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温砚佳偶早成,和爱人关系很好,但是之前因为下班时间的原因,他们从来没有遇上过。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温砚也觉得既然碰巧遇上了也多少该打个招呼,就和陆祁安一起出去。
到诊所大厅前台,温砚往外看了一眼,就知道顾凛川刚才为什么会认错人了。
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站在外面的阴影里,背对着他们,离远看身形的话,确实和温砚有点像。
顾凛川这会儿也在门口,两人没交流,看着应该是刚到,穿着笔挺的西装,外面套了黑色的薄款大衣,和温砚身上的是情侣款。
他手里拎了个牛皮纸袋,朝温砚望过来,眼里带着笑意。
温砚边招手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和顾凛川牵手。
陆祁安慢他一步,目标是门外那位。
“阿澍。”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后才转过头,温砚看清了他的脸,感觉和陆医生差不多年纪,只是眉眼要年轻一些。但抛开身形看,他绝对比温砚年长四五岁。
“陈澍,我先生。”陆祁安过去握住他的手,率先道:“这是温砚,之前和你提过。”
“你好。”温砚点头笑笑,抬了抬他和顾凛川紧握的手,“我爱人,顾凛川。”
“你们好。”陈澍也对两人和善地笑笑,又多看了两眼顾凛川说:“顾总,久仰大名。”
顾凛川不说话,很寡淡地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看温砚的表情。
初次见面有点生疏很正常,温砚没放在心上,也没在这耽误太久,简单打完招呼后就和顾凛川一起离开诊所。
温砚本想看手机时间,结果掏出来后发现他和顾凛川的电话居然还通着。
温砚:“?”
“你怎么都不挂电话的啊?”
他以为顾凛川应该在他出门偶遇陆医生的时候就挂电话了,居然还没。
顾凛川淡声:“忘了。”
“不信。”温砚当时揣手机揣得急,但他不信顾凛川也急,斜睨着顾凛川。
果然,顾凛川捏了下他的耳朵:“想听听看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说我坏话。”
“说什么呢?”温砚拍他的手背,然后顺手握住,凑过去半眯着眼睛小声道:“我能说你什么坏话?说顾总年过三十依旧雄风不减,精力旺盛?”
当年那些什么“男人过了三十质量直线下滑”的说法,温砚如今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虎狼之词顾凛川听了都得愣一下,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辩驳:“刚到三十,还没过。”
顾大总裁对温砚什么都好说话,但在年龄方面总是斤斤计较,格外小气。
“行行行。”温砚宠他。
“有点饿了,”温砚转圈看了眼:“我记得附近有家西餐厅,就去那吃吧,你记得位置吗?”
顾凛川说记得。
他带温砚换了个方向,手牵手往那边走,另一只手的牛皮纸袋响了两声。
温砚弯腰胳膊一伸,顺手摸过来了,边打开边问:“这什么啊?”
“牛轧糖。”顾凛川说:“赵秘书推荐。”
“吃完饭再吃。”他按住温砚的手。
“就吃一块。”
温砚轻声撒了个娇,顾凛川就不说什么了。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温砚张嘴就来。
他拆开包装的时候心思一动,咬着半块牛轧糖,然后拉着顾凛川的脖子凑上去,嘴对嘴把另半边喂给他。
大街上人来人往,顾凛川接过来吃了,末了在温砚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有点克制的意味。
“还挺甜。”温砚吃完舔了下嘴唇,弯起眉眼:“明天替我谢谢赵秘书。”
顾凛川垂眸看他,沉声:“嗯。”
这几年赵秘书身兼数任,除了安排顾大总裁的行程,甚至还包揽了为总裁夫人打听各地美食的任务,年薪一涨再涨。
“顾凛川,你还是看路吧。”温砚和他对视几秒,眼睫颤了下,落败似的垂下来,耳尖蔓上红色。
几年过去,他现在在顾凛川面前虽然比刚结婚那阵看起来游刃有余了点,但是被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还是会害臊。
钟茗择沈跃他们总说温砚这几年飞速成长,变了很多。但只有温砚知道那都是给别人看的,他在顾凛川面前还是那个样。
就像刚才明明是他先招惹的顾凛川,但最后被看到脸红的还是他,温砚咳了下,心里有点恼。
他松开顾凛川的手快步往前走了,背影有点气急败坏。
顾凛川勾唇轻笑了声,跟上去。
没几分钟,两人进西餐厅大门的时候,手就又是牵在一起的。
温砚这些年还是对螃蟹薄饼情有独钟,但这家晚上不做,温砚也没说什么,和顾凛川点了两份牛排,还有沙拉,以及一瓶红酒。
没错,他这些年酒量见长,虽然没长多少,但也不像之前那样一杯倒了。
顾凛川对此没说什么,反正温砚微醺的时候往往要更热情。
等菜的时候,温砚忽然问:“对了,你和陆医生的爱人认识吗,还是你们以前见过?”
