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水的控评之下,热搜被快速撤下。
谢云歇等待了一会儿,然后询问系统:“如何?”
系统麻木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主角爽度被拉回来了一点。】
“坏消息。”
【坏消息,偏移的剧情线没有恢复……】
谢云歇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看来剧情发生偏移,不仅仅是因为燕安的真实身份被曝光。”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谢云歇都找不到头绪,系统就更别说了,搞不清状况的它只能在谢云歇的脑海里干着急:【都怪恶毒炮灰!出发前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倒好,直接把燕安的真实身份给曝出来了!】
谢云歇一听就不高兴了:“你骂他干什么,他又不知道原剧情,愿意配合我们,已经很善良了好不好。”
在原文剧情里,燕安的真实身份也会被小反派揭露,但时机不一样,原文里,燕安被曝光真实身份时,明夷已经死了,而燕安却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很少有人愿意为死去的明夷说点什么,就算有,他们的声音也被燕安庞大的粉丝群体压了过去。
这会儿燕安根基未稳,而明夷这个当事人又还活着,引起的舆论当然压不下去。
就算强行压下去,也迟早会触底反弹。
但是管它的,反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的提高爽度值任务,跟今天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谢云歇伸了个懒腰,摘下眼镜,还不忘安慰系统:“你也别太担心,我会一直盯着舆论,主角和剧情线都会变好的。”
哈哈,才怪。
-
第二天清晨,雾清村被袅袅的白雾笼罩,嘉宾们身处其中,如临仙境。
然而,不等嘉宾们欣赏够美景,节目组就宣布了一个极其不幸的消息。
那就是,接下来的生活经费需要嘉宾们自己去赚,讨饭也好,自力更生也罢,反正节目组不会向嘉宾提供一分钱的经费。
早已熟知节目组套路的常驻嘉宾们毫无波澜,纪年和沈盼甚至有点小窃喜,因为他们提前料到了节目组的套路,昨天上山时特意多挖了点笋。
等会儿把笋拖去卖掉,就能赚到一点生活费了!
季展云见他们脸上没有愁容,猜到另一组肯定想到了赚钱的法子,便问了一句。
沈盼倒也不藏私:“昨天多挖了点笋,准备拿去卖。”
“卖笋啊,好想法。”季展云看了看山头,想起昨天独自挖笋,却险些闪了腰的经历,不由心有戚戚。
季展云转头一看祝羽和燕安两人,见他们似乎真有上山挖笋的想法,心中暗暗叫苦。
祝羽就算了,燕安明显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起上山挖笋,万一又摔了怎么办?
再看明夷那组,三个年轻人已经行动力十足地回家拿笋了。
季展云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坚持选明夷那组。
燕安斗志满满地说:“好!那我们也上山挖笋吧!”
季展云还能说什么,镜头面前,总不好拒绝。
他们这边拿工具上山,明夷那边,则在苦恼这些笋的运输方式。
“这么多笋,少说也有十几斤吧?”纪年对重量没有概念,将篮子提起来掂了掂:“要是有推车就好了,手提过去不得累死?”
“推车倒不是最要紧的,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秤。”明夷说:“我们去找村民借一下吧。”
三人去拜访了附近的村民,村民们知道最近有节目组在拍摄,表现得十分热情友好,借到第二家时,他们就借到了秤,不仅如此,他们还问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集市。
称有了,但小推车却迟迟不见踪迹,有村民表示,可以把自家的电动小三轮车借给他们。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但问题是,谁会开这个三轮车?
明夷轻咳一声,利落地爬上驾驶位:“我来开吧。”
纪年:“咦,你这也会开?燕贵人,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来不及解释了,”被纪年带动,明夷也难得玩了一句老梗:“快上车!”
纪年和沈盼两人算是第一次体验到了有大佬带飞的感觉。
两人乐滋滋地爬上车,明夷将油门一拧,三人立即在镜头里飞速远去。
摄影师:“!!!”
等等,他还没上车啊!
