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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沢田奈奈笑着回答。
被抱在怀里的霸霸也附和道：“喵——”
“可是……阿纲生气了。”南川悠也再次低下头，亮了两秒的眼眸暗沉下去，头上的呆毛也蔫巴了几分。
“朋友之间没有一直和气的，也没有一直生气的。所有的情绪都是你们之间的调味剂，你不应该抗拒它，接受它或者改变它才是正确的做法。”沢田奈奈温柔地说道。
“没错没错。”沢田家光站在妻子身后肯定的点着头。
他的奈奈就是好，就是温柔，还很有耐心和爱心-真想永远和奈奈和阿纲待在一起啊——
*
接受它或者改变它才是正确的做法。
南川悠也大步流星的走在路上，思考着这个问题。
到底怎样才算是接受或者改变呢？
“啊……”
听到一声轻微的惨叫后，南川悠也低头看去，才发现因为自己刚才思考得太过认真，竟然撞到了人。
是个女孩子，还带着眼罩，是因为另一只眼看不到吗？还是在cosplay？发型倒是有点像菠萝头。
“那个……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看路，你还好吧？需不需要去医院？”南川悠也伸手准备把女孩从地上拉起来，余光瞥见掉落在女孩手边的三叉戟。
看来还是个中二少女，是想学动漫里的人物进行什么召唤恶魔的仪式吗？
她手上的戒指倒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被撞倒在地的女孩抬眼看了一眼南川悠也，紫眸一缩，慌乱地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三叉戟……跑了。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的南川悠也尴尬地收回手，抠着脸回头看着女孩慌里慌张、甚至还差点摔倒的背影。
跑的还挺快的……他有那么可怕吗？难道是他长了一张让人看了就想逃跑的脸？不应该啊，一平可是很喜欢他这张脸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的审美都是不一样的，XP也是不一样的，中二少女喜欢的应该大多数都是那种忧郁、病娇、阴湿男……如果都不是，难不成在那个女孩的眼里，其实他长得堪比夜叉？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脸就慌不择路地逃跑。
“Oi，你在干什么？”里包恩坐在墙头上问道。
南川悠也看着每次出场都坐或站在高处的里包恩，忍不住吐槽道：“每次出场都坐或站在最高处，是什么特殊的设定？但就算你站在最高处、穿着西装，也改变不了你是小婴儿、比别人都低的事实。不对，你可能比蓝波高点，但身高是不是要算上头发？那究竟是你高还是蓝波高？”
“昨天的事儿，是你干的吧？”里包恩没有理会他的闲言碎语，眼眸漆黑如墨，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南川悠也一顿，烟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昨天不是说好的让家光叔用彭格列的最新产品模拟吗？难道那些什么悬崖峭壁不是你们干的？亏我还以为彭格列真的是一个靠谱点的家族。虽然我没有教会阿纲什么滞空感，但我让他自主点燃了你们口中的什么死气火焰啥玩意儿的。就凭这一点你就不能污蔑我，那时候的咱们可是站在统一战在线的战友！”
里包恩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落在南川悠也的脸上。仿佛要透过那层嬉笑看穿隐藏的秘密。
清晨上学的路上，行色匆匆的学生们甚少有人驻足观望两人的对峙。
“现场没有幻术师的痕迹，家光更没来得及使用新产品。”里包恩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原先的计划是，家光先去那里使用新产品。但他还没到的时候，那座悬崖就已经出现了。而且就算使用了那个产品，也达不到那天的效果。”
南川悠也惊讶道：“这样啊-那是哪位大佬出的手？好让小弟我膜拜膜拜。”说着做出一个膜拜的动作。
见里包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南川悠也表情一顿，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震惊的喊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一个国中生弄的吧？！你们彭格列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后勤奋战前线啊？再说了，我能干些什么？我也就能忽悠一下小猫老师，给他画画饼，搞搞鸡汤，别的我什么都干不了。还有如果我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彭格列指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我不行滴——”
“倒也不是说怀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疑点太多。”里包恩没有丝毫的隐瞒，非常坦荡地说道。
“之前家光说我十年前来过并盛，去的就是你们家。但我本人并没有那方面的记忆。”
“还有，正常人知道彭格列是黑手党后，多多少少会震惊一点吧？更多的是阿纲那种表现和抗拒。但你知道后，只是平淡地一概而过，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在我提议加入彭格列的时候跃跃欲试。”
