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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但星球日报的同事们完全不相信克拉克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知道这个老实同事平常的模样，也相信正直勇敢的超人，绝对做不出虐杀人类的事情！
露易丝想到一个人，她连忙打电话试图联系克拉克的母亲，但只有一阵忙音。
然后她去到了肯特农场，发现那里只剩下一片火焰焚烧过后的焦黑。
她早该想到的，露易丝脸色煞白。
她早该想到这些心狠手辣的政客们，为了他们的目的可以做到何种程度。
为了得到超人的丑闻，他们居然连一个普通的母亲也不放过。
露易丝试图对抗人流回去，她想看看克拉克有没有出事，她清楚法院准备的子弹绝对是能要超人命的氪石子弹。
但光透过云层极其短暂的照亮了那一角，这让她有幸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蝙蝠侠。
没有多少人见到过蝙蝠侠，他们都说这是哥谭的都市传说，是充满了哥谭风味的臆想。
但无论如何，蝙蝠侠确实是个在做好事的义警，至少克拉克待在他那里比待在政府手里安全。
于是她安心了，不再试着往外挤，而是低垂下眼睛走出了压抑的法院。
克拉克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带着弯下腰，氪石子弹从头顶划过，加重了他身上的不适感。
“跟我走。”耳边低哑的声音仿佛摩擦的砂纸，能轻易的让人产生恐惧。
但克拉克却只感觉到了安心与悲伤。
他手上的氪石手铐被迅速解开塞进腰带的铅盒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疼痛脱离身体，那种轻松的感觉竟可笑的让他感觉不习惯。
克拉克顺从的跟着蝙蝠侠往外走，看着他一路上不停的从隐蔽的地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伪装，一边撤离一边给他做伪装。
等顺着人群走出来后，他已经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记者，而蝙蝠侠不知所踪。
克拉克面无表情的站在天空下，一时间竟有些迷茫，这原本熟悉的城市，现在却让他觉得处处陌生。
他早已无家可归，无论是租住的小屋、星球日报还是……肯特农场。
克拉克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一直行走在人间帮助别人，但却被他们斩断了所有绳索，强行放飞到天空。
“上来。”一辆低调的面包车停在了克拉克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了火柴马龙的脸，他叼着烟示意他上车。
克拉克认出了这张脸——他当然认得出自己的发小，哪怕他做了伪装。
克拉克没有多言，沉默的上了车，面包车晃悠悠的向着哥谭驶去，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车辆开到了一个老旧的居民楼，克拉克跟着布鲁斯走到了顶楼，看他拿出钥匙打开泛黄的木门。
门内是与外面破旧截然不同的温馨布局，克拉克如同没有情绪的机器，麻木的走进房间。
布鲁斯关上门，将一切喧嚣嘈杂屏蔽在外面。
“克拉克……”布鲁斯张了张嘴呼唤克拉克的名字，在他回头后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让他不要悲伤吗？让他节哀顺变吗？还是让他振作起来解决当下的困境？
布鲁斯感觉很难受，仿佛吞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填满肠胃。
他怎么能说的出口？他怎么能在克拉克历经苦难后，高高在上的让他不要为此痛苦？
“克拉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他痛恨自己只能这样苍白的、这样无力的，说出些毫无作用的废话！
“布鲁斯……”
克拉克低垂着眼睛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像是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快步走向前死死的拥住布鲁斯，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克拉克冰冷得像具死去许久的尸体，全身都在不正常的微微颤抖着，如同赤身裸体行走在雪原的旅人。
他被封印在躯壳内的灵魂终于苏醒，仿佛从那个不真实的噩梦中苏醒。
但是……醒来后，他将要面对真正的地狱了。
“布鲁斯，我没有家了。”
他的家人死亡，而那些刽子手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念想都没有留给他。
布鲁斯浑身一颤，他感觉到了落在脖子间的湿热液体。仿佛岩浆一般顺着他的脊背流淌而下，缓慢而又剧烈的灼烧他的灵魂。
“抱歉，克拉克，都是我的错。”布鲁斯深吸一口气，仿佛溺水一般咳呛着回抱住克拉克。
