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直播间的榜一,时圆要打起精神回应,“我吗?没有吧,感觉还长了一点肉。”
他特意将手机拿到下方,企图以仰拍的角度直播,这样会让自己的脸看出来圆一点,殊不知这样看上去更像一只小动物。
【好萌,我要晕倒了。】
【宝宝,你是打算可爱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全部家产吗。】
【老婆是不是觉得这个角度看起来会有肉一点。】
【其实并没有哦,你看起来还是小小一只。】
【感觉老婆的肉都长在脸上了,胳膊跟腿看起来都好细。】
【胡说,还有一个地方也挺有肉的...】
【对哦,差点忘了,因为老婆今天没有给我们看尾巴(遗憾)】
时圆已经不是第一次面临这位榜一的大手笔,连忙对着对方说了好几句谢谢廷哥哥,下一秒眼前又出现了满屏的其他礼物特效。
但这次顶着特效发评论的换了个ID。
辛正:为什么不加我微信,老婆。
时圆见状忍不住脑袋有些疼,怎么会有人上网都是实名制的。
“谁是你老婆,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时圆见状忍不住红了脸,低声呵斥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但那人不知廉耻,反而变本加厉。
“那样都不算的话,哪样才可以算。”
“我这几天好想你,老婆。”
“明天就来找你了,老婆。”
时圆简直受不了他这样胡搅蛮缠,尤其还是镶了金边的大字闪烁,不知道被直播间多少人看去。
他甚至顾不得对方给他刷钱了,手忙脚乱直接将辛正给拉黑了。
【感觉是半夜神经错乱开始发疯。】
【我不相信!老婆那不是真的对吗!】
【做什么,到底做了什么,我今晚无法入眠。】
时圆每天直播的时间都不多,听到积分到账就准备下播了,“今天晚上的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上床休息吧,晚安。”
【美好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
【晚安,老婆,我会想你的!】
【宝宝好梦!】
时圆结束直播忍不住松了口气,连忙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发现辛正又给他发了申请。
他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找到自己的直播账号,但害怕对方明天继续在直播间里胡搅蛮缠,只能通过了辛正的好友申请。
他甚至还没质问对方的反常,辛正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我已经跟师父沟通好了,明早我就会过来找你。”
时圆差点在床上化成一滩水,他现在这边的事情都还没解决,辛正又要不远万里给他找麻烦来了。
这辛正可不比顾岳廷跟沈臣山,要是让他知道家中住着个男鬼,保不准这场闹剧会演变成什么样。
时圆光是想想就已经头疼了,抱着枕头直接倒在了床上。
“咚!”
时圆听到敲门声一个翻身坐起来,“怎么了?”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门外是沈臣山的声音。
时圆不情不愿给他开门,“我都准备要睡了...”
沈臣山低头看着手机,抬头时不由愣住了,视线略微往上移了一些。
一双粉白的耳朵出现在时圆头上,他不知道青年什么时候带过来的,至少这东西不是自己准备的。
更显眼的是身后那条蓬松的尾巴,自然垂落搭在时圆的拖鞋上。
“你在...”沈臣山有些迟疑地伸手,一把捏住了时圆柔软的耳朵。
那种毛绒绒的手感还带着些温度,就像在触碰一只刚出被窝的小猫小狗。
他一时有些辨别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耳朵,只是怔愣地观察着掌心这过于小的东西。
时圆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连忙甩开沈臣山的双手,大喊了一声稍等一下,就将房门反手给关上了。
他就知道住在一起不方便,差点就在沈臣山面前露馅了。
沈臣山在门口还没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余温,仔细看还能瞧见细软的绒毛。
这个做工未免有些太精致了。
过了两分钟房门才算打开,漂亮的青年出现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红晕。
“你在屋里做什么?”
