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很无语。
郁桉说不出话了。
贺黎安露出满足的表情:“宝宝不说话,是因为我说对了。”
“……”
贺黎安又亲了郁桉一下,转身愉快的继续准备那些复杂的菜品。
郁桉望着他忙碌的身影,观察思考了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贺黎安又犯病了。
第163章
人与器物一样,只要有问题,就需要治疗修正。
所以,郁桉在结婚之后没多久,就带贺黎安去国外看过心理医生。
但在他面前偏执脆弱的贺黎安,在面对心理医生的时候,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防备心理,根本就不配合医生治疗。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向郁桉了解情况。
郁桉大致讲了一下贺黎安心理变化的原因,心理医生说:“如果他的病因是你,那你才是他最好的良药,况且他也不愿接受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的治疗。”
“可我不是医生。”郁桉认为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
心理医生笑得很亲和:“有些病是医生治不了的,但爱可以。”
郁桉不是特别认同这个说法。
但如果病人是贺黎安的话,他又觉得很合理。
贺黎安是把爱看得很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分开之后性情大变。
郁桉带着贺黎安回了金尼,那之后的一年时间里,他再忙都会按时回家跟贺黎安一起吃饭。
他其实不太清楚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让贺黎安好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贺黎安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来。
除了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依旧容易紧张以外,相比之前已经正常了许多。
这次突然发病,大概是他离开家前,贺黎安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他真的受了枪伤,还差一点就需要截肢。
糟糕的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人的内心往往会变得悲观恐惧,从而激发一些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
贺黎安的保护机制就是——限制他的自由。
不给他轮椅,也不给他拐杖,保证他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让贺黎安感觉到安全。
想到这里,郁桉叫了一声:“贺黎安。”
“嗯?”贺黎安立刻回头:“是觉得无聊吗?我们可以聊天。”
郁桉:“不用做那么复杂的菜,吃不完很浪费。”
不仅浪费食物,也浪费贺黎安的精力。
贺黎安闻言,笑得眉眼都明亮起来:“不用这么心疼我,那几个菜并不难做。”
“……”
哦,医生说过,幻想爱人深爱到离不开自己,也是保护机制的一种。
所以,现在不管郁桉说什么,都会被贺黎安理解成是爱的表达。
虽然……嗯,他高兴就好。
……
贺黎安在厨房里待了六个小时,终于做完了郁桉点的那些菜。
郁桉拿起筷子,又放下来:“分一些给其他人吧。”
莫风尧他们都住得很近,现在送过去还能趁热吃。
贺黎安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们不一定在家。”
郁桉:“我们可以先打电话问问有谁在家。”
贺黎安沉默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
郁桉伸手去接,结果贺黎安一脸高兴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打电话。
“……”连个电话都不让他打?
郁桉理解贺黎安的心理,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他冷着脸甩开贺黎安的手。
贺黎安看着自己空掉的手,疑惑的望向郁桉。
郁桉并不给他好脸色。
贺黎安神情有些紧张起来,确认道铂跟保镖一号在家之后,贺黎安让他们自己过来拿菜,就立刻收好手机去哄郁桉。
“宝宝生气了。”
“没有。”郁桉推开他:“把菜装好。”
贺黎安听话的去分菜。
刚把菜分出来装好,保镖一号就带着莱玛进门了。
莱玛带着一只熊猫头气球,保镖一号很质朴的拎着两只活鸡,他们关心了一下伤情,就高高兴兴的带着菜走了。
他们离去前,郁桉又和保镖一号交待了一下公事,让保镖一号有处理不了的来家里找他。
贺黎安在外人面前依旧表现得很得体,很礼貌的送走了他们之后,一回到餐桌前就很不要脸的直接把郁桉抱到了他腿上。
郁桉僵了一下:“你干什么?”
