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潮生打头,下面有些脾气比较大的长老也指责起这个逆徒来。
“长老们有所不知,我啊,得了种怪病,这病只有我师尊,北望能治。”
不见面的日子里,明辉总是能想到北望,一想到北望的所作所为,就恨不得将其拘在自己身边,报以同样的折磨。
怎么就不算一种只有北望能治的病呢。
“寻医问诊就去月恒院挂号,在这里叫什么。”宗主这话不怒自威,台下众人便纷纷噤声。
“你要是真存了份良心,就不要再打扰她了。”院长是看着北望一步步走上来的,对北望有着天然的爱护。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北望病情加重和明辉有什么关系,但自从明辉离开后,北望便一蹶不振,很难让人不联想些什么。
明辉听到他所说的话,忍不住大笑出声,“我没有良心?你们口中的北望就有良心了?”
“她曾囚我于牢中,日夜折磨,又草菅人命,算什么医修?”
院长直接一掌灵力拍下去,怒声道:“胡说八道。”
不仅是院长不信,在座的众人皆是一副听了胡话的表情。
“别说了。”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北望出现在大殿门口,刚刚进行了远距离跳跃,自身灵力有些不稳。
抬腿迈过门槛,又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北望先是给上座的宗主等人行了一礼,才将目光放在明辉的背影之上。
明辉听见她的声音,转身与之对视。
“北望。”明辉情不自禁唤了她的名字。
前后不过一年的时间,明辉的变化称不上大,如果非说有的话,那就是眉宇间添的那分自信。
曾经的她会露怯,会彷徨,会紧张,而如今这些情绪在她脸上一概都看不见了。
以往穿着千倾宗弟子的制服还能遮掩住身上的魔气,现在也不装了,长发高高束起,只有一根乌黑的发簪固定,玄黑的衣袍上金龙盘踞在她的肩侧,龙尾穿过腰身,衬得她身段更修长。随着她的转身,腰身坠着的玉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比起在北望座下时是贵气了不少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来千倾宗闹像什么样子。”见到明辉现在的样子,北望应该是欣慰的,权势地位她都有了,自己这个垫脚石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两人无声对视,明辉更是仔仔细细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半晌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瘦了。
以往能将峰主的制服穿得十分合身,现在虽然也是合身的,但怎么看,怎么怪。
初次见面,外界对北望的评价是千载难逢的医修天才,而如今,明辉移动到她身侧,不由分说捏着她的手腕,损伤的灵核,脆弱的经脉,修为更是不知道跌到哪里去了。
北望罪有应得。
“师尊方才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明辉将掌心放在她的肩膀之上,巨大的魔气压在北望肩上,逼得她口中溢出鲜血,膝盖也不由自主的跪下。
“你放肆!”这天下哪里有师尊给徒弟跪下的道理。
身后的指责声潮水般向明辉袭来,明辉一概不听,掌心之下的魔气愈发旺盛。
此时一根毛笔从竹筒中飞出,带着凌厉的灵气朝着明辉的方向攻击,明辉连头都没抬,转身劈出一掌魔气瞬间将那能够刺入头颅的笔震得粉碎。
“你确实不适合留在千倾宗。”宗主从台阶上走下,“但北望是宗门的人,总不能任由你摆布。”方才那支极具攻击力的笔正是从宗主的桌案上飞出来的。
“宗主…”北望艰难发声,她小幅度的摇摇了头,“不必管我,这是我和明辉之间的恩怨。”
宗主和明辉都已经是修炼到各自顶端的境界,但还是那句话,千倾宗是医宗,打起来明辉肯定是占上风的。
北望绝不能拖宗门下水。
于是她抬手抓住明辉落在自己肩上的手腕,虽然身处下位,但仍不见颓势,她说:“不劳您开口,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说。”
不就是身败名裂吗,北望又不是没经历过。叛逃宗门、杀人夺位,她都做过,甚至不止一次。
北望眼眸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就像是明辉的错觉般。
北望沉了沉嗓子,道,“我,北望曾于……”
只是她刚开了个头,喉咙就被明辉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宗主不悦的目光审视着明辉,空气中弥漫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北望感觉自己肩上的魔气被撤走,转而又被明辉点了穴位,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明辉则是负手而立,与宗主暗暗较量。
北望虽被限制了动作,但她和宗主有宗门内独有的交流方式,她恳求宗主不要为自己和明辉冲突,明辉所言不假,她的确做过许多恶事。
宗主闻言有些不解,但还是慢慢停止了这场较量,她问明辉,“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带走北望。”
不出所料,又是一片骂声,骂得最凶的仍是北望的那个院长。
“如果我不让呢。”宗主依然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方才的一番试探让她对明辉的实力有了初步的了解。
她承认,作为魔修的明辉远比做医修要有前途得多,就算自己押上全部也未必能赢她,但这里是千倾宗,她是千倾宗的宗主,她有责任保护宗门的人。
明辉捏住北望的后颈,将人从地上拽起,推到身前,“要不我们听听她怎么说吧。”
她控制着北望,极其敷衍的逼迫她点头。