第11章
一番刺激追逐后,摄影师气喘吁吁地爬上了车,本就不大的后载车斗,顿时变得更加拥挤。
这个点打开直播的观众们看到这幕,纷纷被逗乐。
【摄影师:我不知道啊,他们三个嗖的一下就走了】
【哈哈哈真的没有一个人想起还有摄影师吗?】
【我看这三人明天也不用挖笋去卖了,凑在一起就够笋了】
【ymy还会开电三轮?画风好清奇,好怪,再看看。】
三人回家把昨天挖的笋搬上车,然后向村民说的集市出发。
雾清村以旅游业和种植茶叶为主要收入来源,行驶在静谧清幽的路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绿意盎然的茶山,远山则如青黛,隐没在仙气飘飘的白雾里,一眼望去,对眼睛非常友好。
纪年趴在围挡上愉悦吹风,心中生出无限感慨:“这才是真正的‘我们在路上’啊!”
沈盼闻言,也差点迎风流泪:“是啊!这么多期了!咱们终于不是在讨饭的路上了!”
衣食无忧,还能欣赏美丽风景,这种日子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好兄弟,以后还想跟你一起上这个综艺!”说到动情时刻,纪年伸手去勾前座明夷的肩膀,惊得明夷险些手一抖,把车开进沟里。
明夷没好气道:“我看你只是馋我的手艺。”
纪年觉得明夷这幅故作冷静的样子怪好玩的,偏要故意促狭老实人:“别这么冷淡啊,明夷,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半夜说梦话,还是哥哥我哄的你~”
沈盼立即八卦:“什么什么,什么梦话?”
听到纪年这么说,明夷既怀疑又紧张:“我说梦话了吗?”
他还认真回忆了一遍,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做梦。
自从联姻后,明夷经常会做噩梦,如果真说了梦话……很可能会是一些比较不堪的内容。
比如在梦里质问燕家,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点的爱给自己;梦到自己为了凑到一点学费,冒着雨四处求人;梦到怎么逃都逃不出去的恐怖迷宫。
梦到杀人、梦到被杀。
梦到被沉入海里,海水沿着口鼻灌入胸腔。
太多了。
明夷不希望自己一片狼藉的伤疤被任何人看见。
明夷紧绷心弦,等待纪年的回答,就像等待一场即将落下的审判。
纪年完全不知道明夷的所思所想,他卖够关子,这才悠悠道:“那我给你复述一遍吧。”
纪年轻咳一声,拿腔拿调地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学道:“你昨晚是这么说的——‘纪年哥在这个讨饭综实在太惨了!我要一直留在这个综艺给纪年哥做饭,当纪年哥一辈子的小弟~’”
“我能怎么办,只好答应你说‘好好好,哥都答应你,以后饭都给你做,你别哭了’,”纪年摇摇头,一副拿他无可奈何的宠溺模样:“你这才像婴儿般安心睡去。”
听完所谓“梦话”后的明夷:“……”
他真的是……对纪年抱有太高的期待了。
沈盼立即与纪年完美配合,痛心疾首:“明宝,为何你的梦里只有纪年哥,没有沈盼姐?姐好伤心,罚你承包姐接下来几期综艺的饭!”
……这综艺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真的有这么惨吗?
明夷浅浅露出点笑的模样:“别提做饭的事了,我的手说它有点抖,要把车开进沟里了。”
就这么笑笑闹闹地开了一路,明夷心情稍稍放松。
是他多想了,纪年虽然看着没心没肺,但毕竟也是混迹娱乐圈多年的人精。
就算昨晚真听到了什么,纪年也不会没边界感地把他的私事往外说。
到了集市后,三人合力把后车斗上的笋卸下来,抬着往集市里走,这个集市由当地村民自发组织,会卖一些自家种的东西,以及山里不好买的物资,以满足当地村民生活所需。
打眼一看,三人就暗道不好,这个时节,山上春笋多如毛,卖笋的多的是,想吃的也完全可以自己去挖,他们的笋在这里恐怕卖不上价。
沈盼去四处打听了一下笋的价格,最后三人商量了一下,把他们卖的笋定价为十块一斤。
找个地摊位置,开摆!
完全不必吆喝,三人外貌气质都不俗,往那一站,再加一个端着摄影机的摄影师,很轻易便成为了小摊里最显眼的存在。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在录节目,刚开始还没人敢上来询问,最多好奇地停驻脚步多看两眼,纪年和沈盼拥有丰富的讨饭经验,卖不出笋也没有担心的样子。
两人说了几句话,转头看明夷时,却发现坐在一旁的明夷微微皱眉,目光忍不住张望,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
纪年见状和善问:“宝啊,你怎么了?想上厕所?”
