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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恋爱脑NPC协议结婚后(穿越重生)——沉嘟噜

时间:2025-05-09 09:52:48  作者:沉嘟噜
  叶霁云已经飞快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出大大的game over,被发怒的小少爷气急败坏的甩在桌子上。
  “整个闻家都是我的,我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沈行月当时没在意,叶霁云脾气阴晴不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懒得和病患掰扯。
  可在今晚,这件事又悄然浮现,沈行月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如此无语。
  该记住的事情记不住,这些陈年旧事倒是全没忘记。
  外面雪花飘的大,反射的亮光从窗帘缝隙中映出,屋子里很亮堂。
  他下床拉紧窗帘,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回到床上,而是打开了房门。
  就当是为了完成额外支线任务,说不定能在阁楼找到闻彻脱轨的原因,早日拿到5000点的业绩值。
  并不是因为担心那家伙受冻。
  沈行月企图说服自己。
  阁楼没有房门,只有一道用窗帘做的帘子,窗户有些漏风,沈行月小声哈着气,悄咪咪撩开帘子。
  闻彻已经睡着了。
  一双长腿憋屈的蜷缩在单人硬板床上,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只能听得见平稳的呼吸声。
  布布的狗窝放在床脚,比闻彻的床大气多了,在里面四仰八叉睡的正香。
  这个阁楼空间看着挺大,但里面三分之二都堆放着杂物,只有一个床头柜称得上是家具,沈行月踮脚走到床边,指尖碰了碰闻彻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他就摸一下,如果是凉的,他就偷偷给闻彻运一床被子来。
  沈行月有点小惭愧,要不是因为自己,闻彻也不用到阁楼凑合一晚。
  闻彻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沈行月松口气,直起身的瞬间视线扫过床头柜的相框,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停顿。
  相框里摆的是他们的结婚照。
 
 
第6章 眼镜
  “阁楼不通暖气,行月哥,把你的暖水袋借我两天可以吗?”
  “我住的阁楼漏风,睡不着,行月哥陪我玩两把手游吧!”
  “我昨晚在阁楼没有睡好,心理测试要推迟一天,我真的好困……”
  前世,沈行月没少从叶霁云嘴里抱怨阁楼的糟糕环境,他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叶霁云为什么去住阁楼。
  叶霁云沉默一会,声音拖着,听着有点可怜:“这是做错事的坏孩子要经受的惩罚,我老是笨手笨脚,阁楼一直是我在住。”
  可能是闻家对家中的孩子有自己的管束方法,沈行月没多想,还贴心的把自己不离身的暖水袋送给了叶霁云。
  直到今晚,他才意识到,叶霁说的并不是实话。
  已经是深夜了,沈行月悄无声息的从阁楼下来,走到叶霁云待的游戏厅时,微微停顿,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枪战游戏音效声。
  游戏厅是家主担心小少爷回老宅后无聊,特意为他一个人建造的。
  ……是啊,叶霁云如此被偏爱,怎么可能频繁住阁楼?
  131探出头:“哥,你说叶霁云为什么撒谎?”
  沈行月没有出声,他转过脸看向窗外白茫茫的夜景,壁炉映射出的火光照在他的侧脸,映出他清晰冷淡的下颚线。
  重点不是撒谎,而是向来我行我素的小少爷为什么要模仿闻彻。
  沈行月慢慢蹙眉,眼中有困惑一闪而过。
  闻彻不就是个NPC吗?
  --
  第二天早上,楼下人声嘈杂。
  沈行月没有睡饱,眼皮垂落,勾勒出淡淡阴影,他踩着楼梯下来,鼎沸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滞。
  撩起眼皮看向客厅,昨晚被闻彻的保镖扔出去的闻格子站在沙发扶手旁,殷切的服侍端坐着的中年女人,身后,昨晚闹事的一众小辈都或站或坐,整个客厅以中年女人为中心,围成了半圆形。
  闻格子恭敬的为女人添了一盏茶后,抬起头和沈行月对视,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
  女人嘴角的笑没有下去,耳边圆润硕大的珍珠微微发着光亮,她上下打量了一沈行月,笑着招招手:“小沈,听说你昨晚和格子闹了些小误会?”
  女人是叶荷,闻家家主的现任妻子,闻彻的继母。她的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几岁,却被权利和追捧养的滋润,说话时下颚微抬,腔调像极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丈夫。
  “闻彻做事没有分寸,你也应该提点些,怎么就因为喝口酒的事就让他欺负自家人呢?”
  闻格子立马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抢先说道:“说起来,我还得喊闻总一声小叔叔,家宴上玩闹起来,哪有小叔叔翻脸不认人的!”
