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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古代架空)——方寸山

时间:2025-05-08 07:12:30  作者:方寸山
  周身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水波,渐渐扩散开来。
  当最后一丝波纹消散后,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中,与近旁的事物隔绝。
  秦琢还能看到往来的修士官兵,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存在。
  冯夷挥手间就构筑出了一个简单的翳形之境,让无关人士无法窥探他们的交流。
  “见过昆玉大人。”冯夷抛下鱼竿战起身,先向秦琢施了一礼,动作虽然迟缓,但依旧保持着尊贵的仪态,显得庄重而沉稳。
  然后他尽显老态但还算清明的双目又看向周负,眼神中掠过一抹困惑,似乎是在努力辨认周负的身份。
  他迟疑片刻,试探着问道:“敢问可是不周君当面?”
  周负没有神秘高人笑而不语的做派,而是坦率地承认道:“嗯,是我。”
  冯夷的态度立刻更尊敬了三分:“原来真的是不周君,久仰大名。”
  “在这里,叫我周负即可。”周负摇了摇头。
  冯夷急忙称是。
  他仔细地端详着秦琢的面容,面上三分唏嘘、三分敬重,剩下的全是后怕,情绪丰富得难以言喻。
  “昆玉大人,两千年了,老朽终于可以把玉书还给你了。”冯夷花白的胡须颤抖个不停,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恭敬地双手奉上。
  “玉书?这是玉书?”秦琢第一次见到这么粗糙的玉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用略带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冯夷。
  冯夷急声道:“这不是您当年要求的吗?”
  秦琢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顿了顿又道,“我当初是怎么同你说的?”
  “不是您亲自说的,而是经由澹台灭明之口传达给我的。”冯夷回忆起那段尘封的往事,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怀念。
  “澹台灭明是孔子的学生,也是他门下的七十二贤人之一,他虽相貌丑陋,但为人正派,刚烈博学,被誉为鲁之名士。”
  “老朽曾与他做了多年好友,尽管我们初见……唉,实在是算不上愉快。”
  “当初他携带着一块白璧过黄河,老朽察觉到那块白璧上竟有大人的气息,误以为大人被他囚困,就派两只蛟龙前去争夺,结果皆被子羽——也就是澹台灭明——以剑击杀。”
  “上了岸后,他却鄙夷地将玉石扔进了河里,老朽仔细查看后发现这玉石并不是山海玉书,也并非出自大人之手,便将其还给了子羽,他见此状,竟然将白璧狠狠砸碎在石头上。”
  说到这里时,冯夷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长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他看着秦琢,嘴角缓缓地上扬,露出了一个平淡而沧桑的微笑。
  既有对往昔故人的怀念,也有对人生无常的感慨。
  “后来,我向子羽托梦,希望能与他和解,方知昆玉大人竟也跟在孔子身边,随他一同周游列国。”
  “大人从子羽处得知了此事后,便让子羽给我带了一块未经雕琢的昆仑玉,要我将真灵寄托于其中,隔日大人会亲自来取。”
  “可惜,不久后孔子、子羽相继离世,大人再次失踪,这块璞玉也在我手中放了整整两千多年……”
  冯夷的眼神在一瞬间遥远起来,仿佛穿越了时光,凝望那段逝去的岁月。
  对他来说,子羽的离世,不仅仅是一段友情的结束,更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而昆玉的再次失踪,让那块璞玉成为了他手中唯一的信物,静静地陪伴他度过了一千多个寒暑。
  秦琢接过了那块被皮壳包裹的玉,它的切面在阳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颜色并不均匀,流淌着的青与白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玉石的每一面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每一道纹理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周负在一旁补充说:“龙马将阿琢送往人界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孔老先生刚开始周游列国的时候。”
  “原来如此。”秦琢叹了一口气,“看来除了始皇、武侯之外,孔子也是曾保护过我的人之一啊。”
  河伯冯夷观察到秦琢似乎对自己的过往记忆有所缺失,但他并未深究,也不欲打扰那份似乎笼罩在秦琢身上的淡淡忧郁。
  他深知,山海玉书及其执掌者的气息是做不得假的,只要面前的人确实是昆玉大人,那就已足够了。
  秦琢并未执着于过去,感慨过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冯夷身边的鱼篓上,即使看不到内里的情境,他也能感知到里面空空如也,一条鱼都没有。
  “你只是在这里钓鱼而已吗?”
