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谢云歇领口敞开,头发也乱了,撑在明夷身上,忍耐得额头都爆出了青筋,却还是说:“等着,老公先去洗个澡。”
说着,他真的离开,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明夷吞咽了一下,缓解喉间的干涩,盯着被捆住的手腕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感觉有点羞耻,低头试着咬开。
可谢云歇绑得很紧,他努力了半天都没能解开。
不知是什么时候,水声停下了,谢云歇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到明夷的小动作,不由一笑:“现在才想跑,是不是太迟了?”
说是这么说,谢云歇将明夷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还是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领带,边解边问他:“明天还要回去拍戏吗?”
明夷小声说:“导演放了两天假……”
谢云歇瞬间领会到了明夷的言下之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明夷手上:“那你给我戴上这个。”
明夷看着手中的闪着金属光芒的口笼,完全没想到谢云歇会拿出这种东西,一时间只觉无比烫手:“为、为什么?”
“要是把你咬得乱七八糟的,你怎么出去见人?”谢云歇舔了舔犬齿:“我的自制力可是很弱的。”
“……”
明夷最终还是给谢云歇戴上了口笼,他躲避着谢云歇过于有侵/略性的目光,磕磕巴巴地问:“你的易感期……没关系吗?”
谢云歇大半张脸都被口笼挡住,唯有目光依然深邃:“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然后明夷就看到他从床底拉出一个装满了抑制剂的箱子,直接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抑制剂都打上了……真的没事吗?
不待明夷多想,谢云歇就倾身压上来,不再压抑自己,重重按住了他的腰。
……
……
第二天起来,明夷喉咙已经哑得没法出声了。
谢云歇倒是神采奕奕,先是小意殷勤地伺候他喝了水,又将午饭端上来,恨不得一口口喂他嘴里。
明夷身上很是酸痛,精神也是放空的,没有灵魂地任他摆弄。
凭心而论,谢云歇做的其实很温柔,但架不住时间太久,久得明夷实在吃不消,控制不住地往前爬,想跑。
后来明夷才完全懂得谢云歇事先要求戴上止咬器的决定,口笼的存在简直是明智的、有先见之明的、势在必行的,要不是谢云歇提前戴了装上指纹锁的口笼,明夷身上绝不止这些掐痕,绝对还会添上凄惨的咬痕。
咬人就像是刻在Alpha DNA里的程序,光凭自制力,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抱着抱着,谢云歇似乎又有点情难自禁了,明夷赶紧抓住他的手,转移了话题:“明家进警察局的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提起明家,谢云歇眉头一皱,没了好脸色:“之前看文的时候,我只是有点猜测,没想到他们真的是故意换的孩子。”
明夷有些惊讶:“原来这件事正文里也没写吗?”
谢云歇好笑地亲他的脸:“要是写了,主角不就有污点了?但是如果没这个隐藏的设定,又怎么解释明家对你这么不好?现在明家的事暴露出来,恰恰证明你的影响力上升了,所以世界才会为你自动补全逻辑和设定。”
明夷似有所悟。
原来还能补全设定……这看上去还挺公平,但前提是,他必须活到参加《回家的生活》,才能等到明熹这个关键人物出现。
谢云歇抱着他:“别想那些烂人了,我们都向前看,过好之后的生活才最要紧。”
明夷握住谢云歇的手,终于展颜一笑:“嗯。”
谢云歇趁机凑上前:“老婆亲亲。”
明夷跟他亲了一会儿,然后非常性冷淡地捂住谢云歇的嘴,他承认昨晚是被穿正装的谢云歇性感到了,所以才会色心大发,但今天不行,今天他已经被榨干了,一滴都没有了。
在家里待了两天,明夷也被谢云歇连续榨干了两天,回剧组的时候,不得不带上了一罐家里阿姨煲的补汤。
明夷觉得自己看上去肯定很虚,谁知小刘见了他,却是惊讶且欣慰道:“燕老师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呢,那我就放心了。”
明夷:“?”
更离谱的是,不仅只有小刘这么说,连化妆师和其他搭戏的演员也都这么说。
要不是手里还提着补汤,明夷都快怀疑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只是一场幻觉。
晚上明夷纳闷地跟谢云歇说起这件事,谢云歇十分理所当然道:“宝贝,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明夷狐疑地问:“什么话?”
“一滴*,十滴血。”自从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谢云歇说话越来越过分了:“绒绒你算算,老公给你补了多少血?”
