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说好了,等回头我去你那里看看。”南川悠也和笹川京子谈妥后,便转身走向沢田纲吉。
年纪较小的蓝波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躺在沢田纲吉的怀里睡着了,时不时的嘟囔两声。
“阿纲久等了。”南川悠也压低声音,“我们也回家吧。”
“嗯。”
*
回到家后,南川悠也躺在自己的床上,整个人放松下来看着天花板。
彭格列、里包恩、阿尔克巴雷诺、家光叔、十年前甚至更久、爸妈……
这一连串的事物中又有什么关联?
今天晚上家光叔和里包恩谈论的事情,一字不落的,他全都听见了。
和其他普通的孩子不同,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至少没有哪个小孩,会记得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
平常他连一条路都记不清,但他却清晰的记得三岁、在被领养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躺在床上的南川悠也用被子将自己给裹起来,侧身躺在床上,烟蓝里闪过一抹失落。清冷的月色透过玻璃洒向躺在床上的白金发少年,似是在安慰内心有些郁闷的少年。
他的生母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肤白貌美的女人,就记忆中的模样来说,她应该就二十岁。他自己的头发原本也是在太阳下金灿灿的金发。但是他六个月大的时候,那个狠心的女人就在大雪纷飞的一天把他丢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对不起。」”
留下的只有一句无伤大雅的道歉。
当时只有六个月大的自己在冰天雪地里面呆了很久。等被孤儿院的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孤儿院的院长把他抱进去做了保暖措施后,他还是生了场大病,金灿灿的头发也因此变成了偏白的白金色,记忆力也是从那时开始变差的。从那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孤儿院。直到三岁左右的时候,南川夫妇才出现在孤儿院将他带走。
这么想来,当时他们两人来领养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两人便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又或许是当时的院长给他们看过资料。
就整个记忆来说,他度过的十几年里面,并没有里包恩的身影。
关于阿尔克巴雷诺,他倒是听爸爸提起过。
“小悠,阿尔克巴雷诺是被诅咒的存在,他们都是世界各个领域中顶尖的人物。”成熟稳重的男人抱着年幼的儿子坐在自家的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图画书,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七个不同颜色的奶嘴。
年幼的南川悠也扬起头看向父亲,稚嫩的童音在书房响起来:“爸爸,为什么他们会被诅咒呢?”
男人伸手翻开下一页,指着上面被画的歪七扭八的人说道:“这个人和阿尔克巴雷诺的大空是守护世界的存在,他们守护着小悠、守护着他们在意的所有东西。但是因为他们手里的石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事情,导致力量开始流失。”
“为了防止世界毁灭,这个带眼镜的叔叔就把完整的石头分成了三份,两份做成了戒指,一份做成了奶嘴。而那个奶嘴就是把阿尔克巴雷诺变成婴儿的诅咒。”
“这我都知道,您都讲了好几遍了,可您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被诅咒成阿尔克巴雷诺?”
男人摸着儿子的头,笑眯眯的阖上手里的图画书,指着封面上的署名说:“这本书的作者是妈妈的好朋友,她还没有写出来结局。所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阿尔克巴雷诺会是诅咒的存在。这个答案要等着小悠长大后自己去寻找了。”
“毕竟……终有一天你是要离开我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的。”
“但你要记住,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丢失对自己的信心,我和你妈妈永远爱你。””
身为并盛医院主治医师的父亲,不常在家,那是他们为数不多在一起度过的亲子时光。
当时年龄小,并没有注意到那时父亲说出口的话中背后的含义,现在想想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
看来当时的自己智商并不是很高啊——
南川悠也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房找到放图画书的区域。
“阿尔克巴雷诺……阿尔克巴雷诺……”顺着记忆找到关于阿尔克巴雷诺的图画书后,南川悠也便席地而坐开始阅读。
“阿尔克巴雷诺的小知识,作者是……克洛里斯,括号……一位有着丰富探险精神、意图堪破世界未解之谜的探险家,谨以此书献给某个感知迟钝的笨蛋……括回。”南川悠也轻声读道。
看完封面上的小字后,他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画着一个四不像的男人,只能说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可把他们凑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个人样,只能用抽象来形容。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个眼镜,他的手里漂浮着一块晶莹剔透、好似水晶般的深蓝色宝石,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有着一头墨绿色头发、头上戴着一个很夸张的白帽子,身上披着一个白色印有花样披风的少女。
