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湍:“你们不粉叶一溪了?这还随便爬墙的吗?”
女孩子:“粉啊,溪姐是我们正宫,你也可以当墙头嘛。”
引得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叶一湍:“谢谢你们喜欢溪姐。我也很喜欢她。”
几个粉丝心头一紧,心道这位可别是来蹭我溪姐热度的,结果就听他继续道:“我是溪姐的弟弟,亲弟弟。我不是艺人。等会儿我见到她,不会告诉她你们想爬墙的。”
说着,就笑了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现场更是一片快门声,离得近的女孩子,心都醉了,一帮人抓着他合影。
叶一湍的耐心在这时出奇得好,简直有求必应。
过了几分钟,陆墨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叶哥来了呀,快进去吧。”
叶一湍和姐姐的粉丝告别,和陆墨一起往里面走。
陆墨今天穿的也是白色西装,精心做过造型,头发一丝不苟,身上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像个矜贵尊显的小公子。
他笑道:“叶哥,你提起你姐的时候,笑得好温柔哦。你们姐弟感情真好,我好羡慕呀,我就没有这样的亲人呢。要是叶哥是我亲哥就好了。我真的不能叫你湍湍哥哥吗?”
叶一湍:“打住。”
陆墨:“嗯?”
叶一湍:“想吐了。最烦装纯的人。你要是把我恶心吐了,我会立刻把你头打掉。”
陆墨:……
陆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他压低了声音:“看来叶哥的确很在意自己的家人,还是超出我意料的在意呢。”
两人已经走到了正门前,叶一湍停住脚步,看向陆墨,也看着陆墨头顶上那个大大的“69%”。
他说:“在意啊,所以我特别讨厌有人借着他们搞事,也很讨厌有人把他们置于危险的境地里。”
他停了停:“你知道,我一般会怎么对待这种人吗?”
陆墨偏了偏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叶哥杀气太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笑着望向了叶一湍,两个酒窝还挺可爱,目光中露出了一些不遮掩的,赤.裸的东西。
他说:“你会怎么对待这种人呢?告诉我,我想听。”
两人彼此对望,都是不闪不避,空气的流动猛然间都变得锋利,氛围剑拔弩张。
下一秒,叶一湍的鞭子出手,快得就像一道血色的闪电,直冲着陆墨面门而去。
这一手兔起鹘落,极为突然。陆墨瞳孔缩小,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心念如电,右手扣紧,手里隐约透出了一点光。
本来这个道具不应该在这里用的,但是——
他突然发现了不对。
叶一湍的鞭子没打到他身上脸上,相反,从他的头顶上掠过,正好打中了一个——花球。
原来是吊着的装饰花球,突然掉下来了。如果不是叶一湍出手,那花球恐怕会正正经经砸到陆墨的头。
此刻,花球被打散,无数的鲜花花瓣轻轻散落,好像下了一场浪漫的花瓣雨。
陆墨站在这场花瓣雨里,不禁失笑。只是比起之前那可爱灿烂的笑容,这个微笑更偏于本心。
我这是什么鬼运气啊。果然,世界意志亲儿子,动不得吗。他漫不经心地想着,还伸手去接掉下的花瓣。
只是贴身穿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那道仿佛裹挟着暴风和火焰一起袭来的鞭子,突然再忘不掉。
叶一湍随手把鞭子缠了回去:“你还问,当然是把那种人一鞭子抽到天花板上去啊。”他冲陆墨抬了抬下巴,“你不会是那种人吧,老陆?”
陆墨被这个称呼噎了一下。
“我……尽量。”陆墨微笑着答,“叶哥,我又不老,干嘛叫我老陆呀。”
“活得老一点还不好?”叶一湍上前几步,伸手拍了拍陆墨的脖子,“脖子不错,也请你尽量保持。”
说完转身而去。
负责现场布置的工作人员火急火燎跑了过来,处理不慎掉落的花球,对着陆墨拼命道歉。陆墨没说话,只是看着叶一湍的背影。
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犬齿。
很兴奋,血液都好像燃起来了,他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兴奋过。
还真是——惊喜。
“诸位,暂别一下,我去换件衣服。”他对几个前来打招呼的客人说。
叶一湍自己晃进了酒店的宴会厅。
李端认识的人多,刚到就被一帮狐朋狗友们拽过去了。他让自己的金丝雀陪着叶一湍,原话是:“宝贝儿你陪着点儿干爹,帮我尽尽孝哈。”
属于“孝顺外包”。
金丝雀名叫金阙,听这安排也是老大不乐意的,但还是陪在了叶一湍的身边。
他是个性格热络的年轻人,受不了沉默的场合,就开始跟叶一湍叨叨着场内那帮富二代们的穿搭:“干爹干爹,你看那个包是Gucci的,哇,那块表好像是百达翡丽的限量!干爹那条围巾挺好看的哦,好像是爱马仕?干爹那枚胸针也很配你今天的穿搭诶,你看呀干爹,你——”
他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念念叨叨,结果半天没听到回音,一回头,他的叨逼叨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叶一湍正背对着他,站在旁边的冷餐区那里,而就在叶一湍的头顶,突然刮起了一阵——小型龙卷风?
