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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美国队长同款星盾……垃圾桶盖。
泽利斯捏了捏有些疼痛的肩膀，刚才精神病人A踹他的时候，虽然触发了盾类手持武器自带的被动盾反, 但还是被蹭到了些许肩膀。
如今暂时安全令他的肾上腺素略微下降, 所以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的肩膀被踹中了一脚。
不过好在系统没有提示泽利斯，因为肩膀轻微受伤而降低灵敏度或者力量之类的相应判定。
就在这时, 泽利斯听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噗通、噗通、噗通。
泽利斯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猛地再一次绷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多么熟悉的感觉。
作为一名最擅长开局120秒蹲蘑菇、等队友挨打了之后化身水蛭粘在发电机上, 开门后在门口蹲起素质吊差、游玩超过两千小时的黎明杀鸡以及吊五单边人类玩家。
泽利斯虎躯一震。
这是。
这是屠夫在自己周围的提示音。
【申请过一个聆听。】
【.ra聆听, 47/50，成功！】
【泽利斯听到有锁链在地上滑动的声音，似乎是一人拖着身上沉重的锁链在行动。】
而几乎就在聆听结束后，那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泽利斯的视线中。
他的身形健壮, 泽利斯有一米八，但这个男人比泽利斯还要高大，即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泽利斯也能感受到对方高大的身形, 他头上被漆黑的塑料袋笼着, 只露出一双深沉、漆黑的眼。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朝着泽利斯走过来，随着屠夫靠近, 泽利斯的心跳也在一点点加剧。
这条走廊的两侧分别是医务室和某个泽利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房间是厚实的栅栏铁门, 门牌号锈迹斑斑, 没有任何标识, 除此之外，走廊光滑干净, 泽利斯的背后是那扇将精神病人们关在后方的铁门。
泽利斯几乎无路可逃。
泽利斯透过那后世的栅栏铁门观察着其中，那是个封闭、昏暗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躺椅，躺椅上堆叠着约束带，上方还有个巨大的、像是烫头用的仪器。
泽利斯猛的反应过来，这里是‘治疗’那些不听话的、不稳定的病人的地方，也是那些将被误送进来或是故意送进来的正常人逼疯的地方。
这他妈是一张电椅。
屠夫终于看见了他的对面，走廊的另一头的黑发身影。他的眼神猛地迸发出渴望的、充满杀戮与残忍的光。他迈开腿，缓慢的、然后加速朝着泽利斯奔过来。
追逐音乐随之响起，伴随着心跳的鼓点。
他妈的，燃起来了。
泽利斯在心中吐槽，这、这对吗？虽然走的黎明杀机的路线，但好待也得给他两个窗、一块板吧。
一条死路通道，是指望他给屠夫跪下求饶，期望屠夫能放过自己把他带去走地窖么？
泽利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在脑中告诉自己。这只是抄袭了黎明杀机的游戏风格，但这并不是黎明杀机，他身揣武器，他可以反抗屠夫……这他妈是屌五人格啊？
泽利斯突然想起来以前在b站评论区看到的关于在野外遇到老虎该如何应对的热评。
在屠夫朝他扑来时，他一个滑铲抓住timing，随后用不锋利的菜刀给这个屠夫来个牵肠挂肚！
完美。
系统：……我看你是想一步到胃。
虽然泽利斯这样想的，但这种没有任何按键操作提示的游戏还是让泽利斯有些犯怵。这意味着他得依靠自己的身体属性以及骰娘的天赐来解决这件事。
但这条通道是封闭的，除此之外，泽利斯想不出任何办法。所以泽利斯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他迈开腿朝着屠夫奔去。
在监控画面中目睹了这一幕的雨果咬了口洋葱圈，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
没错，他是故意将泽利斯引到这边来想让这名危险的病人将他杀害，但他没想到泽利斯看起来脑子也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他居然朝着那病人冲了过去，难道他认为他能击败对方吗？
这绝无可能，当初为了制服这名病人、好几个看护都身受重伤，甚至有一名看护最终因伤势过重身亡。
老六一位身材瘦削的流浪汉又能做什么，哪怕他有一双让人发怵的眼又如何？
他真是疯了，雨果迫不及待的凑近监控画面，眼镜反射着蓝色的光，期待的等待着那几乎残忍的一幕发生。
泽利斯算着距离，申请过敏捷。
但这次骰子女神显然不想再继续帮助他。
【.ra敏捷，98/41，大失败！】
这一刻，泽利斯的心拔凉拔凉。
他连自己埋哪里都想好了。