“谁?”
“陈澍。”
顾凛川眉头蹙了下:“没印象。”
“他多看了你一眼。”温砚歪了下头,眨眨眼。
顾凛川抬眸,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没看他。”
“哦。”温砚指尖往前滑,戳戳顾凛川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但你把他认成我了。”
这是要算账了。
刚好服务员送酒过来,顾凛川接过来,拿起温砚的酒杯给他添了点,推过去。
然后淡声说:“他们结婚了。”
“知道啊。”温砚的指尖在杯口外缘划了一下,心里憋着笑,脸上却摆出一副要算账的样子:“那人家没结婚你还想怎么样?”
他当然不是吃醋,陆祁安和陈澍一看感情就好。温砚纯粹就是觉得等菜太无聊,想顺便借题发挥一下。
顾凛川叹气:“没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温砚加重语气重复他的话:“那你还是把他认成我了。”
顾凛川看出他是故意的,投降道:“我认错。”
“口头认错没用,你得挨罚了。”温砚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指尖点点高脚杯的杯座,“我一口你一杯。”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柔软,只是这层柔软中又掺杂了些别的耐人寻味的引。诱。
顾凛川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红酒,又看向温砚,眼底眸色逐渐加深,变得比杯中的酒还浓郁醉人。
“可以。”
温砚冷不丁对上顾凛川的眼神,心里“嘶”了声,突然就有点打退堂鼓。
他小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喝酒伤身……”
“温砚,说到做到。”顾凛川勾了下唇,语气不容半点质疑。
温砚:“……”
算了,谁让他自己燎火。
既然都这样了,温砚就想着还不如把顾凛川灌醉,结婚几年了他都没看过顾凛川喝醉的模样。
就算是每次喝酒,顾凛川也太清醒太有分寸,凭温砚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是试不出他的深浅了。
但今天不一样,他一杯酒掰成十几口喝,就不信顾凛川喝个十几杯不醉?
不是说男人喝醉了就硬。不起来吗?
温砚想看看是怎么个\'硬。不起来\'法。
就在他抿第六口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顾凛川忽然端着酒杯笑起来:“宝贝,你是想这样灌醉我吗?”
“没有。”温砚虽然被戳破心思,但他依旧死不承认。
他呆呆地望着顾凛川,见这人眼底清明,甚至连脸都没红一点,顿时心里有点挫败。
“你怎么这么能喝?”温砚不满地嘀咕。
顾凛川没答,又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温砚看到了,心里有点馋。
服务员又送了瓶新的上来,这是第三次送酒了,服务员心里都觉得奇怪。
小两口在西餐厅拼酒?喜好挺特别,有钱没处花?
“我喝这酒不会醉。”顾凛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着温砚,眉梢轻抬,有点挑衅:“还要来吗?”
温砚恼怒地瞪他一眼,没说话。
“那要不要认输?”
“认输认输。”温砚觉得没意义,酒杯一推:“回家。”
因为如意算盘落空,温砚回家路上都没理顾凛川。顾凛川好几次想说点什么,都被温砚一个哀怨的眼神盯了回去。
顾凛川一路都在笑。
还是压抑、克制的那种轻笑,温砚的余光里都能看见顾凛川弯起的唇角和上下滑动的喉结。
温砚心里更郁闷了。
他们这次就近回的海山别墅,之前两年都没怎么住这边,温砚每周会回来去花房一趟,工作日就由周叔请专门的师傅打理。
直到大三结束的暑假才搬回来住,温砚刚到别墅就往花房里面钻,被顾凛川拦腰抱回来了。
“顾凛川。”温砚惯性搂着顾凛川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要补偿。”
温砚愣了下才想起来“补偿”是怎么回事。他因为没接电话,自己说的要给顾凛川补偿。
但经过喝酒一战,温砚战败,他就又不想给补偿了,装傻充愣道:“不是喂你吃过糖了嘛?”
