你这么冷漠,让我还以为真是铁石成精,看来不是。”沈回亲着他的喉结,“我倒是好奇,相处这么久,你对沈牧真没有一点情感?按他现在这样,你若是要沈家,他也会拱手相让吧。”
“我这个人,不喜欢让的东西,”秦灯藤轻柔而下流地拍拍他的脸,眼睛里闪着比太阳还亮的光,摄人心魄,一双红唇像是勾人的弯钩,慢慢开口,“我喜欢抢。”
“巧了,我也是。”沈回仰着头,从下而上望着他,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彼此,不是爱意,是掠夺,是来自势均力敌的颤栗。
“你说,若是沈牧见着你这个模样,会恨吗?”
“谁知道呢,或许吧,但这并不重要。”
沈回笑了出来,附和道:“对,不重要。”
他按住秦灯藤的后颈,将他拉下,暴风雨般的窒息瞬间侵蚀着秦灯藤,他们接吻向来温柔不起来,更像是一场换了方式的肉搏,谁也不肯让谁。
暧昧的水声响在房间中,也从门缝里,传到外面。
沈回的余光看向门的地方,眼里流出笑意。
他的蠢弟弟还是来了。
“去上面,今晚沈牧不会回来。”沈回撤回了唇,他们之间拉出暧昧的银丝,又忽的断裂。
属于秦灯藤的房门被关上,他的门口倒影出一个人的影子,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房间里的隔音很好,只是在贴近时才能听见一些模糊的声音。
沈牧在愤怒,也在厌弃自己。
他现在的脑中一直有两个人小人争斗,过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麻木,他才伸出手,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了那扇门。
里面是秦灯藤的声音,勾人缠绵,光是一点声音,他都能构出里面的景象,一定是令人血脉偾张。
柔软的白以及吸人的红,动人心魄。
他瞧着自己的异样,有无错,有尴尬,更多的是迷茫。
他对秦灯藤起了欲念,还是那种肮脏的欲念,还有很多很多的痛苦,这些心绪纠缠着他,也让他僵硬地趴在这里,听着墙角。
他对自己行为感到十分唾弃,但他控制不住,他想要冲进去制止,想要怒吼,想要质问,有太多太多的心情缠成一个球,砸在他的心中,定住他的身体,让他只能安静地待着这里,或是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又是何时离去,他一夜未眠。
在清晨的第一缕光中,他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那是不甘,是嫉妒。
他在不甘自己是个旁观者,嫉妒沈回能够拥有他。
他喜欢秦灯藤。
看清了秦灯藤另一个面孔,他应该恨他,恨他的算计,恨他的背叛,恨他的虚假,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他明白自己在渴望。
就像是一个彻底的下位者,在渴望秦灯藤的目光,渴望他那虚假的爱意。
这是不对的,是被扭曲的爱意。
沈牧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眼底是更加浓郁的病态情感。
反正他也有病不是吗?
作为病的来源,哥有义务帮他解决,他都能接受沈回,又凭什么拒绝自己。
这是哥欠他的。
秦灯藤并不知道自己被沈回算计了一通,还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等待着沈牧的回来。
昨晚的沈回兴奋得跟个疯狗一样,让他的脚背都是吻痕,为了不让沈牧发现,他不得不穿着袜子。
一直到晚饭时间沈牧都没有回来,秦灯藤以为他是被沈回拌住了手脚回不来,正准备上楼睡觉,就见大门开了。
一身黑衣的沈牧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沉稳了许多,身上不再那么浮躁,跟初见时的他天差地别,一身黑衣衬衫,袖口是金色的鱼,还是秦灯藤送的礼物,他一直佩戴着,衣服很好地显示出他身高腿长的优势,像是T台走秀的模特。
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郁,眼下的青色没有消散,他看见秦灯藤后扯开一个笑容。
“小牧。”
在秦灯藤的呼叫中迎了过去。
拥抱的实感令他全身舒畅,他们拥抱过很多次,但都没有如同今天这般让他的灵魂仿佛都在颤栗,或许是多了几分其他的心思,他靠在秦灯藤的肩上,细细闻着,像是一条家犬在闻他的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秦灯藤的颈侧,泛起了一片粉红,让他不适地推了推:“怎么了小牧?”
“没事,”沈牧抱紧了他,“哥,我好想你。”
秦灯藤笑着:“我们不是才一天没见。”
“一天...够久了,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你身边。”沈回撒娇地蹭着,唇畔擦过秦灯藤的脖子,像是在慢慢亲吻着,传来的柔软让他的眸光晦涩,呼吸声加重。
“小牧,你太依赖我了,若是以后你结婚了,不可能还要这么粘着我。”
“不,我不会结婚。”沈回急切地回答着,他撤离秦灯藤的肩膀,眼神定定地看着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要一直粘着你。”
“所以,你也不许另外再找,”说着,沈牧将手伸向一个地方,眼神柔软,“哥,我说过,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包括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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