  “钓鱼只是顺便,主要是为了时刻观察淮河水君的动向。”冯夷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问题,“淮河水君被封印后,老朽驱使黄河夺淮,夺走了他的部分力量和权柄,以无支祁的性格,早已把老朽认定为不死不休的仇敌了。”
  秦琢只是默然,心想,那也是你自作自受,你先抢了无支祁的东西,还不允许人家报仇了?
  他并不想过多介入这些神祇间的纷争,不过对于神志濒临狂乱的无支祁,秦琢也认为,还是让祂永远睡下去比较好。
  秦琢还想多打听一些有关淮河的事,周负却突然扭头,看向身后。
  下一刻,河伯冯夷也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他们的后方:“……有人过来了。”
  秦琢的感知中也出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河伯构筑的翳形之境霎时崩塌,无声无息,薄雾一般消散了。
  同时,河伯本人也化入水中,没了踪影。
  顺着周负遥望的方向看去,他惊奇地发现长定公主东方介和青丘代族长涂山越并肩朝这里走了过来,收敛了嬉笑神色的苏颦恭敬地跟在两人身后。
  “玄鸟阁主,周羽士。”
  “昆玉阁下,不周君。”
  “昆玉,周负!”
  三种不同的称呼,三种迥异的语气,三种大相径庭的态度。
  秦琢迎了上去,叉手见礼道:“见过长定公主,越大人,苏护卫。”随后微微抬起眉头,向后方的苏颦轻快地眨了眨眼。
  见他这样子,苏颦也装不住严肃了,忍了又忍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娇大人遣我将九州鼎送过来,我会助昆玉阁下重新封印淮河水神。”涂山越双目坚定,雷厉风行。
  东方介也点了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趁九州鼎已送达龟山的消息尚未传开,不如趁机将此事了结。”
  “正合我意!”秦琢淡然而从容地一笑。
  
 
第120章
  九州鼎的重要性不容小觑,涂山越对此事极为重视,坚持要亲自前往无支祁的封印之地。
  东方介则没有打算亲自掌握九州鼎,她唯一的条件是,希望人族能派出一位可靠的修士与涂山越同行,既能从旁协助,也要担负起监督的职责。
  听罢,涂山越二话不说,点名要秦琢与她同去。
  在东方介看来,秦琢其实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既然涂山越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也无话可说。
  涂山越风风火火地赶到岸边,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秦琢身上,说话时也不曾移开视线,仿佛只要他一点头,她就会拉着秦琢往河里跳。
  秦琢感受到了她那紧迫的目光,便顺势开口道:“事态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我们现在出发吧。”
  东方介道:“两位务必小心,保全己身为重。”
  苏颦完全不担心,她对涂山越的实力深信不疑,也目睹过秦琢盛怒之下血洗烛阴宴的表现,于是只轻松地说:“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呀,秦家今晚的伙食有烤羬羊和横公鱼汤呢!晚归了可就赶不上了!”
  秦琢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颦大大咧咧,毫无心机:“这不是天气太冷了嘛,好多同袍冻得皮肤开裂,我看到秦家有人在分发药膏,我就厚着脸皮上去要了一点来……”
  顶着东方介略带责备的目光,她的嗓音越来越低,不过仍然坚持说完。
  “他不但大方地给了我一大罐药膏,还说这膏是用羬羊油脂制成的,剩下的肉晚上烤着吃,邀请我一起过去吃点暖暖身子。”
  苏颦满眼期待之色,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夸张地做出一个垂涎欲滴的表情。
  秦琢想了想:“分发药膏的是不是一个年过而立、身材魁梧、左眼角下生着一颗泪痣的男子?”