他痛恨自己被小丑的事绊住手脚，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他痛恨自己又一次没能救下玛莎。
他应该做得更好的，他不该让克拉克经历这些，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唯独不该是他经历这些苦难。
布鲁斯知道，克拉克是他们中最好的。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那些该死的、愚蠢的、自私自利的政客们，亲手将这个无私的英雄推下了地狱。
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无可救药呢？也许世界就和哥谭一样，从骨子里就腐朽掉了，一刀切下去也只能看到汩汩流淌的淤泥。
“不，布鲁斯，不是你的错。”克拉克打断了布鲁斯的话，这怎么可能是他的错？
布鲁斯始终信任他，并且冒着危险救出了他。如果说超人是所有人的超级英雄，那布鲁斯就是他的英雄。
但这又是谁的错呢？
克拉克迷茫了。
是民众的错吗？他们咒骂他、他们背叛他、他们将氪石刺进他的身体……但他们终究只是被利用了，又怎么能将一切过错推到他们头上？
那是政客的错吗？他们排斥他、厌恶他，他们将所有恶意倾泻在这个不受控制的外星人身上。
但恐惧未知的强大似乎又是人之常情。
那是自己的错吗？
如果超人未曾出现，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超人，人们是不是就不会恐惧他，玛莎是不是就……就不会死了？
啊……
原来是超人的错啊。
“超人不会再出现了。”终于想通了一切的克拉克极轻极轻的呢喃道。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他这样说着，悲伤与不舍却化作利刃，一片一片的切割着他的心脏。
“我会如所有人所愿离开的。”
“不！克拉克，你怎么可能不该存在！我、我的意思是……”
布鲁斯猛得瞪大眼睛，他向来聪明的脑子此时却变成了一团浆糊，语无伦次的组织着语言。
“你是最好的……你对我很重要，对人类也很重要。”
第79章
窗外大亮的天光被厚重的酒红色丝绒窗帘拦在外面，良好的遮光总是容易让人感知不到准确的时间。
清脆的鸟叫声清晰的从几公里外的山林里传来，让克拉克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他的潜意识在警告他不要试图记住梦中的内容，那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超级大脑却将梦中发生的事精准的捕捉重现。
自从他们从领主世界回来，克拉克就逐渐能回忆起梦中发生的事情。
而不像之前一样，哪怕做过关于过去的梦，一觉起来也记不清具体梦到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切过往仿佛就在昨日，他刚醒来时甚至还在恍惚。
此时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那个刚将自己从法院里救出的蝙蝠侠，还是昨晚正式确认关系的爱人。
没错，就在昨天圣诞节，两人正式确认了情侣关系，并告知了正在进行电影之夜的家人。
对此众人皆是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并真挚的为他们献上祝福。
阿尔弗雷德更是行动派，直接将克拉克的衣服整理好放进了主卧的衣柜。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就在电影之夜结束，孩子们各自离开家庭影音室回房睡觉后。
习惯了熬夜的布鲁斯暂时没有睡意，他慵懒的坐在影音室的沙发上吃着茶点。
安静下来的室内只有他们两人，空调适宜的温度让房间温暖又暧昧。
刚确认关系的情侣总是容易情难自禁。
也许是因为准备的茶点太甜了，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吻上谁，克拉克只记得。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把手伸进了布鲁斯的西装裤内。
布鲁斯躺在宽敞的沙发上，轻喘着气看着克拉克，眼尾还因为刚刚令人窒息的舌吻泛着红。
不需要呼吸的氪星人在这种事上实在是作弊。哪怕刚开始还是布鲁斯主导着教这个童子军如何接吻。但最后受不了主动结束这个吻的也是他。
在接吻上主动对着一个童子军认输，这实在是激起了一个韦恩的好胜心。
克拉克脸色通红的看着身下的爱人——他昂贵的衬衣已经被彻底解开，露出底下坚韧性感的修长身体，结实的腹肌和胸肌随着呼吸浮动，充满着原始的力量感，宛如捕猎中的豹子。
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健康男性的身体。但也正因如此，上面点缀的那些伤疤显得更加狰狞，让他控制不住的将视线停留在上面。
这每一道伤痕，都是蝙蝠侠过去经历的危险。
它既是属于黑暗骑士的荣誉，也是布鲁斯曾经抹不去的伤痛。
克拉克控制不住的将视线穿透这具身经百战的身体，看到了那背脊处的人造金属，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落泪。