  沈行月挑高了眉,一大早吵吵闹闹,原来是逮着他来找不痛快的。
  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想念他住在金华的别墅,只有他和闻彻两个人,清净。
  他本来想掉头就走,但叶荷毕竟是叶霁云的亲生母亲,这里又是她的地盘,太过张扬总归不好,沈行月于是也客客气气的冲叶荷笑了一下,随意应付道:“我知道了。”
  闻格子还等着后续,结果站在楼梯口的青年倦怠的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厨房,半分钟后,清瘦手掌托着一盘吐司,慢吞吞准备上楼。
  叶荷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所有人都低着头屏住呼吸,闻格子兴奋地压住嘴角的笑。
  他昨晚一夜没睡,将这个沈行月查了个底朝天。
  这个心理医生,和闻彻结婚两年,没有参加过一次家宴,昨晚要不是因为小少爷,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医院喝西北风呢,闻彻根本就不喜欢他!
  结果这个蠢货还敢和叶荷叫板,真是自己找死。
  他想,等闻彻和沈行月离了婚,他就把酒瓶子塞进这个蠢货嘴里,到时候他想让沈行月喝什么酒,沈行月就得喝什么酒!
  “沈行月!”叶荷猛的拍了一把沙发扶手,声音猛的拔高。
  闻格子飞快上前,抬手准备掐住沈行月的手腕,被他敏捷的侧身躲过。
  闻格子一个踉跄,挥手打落了沈行月的眼镜,镜框瞬间被拍落,发出清脆响声,沈行月手上松了力气,盘子跌碎在木质地板上,四分五裂,吐司面包滚在暗色毛毯旁,四下皆静。
  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倏地模糊起来,淡漠冷清的眼睛一瞬间失焦。
  叶荷胸脯明显起伏一下,冷不丁的出言嘲讽:“怪不得闻彻说你是个瞎子,原来如此,我们闻家竟然还娶了个残废回来。”
  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对声音就格外敏锐,沈行月能听到围在叶荷身边的人发出的嘲笑,他慢慢抿唇,没有说话。
  他最讨厌别人叫他瞎子。
  他明明告诉过闻彻,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眼睛有问题,闻彻也答应的好好的,却不止一次骗了他。
  之前也是这样,他因为去取治疗眼疾的靶向药请假一周,特意提前和唯一的家属闻彻交代过要保密,可等他回了科室,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请假原因。
  同事小李还送给他一台护目灯:“哥,你家里人说你的眼睛对光线敏感,我特意给你准备了护目灯……”
  好烦,只是基因病而已,他不是瞎子,也不需要特殊对待。
  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低了起来,闻格子满意的活动了一下左右手:“瞎子?那算了,我不跟残废一般计较。”
  他脚尖踢起一片盘子碎片,碎片打着圈落到沈行月脚边,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脚要走,却猛的被一股大力定在了原地。
  沈行月精准的握住了他的胳膊,闻格子难以置信的转头,还没等他有所表示,一股剧痛袭来,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哗啦!”
  沉闷的身体狠狠跌在地板上,尖锐的盘子碎片划破他的皮肤和衣服,那片被他踢到沈行月脚边的瓷片,如今就离他的眼睛差了一厘米。
  要不是他被踹了一脚动弹不得,眼珠早就被扎了个彻底。
  比痛觉更猛烈的,是惊涛骇浪般的惊惧。
  闻格子脸朝着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救命——救命啊!”
  这一切都太措不及防,叶荷一群人惊慌的起身,沈行月一脚揣在闻格子腰上,沉重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滑行,帮沈行月清理了脚下所有的碎瓷片。
  只是可惜了他新配的眼镜框,不知道掉在了哪个犄角旮旯,以他现在的视力,是找不到了。
  叶荷惊慌的起身,又捂着心口坐下:“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抓住!”
  沈行月转身要走,本就模糊的视线却被一片漆黑的身影阻隔,他鼻尖差点撞上来人,想要后退却被有力的手臂扶住。
  “小心。”
  是闻彻的声音。
  不知何时,那些喧哗的声音全像是被掐了嗓子,整个客厅都寂静了下来。
  沈行月带着火气,和闻彻隔开了距离,扶在他腰间的手微微一顿,撤了回去。
  “有人要解释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吗?”