“……”明夷默然道:“我是在想,有摄像机在,会不会没人来买我们的笋。”
弄清他在担忧什么,沈盼噗嗤一笑:“哎呀明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没事,你就放宽心吧。”
明夷尴尬地点了点头。
好在没过一会儿,真的有胆大的路人来摊前问了:“你们这是在录节目吗?”
沈盼热情洋溢道:“是啊!要买点笋吗?特鲜!”
路人也爽利:“行,来个三斤吧。”
明夷熟练地称了重量,给客人打包,趁着这个时机,路人继续跟沈盼攀谈:“那个……你是沈盼吧?能合个影吗?”
沈盼爽快地同意了。
这时明夷才有点悟了。
有名人效应在,嘉宾的东西并不愁卖。
签名、合影——对有需要的人来说,嘉宾们真正卖的东西,反倒才是那个添头。
有了第一个顾客,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全是冲着纪年和沈盼来的,只有旁边的明夷无人问津。
【ymy打称的手法挺准的,看来以前真的有卖过菜。】
【怎么没人跟ymy说话啊,小小一只坐在旁边好可怜】
【呵呵,都是他自己作的,贡献那么多烂片,没有知名度怪谁?】
【有正好在雾清村旅游的姐妹吗?呜呜呜不敢想象她们现在有多爽。】
【谢邀,腿快跑出火星子了,正在赶去买笋的路上。】
明夷倒没多少被忽视的尴尬,在他过往的人生里,被忽视的境遇才是常态,他已习惯当个隐形人。
又送走一个顾客,沈盼都来不及数钱,就先急匆匆地把翻乱的笋整理了一遍。
她的强迫症又发作了,连笋都要按大小排得整整齐齐才满意。
“唉,沈盼,你真是——”纪年笑叹一声,扭头正想跟明夷调侃沈盼,余光瞥到明夷的手,忽而眯起眼睛:“你手上怎么红了几块?”
“啊?别是被虫咬了吧,我看看!”沈盼连笋都不摆了,凑过来看明夷的手。
摄影师也立即拉近了镜头。
明夷的皮肤白,对比之下,两根手指的指节明显红了一小块。
明夷手指蜷了一下,没能握成拳,就被纪年抓住了,才不得不说:“应该是冻疮犯了,是老毛病,回去泡泡热水就好了。”
“冻疮?”纪年皱眉:“怎么会突然复发?”
纪年想说现在的天气应该没那么冷,可他很快想到了别的。
或许是早上的接的自来水太凉,又或许是开三轮车来的一路上,吹多了清晨的山风。
“痒吗?”
明夷摇头:“没感觉。”
握着明夷的手,纪年还摸到了明夷掌心的茧,一时间,纪年心中百味杂陈。
老实说,初见时,纪年真以为明夷是传言里那种孤僻冷漠的人,深入了解后,纪年才逐渐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那可能不是孤僻冷漠,而是被漠待多年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明夷把心门关得很紧,如果有人能侥幸扣开一线,或许才能窥见他真正的精神世界。
沈盼也看到了明夷手上的红肿,很快也联想到了原因,不由自责道:“等会儿我们买点冻疮药回去吧。”
明夷忙道:“真的不用,过会儿就自己消了。”
刚好这时又来了一名顾客,这个话题才没有继续下去,明夷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所有的笋全部卖完。
由于嘉宾没有手机,只能收纸币,很多人还特意跑去附近的小店换了纸币过来,三人数了一遍钱,一趟下来,总共赚了165块钱。
这笔巨款来得及时,他们刚好可以在集市上买点菜回去,摊主见他们后面跟着摄像机,也没有看他们年轻就胡乱报价,因此三人以很实惠的价格,买到了不少的菜。
《我们在路上》的录制时长是四天,第四天傍晚,嘉宾们就会离开,如果不在乎菜色重复,这些菜够他们凑合剩下的七顿饭了。
到了最后,他们今天赚的钱还剩48。
纪年跟沈盼商量了一下,花了十五块,在路边摊买了一双手套。
明夷试图阻止,可纪年直接把手套往他怀里一塞,说一不二道:“先不说今天回去冷不冷,接下来几天还要靠你骑三轮车的,钱赚来就是花的,咱们就是说,该省省该花花。”
明夷只好收下手套,嘴唇动了动,轻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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