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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利斯，你清醒一点。”杰森冲着泽利斯声嘶力竭地咆哮，眼前的人他毫不怀疑仍然是泽利斯，而不是什么夺舍了泽利斯的外神或是别的什么碳基生物。
因为这个自称‘森之黑山羊’的泽利斯的一些小习惯仍然是属于泽利斯·泽维尔的，比如他偏头时会下意识的挑起一边的眉毛。
这个动作完全属于泽利斯，因为从小到大，泽利斯都喜欢这样。
杰森不认为莎布·尼古拉丝这位甚至不具备形体、仅仅是以一团浓雾的形象和羊蹄子、羊角，看起来像一只黑羊，所以被称作‘森之黑山羊’的古神会同时继承泽利斯的习惯。
所以这绝对、百分之百就是泽利斯。
就像是泽利斯之前精神受挫管蝙蝠侠叫妈妈一样，这应该也是泽利斯在目睹了这些匪夷所思、本不该由人类见证的奇观后导致的后遗症。
他误以为自己是莎布·尼古拉丝。
杰森对书籍的喜爱令他涉猎极广，上至简·奥斯汀的言情书籍《傲慢与偏见》，下至未经证实的神秘学科普《克苏鲁传说》，他都阅读过。
所以他清楚的知晓莎布·尼古拉丝是谁。
而《克苏鲁神话》在全球都有相当庞大的粉丝群体，可鲜有人知晓，书中那些荒诞离奇的内容在现实中有着真实的映照。
当然，书中对古神的描绘并非百分百精准。毕竟，只有极少数人类真正直面过这些恐怖存在，能流传下来的信息，大多也是捕风捉影。
但饶是如此，书中大部分关键信息，与真实情况还是能勉强对上号。
“如果你再这样，我将不会再给你剥小龙虾。”杰森冷声说，泽利斯要让克苏鲁的投影怎么解放他？将他撕成碎片吗？
泽利斯清醒一点啊，他并不是真的莎布·尼古拉丝。真要是撕成碎片了，泽利斯还能复活么？
泽利斯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惹恼了二舅。
但紧接着属于莎布·尼古拉丝的认同感又将他脑海中闪过的、短暂的属于人类的想法飞快覆盖，抹除。
二舅？谁是二舅？牠是孕育万千黑暗的黑山羊之母，牠与人类没有任何联系。将牠困于人类的躯壳之下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威胁牠！
泽利斯没有理会，牠本应该对这态度轻蔑的人类降下惩罚，但牠此刻仍然想要摆脱这具肉身的束缚。也可能是身体中残存的情感令牠无法对杰森·陶德做出任何残忍的行为。
他继续执拗的、渴望的望着克苏鲁的投影。
“你还在等什么呢？将我的躯壳撕碎，释放我的本质，然后我们一同孕育更多的黑暗，将我的福音传递给这个世界。”泽利斯兴致勃勃地说。
他微微眯着眼，目光里是病态的、人类无法理解的情绪。
“我们甚至可以按照人类的习俗邀请匍匐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和无以名状者哈斯塔过来见证这一切，牠们仍然停留于这颗蓝星不是吗？”泽利斯仰望着克苏鲁，眼神中满是笃定，牠正描绘一场神圣而宏大的仪式。
克苏鲁那如山岳般庞大的身躯静静矗立，无数触手在周围肆意舞动，带起一阵腥风。
克鲁苏的目光聚焦着牠手中小小的人类，微卷的红发被黏液彻底打湿，一缕缕湿漉漉地黏在牠粗壮的触手上。
人类的眼眸清澈却空洞，那偏灰的红色远不及牠们眼中流淌着的无尽时间与璀璨星河。
可在这疯狂的氛围中，克苏鲁却莫名地在脑海中勾勒出莎布·尼古拉丝的模样。
莎布·尼古拉丝毫无疑问是一位相当诱人的‘女神’，作为三柱神之一，其存在神秘而迷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牠与众多同胞结合，孕育出无数黑暗子嗣，这既是牠的使命，也是牠力量的彰显。
想到此处，克苏鲁发出一声低沉而诡异的轻笑，这笑声仿若穿越了数万米深的冰冷海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牠伸出一条细小的触须，轻轻扫过泽利斯的面颊和下巴，动作竟带着几分亲昵。
显然，这不经意的举动勾起了克苏鲁某些有趣的回忆。
“你确定要邀请哈斯塔？”克苏鲁问。
牠和哈斯塔一向不对头。
哈斯塔的本体位于昴宿星团的恒星昴宿增九附近，而克苏鲁的驻地是深海之都拉莱耶。
虽然牠们为‘表亲’，但他们之间的联系总是与莎布·尼古拉丝脱不了血缘关系。
他们之间的元素对立令牠们很难和谐相处，但这绝对不是完整的原因。
血缘关系无法缓和矛盾，反而因牠们彼此争夺力量与影响力而加剧冲突。哈斯塔常以化身‘黄衣之王’活跃于人类世界，以黄衣的剧场制造恐慌和收纳信仰。
而克苏鲁通过梦境影响信徒，牠们在争夺人类精神控制权中存在竞争关系。
当然，这并不是克苏鲁询问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最根本的是，哈斯塔与莎布·尼古拉丝的关系。
牠们之间共同孕育过三个孩子。
第145章
听着一位外神和一位假装自己是外神实际上是外甥的人聊他们克系外神圈的八卦和家里长家里短让杰森和迪克很难绷得住。
杰森的瞳孔闪烁了一下,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什么？”迪克偏了下头问道。