“最后就是，你应该从始至终都知道我们在干些什么，也知道家光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
南川悠也嗤笑一声，两手向外一摊：“这第一个问题嘛，我是回答不了你的。你也知道我记性不是太好，有些人、有些事不重要我就不记了，记了也是浪费脑容量。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可以去郊外的墓园问问我躺在那里的爹妈，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忘记像里包恩你这样极具特色、又特别臭屁、不是霓虹产的小婴儿。至于这后面两个问题吧，也不难解释。我确实很早就知道家光叔是干什么的了。也知道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也知道你其实真的是世界第一的杀手，更知道……阿尔克巴雷诺是什么。”
“关于我是怎么知道，那你就别管了，和你一个还需要吃奶的小婴儿又没有关系——”
看着里包恩冷峻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南川悠也满意地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直接将话题转移了：“可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南川悠也只是生活在并盛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打点小工、画画漫画，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沢田纲吉打打闹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国中生而已。”
“他和任何人、任何利益都没有关系。
俗话说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没有必要一直警戒着我，毕竟是你亲自用蛋糕引诱我加入彭格列的，我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但是现在普通的国中生应该在上课之前去上学了。不然富有责任心的小猫老师又要罚可怜的国中生抄写了。
Ci vediamo（我们再见）-世界第一杀手的小婴儿。”
里包恩伸手抚上胸前的黄色奶嘴，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微微勾起。
列恩爬到他的肩膀上，伸出芯子轻舔他的侧脸。
“列恩，那孩子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啊。虽然最开始让他加入彭格列不过是为了牵制住阿纲的权宜之计，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孩子的算计中。还有他放在书房的那些画，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嘶——”
“这还是除了那个家伙，第一次有人这样算计我。”感觉还不是很糟糕。
*
在上课的钟声敲响的下一秒，南川悠也踏进了班级，和站在讲台上正准备上课的水泉一四目相对。
南川悠也讪讪地笑道：“小猫老师，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水泉一手上拿着点名册，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哦？那你倒是说说，今天又是什么理由？”
看着水泉一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南川悠也心里暗惊：完蛋了，小猫老师生气了。我今天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都生我的气啊？
“今天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了，还是帮老奶奶搬东西了，又或是捡到钱交到警察局了？”水泉一白眼一翻，“需不需要我给你颁个特别的奖状奖励奖励你啊？”
水泉一感觉他自从来到这个班上，以前的那种什么怯懦之气、还有嘴笨什么的都烟消云散了，就连姐姐都说他精神了不少。这还真是多亏了南川悠也……才怪！他感觉自己都折寿二三十年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了！这是谋杀啊！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谋杀啊！
南川悠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哎呀，不用那么奖励我的。我不是迟到了嘛，功过相抵就行了。”
“啪！”水泉一黑着脸将点名册扣到讲桌上，“你还知道你上课迟到了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坐在底下的同学们非常热情的替当事人回答了：“七次！”
南川悠也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继续讪笑着看水泉一：“也就七次，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迟到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得！”底下的同学们异口同声道。
“笑笑笑！小心被空气噎到！”南川悠也小声的嘟囔着。
