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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两个阿姨打扫后还做晚饭，宋叙晚上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在打扫完后给阿姨转了钱，让阿姨和在外面等着的司机回去后找个地方吃饭，吃完后早点休息。
一群人离开了。
站在门口檐下，他看着阿姨和徐言述从院子石径上离开，院子树影和人影被傍晚的光拉得过长，晚风吹起的时候带着树叶移动，影子也跟着一晃。
在走出院子前转过头，阿姨和他挥手，再说了声再见。
靠在一边柱子上，他一笑，跟着挥挥手。
几道人影消失，汽车发动声响起，再之后是车辆离开的声音。
车从路面驶过的声音消失的时候晚风也停下，院子里花草安静。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靠在柱子上多看了会儿院子，想了下自己今天晚上的晚饭和工作，宋叙收回视线，转身进门。
虽然说是晚饭自己想办法解决，但实际上以他贫瘠的想象力和动手能力，实在很难想出能做什么，总之先工作，其他再说。
“这是想把今天晚饭跳过了？”
手碰上门把，大门刚移动间身后院子口传来一道声音，声音不大，在安静空间里却格外明显，宋叙猝不及防一顿，转过头。
原本已经没人的院子多了道人影，应该早就离开的徐言述出现在石径路上。
一手搭着西装外套，他边解领带边抬脚向着这边走回来，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没怎么反应过来，宋叙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走近，直到人到面前，十分自然地打算进屋的时候终于开口问：“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没说过我要走，”开门进屋，徐言述顺手把西装外套挂门口衣架上，边挂边说，“刚只是送他们走，顺带说了两句话。”
挽起衬衫衣袖，他转头问：“所以想好了吗，今天晚上想吃的菜。”
好自然又流畅的动作，好像天生就住这里一样。宋叙先是怀疑了一下房本上自己的名字，之后跟着进屋，随口报了个菜名后说：“你怎么留下来了？”
“你在我那住了没给房租，”徐言述去到厨房打开冰箱找食材，转过头时嘴角略微扬起，“我得在你这住回本。”
好离谱又合理的理由，宋叙眼尾一抽。
总之好朋友徐在这里住下了，并且早有预谋，今天下午打扫的时候已经提前打扫好了自己住的房间，拎包入住，且拿到了备用钥匙，出入自由。
屋子多了个人还行，至少宋叙上午醒来的时候能吃到早上刚做好的早饭，不用面包就水来对付一顿。
他起床的时候老板徐已经做完早饭去公司了，啃早饭的时候迎来了刚好路过这边于是顺带过来谈谈工作的经纪人。
之前见面的时候说汇总邀约，现在汇总得差不多，刚好拿来给他看看。
经纪人进来的时候顺带看了一周一楼的样子，问：“这么大个地方你一个人住？”
“没，”打招呼的同时没忘记端着茶盅喝跟早餐配套的润嗓水浅浅喝一口，宋叙边往客厅走边说，“现在还有个朋友住这。”
经纪人：“之前大晚上去接你的那个朋友？”
宋叙坐下，顺带拍拍身边沙发，说是。
经纪人跟着在沙发上坐下，视线落在人宽松家居服下的偏瘦的肩，道：“那挺好。”
虽然没想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换着地方住来住去，但总之那朋友住这还挺好。
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他总觉得这个人自己一个人住，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养进医院。
把手上提着的包放一边，他推了下眼镜，从包里拿出一叠用订书机订好的文件，说：“目前是这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经纪人眼睛度数已经不能再加深，平时有把电子文件打印成纸质版查看的习惯，刚好方便了宋叙，也能跟着用用纸质版。
暂时放下手里茶盅，他接过一叠文件，低头简单翻看。
可选择的范围意外的广，最多的是综艺和音乐节邀约，综艺大多是作为常驻嘉宾，报价可观，但拍摄周期长，部分有台本，其他嘉宾未知，按经纪人的话来说，需要慎重考虑。
其他暂时不论，演技感人并且不爱演戏的宋首先把有台本的综艺筛掉，抽出来放到一边。
剩下的综艺邀约还在前期筹备中，没有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思考的时间，不着急给答复，他翻了下剩下的纸张。
