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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姬立成一个长条，婉转地扭动腰肢，把龙玉逗得咯咯直笑。
谢果眠捂住龙玉眼睛，警惕地盯着她：“想都别想！滚远点！”
“呦呦呦，好凶哦。”蛇姬寸步不让，又缠了过来：“小官人不如听奴家说完，哎呀，蛇姬此番可不是为一己私欲，而是申冤而来。”
“小郎君别跑啊，小龙玉也不愿意姐姐走是不是。”蛇姬的声音陡然冷却下来：“谢果眠，你知不知道，你爹谢絮困死一个无辜冤魂，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迟迟无法投胎。”
“谎话连篇。”
“啧啧，那你说你爹封印在树下的是什么，还是——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谢公子不必多虑，蛇姬如今重伤未愈，不过一介残废之躯罢了，只是可怜你新出生弟弟，被埋在土下，无神无智，谢絮打算要耗死他！”
砰！谢果眠捉住蛇姬蛇身重重砸在地上。
蛇姬在泥地上左右扭了扭，很快恢复如初：“你未发现吗，他已神魂陨灭，被谢絮封印，可阴差阳错困在他体内的可怜鬼魂却也遭受无妄之灾，无时不刻不遭受饥饿寒冷。”
谢果眠抠出龙玉往自己嘴里塞的手指，眉头紧皱：“你怎会如此好心？”
绿蛇竖起尾巴尖：“尽海山蛇姬发誓，若有半点欺诳身首分离。”
“真真是可怜的孩子，那冤魂枉死之年不过十七岁，比你大不了多少，便被轩辕甫给害死了，若不是我救了她，现在还在弱水河畔重复死前场景，可现在却也差不了多少，小谢公子，算是蛇姬求你了，她执念未曾消弭，无法投胎转世，好不容易得到肉身，却困于囹圄之间，你若不帮她，那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谢果眠捉住蛇姬，眉心浮现一抹怒色：“说清楚，这件事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蛇姬一双豆豆眼直勾勾盯着了他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谢公子还不知道那轩辕甫是什么人？罢了，此处只有你我，倒也不需避人。”
“快一年前，我应召冷尊主之命前去捉拿叛徒轩辕甫，途经一边陲小镇，遇到法师超度亡灵，意外发现一个亡于十九年前的可怜的水鬼无法度化，你可知她是何人？我探查记忆发现她竟然是疏密宫宫主南宫乩弦的妻子轩辕婉，更加有趣的是，坊间传言中的伉俪情深居然都是假的。”
“哈哈，你知道她曾经是轩辕甫的未婚妻吗，可怜的姑娘不到六岁就被选中住到了夫家，恪守妇道、三从四德、端庄贤淑，本分老实无一丝错误，她一辈子都在为了轩辕家少主而活。”
“他抛弃了她？”谢果眠沉沉道。
“不止，孩子，轩辕甫摁着她的脑袋逼她和下人拜堂，把她赶出了府，任由她被无知的愚民欺辱，谩骂，羞辱，只是因为“无趣”二字。”
“谢小公子，你是男人，怕是不能明白名节对一个弱女子而言有多重要，更可悲的是，婉儿还爱着他，哪怕死后。”
“将心比心，你忍心看这样无辜的女子逗留中阴，继续受尽苦楚吗？”
“可是……”谢果眠咬了咬下嘴唇，掌心渐渐收紧：“我该怎么做？”
“简单。”蛇姬凑近谢果眠嘶嘶低语。
谢果眠一把推开蛇姬：“得寸进尺，饶你一命，不准再来找龙玉！”
“还有你今天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蛇姬拱起背，朝谢果眠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
谢絮挥舞折扇，撕裂开一道罅隙。
他俯身抱起被弄昏迷的轩辕甫，斗转星移之间进入山体内的一处温泉。
雾霭蒸腾。
谢絮脱下披在身上的白衣，足尖探入试了试水温，抱着轩辕甫进入水中。
轩辕甫失去两条腿之后，轻了好多，谢絮垂下睫毛将裹在他大腿断面上的布带结下。
现在看起来好多了，皮肤渐渐长出来，不再是之前血肉淋漓的样子。
谢絮轻轻揉捏，软软的，轩辕甫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清水浸入，谢絮抱着轩辕甫仔仔细细将温热的泉水洒在他身上，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将手指探入他的身下。
私处红肿，谢絮深入两指将不久前射入的浓精抠挖出来，里面松松垮垮，不难想象有多少人来过，谢絮不愿多想，却还是克制不住妒火渐渐升起。
将轩辕甫被拷在一起的两只手环绕到自己颈后，按住他的后脑勺，谢絮侧过脑袋，吻上爱人干涸枯萎的嘴唇。
稍微扩张后，早已蓄势待发的阴茎在穴口摩擦两下，便没入令人魂牵梦萦的销魂洞穴之中。
