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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真搞笑，有一天竟然主动问咒灵是谁。
明明刚刚钉崎才被咒灵伤到昏迷不醒，虎杖也在死在咒灵手下，过去也有那么多人，被咒灵所伤害。
祈令朝游看着那双漂亮眼睛在眼眶中转动，微笑了下：“祈令朝游。”
伏黑惠心沉下去：这是个很人类的名字。
特级咒灵……已经无限趋近于人类了，尤其对面这个，光看长相也和人类差不多，除了太高，没有一点异类的象征。
伏黑惠和咒灵无话可说，祈令朝游也不需要和人交谈，他觉得自己只要看着就好了。
——真漂亮。
虽然刚刚那个人类的蓝眼睛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但祈令朝游还是觉得自己喜欢的这个最好看。
……
“这个领域是黑洞吗？”五条悟开始苦恼了，上百发赫发出去，竟然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而且这里好安静，过分安静，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一般来说，特级领域维持的时间多少，全靠使用者的咒力多寡。但五条悟竟然一点都没看出这个领域有咒力衰弱的迹象。
这个领域似乎自成一体，能够自主循环补充能量。
“原来这就是好奇心害死小猫咪。”出于直觉，五条悟觉得自己不能在里面待久了，他终于开始认真起来。
——虚式，【茈】。
空间被切割开来，五条悟扫了眼外面的景象，一时呆了一下，震撼：“这外面的都是什么啊？”
昏暗的天色，什么都是昏沉沉的，无数气息强大的生灵在其间走动，长相十分丑陋掉san。但据五条悟自己估计了下他看到的生灵，按咒灵的划分，这下面，一眼扫过去能随便看见十几只特级。
就这么呆了很短暂的时间，空间就自主合上了。
一秒后，五条悟再次把空间切割，他往外面探了下头，又缩了回去。
——所以这外面到底是哪儿？
我不会是被这个奇奇怪怪的领域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虽然很想出去探险一番啦！但是他还有正事要做啊！还没推翻老橘子、还没改变咒术界，五条悟就算再心动，也没有贸然走出这个领域。
谁知道走出来了要怎么回去。
那么问题来了，我要怎么回去？
对着领域大喊我要回去吗？
而且在这个看似什么危机都没有的领域里，待久了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五条悟睁着自己的六眼，不断切开空间，开始不停的接受外面的信息，并且计算、计算、计算……
伏黑惠在原地站了十分钟，祈令朝游就陪他在原地站了十分钟。
所以十分钟过去了，五条悟怎么还不见人影。
伏黑惠有心想拿出手机给伊地知洁高或者在学校的家入老师发个消息，问一下五条悟有没有回去。
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和两面宿傩对战的时候，磕在石头上撞坏了。
在一阵沉默中，伏黑惠忍不住开口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祈令朝游侧头看了眼伏黑惠，「哦」了一声。
伏黑惠试探性的左边走了一步，见祈令朝游没有表示，在一阵小跑过后，竟然又遇到了开车回来的伊地知洁高。
伊地知洁高停下车，看着还有力气跑步的伏黑惠，松了口气：“五条先生呢？”
他其实一直在周围徘徊，就等着五条悟结束，然后带着伏黑惠一起回去。
——虽然他忘记了五条悟要是想回去的话，最快的方法根本不是坐车，而是自己瞬移。
“五条老师没有回高专吗？”
“你后面怎么还跟着……”
伊地知洁高和伏黑惠同时开口，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伊地知洁高来不及害怕，直接给总监会发了消息，又给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发消息询问，最后还给五条家发了条消息。
而伏黑惠则回头，看到了远远坠在后面的祈令朝游。
为什么要跟上来？他的目标竟然真的是我，那么这样一来，在没有特级咒术师赶过来以前，伏黑惠不打算回咒术高专，也不打算去其他人比较多的地方。
他不想去考验一个特级咒灵有没有人性。
“伊地知先生，不要留在这里了，五条老师被困住了，最好上报高层，让特级咒术师过来。”
伊地知洁高点了个头，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这里。
祈令朝游当然看出来了伏黑惠对他的忌惮，不过他不在意这些。