在翻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快速翻动的动作终于稍微放慢，旁边的一直注意着他反应的经纪人于是凑过来说：“这是总局立项出品的风景人文专题纪录片的主题曲，这次主要是讲江南水乡的，时间比较赶，要求也比较高，出于宣传的需要，可能还要拍MV。”
MV实景拍摄，接下后基本就是录音棚和实地两头跑，客观来说行程比较紧。
后面还有一个是国民级大型古风网游的十周年纪念主题曲，讲里面人物的十年爱恨，游戏邀请的制作人同样之前合作过，接到这个主题曲后第一时间就来联系的他。游戏方很舍得钱，相关制作团队都是业内顶尖水平，这首歌起点就接近顶点。
在众多接到的邀请里，这两个算是比较出挑并且报价可观的。还记得人什么刚分手不久的事实，唱这种歌或许会造成二次打击，经纪人在一边又小心地补充说：“当然决定权在你，我只是比较推荐纪录片主题曲，游戏那个接不接在你，要是不想也行，我回头想办法给婉拒了。”
“怎么不接。”
经纪人小心翼翼，分手的本人十分坦然，并且挺感兴趣，已经在看后面附的关于游戏介绍的附件，边看边说：“赚钱的事，这不挺好。”
说完后拿起手机，他顺带点开音乐软件看了眼自己过往的歌，上下翻了两下后点头说：“我刚好还没有这种类型的歌。”
一种类似于收集癖一样的小爱好。只要同意就好，经纪人看了眼他，低头把事情写进备忘录。
三言两语间定下两个工作，宋叙浅浅喝了口润嗓小甜水，继续往后翻着文件，饶有兴致地又挑出几个，说也可以试着接接。
回应他的是经纪人的惊讶之掌。一下子拍他肩上，经纪人转头不可思议地道：“你想死？”
手上还有一首新歌在准备，再接两个工作已经足够，加上后面追加的这几个，铁人都撑不住。
看起来好像行不通。宋叙于是把递出的文件又收回了，把跟着动作垂下的遮挡视线的碎发拨至耳后，浅灰瞳孔在光下带出一道弧光，哦了声，说：“暂时还不想。”
第13章 很难加的一个人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商量的最终结果是只接下这两个工作。
接下的两个工作里纪录片主题曲更急一些，词曲已经完成，就差找人唱，经纪人反馈说签下合同的后一天就有人发来了曲子音源，预计在周末进录音棚进行录音工作。
在进录音棚前，宋叙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熟悉曲子，尽量在进录音棚的时候不出错。
新歌的词已经定下，每天除了练歌还有点时间，他顺带下载了接的另一个工作的游戏，想用玩家的视角看看游戏角色间的爱恨纠葛是怎么个事。
文件附件给的介绍差不多是陈述性叙述，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能打动人的点，想要抓住点什么感觉还是得自己切身去了解一下。
计划很好，现实很曲折。人生几十年都在和乐器和五线谱打交道，在这之前从来没有碰过游戏的宋余又菜得让人无语凝噎，剧情线还没走完十分之一就美美卡住，再也往前推进不了，硬生生熬了几个大夜。
玩到最后已经说不清是为了看剧情还是单纯杠上了。
这场无声斗争暂时结束于周五，他因为周末要去录音棚正式录音，提前进入早睡早起的养状态和嗓子的状态。
周末当天温度挺高，终于有了点春天的味道，路边的花开了不少。
脱下了之前的厚外套，宋叙只在衬衫外边套了件白色卫衣，在路边等到了经纪人。
没有帽子也没有口罩，他就这么站路边，最终被经纪人打开车门后一把薅进了车里。
这次要去的录音棚离住的地方挺远，隔着一个市中心的距离，早上八点半出发，将近十点的时候才到。
下车的时候经纪人递过一个口罩，宋叙这次终于接过戴上了。
“制作人已经到了，今天的安排是上午调整设备，下午正式录音，争取在晚上前结束。”
向着不远处白色建筑走去，经纪人边走边说：“制作人姓张，很好认。”
白色建筑就是录音棚，一整个大平层都是。在录音棚见面的时候，宋叙知道为什么经纪人说制作人好认了。
上前打招呼的人可以用潦草来形容，潦草的发型和潦草的穿搭，鼻梁上架着个圆框眼镜，过来喊了声宋老师。
宋叙握手，同样礼貌性地叫了声张老师，和其他工作人员见了个面。
录音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在他们来之前对设备进行了初步测试，刚有人从录音室出来，打了个手势说已经可以进去试试了。
这才刚到不久，水都还没来得及多喝一口，经纪人转头看向站旁边的人，小声问：“行吗？”
要是没记错，这个人今天在车上的时候是一眼没看谱子，全程在看花花绿绿的什么页面。
花花绿绿的页面是游戏攻略的页面，宋叙从早上起来就在看。对经纪人似乎有些不确定的语气没多说什么，他只把手机揣卫衣兜里，和平时一样比了个ok的手势，抬脚向着录音师大门走去。
不算特别大的一块地方站了不少人，他一直不声不响站后面，直到走出的时候，刚从录音室里走出的工作人员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个人，眼睛不自觉一亮。