  “是啊,你认识吗?啊,不对,秦家的子弟你应该都认识。”苏颦托着下巴说。
  秦琢笑道:“如果我和你说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他名叫殷贯,字子通,是玄鸟阁的弟子,子通这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也别见怪。”
  “原来是你玄鸟阁一脉的啊,怪不得他那么热情呢,还问我和我的同袍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的东西……”
  “哈哈哈,展眉性子直率,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东方介干脆地打断了苏颦的话,“两位,早去早归。”
  涂山越也对秦琢道:“放心,昆玉阁下肯定能赶上晚膳。”
  秦琢笑得勉强,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拐到秦家的伙食上去的:“其实,咳,赶不上也没什么要紧的……”
  周负在一旁,用手指轻扣住他的手腕,默默地往不周山图腾中渡入着灵力。
  他的头发像是天生梳不整齐似的,又散落了下来,几缕发丝垂到额前,因着微微低头的姿势挡住了那双苍茫的眼睛,也柔和了他的气质。
  在他的灵力输入下,不周山图腾亮起微光,色泽愈发深沉,仿佛透过肌肤血肉,直接烙印在了秦琢的骨头上。
  随着周负的动作,秦琢在冥冥之中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连接,不用看,不用听,不用摸,也无需神识的感知,他就知道周负站在他身边,仿佛他们的魂魄都被融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刚察觉到这个图腾时,秦琢惊慌过,担忧过,害怕过,但现在看着这个属于周负的印记,他只觉得安心。
  此行并没有太大的危险,而有了不周山图腾护身,就算无支祁当场惊醒,秦琢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阿琢不用着急,谨慎为先,我可以帮你取一份,或者把我的饭留给你。”周负炽热的目光透过发丝,落在秦琢的脸上。
  你怎么也在操心晚饭的事啊?秦琢哭笑不得,伸手拨开周负遮挡视线的碎发,露出了他水润而温软的眼睛。
  “好,我和越大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向三人挥手暂别后,秦琢便与涂山越一同踏入了淮河的波涛中,向着龟山之底进发。
  淮河波澜壮阔,水波激荡,白浪飞溅,涌动着自然的伟力,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天际有浓云翻卷,或青或赤,东方介看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见周负还一动不动地站在河岸边,便唤了他一声。
  “周羽士。”
  周负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叫他,慢吞吞地偏过头来,面无表情:“嗯?”
  东方介状似无意地询问:“听说周羽士是秦家的客卿?”
  “阿琢说我是。”周负把头转回去,继续凝视着湍急的水流。
  听了这话,东方介暗自思忖道,看来周负和蓬莱秦家的交情全数系在秦昆玉一人身上,她打听过此人的消息,可惜最终也只得知了他的姓名。
  而作为涂山代族长的涂山越竟唤其为“不周君”,能拥有这种恢弘大气的名号,周负的真实身份非同小可。
  仙门中人倒是喜欢给自己取一些“真君”“灵君”之类的号,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炼神还虚境的大能,譬如秦老家主秦移,就被修仙界尊称为“移天君”。
  说实话,东方介其实也不知道这个称号应该怎么停顿,到底是“移、天君”,还是“移天、君”……
  旸朝女帝求贤若渴,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她总是展现出极大的宽容和重视,以期将人才收为己用。
  但这位不周君好像很难打动,除了有关秦琢的事情,他似乎从未对外物展现出明显的兴趣。
  思及此,东方介默默将心里计划表上的“收服”划去,改成了“交好”。
  她决定从秦琢的角度着手,强行把这个锯嘴葫芦给撬开。
  “周羽士对晚辈关怀备至,真是令人钦羡与动容,昆玉有周羽士相护,未来的道途必定顺畅安然。”
  提到秦琢,周负果然起了交谈的兴致。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意识到东方介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晚辈?阿琢比我年长,他怎么会是我的晚辈?”
  秦琢竟比周负年长?
  东方介也愣了,秦琢今年二十有五……哦,再过两个月就是二十六岁了,周负的意思是,他也不过二十来岁?
  二十多岁的炼神还虚?开什么玩笑!
  惊疑归惊疑,东方介还是思维敏捷地接上了话:“原来是孤误会了,本以为周羽士是驻颜有术,未曾想竟是天纵奇才!”
  “嗯……那多谢夸奖?”东方介的这句话里没有秦琢,周负便飞速失去兴趣,目光重新落回了河面上。
  东方介微微一笑,又漫不经心地问道:“周羽士可有表字?孤与你也算是共度难关的交情了,一直如此称呼你,未免过于生分啊。”
  言罢,她还冲周负微微一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没有。”周负淡淡地回应说,“我没有取字。”
  “不如等此事了解后,我上书烦请陛下为你赐字吧。”东方介尚未开口,苏颦便迫不及待地提出建议,“你可是说服女娇大人献出九州鼎的大功臣,你有何需求,只管提出,陛下仁慈宽厚,必定会赞许你的丰功伟绩。”
  苏颦这番话纯粹出于好意,她不像东方介那样深思熟虑,当真以为周负是一位无依无靠的散修,没有表字,说明他家中恐怕已经没有了可以依赖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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