贺黎安一脸认真的说:“喂你吃饭。”
“我自己吃。”郁桉伸出没受伤的那条腿,脚尖踩到地面上就想起身。
贺黎安把他按回自己腿上:“乖,我喂你吃完饭,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用宋越池的话来说,郁桉觉得现在的贺黎安有点神经。
郁桉咬牙:“我已经不生气了。”
“嗯。”贺黎安舀起一勺饭递到郁桉唇边:“啊——”
郁桉觉得他要是吃下这口饭,就威严扫地了。
所以他很严肃的拒绝:“放下。”
贺黎安想了想,自己吃下了,然后向郁桉靠近。
郁桉这辈子头一次这么惊慌失措:“贺黎安,我腿疼!”
贺黎安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我碰到你的伤了?”
“嗯。”郁桉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很丢脸。
但好歹得到了自己动手吃饭的权利。
晚上。
郁桉仰躺在浴缸里洗澡,受伤的那条腿被贺黎安挂到浴缸上,但贺黎安还是担心会碰到水,很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洗着。
有点太过小心了。
小心得贺黎安自己呼吸都重了。
郁桉掀起眼皮看他:“贺黎安,再不好好帮我洗,你今晚就滚去客房睡。”
以为他感觉不到贺黎安在故意摸他吗?
贺黎安以前帮他洗澡的时候,都很老实,不会干洗澡之外的事情。
发病的贺黎安简直胆大包天。
贺黎安的手停在郁桉腰部:“我不。”
郁桉的腰比较敏感。
他身体绷紧了几分:“你再说一遍。”
贺黎安:“我不要睡客房。”
为了能更方便的帮郁桉洗澡,他跪坐在浴缸跟前的地面上,此刻抬起幽黑的双眸 看人,轮廓立体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委委屈屈。
郁桉盯着他的脸看了十来秒就有些消气了:“那就洗快点。”
见郁桉没再提让他睡客房的事,他嗓音里带上了笑意:“嗯。”
郁桉满意的闭上了眼。
在家当皇帝就是好,有人帮他洗澡,还什么都听他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宝宝好精神。”贺黎安的语气轻轻的,带着一丝惊叹。
郁桉倏地睁开眼:“不准碰。”
贺黎安带笑的眸子隐隐发亮,嗓音有些哑:“宝宝不要害羞。”
第164章
“我没有害羞。”
这根本不是害羞的问题。
郁桉只是觉得贺黎安已经很放肆了,要是再纵容他的话,还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
人性里的有一部分东西,本身就是需要被克制的。
“那……”
贺黎安后面的话淹没在水声中。
郁桉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脚把贺黎安踹开了,这几年他也有好好锻炼自己的身体,虽然缺少了一些天赋,不如贺黎安练得好,但在踹人时掌控力道对他来说并不难。
贺黎安毫无防备,整个人往后跌,双手本能的撑在身侧,才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自己胸前湿掉的大片衣襟,抬头时表情很无辜。
郁桉趴在浴缸上说风凉话:“早就告诉过你不准碰了。”
贺黎安听完他的话,却一脸兴奋的爬过来亲他:“宝宝还是太爱我了,踹我都没怎么用力。”
“……我困了。”郁桉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累了,不想挣扎了,想睡觉。
贺黎安终于开始老老实实的帮他洗澡了。
洗完拿浴袍裹住郁桉将他抱出去放到床上,又不厌其烦的将睡衣拿出来询问郁桉要选哪一套。
郁桉又有当皇帝的感觉了。
他很有派头的使唤着贺黎安将他所有睡衣都展示了一遍,最后选择了贺黎安第一次拿出来的那套。
要不说这么多年他依旧很爱贺黎安呢。
贺黎安还是太懂他了,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贺黎安帮他换好睡衣,完全没碰到他受伤的腿。
“宝宝先睡,我去洗澡,很快回来。”他离开前又在郁桉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恋恋不舍的模样,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他要出趟十天八天都见不上面的远门。
郁桉闭上眼,平静的敷衍:“慢点回来也没事。”
他并不是很期待贺黎安很快回来。
贺黎安:“宝宝真体贴!”