轩辕甫低低呻吟，被逼得睁开眼，入目便是谢絮白里透红的芙蓉面，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
面对师父热情的进攻，轩辕甫选择无情地无视。
除了无可抑制的生理反应，其余就像个死人一般。
谢絮显然不满意他的反应，松开箍在腰间的手，让轩辕甫滑落水中。
两人连接处的战局仍在继续，轩辕甫口鼻被淹没，狠狠呛了几口水，他没有腿，仍在滑落，明明都已经那么想死了，面对真正的危机时身体自发变得紧绷，环绕着师父的手臂爆发出一股力量，身体使劲向上够，终于脱离苦海，呼吸到了空气。
大力咳嗽将进入鼻腔的水擤出，轩辕甫浑身湿淋淋，他咬牙切齿地对准了谢絮那张嫩白的脸，一口见血，谢絮屹然不动，甚至下身还在不断释放攻击，仿佛被咬的人不是他一样。
忽然谢絮感到颈侧滑落下温热水滴。
他急忙拨开轩辕甫的脑袋，眼眶通红，唇上沾染了自己的血。
轩辕甫看着他掉眼泪：“师父，您能不能把腿还给我——”
谢絮头皮一紧，将轩辕甫抵到池边，重重将精华射入。
他伸出手接住轩辕甫落下的泪滴，探至唇边品尝，咸咸的。
谢絮嗓音微哑：“可是我怕我珩又逃了。”
轩辕甫觑他神色，许久未曾动容，此刻竟觉有戏，主动吻上他的唇：“我知错了，再也不会跑。”
不知谢絮信了没有，他的眸中满是暗色：“我该如何相信你呢？”
轩辕甫露出讨好的表情：“师父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谢絮轻笑出声：“我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日吗？”
“你本来要拜李掌门为师，看到我后，目光就定住了。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可后来李掌门为护金莲而死，我才明白，原来你那日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资源。”
谢絮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两人身上，宛如墨色蛛网，缠绕着他的猎物。
他的侧脸在流血，可是一点不影响他的美丽，反而更加艳丽。
“我珩，你没有机会了。”
第四十八章 杀了谢絮
五年后
宛如人间仙境的的尽海山上空笼罩着一方结界，极少有人能够穿越。
自从数年前一方大能重归山林盘踞山顶，此山中的妖灵精怪无比活得战战兢兢，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外人到来。
今日却有一高挑蓝衣少女手持罗盘，以秘法破解本应坚不可摧的结界，独身闯入。
于此同时——
“嗷！”五六岁的小女孩蓬头垢面，赤足在草地上撒丫子狂奔。
当！银筷子砸在她头上。
“饿死鬼投胎？轩辕龙玉规矩些。”谢絮冷冷道，他拂袖入座，舀了一碗粥，吹了吹，喂给身侧蔫蔫倚靠在软座上的男人。
轩辕龙玉四肢并用，极速冲上饭桌，探出一只小手抓走几大块肉，又蹦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啃。
啃完了又贪婪地窜上桌，撕扯烤鸡腿，嘶啦——扯去了大半边烤鸡，轩辕龙玉眨眨大眼睛，舔了舔泛着油光的大嘴，扭过脖子去看谢絮。
谢絮用筷子敲击玉盘子警示她。
龙玉又看向轩辕甫。
舌头在嘴里乱动，发出刺溜刺溜的声音。
轩辕甫眼睫低垂，半躺着，扯扯谢絮的衣袖：“孩子小还在长身体。”
龙玉瞬间绽放开巨大笑容，手上举着半只鸡，黄鼠狼般一嘴叼走了另外剩下半只，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窜到桌子底下。
不一会就传来她嗦鸡骨头的声音。
谢果眠规规矩矩坐在一侧，“修仙之人不宜多食荤腥”的话哽在喉咙里，终是没有说出来。
正午阳光大好，轩辕甫半阖着眼睛瘫在谢絮怀里，无力地被师父喂食。
五年过去，失去九瓣金莲的弊端越发明显，受伤的经脉渐渐萎缩，浑身瘫软无力，孩子也难以怀上，三年前怀上一个，不到一月便自然流产了。
凄凄惨惨地苦苦哀求，打不动谢絮铁石心肠，轩辕甫估摸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怕是也没几年好活，浑浑噩噩日复一日，若不是龙玉一天天长大，他早已不辨年月。
轩辕龙玉啃完了鸡架子，油乎乎的小手捂着脑袋佯装凄凄切切，挪到轩辕甫身前，指着脑门喊：“娘我头好疼。”
“哗啦哗啦”，轩辕甫把带着铁链子的手叉到她油亮油亮的头发里，撸小狗似地抚摸她。
龙玉高兴地扭了扭屁股，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她余光瞥见谢絮阴冷的目光，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权当作不存在。