明夷:“……”
明夷面红耳赤地骂了谢云歇一句,挂了电话。
九月份,明夷顺利杀青,明家的案子也有了后续。
在燕家不留余力的寻找下,终于被他们找到当年的一个关键证人,那人是个护士,跟明家有一点亲戚关系,她作证,明家夫妇当年确实向她询问过,戴着长命锁的孩子是哪家孩子,她如实告诉明家夫妇后没多久,燕家孩子的长命锁就“失窃”了。
她当时只以为是明家夫妇偷走了长命锁,压根没往换孩子的方面去想,现在回忆起来,明家那时明明已经很穷了,但在知道三胎孩子是儿子之后,依然到处凑钱都要把这个儿子生下来,怎么可能一回村就要把儿子丢了?
最终还是算命大师预测这个孩子未来可以大富大贵,明家夫妇才勉强把孩子留下来的,要不是这样,明家夫妇哪还会养着别人家的孩子?
燕家弄清来龙去脉后,更是完全不接受谅解,要把明家往死里告。
发生了这种事,任凭燕家之前再怎么宠燕安,都少不得迁怒到燕安身上了,没让他赔这些年燕家在他身上花的钱,已经是很爱了。
燕安在燕家里外不是人,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娱乐圈惯是见风使舵的人,脱离燕家小少爷的光环,燕安处处碰壁,曾经被他空降抢了角色、或是被他的粉丝带节奏骂过的演员们也开始痛踩落水狗,在各个网络平台上曝他的料。
这些料有的是真的,有的完全是无稽之谈,可不管消息真不真,很多人都信了,粉丝失望脱粉,怒而回踩。曾经燕安乘着舆论的风,全网围剿明夷,现在却也品尝到了被舆论反噬的滋味。
不过,有陆羿风护着,燕安的境况还不算太差,至少没沦落到无戏可演的地步。
燕安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这样大的打击,不免有些浑浑噩噩,蔫得不敢出门。
陆羿风安抚他道:“别怕,就算没有了燕家,我也会护着你,等你跟我结婚,就没人再敢看轻你。”
可燕安知道,最近陆家对自己的意见也很大,不再赞同陆羿风跟自己结婚,陆羿风又能在这样的压力下坚持多久呢?
别人给的钱是不可信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找他讨回。
别人的爱也是不可信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随时随地失去。
那到底什么是可信的?
燕安很是茫然,却迟迟想不到答案。
为了给他安全感,陆羿风力排众议,将婚期定在了明年年初。
燕安答应了,因为除了跟陆羿风结婚的这条路,他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
随着最近明夷的热度水涨船高,各类资源如雪花般飞来,然而明夷杀青后,硬是让徐姐给自己空出了一段档期。
原因很简单——谢云歇的易感期要来了,明夷要陪他度过这段关键时期。
这件事明夷早就跟谢云歇说好了,可临到关头,谢云歇却有反悔的意思,不仅不想让明夷陪同,还打算在实验室独自度过易感期。
明夷很是不解,抓住谢云歇,非要问个清楚:“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好我来陪你的吗?再说没有伴侣,你一个人要怎么熬过去?”
谢云歇目光闪烁,被明夷再三逼问,这才有些难以启齿道:“Alpha在易感期会性情大变,有时候很疯,有时候很脆弱……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我很担心会吓到你。”
“万一你看到我发疯的样子,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怎么办?”一想到这种可能,谢云歇就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焦虑,作为一个Alpha,他只想在伴侣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易感期时那种狰狞的面目,谢云歇巴不得明夷一眼都别瞧见。
为此,谢云歇宁愿选择更稳妥一点的做法,也就是独自度过易感期,反正他以前都是那么做的,再来一次也不怕。
弄清谢云歇担忧的事是什么后,明夷舒展眉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过很多abo文,有心理准备的。”
“而且,你的易感期又不是只有这一次,如果连你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接受不了,那我以后怎么跟你一起走下去?你能保证我永远看不到你易感期的样子吗?”明夷认真地问他。
一时间,谢云歇竟找不到理由反驳明夷。
明夷轻抚谢云歇的侧脸,抬头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轻叹道:“我不在旁边看着你,万一那些科学家把你拖去人体解剖,我都不知道,我会很担心你的。”
谢云歇心头热热的,把脑袋搭在明夷的肩膀上:“虽然但是……他们真的不会把我拖去解剖的。”
“人心难测,”明夷拍拍谢云歇的脊背,严肃道:“如果突然跳出来一个疯狂科学家呢?”