沈臣山将卧室里扫了一遍,并未发现时圆换下的东西,床上跟书桌上都没瞧见。
“刚刚害怕打湿头发,戴着发箍洗了脸。”
“那尾巴呢?”沈臣山并未被他忽悠过去,右手搭在门板上质问时圆。
他承认时圆这样穿的确很可爱,但他总担忧时圆是跟人学坏了,比如被人诱骗着买了这些东西,当成讨好谄媚男人的某种工具。
“那、那个...”时圆没料到沈臣山眼睛那么尖。
沈臣山已经做好当家长的准备,他对着面前心虚的青年点了点。
“下不为例。”
第113章
好在沈臣山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的意思, 讲完这句话就转身退出了卧室。
时圆窝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自从他的身份被沈臣山戳穿,自己在这个小世界真是举步维艰。
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甚至不是人, 那时圆不敢想这个小世界的走向。
放在枕边的手机还在震个不停, 辛正明明看着是那样沉默寡言的人,不知为何在手机上变得这样烦人。
“这种平台也是很乱的。”
“不怀好意的人很多,圆圆。”
“家里的东西我会帮你解决, 不要再跟那些歪门邪道有交集,对你没有好处。”
时圆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 但看见最后一句话情一顿, 这下不得不打字回复对方,“什么东西?”
辛正静静靠坐在床边,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 就放在床边的位置,明天就会被他带回辛正。
他之所以离开家来到这里, 是因为自幼就特殊的体质,总能在周围看到奇怪的东西,那些诡异言语让他在同龄人中显得古怪。
哪怕辛家小少爷的身份显赫, 也无法弥补他的这种不合群,好些家长都忌讳他的胡言乱语,叮嘱家中孩子不要同他走得太近。
尽管他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但孩童的言行是不会撒谎的, 辛正对那种敌意很敏锐,每次集体活动要么独自站在一边,要么要求司机提前将自己接回家。
家里人担忧他在这种处境中无法健康成长, 才想办法将辛正送到林启学这修行。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习惯了观中的清净,可自从前段时间认识了那只小狐狸,他一向平静的心就被完全打乱了。
辛家的长辈跟林启学是旧识,师傅在他心中同父亲一样,以对方的能力自能看出时圆身份,这让辛正同他请辞时稍微有些不安,担忧对方看出他的心思,并且坚决反对他的决定。
但林启学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掀起眼皮说了句这是每个人的命数,叮嘱辛正离了观也不能变得懒散,随后就让他出去时将房门带上。
想到明天就能再次见到时圆,辛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那个难以忘怀的夜晚,年轻漂亮的脸蛋就在他面前,一双湿漉漉的唇瓣泛着艳丽水光。
明明主动勾着辛正的脖子要跟他睡一张床,偏偏被亲了就红着脸转身想逃跑。
实在是心眼坏透了的小狐狸精,就应该被老老实实教训一顿才对。
可他脾气实在大得不得了,现在连他的消息也不愿回了。
床边的手机好不容易震动,哪怕怀疑是软件的推送消息,他还是忍不住拿起了手机。
消息栏的备注让辛正神情一变,一扫方才的郁郁寡欢露出点笑。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圆圆。”
时圆看见这条回复忍不住咬了咬牙,好像踢皮球一样不给他准确答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讲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事到如今时圆只能嘴硬不承认,决定找个机会给谢复景通风报信,看看能不能让男鬼找个地方躲躲。
时圆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还很紧张,都不知道酝酿了多长时间才有困意。
次日八点,时圆皱着眉将闹钟关掉,他感觉脑袋比平日疼上不少。
原本想缩在被子里赖一会儿床,但房门被人不厌其烦地敲打。
虽然家中住了一人一鬼,但他们早上从不会打扰自己,时圆有些不耐烦地捂住耳朵。
“圆圆,起来吃早餐了,上班要迟到了。”
时圆听见这个声音打了个激灵,半响才意识到自己住在沈臣山家中,怪不得不在公司也能听到领导的声音。
“不要。”但难受还是盖过了对沈臣山的畏惧,时圆抱着被子翻身小声嘟囔了一句,都不知道外面的男人能不能听见他的抗议。
沈臣山见敲门没什么反应,最终还是擅自进了时圆的房间,因为每间卧室放的都是两米大床,纤细的青年好像只占据了一小部分,缩在床上看上去显得有些娇小。
男人没有什么喊人起床的经历,一路走到床边都没得到回应,反而听见时圆不耐烦的哼了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捂住小半张脸。
沈臣山家中安装了暖气片,卧室温度舒适得很适合睡眠,因此两人在家中都穿得很轻薄,时圆颊肉上还残留着漂亮红晕。
“圆圆,我已经把牛奶热好了,再不下去喝就凉了。”
他还以为时圆是想耍脾气赖床,沈臣山低头好声好气地哄人,将右手搭在青年脸上揉了揉,被那种反常温度弄得皱了皱眉。
沈臣山又将手背搭在青年额头碰了碰,俯身跟人额头抵着额头再次感受温度。
他体感上感觉是时圆比他烫一点,有些不确定地从抽屉里拿出体温枪,对着人额头滴了一下查看温度,上面的数字写着三十七点五,这个温度已经是发低烧的状态了。
沈臣山此时才正了神色俯身,轻轻拍了拍时圆的脸蛋,“圆圆,圆圆...”