  四下皆静,没有人敢说话,叶荷一张脸由红转白,细长的手抓紧了沙发扶手。
  闻彻起身捡起眼镜,动作很轻的递到沈行月手里,看着他重新带上眼镜,才不紧不慢的转了视线。
  同一时间,只服从于闻彻的保镖占据了整个客厅,无形的压力密不透风的裹紧了在场的所有人。
  “说话,”闻彻最后一次冷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
  眼镜腿有些歪了,架在鼻梁上有些不舒服,沈行月偏头捏了捏眼睛腿,耳朵里全是叶荷哭天抢地的声音。
  家主卧病在床,家族的管制权被闻彻握在手心,他从容不迫的翻着家规,丝毫没有因为叶荷是自己的继母,而有半分心慈手软。
  “闻彻,我可是你小妈!你今天敢罚我,我明天就联系报刊告发你,别怪我没提醒!”
  得知消息的叶霁云匆匆赶来,棕色眼睛里有水汽蔓延:“哥,行月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格子,让他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关妈妈的事,要罚就罚我吧,我该罚!”
  叶霁云面色苍白,眼下有深深的青色阴影,眼底仓惶疲惫,要是放在以前,任务对象的状态如此差劲,沈行月说什么都不会再计较了。
  可是他现在知道,叶霁云看着如此脆弱,是因为他通宵打游戏。
  甚至131提供的数据面板上,主角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这幅伤心的模样,只是装给他一个人看的。
  叶霁云扯着沈行月的袖子:“行月哥,我真没想到格子会这样做,我让他赔你一副眼镜,你消消火好不好?”
  沈行月垂眸,低头和双眼通红的和小少爷对视。
  叶霁云又重重抽泣一声,沈行月低头翻了翻口袋,递给他一节纸巾。
  叶霁云自然而然的接过,擦了擦鼻头,他就知道沈行月吃这一套,往常都是这样的,沈行月最见不得他掉眼泪。
  “我马上让格子去给你配眼镜!那就不生气了吧?你和格子都是我的好朋友,我……”
  沈行月温柔的打断了他:“霁云,这是一副眼镜的事吗?”
 
 
第7章 争执
  “……行月哥,你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
  叶霁云蹲坐在沈行月旁边,小小一只,仰起脸的角度显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苍白面庞脆弱、不安。
  “格子确实很过分,可能行月哥不常回老宅,不太清楚格子的个性,他就是被大家宠坏了,但没有坏心思,你看他不是没有伤到你吗?而且我听说格子现在已经去医院了,瓷盘碎片划到了他,差一点点就伤到眼睛了,行月哥你可是知道眼睛的重要性的,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件小事就让他这样过去吧?”
  说着说着,叶霁云的语气就变得更加伤心起来,
  想到被搀扶上救护车的闻格子,和他裸露皮肤上的划伤,叶霁云心里还有一丝遗憾。
  他昨晚已经约好了生日那天和格子一起组队开party,这件事一出,估计等他生日过完,格子也不一定养好伤。
  闻格子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最听话,少了他,生日派对也没意思了。
  叶霁云看着他,等着他开口把这件事揭过。
  沈行月靠回椅背,偏头对闻彻说道:“家规怎么说?”
  他双腿交叠,十指相扣,叶霁云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倦怠的厌恶,一闪而过,像是他眼花了的错觉。
  叶霁云可怜的表情有一瞬间失控。
  今天沈行月是怎么回事?
  闻彻合上了那本陈旧的厚重册子,看向沈行月:“禁闭、禁食,具体的天数你来定。”
  他顿了下,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满意,也可以不按家规,随你的想法。”
  “就按家规来吧,”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再费心了,起身往外走,“我上班要迟到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被屋子里的其余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叶荷猛地起身,长长的指甲指着他们二人:“你爸还没发话,你个野种,也配罚我?”
  闻彻比她高的多,叶荷盯着他,眼中浓烈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
  这个野种的眼睛,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真是看一次,恶心一次。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报复我?你可别忘了,我的孩子是谁害死的,要关禁闭,也得是你这个杀人犯被关禁闭!”
  “妈妈,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哥哥不是有意的,不要再说了!”
  身后的喧嚣争吵一字不差的传到他的耳朵里,沈行月推门而出的脚步倏地顿住,火光电石间,他脑袋里浮出昨晚爬上去的那个阁楼。
  狭窄的门窗,逼仄的房顶、没有通电和供暖。
  叶霁云之前说,做错事的小孩要去住阁楼。
  阁楼,是少年时期闻彻的禁闭室吗?
  闻彻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把手里的家规放在桌面,朝叶荷往前走了一步。
  他垂眼去看不相干的人时,眼底通常是没有情绪的,但此刻却燃起一抹怒火。
  童年的事,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想让沈行月知道,却被这个女人一把打翻,暴露在了明面。
  叶荷被闻彻盯着,悚然往后退了一步:“闻彻,你想干什么?你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够,还要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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