这小孩不满足，得寸进尺地扑到轩辕甫身上舔了口他掌心，递出沾着泥巴的小脸，脑门上的鳞片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长睫毛扑闪扑闪。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蛋，一触便分，谢絮皱了皱眉，将轩辕甫抱起来：“脏。我们要午憩，你们吃完把碗洗了。”
谢果眠应了声是，待父母离开后，强硬地吼道：“过来。”
轩辕龙玉撇着小嘴，爬上主座，翘起二郎腿，环抱双臂，头顶碎发随风飘扬：“不要，干嘛。”
谢果眠拧她耳朵把人拽下来：“干嘛干嘛干嘛，给你洗澡，又跑哪里疯去了！你头好臭！”
龙玉被人抓着，仍桀骜不驯地吐舌头，发出哇啦哇啦的声音，谢果眠嫌弃地把她身上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扒掉，只留下一条裤衩，再将人扔进刚刚用灵力加热好的温水里。
“小眠速来为本尊净身，休要磨蹭！”龙玉岔开一双小短腿，居低临上仰视谢果眠。
谢果眠翻了个白眼，扔给她一个葫芦瓢：“自己洗，多大年纪了，真是羞人。”谢果眠又回到餐桌收拾碗筷，剩饭撒到屋后喂鸡，吭哧吭哧背着叮铃咚隆的餐具去河边洗。
洗完碗又开始洗龙玉的脏衣服，洗自己爹妈的脏衣服，谢果眠蹲在河边心累地叹了口气。
“噗通——”肉色旋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龙玉在水里畅快地游了两圈，一脸狡黠地冲谢果眠扬了扬眉毛：“哥哥，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谢果眠伸手。
这是一枚竹简。
上书：
事态危急，恳请速归。宋凝潇狼子野心，欲自立为掌门。望师尊即刻返程，以正纲纪。
弟子 孟孤云 叩禀
谢果眠眼皮一跳，抓住龙玉：“尽海山人畜不得入，这你从哪来的？”
“山下的大树上。”
谢果眠抓着龙玉往山下跑，结界的边界线上一堆死去的乌鸦，若是它们以命相搏送入竹简倒也并非不可能。
他又拉着龙玉往山顶狂奔，叩响房门，“爹！爹！”过了一会儿，谢絮出来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睡了，有什么事到外面说。”
谢果眠顾不上喘气：“宋师兄要谋反！”说完急急忙忙将竹简塞给谢絮。
谢絮端详一阵，玉白的面皮波澜不惊：“无妨。”
“让他去吧。”
谢果眠拉住谢絮：“爹你还没死，不能让二师兄篡位啊。”
“掌门之位吗？不重要，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其他都不算什么。”谢絮回答得云淡风轻。
“可是这样……云云师兄怎么办？”
……
谢果眠决定下山，他去意已决。
谢絮不作为，对三弟子的生命漠不关心，谢果眠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背着个背篓慢慢走下山。
谢果眠心脏越来越沉，连带着感觉背篓也沉了不少，五年来他又当爹又当妈，谢果眠短短十九年的人生经历颇多。
一步一步别去熟悉的草木，心中倒是有些不舍，他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想既然没有真相，那便朝心而行。
忽然，他在距离结界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蓝衣女子，她卧倒在草丛中，身边似有血迹。
许久没有见到外人，谢果眠急急跑去，那是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面目清丽。
少女见到谢果眠立刻露出惊喜之色：“少侠救命！”
她的右腿脚踝鲜血淋漓，谢果眠急忙帮助她包扎。
少女介绍道，自己是天一宗修士，前来附近执行任务，不慎深入密林，不知为何进入这座山就出不去了，已经在此处徘徊数个时辰，一时不备被妖物所伤。
看来是云云师兄的乌鸦打破了结界，少女误入尽海山，现在结界自我修复了，她也就出不去了。
谢果眠抱拳行礼：“原来是师妹，正巧我也要回宗，一道前去吧。”
少女一双狭长双眸焕发光彩：“那是再好不过了，不知师兄名讳。”
“谢果眠。还能走路吗，结界内无法御剑，我背你吧。”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谢师兄，在下宋土，如此那便多谢了。”
谢果眠将背篓放在地上，背起少女，忽然发现竹篓子里面有东西在蠕动，谢果眠一把捞出，龙玉吊在谢果眠胳膊上，痴痴道：“姐姐你好香。”
少女见到她发边粉鳞，眸色暗暗，眨眼间很快恢复，低低笑了声：“是个可爱的妹妹，你也是天一宗的修士吗？”
龙玉摇摇头，咬手指：“天一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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