“他们是同一个族群的人,他们共同守护着族里的瑰宝——73基石。被他们守护着的73基石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同时也维持着世界的稳定。可有一天,73基石的核心能量开始消失。迫于无奈的族人将自己的力量输入基石当中,维持世界的稳定。”
南川悠也的目光快速的阅读着。
第二页上面画着无数的墓碑,和正在哭泣的少女。而少女就是第一页出现的那个,少女满脸悲戚的跪在地上看着族人的墓碑。
“随着更多族人因为力量耗尽而死去,男人说要将完整的73基石进行分割。就这样完整的73基石被分成了三份,被分成三份的基石,颜色逐渐的黯淡起来。”
画面一转,被分成三份的基石分别交给了不同的人,而留下来的一份成为了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原本负责守护73基石的男人开始寻找那些厉害的人来为奶嘴提供力量。哭泣的少女成为了阿尔克巴雷诺的大空。而她预言未来的某代大空,不仅是阿尔克巴雷诺的拥有者,更是彭格列指环的拥有者。
看到这里,南川悠也眉头微蹙,烟蓝里闪过一丝的复杂。
不仅是阿尔克巴雷诺的拥有者,更是彭格列指环的拥有者。
白金发少年站起身,来到一处书架前,掏出里面的书,露出藏在里面的保险箱,输入密码打开后,看着被妥善放在里面的画。
里面的每幅画,都是由红色、甚至黑色组成的,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从这数不清的画中可以看出那人在以不同的方法死去或者被杀死。这里面只有一幅画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压抑。
少年从保险柜中精准的找到那幅画:一个看着和婴儿差不多的孩子胸前挂着一个橙色的奶嘴,小小的手上握着一只印有彭格列花纹的指环。而那个和婴儿差不多的孩子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小手抚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白金发少年,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少年苍白的脸上。身上干净的衣服也被从躺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流出的血迹给渗透成暗红色。剩下的其他人沉默的驻足观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悲伤。残落的夕阳照在少年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其余人包括站在少年身边的小孩尽数处于黑暗当中,形成鲜明的光暗交界线。
“阿纲会成为被诅咒的阿尔克巴雷诺……”
第19章 指环争夺战&赔钱!④ 有时候,诅咒也……
第19章 指环争夺战&赔钱!④ 有时候,诅咒也……
“我出门了。”背光打开房门的棕发青年目光和煦,嘴角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屋外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送行。
有着一头白金发的青年,鼻梁上挂着一副金色镶边的眼镜,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大资料,头顶的呆毛仿佛感受到明媚的阳光而晃来晃去,掩盖于镜片下的烟蓝一闪而过一抹笑意,上前为青年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角,红唇微启:“路上小心。”
开门出去的棕发青年将宽大的手搭在白金发少年的头顶,力道轻揉的抚摸着,顽强的呆毛透过青年手掌的缝隙倔强的挺立着,昭示自己被压得不满。
棕发青年笑出声,看着白金发青年拿起放在会议室沙发上的围巾时,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任由他给自己系上围巾,“我会小心的,毕竟还要回来给你过生日。”
“我敢保证,那会是彭格列最盛大的一次生日宴会,所有人都会为你的诞生而庆贺。”
棕发青年话音落了,便径直出了门,跟着他一同离开的还有经常待在他身边的两个家族成员——彭格列雨守&岚守,两人等在车前,看见白金发青年出来送后,纷纷展露笑颜。
其中下巴有一道伤痕的青年开口:“别担心,我们只是过去谈判的,很快便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在你的生日宴会上不醉不归。”
“没错没错,十代目这次可是准备了好些惊喜给你。”银发青年扭转了下手上的戒指,“况且有我和山本在,十代目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一番道别后,三人乘车离开了彭格列总部,只留下白金发青年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会议室不久后,很快便有人来找他。
已经是少年、头上带牛角的黑色卷发少年敲门进来,一进门便扑向正在工作的白金发青年
“生日快乐,悠也先生。”
继少年之后,也有很多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和他说生日快乐,还一致的向他暗示今天的生日宴会将会是彭格列最精彩的生日宴会。
等到天色渐黑,处理完事务的白金发少年揉着发疼的脖颈,眼神萎靡的看向窗外西沉的落日。
工作什么的,真是累死人了。
“悠也先生!”上午前来送祝福的少年「砰」的一下打开房门,双手「啪」的撑在桌子上,神色有些着急的吼道,“彭格列回来了!他……”
还没等少年说完,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年神色的白金发青年满心欢喜的跑出去。
阿纲回来了!真的好想你!