时圆抱着被子轻哼一声,眼尾都能瞧见晶莹泪花,颊肉在枕头上被挤得扁扁的,眯着眼扫了沈臣山一眼,拧着眉着小声跟男人抱怨。
“我不想起床...”
沈臣山哪还能逼着他起床,只是询问青年哪里不舒服,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找了个舒适姿势,忙前忙后端了杯温水上来喂他。
家中是有准备一些基础药品的,但时圆闭着嘴不肯往里面吞药,将床边的沈臣山都急出一身汗,最后不得不联系家庭医生。
医生告诉他这个温度可以先物理降温,要是实在不见效再采取药物降温。
男人原本是想留在家照顾他的,但时圆声称自己还想再睡会儿,皱着脸不让沈臣山继续打扰他,半响又提要求说中午想吃小馄饨。
沈臣山说自己给他煮,时圆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点名要公司附近的那一家。
今早本来就有跟合作商的会议,在时圆的耍赖下他不得不出了门,在车上给一家私厨老板发了消息,跟对方预约了时间给家中送粥。
等时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自己中午再给他带小馄饨回去。
男人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准备将手上的事处理完毕就回家。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点醒了没有,沈臣山看了眼手机还是发了消息。
“圆圆,醒了没有。”
他将手上的方案看完才得到回复,“醒了。”
“送过来的粥喝没有?身体不舒服要多喝水。”
他知道时圆很喜欢甜口的食物,但生病感冒最好还是忌口,不然不利于病情恢复。
“中午除了馄饨吃什么,我下班路上顺便买回来。”
时圆在他家中不过待了几天,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生了病,沈臣山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此时就跟家中养了个孩子似的,他在公司上班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过了几秒钟那边回了消息,是一条长达五秒的语音。
时圆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讲话黏黏糊糊像在撒娇,慢吞吞的似乎又有些心虚。
“沈哥...你中午不用给我带了,我现在不在家里面。”
沈臣山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直接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去。
等了半天那边都没有接听电话,可能见他实在没有挂断的打算,时圆不得不接了他的视频通话,一张泛白的小脸出现在镜头后。
男人将他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遍,瞬间明白时圆现在在哪儿了。
“圆圆,怎么回事。”
那边的时圆身上搭着毛毯,左手还拿着个透明的水杯,心虚得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我觉得在家中有些不舒适,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更好,散了会步正好走到这边...”
时圆这个谎言实在有些拙劣,他的出租屋跟沈臣山家有些距离,要是散步可能得走上几个小时。
看着时圆因为生病而泛白的小脸,沈臣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是不是他将人逼得太紧,导致青年迫切想回到那个出租屋。
“你不是说租的房子里空调不暖和吗,本来就感冒了,要是待在那边,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圆圆,不要任性。”
时圆此时很像做错事的孩子,眼珠咕噜咕噜转但就是不看他。
“顾哥给家里换了空调,现在比以前暖和很多,而且我在这里都已经住习惯了,可能突然换个地方水土不服,我觉得感冒可能不是因为着凉而是水土不服,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沈哥?”
沈臣山知道态度不能过于强硬,不然会适得其反将时圆推向远离他的位置。
“那你现在那边待一会儿,我下了班来接你好不好?”
“圆圆,洗手吃饭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来啦!”
时圆脸上瞬间出现些喜悦,随后对着镜头讲了句拜拜,就迫不及待将电话给挂断了。
沈臣山在电话这边叹了口气,他在教育孩子上的确没经验。
在喜欢板着脸教训他的人跟笑盈盈给他糖果的人中,时圆自然会选择后面那个人。
他应该停止自以为是的正确教育,用漂亮糖果将时圆引向正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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