“哈斯塔与莎布·尼古拉丝。”杰森满目惊悚地说：“在作品《画廊的恐怖》中，莎布·尼古拉丝被描述为黄衣之王哈斯塔的妻子。”
迪克倒吸了一口气，他皱着眉，犹犹豫豫的问：“所以这不是纯爱？”
迪克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恐怖性。
杰森：。
“所以小泽要绿哈斯塔了？嘶, 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纯爱战士啊！”迪克严肃地说。
一场克系外神之间的牛头人情节就发生在他面前, 纯爱之夜翼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还不想看到泽利斯非要让克苏鲁把他拆了以释放他体内根本不存在的森之黑山羊的血腥画面。
泽利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牠不会在意的。这也与牠无关, 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子嗣, 为了黑山羊的幼崽以及更多的黑暗仆从。”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能以人类的情感去衡量。但显然克苏鲁在地球待久了也知晓了一些关于牛头人的内容。
泽利斯猜克苏鲁或许还挺高兴，对于自己即将绿了哈斯塔这事。而泽利斯对此全然没有感觉，牠只是想向世界传递更多牠的黑暗。
牠们旁若无人的聊天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样，而最搞笑的是, 其中一人甚至、有可能，百分百，不是牠们当中的一员。
“现在撕碎我，将我释放。”泽利斯亲昵地说
于是克苏鲁收紧了捏着泽利斯的触手, 泽利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感一样，他的骨骼因为挤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像是断裂了。
“你他妈的，我才不管你是来自宇宙尽头还是时间尽头的生物。”杰森打空了一个弹匣, 特制的子弹对虚影造成的伤害, 他咬牙切齿的咆哮道：“立刻释放泽利斯, 因为他根本他妈的就不是森之黑山羊。”
迪克和杰森无需对视，两人配合起来, 杰森负责远程的火力输出吸引火力，迪克凭借自己灵巧的身形两步攀上墙壁靠近被克苏鲁捏在手中的泽利斯。
迪克展开手，两把长刀在昏黄且扭曲的光线中划出两道凌厉的光弧，恰似撕裂夜幕的闪电。
他双手舞动长刀，以令人惊叹的精准度，重重碾过那些紧紧缠绕着泽利斯的触腕。
刹那间，一声低沉且吃痛的嘶吼从克苏鲁那庞大的身躯中传出，犹如沉闷的雷声在宫殿中回响。
泽利斯从触手中落了下来，杰森一个滑铲接住了泽利斯，位置算的刚刚好，否则泽利斯就会被他一脚踢出去。
泽利斯凶狠的朝着杰森龇牙。
“人类、蝼蚁，你怎敢对我如此不敬！！”泽利斯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紧接着，泽利斯抡起他那蕴含着72点力量的拳头，朝着杰森狠狠砸去。
杰森的危机神经瞬间拉响警报，一种强烈的危险预感涌上心头，他本能地侧身一闪，堪堪避开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泽利斯的拳头重重砸在地上，伴随着一声闷响，地面瞬间塌陷，一个半径足有一米的巨大凹陷赫然出现，周围的地砖如破碎的蛛网般四散飞溅。
非常的巨大、半径可能有一米的那种。
杰森：？？？
泽利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一丁点也没有。
但他刚才绝对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泽利斯身上甚至都没有淤青或是勒出来的红痕。
坏了。
杰森现在开始怀疑了，泽利斯是不是真的被莎布·尼古拉丝夺舍了，否则他的拳头怎么会这么有力量？这不符合杰森印象中自家小孩那弱不禁风、玻璃大炮的人设。
有问题，终止交易。
杰森如同灵巧的猫一样，寻思后跳拉开和泽利斯的距离。他一手扶着枪，一边警惕的盯着泽利斯。
“泽利斯，你不会想这么做的。”杰森低声威胁道。
克苏鲁的动作绝对不算轻，那绝对会给泽利斯留下痕迹，但泽利斯的身上没有一丁点受伤的痕迹，力量还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增强，看起来完全可以一拳打死牛。
而克苏鲁那边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对神秘力量特攻的武器令他被封印在拉莱耶之下的本体也因为疼痛而抽搐了一下。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再度伸出粗壮的触手，一把卷起泽利斯，试图将其撕开，释放出它认为被囚禁在人类躯体中的莎布·尼古拉丝。