系统闻言,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就阴阳怪气他们一顿:【是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科学狂人,我改天就去找一个疯狂科学家,然后向他颁布任务,把你们两个都鲨了!】
明夷听罢,仿佛找到了证据,当即对谢云歇说:“你看,世界上竟有如此邪恶的系统,我就说很危险吧?”
谢云歇配合道:“好危险,老婆我害怕~”
系统见疯狗宿主柔弱地躲在明夷的怀里,不禁感到恶寒,于是在谢云歇脑海里对他们破口大骂。
谢云歇充耳不闻,他埋在明夷的脖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焦虑感稍稍散去:“你都看过什么abo文,给我看看。”
万一明夷做的心理准备还不够,他还能给明夷补充一下。
明夷便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翻出无数张应该被屏蔽的截图,邀请谢云歇一起进行abo大尺度片段鉴赏。
看完所有截图后,谢云歇陷入了极致的沉默。
他知道明夷一旦对谁上心,就会非常认真地对待那个人,但他没想到,明夷为了更加了解自己、了解Alpha这个群体,竟然能够博览群书,海纳百川……不断吸收如此邪恶的知识。
跟明夷做的“心理准备”一对比,谢云歇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纯情小白。
看到谢云歇变得不自然的神情,明夷不免有些得意:“怎么样,我做的心理准备够了吗?”
“太够了……”谢云歇复杂道:“甚至有点超过了。”
他易感期顶多筑个巢,难受起来抱着老婆哭,或是缠着老婆做……可那些Alpha简直是把一切犯法的事做了个遍啊!
谢云歇都开始庆幸了,庆幸这些文没有带歪明夷,导致明夷对易感期提前有了不好的印象。
“以后别看这种文了,”谢云歇轻咳一声:“……要看也看点清水的。”
明夷关上手机,充满自信地瞥他,看上去很像一只骄傲小猫:“那我可以在你易感期的时候陪你了吗?”
谢云歇还能说什么,他心口软软地亲了明夷一下,用行动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50章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易感期, 谢云歇对卧室做了一些改造。
他安排了工人过来,往墙上打了几个固定环,明夷刚开始还不解其意, 直到看到谢云歇拿出定制好的锁链,才骤然惊觉谢云歇的用意。
他有些迟疑道:“……必须这样做吗?”
“是的, 必须。”谢云歇将颈环放在明夷的手里, 让他亲手给自己扣上:“易感期的Alpha对入侵自己领地的人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可我需要研究员定时上门给我注射药剂,为了避免我攻击其他人,这是必要的流程。”
谢云歇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对于你来说,这也是一种保护的措施, 绒绒, 答应我, 不管我在易感期怎么求你, 都千万不要解开锁链,好吗?”
谢云歇的目光很认真, 明夷跟他对视了片刻, 感受到了谢云歇严肃的态度, 他看了眼手上沉重的颈环,抿了一下唇:“好吧, 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安心的话……我向你保证, 我绝对不会在你易感期的期间解开锁链。”
谢云歇摸了摸明夷的颈侧, 微微一笑,然后朝他顺从地低下头。
明夷抬起手,将金属打造的颈环郑重地扣在了谢云歇的脖颈上。
谢云歇患有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具体表现为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释放, 易感期周期变得非常不稳定,可能会伴随伴神志不清、攻击力增加等症状。
明夷只是听谢云歇说起过这个病,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对它的发病后的症状还没有实感,随着谢云歇计算的易感期时间渐近,他完全进入了严阵以待的状态。
谢云歇嘴上安慰明夷安慰得轻松,其实也挺焦虑。
晚上,两人一起失眠了。
明夷躺在谢云歇怀里,闷声问他:“谢云歇,你不是手握全世界最大的医药帝国吗?之前怎么没有治好紊乱症呢……这个病很难治吗?”
谢云歇安静了片刻,对他说:“其实不难治,只是医者不自医罢了。”
“经历过差点被谢祈白杀死的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再信任其他人。”谢云歇摸握着明夷的手,告诉明夷:“我总担心为我打针的人不怀好意,也无法接受有人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摆弄我。但是,要治疗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偏偏就需要控制住病人的行动能力,按时给病人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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