是龙卷风吧?
完完全全就是龙卷风吧?
为什么会有龙卷风出现在室内啊!
而且那龙卷风已经卷住了叶一湍了!
金阙震惊了:“啊啊啊龙卷风!龙卷风要把我干爹吹跑啦!”他一边叫着一边试图找人帮忙,但是宴会厅很大,这里已经是大厅的一角了,附近都没个服务员。
金阙一咬牙一闭眼:得嘞,干爹,我来捞你!
他就喊道:“干爹,快跑,龙卷风来了!!!”
一边喊一边冲了上去,拽着叶一湍就想跑。
结果没拽动。
仔细一看……
等等,好像不是龙卷风要把干爹给卷跑,而是……干爹好像正是那龙卷风?
那风的一头还连着干爹的嘴里呢啊!
金阙:“啊啊啊!干爹你变成龙卷风了!”
叶一湍把面前的提拉米苏、半熟芝士、草莓慕斯这类的甜品随便暴风吸入了一下,就发现金阙在旁边对他拉拉扯扯的,还在扯嗓子乱叫唤,如同精神错乱一般。
他就停下来了,看向金阙道:“你叫唤什么呢?”
随着他停下来,龙卷风也瞬间消失不见。
金阙:“干干干爹,刚刚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我看到你嘴上有一个……一阵……啊,一朵!有一朵龙卷风!”
叶一湍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只要你吃得足够快,别说龙卷风了,宇宙黑洞都能吃出来你信不信。”
金阙:我已经信了啊!刚刚你嘴里好像就正连着一个黑洞啊!
他看着叶一湍,心情非常复杂。
十分钟之前,他还在心里很不爽地抱怨,心想这不就是傅翎养的一个玩意吗,装什么装啊,也不知道李端犯了哪门子病,认了个干爹。
十分钟之后,金阙内心正在疯狂土拨鼠尖叫:龙卷风制造者·干爹!这也太牛掰了吧,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啊!干爹好厉害,干爹永远的神!
“干爹!”他激动地叫道,“干爹你还想继续制造龙卷风吗?”
叶一湍:“不吃了。李端这搞得什么西装,好紧。得了,我们去那边转转。”
两人在角落处,说的话别人听不见,但是那阵龙卷风还是挺多人看到了的。
以至于大厅一阵哗然。
李端旁边就是几个富二代,一人惊讶道:“刚刚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龙卷风?”
李端看了看干爹伟岸的背影,傲然道:“不是龙卷风,那是一个人类以一己之力征服了自然的证明罢了。”
“什么意思,李少?”
“世界上有‘暴风吸入’,自然就有‘龙卷风吸入’。吃饭吃出个龙卷风,今天就让你见识到了吧。”李端道。他得意得紧,就差身后安个尾巴开始摇。
所有人都是满头问号:你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有人朝那边多看了几眼,倒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夸张地说道:“你们快看,那边有个大美人诶。谁认识吗?那个腰,感觉我两只手都能圈住啊!”
李端:“那是叶一湍,我干爹,我爸拜把子兄弟。别看了别看了,少觊觎我干爹的腰。”
周围人都是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叶一湍?李端的干爹???
正想多问,正在这时,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人是尤逆。之前李端狗胆包天想去灌叶一湍的酒的时候,他也在场,被叶一湍修理过的那个油腻富二代。
另一个人是他带的伴儿,只是那人就……
李端看了两眼,脸色一变。
他当即冲了过去,抓住了尤逆的领子,怒道:“尤逆,你他妈什么意思?”
尤逆愣了一愣:“李少,你这是干什么?”
李端:“你还问我,你带的这个,脸是照谁找的,要我说明白点吗?觊觎他,你也配?”