克苏鲁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撕扯着泽利斯，周围的空间都因牠的愤怒而扭曲、震荡，宫殿的墙壁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牠用力的撕扯着泽利斯，然而泽利斯就像是一块振金一样相当的坚硬。
无论牠如何用力，泽利斯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被撕裂，也没有出现丝毫变形，就那么硬邦邦地抵抗着克苏鲁的撕扯，让克苏鲁的投影完全扯不动分毫。
泽利斯皱起眉头，满心不悦，以为是这个不可名状的后代在故意胡闹。
他瞪向克苏鲁，大声斥责道：“这可不是一个玩耍的好时间！”
克苏鲁既懵逼又委屈，被自己的长辈骂了一顿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而且牠居然无法撕扯开一位人类的躯体更是让牠难以忍受。
它所使用的力道，足以将这座地宫瞬间压塌，可泽利斯却毫发无损，这完全违背了它的认知。
这、这对吗？这不对吧？！
克苏鲁的意识中回荡着这样的疑问，它那庞大的身躯因困惑而微微颤抖，无数触手在半空中无措地挥舞着。
沉寂已久的系统终于忍不住了。
系统怒骂道：我**，我受不了了，我特么最雷coj了！真他妈见了鬼了，这年头居然真有傻逼调查员玩跑团，是奔着跟外神谈恋爱去的？恋与克苏鲁？滚滚滚，都给老子滚犊子！
系统：心智不清的玩家以为自己是森之黑山羊，要跟克苏鲁搞对象，另一个设定上真外神的投影，还特么被魅惑得神魂颠倒。这特么用脚都写不出这种情节吧？
泽利斯被心中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怒吼道：“是谁？谁在我的意识里？”
系统可懒得理会泽利斯这叽叽咕咕的，毕竟作为亲眼见证了泽利斯是如何认定自己是莎布·尼古拉丝的系统，唯一真正的观测者。
它将动用它作为系统、作为狗官的能力对泽利斯进行打击。
电流刷的一下从泽利斯的身体里流淌过去，剧烈的疼痛令泽利斯找回了丁点意识。克苏鲁的投影已经再次将泽利斯抛回了地上，泽利斯摔在地上没有受任何伤。
他感觉到了疼痛，头上是自己的血条，仍然是满血的状态。
“啊……这是怎么回事？”泽利斯惊恐的喊，一个名叫泽利斯·泽维尔的名字与记忆强硬的挤入了牠本该拥有数万年记忆实际上却是空空如也的意识空间里。
“泽利斯·泽维尔？不，我绝对不可能是渺小的蝼蚁，我是莎布·尼古拉丝！这才是我的名字！”泽利斯抱着头哀嚎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会在浴缸里玩小鸭子，走路撞到脚趾还能摔在仙人掌上的渺小人类是他，这对吗？这不对吧？牠应该是莎布·尼古拉丝。
“莎布？”克苏鲁以嘶哑的嗓音呼唤道，牠发出一声怒吼，意识到了什么。
克苏鲁的投影老脸一红，虽然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牠简直不敢想象，牠居然被一位人类伪装成森之黑山羊欺骗，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认为自己真的有机会能与孕育万千黑暗的森之黑山羊孕育子嗣，并且绿了哈斯塔。
可这位人类的身上分明有不属于人类的神秘力量的气息，如此的相似，就像同胞一样的味道，这才模糊了牠的分辨能力。
“弱小的人类、蝼蚁，你居然胆敢伪装成我的同胞欺骗我！！”克苏鲁咆哮道，牠的触手不断挥舞、蠕动着收缩然后又膨胀。
斯蒂芬妮和芭芭拉也赶了过来，她们拿着对神秘力量特攻的武器毫不犹豫对着这虚影发动了攻击。她们需要控制住克苏鲁的投影，避免牠向城市迁移。
就像刚才泽利斯做的那样，尽管他们不清楚泽利斯是真的疯了还是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泽利斯的确拖住了克苏鲁的脚步。
泽利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起来像是精神大受震撼的样子。
他抬头凝视着狂暴的克苏鲁的影子，毫不介怀的朝牠走去，并说道：“不，我不可名状的后代。我就是莎布·尼古拉丝，我们如此亲密，血脉相连。人类、该死的人类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离远点，Z.Z！”斯蒂芬妮朝险些被一触手甩中的泽利斯尖叫道。
杰森直接扑过来按住了泽利斯，泽利斯的脸擦过凹凸不平的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他发出吃痛的嘶声。杰森可不管这么多，他只是冷酷的说：“我有没有说过你这顿揍挨定了。”
他一拳打在泽利斯的腹部。泽利斯吃痛的卷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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