他悲愤的想，也曾潇洒纵马而行，奈何空有风骨，猝于.ra敏捷大失败，今日血撒阿卡姆，某且先行。
他滑铲大失败导致他一个滑步，原地起飞，在空中转了少说180°，他紧闭着眼，等待着摔在地上的疼痛。
但他的脚踝被人抓住了，所以他现在只是被人拎着一只脚踝倒挂在空中。
他又开始走神。
早知道今晚如此惊险，他该提前给二舅发短信，如果他死了，就给他的墓碑上刻一个复活信标。
这样他就能从墓地里原地刷新了。
泽利斯不知道的是，他的二舅是真的从墓地里原地刷新的。如果他真的似了并在墓地刷新，恐怕会吓死他二舅以及蝙蝠家的一大堆人。
难道墓地是什么固定的被精神病杀死的红发男性的刷怪笼吗？
泽利斯也没有完全在思考，他仍然没有放弃。
精神病罪犯缠绕在腰上的锁链撞到了泽利斯的腰，这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看向那锁链，锁链上挂着一个厚实的锁头，看起来就像是这罪犯自己用蛮力挣脱了锁逃了出来，尽管泽利斯确信绝对是雨果将他放出来的。
泽利斯灵机一动，飞快捡起锁链和锁头，然后……
把精神病罪犯的裤头锁了起来。
那精神病罪犯露出一个血腥的笑，他晃了晃手中的泽利斯，他捏着泽利斯脚踝的力度几乎要将泽利斯的腿骨捏碎。
泽利斯疼的嘶嘶直叫，他连忙打开游戏设置把痛觉关到了最低，痛觉默认是5级，最高是10级，十级是完全还原现实的疼痛。泽利斯没有动过这条设定，所以一直是5级的疼痛。
5级都这么疼，10级岂不是得疼的他满地乱爬？
调到一级后，疼痛明显减少，只剩下如同针刺般的疼痛。
那精神病罪犯却还在那兴奋地嚷嚷着：“我抓住了一只兔子！” 仿佛泽利斯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可怜小兔子，只能任他玩弄。
泽利斯在空中被倒提着，虽然暂时缓解了与屠夫的正面冲突，但他深知危险仍未解除。
他一边求饶一边观察四周：“你知道我是什么成分，摇了我吧！”
他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屠夫的掌控。但就像精神病犯人说的，他就像一只兔子，30的力量在这屠夫面前根本不够看。
同时，泽利斯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周围可能利用的物品或环境因素。
【.ra侦察，36/50，成功。】
【泽利斯注意到头顶上方有一根通风管道的栅栏，似乎有些松动。】
泽利斯心中一动，他强忍着脚踝传来的剧痛，积攒力量，然后猛地向上一蹿，用另一只脚去够那通风管道的栅栏。
近乎是劈叉的动作疼的泽利斯嗷嗷直叫，他发誓他今天逃出去后一定去练个芭蕾舞或者与瑜伽之类的拉伸一下他柔弱的身体。
泽利斯巨大的动作让精神病人摇晃了一下，他狠狠的朝着泽利斯拍了一下。
泽利斯红着脸震惊的看向屠夫，我勒个清汤大老爷啊，这个屠夫拍他屁股，卧槽尼玛，太变态了。
这他妈不会是海棠文学吧？马上就要开启抹布玩家的路线了，这个游戏它……正经吗？
这种事情不要啊！他绝对不能留在这儿！士可杀不可辱！！！
系统：游戏正不正经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正经。
于是泽利斯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经过几次尝试，他终于成功地勾住了栅栏，然后借助身体的摆动，像个灵活的猴子一样，将自己拉进了通风管道里。
精神病人在下面愤怒地咆哮着，伸手试图抓住泽利斯，他跳起来又被猛地拽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瞬间，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裤头被锁在了旁边的铁门上。
精神病人：。
雨果·斯特兰奇：……
到底谁才是那个精神病啊，拴别人的裤头也太恶毒了。
泽利斯在通风管道里拼命爬行，他打开了地图。
幸好他之前瞥了一眼阿卡姆疯人院的地图，这地图会同步于他的游戏地图，也就是说现在整个阿卡姆的结构都在泽利斯面前呈现。
泽利斯在通风管道中快速爬行，根据地图指引，朝着距离自己最近且相对安全的出口方向前进。他深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因为一旦雨果反应过来，肯定会派出更多人手阻拦他。
他逃离了关押病人的楼房，但不意味着不会有其他人来阻止他。
只要雨果告诉阿卡姆疯人院的看护人员们，泽利斯已经疯了，无论泽利斯是不是真的疯了，他们也会当泽利斯是个疯子然后倾巢出动的抓住他。
泽利斯没有忘记企鹅人被抬出去时，那些身着白袍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胳膊是多么有力。
因为企鹅人期间一直在挣扎，其中一名医护人员直接给了企鹅人一大逼斗给他扇晕了过去。
恐怖如斯，这是医护人员吗？这是身穿白袍的打手123，防医闹有效。
阿卡姆疯人院的通风管道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灰尘在管道中弥漫，还有不少死去的昆虫、老鼠的尸体弥漫在管道中，墙上还有涂抹过的血迹和一些泽利斯分辨不出来的痕迹。