喜欢的漂亮眼睛还是在容器里装着最好看。所以保护容器是理所当然，等到伏黑惠死了，他再把他的身体给保存起来，或者把他做成傀儡存放。
——这将是他目前唯一的收藏品。
伏黑惠当然不知道祈令朝游脑子里在冒什么危险的念头，他看了眼身后，往偏僻又安静的地方走去。
也许可以试着交流。
反正这个特级咒灵目前好像只对他有兴趣，至少在特级咒灵对他的兴趣消失之前，他应该都是安全的。
应该。
祈令朝游很自然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一个无人的安静空旷处，伏黑惠靠在墙上，问：“五条悟在哪里？”
祈令朝游善解人意的离得远了些，但声音却没有阻碍的传进了伏黑惠的耳朵里：“那是谁？”
之前他还不知道「五条悟」代指的是哪个人类。但看惠这样问了，那只能是那个正不断切他领域空间的人类吧。
这还是第一次有生灵能够切割他的领域，还不间断的割。
他没有把这个人类扔进会汲取能量的那一边。不然就算这个人类的薄膜再怎么与世隔绝，都会被慢慢的吸走力量。
因为这个人类使用的薄膜本质上也是一种能量运转，只要是力量，就可以夺走。
“惠想让我放他出来吗？”祈令朝游随意的问了句，他说话还有些慢，对霓虹语还没适应，而他的语言包，是从一个死去的人类身上提取加载出来的。
不过不管伏黑惠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不会把人给放出来。
因为他想要欣赏，伏黑惠脸上会出现的各种表情。
伏黑惠没有回话，只是在想：果然五条悟翻车了吗？
之前明明看他游刃有余，现在忽然了无音讯，绝对是翻车了吧！
伏黑惠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活该，谁让五条悟平时那么欠打……
看伏黑惠转移了视线，祈令朝游不太明白，惠不是挺关心那个五条悟的，为什么不开口？
为什么不？
两分钟后，伏黑惠又问：“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只是想要眼睛的话，直接拿走就好了。”
祈令朝游心里泛起疑惑：人类对自己的身体组织都这么随便？
他放下疑惑，回了句：“只是因为眼睛在你身上放着，更会让我感到快乐。”
——这是祈令朝游在经过了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虽然并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但他显然更遵从自己的直觉。
第7章
你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吗？
伏黑惠这样想，但他转念一想咒灵肯定是意识不到自己这句话的界限有些暧昧。但单听咒灵的语气，应该只是单纯地认为，眼睛在他身上最好看……嗯，怎么越说越不对了。
是我想太多的问题吗？
伏黑惠放过这个话题，他此刻已经自己放弃自己了。
霓虹目前有三位特级咒术师，他认识其中两个。但现在待在霓虹的只有五条悟，五条悟还因为轻敌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认识的另外一个在国外，不认识的剩下那个自己不出现别人根本找不到她在哪里。
至于其他人，过来也只是送菜。
所以伏黑惠根本没抱希望，要是五条悟出来还有可能。可是都这么久了，要能那么容易出来早就出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空。
今天的天色好阴沉啊。
祈令朝游把目光从伏黑惠身上移开，总算开始关注现实世界的信息。
这个天色虽然对伏黑惠来说很阴沉，但对祈令朝游来说，要比影世界明亮许多。
因为整个影世界都是灰暗的，那里没有白天黑夜，没有太阳月亮，倒是有星星，不断的在天上明明灭灭。
那些星星是影之海中的每个世界的倒影，是虚假的、映射到天上的作物。
——这个「倒影」和影世界的「倒影」不同，这个「倒影」只是单纯的海市蜃楼，镜中幻象。
祈令朝游看了眼灰蓝色的天空，接着又看向别的东西。
好奇怪的树，上面竟然连颗眼睛珠子都没有，真丑。
飞过的鸟类好娇小，没有肌肉腱子，还只有两条腿，难看。
以及……祈令朝游注视着脚边爬过一对小蚂蚁，这种小东西，竟然也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
正当祈令朝游观察新世界的时候，他目光停顿了下。
啊……他的领域空间被切割掉暂时恢复不了了。
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所以祈令朝游才知道自己的领域空间也有极限。毕竟过去从来没有遇到过「油盐不进」的家伙。而他并没有把人扔进另一半会吸收力量的空间里。