“抱歉布鲁斯。”
他轻叹着，无边的内疚侵蚀着他的理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布鲁斯身上不该有那么多的伤口。
“拜托甜心，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干正事？”
布鲁斯不是很想在这种时候谈论这些话题，再说了这些伤势又不是克拉克造成的，根本没必要道歉。
他故意伸出手指，隔着一层布料，暧昧的在克拉克的胸前画着圈，克拉克呼吸一滞。
衬衣皱巴巴的堆积在手肘处，因为动作的急迫，几颗扣子被扯开落在了地上，不小心被打翻的红茶更是让这件脆弱又娇气的衣服彻底报废，等待它的结局只会是垃圾桶。
阿弗一定会扣他的甜品量。
布鲁斯迷迷糊糊的吟叹一声，不过没关系，他想着。
大不了就把克拉克的那份甜品据为己有。毕竟身为毁坏衬衣的始作俑者，他有义务为此负责。
克拉克摩挲着手中的软肉，珍视的吻上这些伤疤，加重的呼吸打在布鲁斯身上。
他自是爱他的一切，爱他的全部，无论那是好是坏。
克拉克从前一晚的放肆中回过神，想着布鲁斯情至深处的失控表情，以及抑制不住的呻吟，脸上不由得后知后觉的浮上了红色。
拉奥啊上帝啊赫拉啊，他居然真的把蝙蝠侠给上了！
哦对了，他得去把自己的伴侣加入氪星的人口系统里，还有把孤独堡垒的最高权限分享给布鲁斯。
嗯……不对，我孤独堡垒呢？？我那么大个孤独堡垒呢？！
克拉克一下就清醒过来，唰的起身坐起来。
在他回忆起来的记忆中，虽然还是没有其他超级英雄，但超人基本上标配的孤独堡垒还是有的。
但现在将视线投注到北极，克拉克发现那里的冰川下除了几具远古生物尸体的冰冻标本，完全没有其他类似孤独堡垒的东西存在。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唔……克拉克？”布鲁斯被他的动作吵醒，伸手拍了拍克拉克，朦朦胧胧的从喉咙里挤出几声不满的咕哝。
“布鲁斯，孤独堡垒不见了。”克拉克现在也有点懵。
他其实不知道孤独堡垒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毕竟在刚「穿越」时，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孤独堡垒的内容。
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用超级视力去看北极。毕竟他对北极熊怎么打架没有兴趣。
而且克拉克确定孤独堡垒不是从不存在，而是突然消失也是有依据的。毕竟先前超人用的制服确实是氪星科技。
“孤独堡垒？”
听到这个，布鲁斯瞬间清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期间因为腰腹的酸软，起身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状若无事的直起身。
“不见？也就是说你本来也是有孤独堡垒的？”
布鲁斯先前确实不知道这个，他对于孤独堡垒的信息，还是从那个同位体的电脑资料里拷贝出来的。
该说不愧是蝙蝠侠，两人都不会错过异世界的情报，薅起同位体存储的信息丝毫不犹豫。
布鲁斯先前调查的时候确实猜测过，超人应该也和佐德将军一样拥有一艘氪星飞船。不然怎么到达地球，总不能全靠飞吧？
不过他后来也看到了谷仓下带着氪星遗孤降落的小型飞行器，知道克拉克是小时候就降落在肯特农场，这才确认克拉克确实没有一艘神奇的氪星飞船当秘密基地。
“是的，而且……”
克拉克话音一顿，这熟悉的突然消失，让他想到了某个同样是突然消失的母盒，瞬间有了一个猜测。
他质疑的在心中逼问系统：“孤独堡垒消失是你们在搞鬼吧？”
除了高维生物，克拉克想不到谁可以悄无声息的突破孤独堡垒的防护，并让它从极深的冰川下凭空消失。
【嘀，抱歉尊敬的玩家，您的游戏权限未开启，02-29无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哦——】
克拉克果断在心中答复：“你知道我已经记起来了，你们那所谓的回家奖励对我没有吸引力。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不做你们的任务。”
【何必如此执着，等你的游戏等级达到一定阶段，一切自会明了】系统的声音仍旧机械，但隐隐表达出了无奈。
克拉克感觉系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奇怪，但细想不出什么异常。
“所以孤独堡垒？”
【嘀，玩家30级将开启新功能「便携基地」，请玩家再接再厉，早日统治世界！】
系统跳出提示后又沉寂下去。
好家伙，克拉克直呼好家伙，把玩家自己的东西拿来当游戏奖励，最抠搜的资本家看了都得感叹一句高手啊。
“是它搞的鬼。”虚惊一场的克拉克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道，“布鲁斯，你介意再穿几件不同的制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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