很显然，正是这些东西组成了弥漫在通风管道、甚至是隐约弥漫在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臭味，只是如今泽利斯在这样狭小的环境下，这些味道变得更加明显。
通风管道里充斥着凉意，他的膝盖摩擦传来疼痛，被精神病罪犯用力捏过的脚踝在肾上腺素下降后隐隐作痛。
虽然他已经把疼痛级别调到了一级，但当初游戏主办方打着‘体验最真实的哥谭市，疼痛是最必不可缺的一部分’这样的名号，拒绝完全消除疼痛。
所以细微的疼痛仍然在影响着泽利斯在通风管道里爬行，但泽利斯很兴奋。
他玩了这么多游戏，还从未体验过如此真实的爬通风管道环境。
天哪，庞臭。
地图在实时为泽利斯更新，方便泽利斯寻找通往停车场的方向，纳尔在停车场等他，今天他能不能顺利从阿卡姆疯人院逃脱就看他的爬行速度了。
此时，他发现通风管道的管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这些符号和图案散发着一种微弱的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在【信徒之眼】的勾勒下，这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更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当他凝视着这些符文时，这些符文似乎化作了声音、化作了深刻在他眼前的一部分。
【泽利斯早在接受信徒之眼那一刻便知晓世界上存在着匪夷所思的内容，所以符号与图案无法影响到泽利斯的理智。】
泽利斯试着记录这些符号与图案。
【泽利斯的魔法不足，无法破译这些符号与图案。需要魔力值大于或等于10。】
泽利斯：。
他看了看背包中的【悔恨药水】，悔恨药水，稀释使用可以增加1点魔力，总共可以稀释5次。而直接饮用可以提升15点魔力，但有副作用。
于是泽利斯在心中询问kp……哦不，系统：“我想问问，口水可以稀释悔恨药水吗？”
“你是神经病吗？”系统回：“如果你能吐出一瓶子的口水的话，那么我允许。”
泽利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始摸背包。
系统惊慌：你不会真想试试吧？
它现在有些怀疑【信徒之眼】扣除了15点理智的使用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毕竟泽利斯的行为看起来已经是个疯子了。
泽利斯从背包里拿出了【悔恨的药水】，他翻了下白眼，他的确不太爱走寻常路，但这不意味着他真的能恶心到吐一瓶口水来稀释悔恨的药水。
直接使用悔恨药水是有副作用的，但关于悔恨药水的介绍上并没有明确写出副作用具体是什么。
只是写‘鬼婆会很高兴玩坏泽利斯的脑子。’
现在摆在泽利斯面前是一个豪赌，赌这个所谓的‘鬼婆玩坏泽利斯的脑子‘是什么意思，他能不能承受住这个代价，来阅读这个符文。
他回忆起在游戏《博德之门3》中，鬼婆会以近乎恶意的方式实现愿望，比如梅丽娜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复活，于是鬼婆将她的丈夫变成了食尸鬼。
除了鬼婆完全是坏人愉悦犯外，泽利斯想不出任何关于悔恨药水可能会付出的代价。
他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些特殊的符号前浪费太多的时间，可是！任何玩过游戏的人的都会对路过的神秘符文感兴趣吧！难道真的会有人在路上看到发光的神秘符文选择离开吗！
现实中可能为了避免麻烦拒绝接触，但这可是游戏！
这些摆在泽利斯面前的符文就像放在猫咪面前的水杯一样，很难不去手贱碰一下。
试试就逝世。
泽利斯打开瓶盖，一股类似沼泽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悔恨的药水，酸酸甜甜、里面有些小小的类似果肉的东西会爆浆。
泽利斯皱着眉咂咂嘴，这……这对吗？
他得说，这悔恨药水除了闻起来有一股沼泽的味道外，其实……其实还挺好喝的，和果粒橙的味道差不多……这不会就是鬼婆做出来恐吓那些被她控制的人的吧，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玩坏脑子这种说话。
完全就是鬼婆偷偷把果汁倒进去伪装成恐怖药剂的饮料。
就在泽利斯这个想法闪过脑子后，他猛地干呕一声。
他的胃部好像有无数细小的手在抓挠着胃壁，它们交叠在一起像是浪花、不断攀升。
他无声的张大了嘴，瞳孔开始涣散。他在通风管道里痛苦的蛄蛹。除了胃部火辣辣灼烧的疼痛外，其实他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他只是觉得很奇怪，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他好像在飞，他好像在天上。但有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被抛进深海里，或是光着脚踩在巨大的蘑菇上，迎着风飘去落在滚烫的煎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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