今天厨师长做了我最爱吃的天妇罗,真的很好吃,想让阿纲也尝一下。
蓝波还给我做了一个贺卡,虽然看起来有些丑。
彭格列的大家今天都和我说了生日快乐,但是还没有听到阿纲给我说……
今天——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想告诉阿纲,想把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告诉阿纲,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悦,再然后想请个假去休息一下。彭格列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就算是机器人,偶尔还是需要休息的……
白金发青年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在碧丽堂皇的走廊里快速的奔跑着,微微及肩的白金色狼尾由于风的作用向后飘去,之前被碎发遮盖的额头裸漏在空气当中,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平日里因为工作暗沉的烟蓝色双眸此时就像有亿万星辰降落般闪闪发光,诱的人想要一直盯着看。
随着门越来越近,白金发青年伸出常年在屋里办公而有些发白的手掌推开紧闭的门扉,门外的光从被打开的缝隙里透过来,争先恐后的落到青年的身上。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门的那边会是怎样的光景。
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打开的车门前,脸上带着笑意和家族成员交谈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在看到他的到来后张开双臂迎接飞奔而来的他。
但是门打开后,青年想象的光景并没有出现。
打开的车门前,原本应该张开双臂迎接他到来的男人并没有张开双臂,往常总是嬉笑着和首领玩笑的守护者们脸上也没有玩乐的笑容。出门前说要给他举办一个盛大无比生日宴会的男人此时无比安详的躺在自家雨守的怀里,修长的四肢无力的下垂着,平日里总是嚷嚷着左膀右臂的岚守眼神悲伤的跟在后面。
白金发青年愣在原地,想到刚才黑色卷发少年跑来叫他时,脸上被他所忽略的悲伤,心里一瞬间咯噔了一下。
不敢置信的向前走了两步,结果被有些迟钝的腿脚绊倒在地,顺着楼梯直愣愣的摔了下去。为了今天生日宴会特意换的衣服也沾上了灰尘,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向被抱着的棕发青年。
这不是真的……
你说过要回来陪我过生日的,你还没有和我说生日快乐……
说谎的人是要吃一辈子胡萝卜、吞一万根针的……
“我们赶到那里后,白兰将十代目叫进了房间,等出来的时候十代目的身上多了一条缝合线。那个家伙说——「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人没有了心脏还能不能活下去,事实证明……」”
白兰……哈哈哈!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啊?!
细雨蒙蒙,点点细雨轻飘到白金发青年的身上,打湿了青年身上的衣服和细软的发丝。原本晴朗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让人感到压抑。
*
躺在床上的少年侧躺在床上,一滴泪从眼尾滑落,消失在枕头上。鸦青色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呆滞的看着某处地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中回过神来。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少年坐起身,手忙脚乱的爬到床边,下床的时候还被乱扔的被子拌了一下。
窗外的天蒙蒙亮,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
两人仿佛有什么心电感应般,在南川悠也打开窗户的时候,对面的沢田纲吉也打开了窗户,睡眼蒙眬的站在窗户面前。
太阳越过地平线缓缓升起,一道道金光照射大地,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被金光照着的少年带着困意懒洋洋的和他打招呼:“小悠,早上好——”
被噩梦惊醒的白金发少年双手撑在窗台上端着脸,轻声回应:“早上好啊-阿纲——”
“今天也会是崭新的一天——”
然后一只小牛趁着沢田纲吉不注意爬上了窗台,使劲挥舞着双手和南川悠也打招呼:“小悠!早上好——”
“嚯啦!蓝波不可以站在窗台上!很危险的!”
“略略略-蓝波大人就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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