这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顾凛川都听到响了。
他把温砚抱到床上客厅沙发上,两只手圈住,低笑着问:“想耍赖是不是?”
温砚闻到了顾凛川身上的一点酒香,很淡很好闻,温砚情不自禁地凑到他颈间嗅了嗅,然后环住他的脖子,软声道:“没有。”
但是不能在这,得回房间。
顾凛川把两个人脱下来的大衣都先挂好,然后问温砚:“先洗澡?”
“嗯。”温砚打开浴室的门,有点防备:“我要自己洗。”
顾凛川挑眉。
浴室门关上之后,温砚才捂了下发热的脸,对顾凛川说:“早上到的快递你拆一下,我放茶几上了。”
顾凛川应了声,听他的话走过去拆箱子。
不大不小的纸盒子,还是加密包装,顾凛川心头一跳,感觉自己手里拿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等拆开一看,果然是。
顾凛川握了下手里的小东西,感受到了来自其中一个的细微摩擦,他眸色暗了暗。
结婚几年,他和温砚也不是没用过,第一次买的时候还是温砚主动提的。
但是温砚那时候没个轻重,所以买了几样都在他自己承受范围之外,当天没用成,后来也就没试过,现在还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放着。
这次温砚买了两个,倒是挺出乎意料。难怪打电话的时候温砚会主动跟他说“补偿”,原来是早有准备,别有用心。
顾凛川笑了声,扔掉纸箱,手里稳稳拿着,他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
“干嘛?”温砚为了等着听顾凛川的反应,特意把水流开的很小。
他知道顾凛川现在肯定是拿过来了,所以故作淡定,但也能听出来声线绷得很紧,混着淋浴的水声,听起来有点含糊。
“拿出来了。”顾凛川嗓音带着笑意:“现在在我手里,我随便选一个还是你选?”
温砚耳边嗡嗡的。
浇在他身上的水温度很高,但温砚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更热,热得明明还什么都没开始,他就要被烧迷糊了。
躲在浴室里的人没说话,顾凛川就随便选了一个,按下浴室的门把手,果然没锁。
“我进来了。”
“不行!”
顾凛川已经进来了,他伸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坦然道:“又不是没一起洗过,还害羞?再说你不是要补偿我?”
“那你也、你这不是无赖吗?”温砚捂哪都不合适,最后一屁股坐浴缸里了,把自己藏起来。
顾凛川笑了两声,蹲下来把手心里的东西摊开给他看,有理有据道:“我又是无赖了?”
“你……”温砚闭上眼睛不看,默默捂住红透了的脸。
“确定用这个没问题吗?”顾凛川把手伸进水里,水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温砚声如蚊蝇地“嗯”了声。
“那先试试。”顾凛川喉结紧了下,摁下手里的迷你开关。
…
温砚被顾凛川从浴室里捞出来,他没力气,只能让顾凛川抱着,眼里蒙着一层雾气,脸也在浴室被熏得通红一片。
他平复了一会儿才开口,明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却更软:“顾凛川你是混蛋吗?”
顾凛川神色不变:“是,我的错。”
他错在没听温砚的话把东西拿出去丢掉。
“以后不用那个了。”温砚吸吸鼻子,轻轻喘了口气:“你必须把它丢掉。”
“丢了,床头柜里还有一个。”
温砚平等地憎恨:“也丢掉。”
顾凛川双手托着他,笑了声,跟他作对:“不。”
“那你出去。”温砚紧紧勒着他的脖子,咬他。
现在顾凛川每抱着他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挑战。从浴室出来后他就一直这样挂在顾凛川身上,加上冷空气刺激,他的肩膀就一直在颤抖。
“你出去。”温砚几乎要哭出来。
顾凛川把空调温度调高,闻言说:“现在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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