祈令朝游看了眼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一个被打开了的井盖里。
四条透明的线往上蔓延，在刚好两米后密封成一个长长的四方体，他正准备把这个四方体扔进井里，一道修长的的人影就破开领域，直接走了出来。
“哟！”五条悟对着祈令朝游打了个招呼，干脆利落：“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他很大方的给祈令朝游强迫输入了他刚刚得到的所有信息量。
被领域锁定无法逃脱的祈令朝游：“……”
大量的信息量涌入他的脑海，祈令朝游的大脑一下子处理不来那么多信息，不负所望的卡机了。
“咦，竟然没有直接死机么吗？”五条悟正想凑过去，却碍于祈令朝游还有攻击力的身体本能靠近不了：“看来信息量还不够，再多来点。”
正要继续灌入信息量，伏黑惠跑了过来：“五条老师！”
五条悟转头，用手做出猫猫挥爪的样子，扬起笑容：“嗯？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他，怎么样？”他指了下祈令朝游：“有对你做什么吗？”
伏黑惠松了口气，语气不太好：“不要说的那么奇怪。”
“那就是没发生什么。”五条悟点了点头，当他又准备给祈令朝游加大信息量的时候，伏黑惠又开口了。
“他很像是人类，会不会是哪里错了？”伏黑惠犹豫，他想起来了：“在他刚出现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咒灵的气息。”
五条悟「嗯」了一声：“那惠是认为，他是人类吗？”
“首先公布答案，这家伙就算外表再像人，也绝对不是人哦。”
“我知道。”
五条悟绕指做出手印，在伏黑惠垂眸的时候，忽然说：“惠这次竟然想要救一个咒灵，也是私情？”
“因为什么？因为他没有杀人？那万一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杀了人怎么办？”
伏黑惠无话可说，因为五条悟全部都说中了。
他无法相信一个从负面情绪中诞生出的咒灵的底线，就这样让五条悟把咒灵祓除了最好。
他是咒术师，做的就是这样的任务。更何况，他过去所见到的咒灵，都是纯粹的恶，越是高级的咒灵约会模仿人类。
但是……
五条悟伸手揉了下伏黑惠的脑袋：“惠，真是个好孩子呢。”
伏黑惠挪了下脑袋：“不要摸我头。”
刚说完，伏黑惠神色一凝，召唤出鵺把他带离地面，而下方，巨大的冲力砸裂了地面，震起一大片灰尘。
方圆百米的地面都瞬间凹陷下去，位于裂纹最中心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抬头，眼神无神的朝五条悟看过去，他站直身体，下一秒就出现在瞬移到百米远外的五条悟面前。
五条悟对上祈令朝游的眼睛，对方脑子明显还在卡机中。所以这完全就是身体本能在自主行动吗？！
攻击速度太快，五条悟暂时只能用体术应对，他伸手接住对方的拳头。下一秒，祈令朝游整个人都被斥力弹开。
紧接着，从地面涌起好几面影子黑布，从五条悟四周迅速往顶点相聚，看来是要把人给笼罩在这里面。
五条悟直接用「茈」切断空间，看向祈令朝游，伸手做出绕指。
——领域展开。
你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哦，咒灵先生。
“咦？”五条悟睁着那双苍天之瞳看过去：“竟然被中和了。”
能化解对方领域的方法，就是同时展开自己的领域，中和对方的术式效果。
嗯？不对，难道之前把我关进去的那个，不是他的领域吗？
如果之前那个是他的领域的话，那么五条悟必定不能在里面使用无下限术式包裹自己。因为他的术式会被领域中和，所以之前那个是什么？仅仅是个空间？
啊……脑袋，好痛。
祈令朝游眼神逐渐清明，他扫了眼周围杂乱的场景，目光对上从上而下看过来的五条悟。
——杀了他。
脑子里一瞬间冒出这个想法，祈令朝游也正是这样行动的，他刚一动作，就听见五条悟喊了声。
“暂停一下——stop！”五条悟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预测再打下去绝对会没完没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做。”
祈令朝游停下动作，对五条悟这个手势表示戒备。
他倒是摸清楚了五条悟的所有手段。但清楚了也没用，对付这个人唯一的有效方式就是把他拉进领域里。但祈令朝游不认为五条悟下一次还会中招。
是这个人的那双眼睛太特殊了。祈令朝游观察出这个结论，要找个破绽把他眼睛给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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