——那个小男生,眉眼间有那么一分像叶一湍。
尤逆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他带着的那个小男生很莫名其妙,还在问呢:“尤少,怎么了呀?”
结果那么巧,叶一湍拿着杯香槟晃了过来,和他打了个正着。
“怎么了这是?”叶一湍随口问,扫了尤逆一眼。
叶一湍今天本就是盛装,非常夺目,尤逆被这眼睛扫了一下,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小刷子刷过了心口。
KTV那夜之后,尤逆犯了相思病。叶一湍一边喝酒一边抽人的样子他根本忘不掉,虽说被抽的倒霉蛋是他自己。
也说不清是吊桥效应还是见色起意,总之他翻来覆去,彻夜难眠,被蛊住了。不敢招惹叶一湍,只能自己忍着。倒是前两天,他在夜场认识了个年轻人,眉眼间依稀有点叶一湍的影子。
没有叶一湍那么好看,但也把尤逆迷得不要不要的,今天就带来了。
他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叶一湍也在。他问过陆墨的,陆墨说傅翎和叶一湍今天不会来。
这时候看到叶一湍,尤逆一方面觉得尴尬,一方面又是心痒得不行。他新找的这位,原本还觉得能当个代餐,但在真正的叶一湍的面前,代餐都代不下去。
李端见干爹到了,就放开了他,尤逆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叶……叶先生。”
叶一湍瞄他一眼:“怎么?”
只是一眼,尤逆都觉得好像有一支利箭,呼啸而至,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再按捺不住,摆出一副款款深情的样子,道:“叶先生,我,我……对不起,我不是真心想找个替身的,抱歉,我,我只是太想你了……”
叶一湍:地铁老人手机.JPG。
“说什么呢?”叶一湍莫名其妙道,“你谁啊,认识你吗?”
尤逆:……
尤逆:………………
“我我我,”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是谁这个问题,最后来了一句,“你曾经抽过我来着!”
叶一湍:“我抽过太多人了好吧,这还要我每个都记住吗。”
尤逆眼圈红了,摆出了一张痴情且受伤的脸孔,痴痴地看着叶一湍。
怎么说呢,就更油腻了。
叶一湍无语,转身就想走,好像尤逆是块垃圾,碰了都嫌脏手的那种。
这表情像是兜头一盆冷水,让尤逆脸色一沉。结果尤逆带着的那个小男生,突然拿过了旁边侍者的一杯酒,冷着脸冲了几步,就要把酒朝叶一湍泼了过去,嘴里尖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装什么呢?”
叶一湍在末世混了十年,能被这杯酒泼中,他直接原地去世得了。
鞭子柄抓在手里,他转身而立,等着那小男生往自己身前送。倒是金阙正好在旁边,为了保护干爹,手疾眼快地伸手推了那小男生一把。
男生被推得一个踉跄,手里杯子一松,酒已经朝另一边泼了出去。
尤逆被那杯酒,淋了个彻彻底底。
他今天特意做过发型,头上都是发胶,被香槟兜头兜脸浇下来,特别狼狈,发胶都黏在了头上脸上,上过粉底的脸也成了一道一道的。
男生瞬间呆滞地站在原地,嗫嗫嚅嚅地说:“尤少,对,对不起,我没想泼你酒,我来帮你擦擦——”
他慌忙走上去想帮尤逆擦脸,结果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尤逆打了一个耳光。
宴会厅里没放音乐,那“啪”的一声特别响亮,尤逆打得重,男生的脸上瞬间肿起来了。
男生不敢还手,甚至都不敢躲,咬着牙站在原地,眼泪流了满脸,嘴里一直说着:“我错了,尤少我错了。”只是脸肿着,说出的话模糊不清。
结果这还不算完,尤逆又扇了他两个耳光。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暴力,有人脸上显出不忍,但最终却是没人说话。尤家也算顶级豪门的一员,尤逆打的还是自己的人,人家小男生都不反抗,这时候怎么劝?劝什么?
有工作人员赶紧去问陆墨。陆墨端着杯香槟酒,站在二楼,双手搭在栏杆上,表情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兴致盎然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乐子一样:“不用管。”他说。
尤逆也说不上自己的邪火是哪儿来的,或许源自对叶一湍的朝思暮想对方却不屑一顾,或许是被泼了酒丢了脸,或许是别的。他还不解气,甚至拽着男生的头发,继续乱七八糟地往他身上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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