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不少，宽松白卫衣一侧沾上从窗外照进的光，冷白皮肤也被稍稍映亮，偏冷淡的五官不太敢多看几眼。
刚好手还放在门把上，工作人员于是顺手又把刚关上的门打开了，让人直接进去就好。
没想到连开门的步骤都省了，宋叙稍微加快脚步上前两步，在进去前对着工作人员略微点头，笑着道了声谢。
笑起来更好看，像整个人突然活了过来一样，冲淡了有种非人感的冷淡味道，连浅灰瞳孔都带上了点温度。
身体暖洋洋，工作人员拍拍小心脏，摆手说不用谢。
进录音室后带上门，宋叙往里走几步，低头戴上放在台面正中心的耳机。
耳机里放着测试用的音乐，他简单哼了两句，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是稍小，被音乐声掩盖了将近一半，外面于是调整人声和背景乐声的配比平衡。
测试的过程很枯燥，但他已经习惯，并且需要的时间并不算久，能够接受。
大调整完成，制作人低头看了眼时间，让在中午吃饭前试着过完一遍试试。
所有人都配合地安静下来，录音室里的人简单比了个ok的手势，坐在椅子上操控的工作人员在制作人的示意下再次打开伴奏。
歌没有范音，在之前编曲的时候只制作了一段主旋律替代人声，主要是帮刚认识歌的歌手在短时间内尽快知道要唱出什么感觉，并不是歌真正的一部分，现在抽掉了，只剩下了纯正的伴奏。
抽掉了帮助找调的乐声，歌手不习惯，一时间跑调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一遍主要看的不是唱得怎么样，而是看歌整体和谐与否，在场人做好了心理准备，隔着玻璃安静看向站在录音室里的人。
前奏在耳机里响起，宋叙低头听着，终于舍得把一直揣卫衣口袋里的手拿出，垂在一侧静静打着节拍。
曲子叫《入梦江天》，一首慢歌，音域横跨范围广，并且很多长音，对气息要求挺高。
但问题不大，制作人能找他，他就能上。起伏的前奏趋于平缓，他低下的头抬起，连带着眼睛也略微睁开。
很干净的声音，冰凌凌的，真跟晚间江水一样，配着伴奏渐强，闯进江水云天。
出声就是放大。
接连十几秒不带换气，中间带着高低音转换，声音还稳得离奇，出声就轻易抓住了耳朵，再也移不开注意力。
这就是之前出道就横扫奖项，差点成为同时间的其他歌手的阴影的人。
即使中间空白了几年，到现在也这么恐怖。隔着一层玻璃，外边的人安静得出奇，经纪人看着里面的情况，制作人迅速对乐声进行微调。
梵音古刹，枕江夜眠，一梦千里之外。
除了制作人和一个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其余暂时没有任务的人在一边站着，听到后面已经忘记这只是在测试，硬生生从头听到了尾。
听到最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唱歌的本人，唱完所有词的第一时间就把手重新揣进卫衣兜里，提前进入休息状态。
他揣兜揣得过于迅速，穿着件带帽白卫衣，头上戴着个耳机，姿态轻松随意，站那像个误入的偶像剧高中生，瞬间就把刚才营造出的烟雨江南的感觉给打碎了，硬生生把其他人拉回现实。
一直等到最后一个音落下，等待几秒，他终于能够抬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录音室大门，用动作询问能不能出去了。
他能出去了，制作人笑着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麻溜摘下耳机开门，他回到控制室的时候接过经纪人递来的润喉茶，抬头浅浅喝了口。
今天的午饭点的外卖，上午的工作结束后刚好送到，一群人围着坐一桌，一起在录音棚外的院子里吃了顿。
院子装修成原木风，花花草草不少，对眼睛还挺友好，一眼望出去还能看到远处几栋造型各异的大楼。
最近对着电脑屏幕的时间长，宋叙习惯性远眺一下，盯着大楼群多看了会儿。坐旁边的工作人员给他介绍说：“那边那几栋是很久之前建的，右边有个矮的，好像是去年建成的，是个公司的练习室，最近UZ……啊就是夏阳在的那个团，好像经常在那里出现。”
听到一个好像有点熟悉的名字，手里捧着水杯，宋叙反应了一下，终于想起这是之前在《梦声》里短暂合作过的一个临时搭档的名字。
合作过太多人，有过太多搭档，尤其这还是临时的，他没能记得住名字，提一下终于想起来了。
“他们来排练的吧，好像过不久就有演唱会了。”
人的本质是八卦，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也知道这事，接过话，转头小声说：“听说是公司本部的练习室外边有粉丝蹲点，所以跑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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