郁桉沉默的翻了个身,他觉得自己更想睡觉了。
贺黎安眼疾手快的捉住他的脚:“小心伤。”
郁桉睁眼看了一下,发现刚才翻身的那个方向会压到受伤的腿,于是他换了一边翻身。
贺黎安在床边静静的站了片刻,确认郁桉应该不会再乱动,才转身回浴室。
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郁桉缓缓睁开眼。
他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不着边际的想自己的伤什么时候好,到时候要怎么修理一下贺黎安。
贺黎安接下来会不会收敛一点。
要是贺黎安更放肆的话,他要不要打麻醉针放倒贺黎安再修理……
想着想着,浴室的水声就停了。
贺黎安的脸被热气熏得有点红,他看见郁桉睁着眼,便露出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在等我?”
郁桉抿了抿唇:“没有。”
贺黎安并不失落,只是笑意更深:“嗯。”
郁桉怀疑贺黎安又对他的回答做了别的解读,他开始警惕起来。
贺黎安像平时那样,一上床就靠了过来,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膝弯。
郁桉没动,因为贺黎安握的是他受伤的那条腿。
贺黎安比他还在意他的伤,不可能对他那条腿做什么。
跟他想的一样,贺黎安只是握着他那条腿放到了自己身上而已。
贺黎安很小心的把他受伤的腿架到自己腰上:“这样你睡觉的时候就不会乱动碰到伤口了。”
“嗯。”郁桉接受他的好意,但是:“没有更体面一点的方式吗?”
他睡觉的时候其实还算安分,但睡熟了也会无意识的翻身,只不过不会把腿架到贺黎安身上。
所以这种面对面的把自己的腿架到对方腰上的姿势,一般只会出现在某种特定情况下。
贺黎安的手顺着他的腿慢悠悠上爬,停在他凹陷的腰线上:“宝宝出门前的那个晚上,就没有嫌弃这种方式不体面。”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抱怨,仿佛郁桉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但他的手指却一下下的在郁桉的腰上摩挲着,像是在按捺某种难耐的心绪。
郁桉把他的手拿开:“没有嫌弃,我们睡觉吧。”
“好。”贺黎安又靠近了一些:“抱着睡可以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觉了。”
郁桉出门时说半个月回来,实际上过了二十天才回来。
他住院的那五天,贺黎安担心他的伤,也没敢和他一起睡。
这样算下来,他们的确有很久没有一起睡了。
郁桉有些心软:“可以。”
“宝宝真好。”
贺黎安立刻抱住了他,强健有力的手臂环住他,大手按压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牢牢按进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宽厚怀抱,温暖得令郁桉十分安心。
他在贺黎安怀里满足的蹭了蹭:“我也很想你的。”
“我知道。”贺黎安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们做吧。”
郁桉难以置信的反应了一下才说:“我有伤。”
他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也很少生病,但平时只要他有点不舒服,贺黎安哪怕有反应也不会提这种要求。
贺黎安在婚后一直是个很体贴很克制的爱人。
“我不会碰到你的伤。”贺黎安微微顿了一下,呼吸变得很热:“况且,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可以做。”
“……”
郁桉根本想象不出来自己那个在生活中体贴优雅的爱人,向医生询问这种事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贺黎安已经开始吻他了。
等贺黎安吻够的时候,郁桉的呼吸也乱了。
但他理智仍在:“一次。”
贺黎安的唇停在他的耳畔:“够吗?”
“够。”
“我不信。”
“?”
郁桉一直很认可贺黎安很了解他这件事。
从身到心,全方位的了解。
所以贺黎安其实很懂得怎么撩拨他。
但他觉得今天的贺黎安似乎要更懂一些。
郁桉感觉到自己比往常更近切一些,他按在贺黎安肩上的手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力道,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缓缓已经难耐的陷进了表层皮肤里。
他重喘着问贺黎安:“可以直接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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