水泉一斩钉截铁的说：“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上学也不能迟到啊。再有下次，我就立刻收拾行李搬到你家和你一起上下学！”
“天……天大的荣幸啊……”南川悠也话音一转，收回跑到嘴边的那句「天呐」，“那我现在能不能回座位了？”
“快去坐吧。”
南川悠也暗自窃喜的走回座位。
下一秒从身后传来审判他的声音：“放学前给我交个三千字的检讨，不写完不能回家。”
“是……”南川悠也有气无力的应道。
当初清纯可爱、处处护着学生的小猫老师怎么变得这么歹毒了，天天罚人抄写和写检讨。
一上午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最后一节下课的时候，南川悠也一个箭步冲到沢田纲吉座位上拉起人就跑。
还没说下课的老师：南川同学还真是……真性情。
班里的同学纷纷用打趣的目光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刚转头想找十代目的狱寺隼人：！我那么大一个十代目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狱寺隼人刚想追上去，就被山本武拉住了。
后者笑着问他：“你觉得今天晚上的争夺战会是谁上场？”
“今天晚上是雾之指环争夺战，我们都没有见过那个人。”狱寺隼人挣脱山本武的挟制，“就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来，我才要去找十代目商量对策，你拦着我做什么？”
山本武望远处望去，“可是阿纲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狱寺隼人四处张望，果然没有找到沢田纲吉的身影。
“啊啊啊！棒球笨蛋！你干什么拦着我啊！”
山本武笑而不语。
因为某个想要独占你十代目的小孩，出门前给我使了个眼神，让我拦住你啊。
而被南川悠也拉走、狱寺隼人心心念念的沢田纲吉正亦步亦趋的跟在南川悠也的身后。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拉着他往前走去。
走了许久后，停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小角落，周围有一些茂密遮天的树。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下意识的应道：“到！”
心里一直没底的南川悠也看到他的反应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阿纲你真的好可爱啊。”说着就扑上去抱住了他，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不要笑了！”沢田纲吉一把握住南川悠也的肩膀，将人弄立正，“严肃点！”
“好好好，都听阿纲的，严肃点。”南川悠也站直，从校服的口袋里面掏出偷袭褶皱的门票，“能不能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这是什么？”沢田纲吉被他弄的已经没了脾气，无奈的问，“又是游乐园的门票吗？先说好了我可不会和你去鬼屋的……”
南川悠也将票举在沢田纲吉面前，让他看清楚：“不是，是并盛町美术展的门票。我想邀请阿纲一起去看，顺带给阿纲讲一个不是小秘密的小秘密。”
“不是小秘密的小秘密？那还算是什么小秘密？”沢田纲吉很是不解，一想到自家幼驯染平常的所作所为就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于是他伸手拿过票，上面写的日期正好是一个星期以后。
那时候指环争夺战应该已经结束了，他估计已经把彭格列指环还给里包恩，他们的生活又要恢复日常的平淡，倒是可以去看美术展放松下。
对于他来说，只要不去鬼屋去哪里都可以。
“阿纲？阿纲！”南川悠也烟蓝色的眼眸没底的望着沉默不语的沢田纲吉，心里开始不停的打鼓。
难道这个砝码不够大吗？要不要再加一点？可是我还有什么阿纲不知道的小秘密？偷吃过霸霸的猫粮算不算？还是说阿纲不喜欢我现在这种类型了，想要找新的类型的朋友，那要不要再去书房里看看那些漫画资料学习一下，转个型？
“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南川悠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沢田纲吉好笑的看着他，但想到之前他昨天跳崖的危险行为，面上再次严肃起来。
“嗯，我生气。你还跳崖、做哪些危害生命的行为吗？”事后虽然里包恩告诉他那只是幻象，可他心里还是一阵的后怕。
这一次是幻象，那下一次，下下次还是幻象吗？
就算小悠的运气再怎么好，早晚也有用完的一天，总不可能一直这样的好运。
“人不可能一直有好运气，但我希望阿斯特里可以一直拥有好运气。”男人的棕发半掩视线，让人看不清脸，只能听到温柔的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面回荡。他伸手将少年耳边飞舞的白的有些透明的碎发别到而后，露出少年隐藏在长发下、印有家族象征的耳钉，“就算……我们都离开了你，也要永远保持开心快乐。”
“毕竟你本来就很快乐。””
这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沢田纲吉将所有的情绪掩于眼底，单手捂住心脏。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很真实，就好像真实存在过一样，但又很模糊，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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