众人看到此处不免火又上来了,台下一时间嘈杂不已。
而只有宗主能够听到,北望说话了,
“我愿意跟她走,宗主,我是真的愿意的。”
这种交流方式明辉控制不了,北望也是真正神智清醒的,她口口声声都是愿意,反倒让宗主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有机会,我会解释的,但此刻求宗主以大局为重。”
明辉将北望带走可谓是顺利,宗主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面对被搅得一团乱的会议,宗主只能先行散会,散会前她还是郑重说到,“北望是千倾宗的人,千倾宗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此事我会亲自跟进,你们继续各司其职,在外不可议论宣扬。”
宗主都发话了,底下各个长老只能听着,唯有院长起身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宗主一个眼神打了回去。
枕鸳全程目睹这场闹剧,但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只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今天大闹这一场,虽然已经下令不能宣扬,但明辉动静过大,还带走了北望,宗门内早已传开,说什么的都有,但无人相信是北望的错。
大家纷纷将所有矛头指向了白眼狼明辉。
作为北望曾经的另一个徒弟也被宗主召去谈了话,云随将那段时间关于明辉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了宗主。
刚刚听闻北望被明辉带走,她还有些不可置信,可看见众长老复杂沉重的神情,便是确有此事了。
她告诉宗主,北望做她师尊的时候从来没有亏待于她,反而明辉步步紧逼,搅得北望不得安生。
“我一定要救师尊。”云随的眼眶隐隐泛红,握拳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跪在宗主面前,不肯起身。
宗主轻叹一口气,面对执拗的孩子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北望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她不明白,北望到底对明辉做过什么。
囚禁折磨?北望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呢?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这件事宗门内任何人都不得插手,这是命令。”
作者有话说:
北主任恋爱脑[彩虹屁]
下一章开始喜闻乐见,不过太久没写了,有一点把握不住尺度了。
总之下一章,下下章,包括第八十三章,都很危险,前两个可能还好,第八十三章我是真的写了点狗头,随缘吧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明辉一只手环抱住北望的腰身,带着她飞到了千倾宗的上空,浓烈的魔气萦绕在二人身侧,让北望的脑袋有些发晕。
不过这并未持续很久,大约半个时辰她们就落了地。明辉跟拎小鸡仔一样把北望丢在魔宫的大殿之上。
北望的灵力已经稀薄到连护体这样的事也做不到了。身体和冰凉坚硬的地面碰撞,震得她浑身骨头都在泛痛。
北望揉了揉发麻的手肘,抬头观察着四周。
魔宫,她有印象。
这里还残留着老魔尊奢靡的风格,顶上是琉璃瓦,地上是黄金砖,墙壁上嵌着颗颗硕大的鲛珠和夸张的浮雕图案相互呼应,目之所及,皆是金碧辉煌。
明辉三两步登上台阶,衣袖一甩,靠坐在属于魔尊的御座之上。
北望望着她的模样,有些出神:她现在好神气,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了。
明辉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说:“师尊,看清楚了吗,这里都是我的。”包括你,北望。
北望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起身,她想自己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状态去回答明辉的话。
是色厉内荏,还是继续维持着嚣张的气焰……
她注视着明辉的双眸,却只用十分平淡的语气道:“你做得很好。”我等这一天很久 。
“现在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需要我帮您回忆一下那些事情吗,师尊?”
现在任谁看都知道,北望是处于下位的那一个。但明辉仍用“您”去称呼北望,似乎是提醒北望过往的所作所为。
北望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自觉,双手一摊,说:“不用,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样样都记得。”
好一个都记得,明辉已经身居高位,她故意将北望带到这里,为的就是让北望亲眼看见自己的地位,可她凭什么摆出这副架子。
她最讨厌北望这副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样子,她非要这个人一身狼狈,狼狈得只能求自己。
于是明辉霍然从御座起身,足尖轻点,闪身到北望面前。
这人依旧是淡然无波的样子,光是看着她,就能让人火冒三分。明辉用力扼住北望的颈间,魔气从她的指尖溢出,将北望死死缠住,脱离地面。
一秒、两秒、三秒……
只要明辉想,不出十秒,北望必死无疑。
可她紧紧盯住北望,北望也在看着她,她的目光没有求饶,没有怨恨,什么都没有。
她为什么,凭什么,能这么冷静。
魔气在刹那间消散,北望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但她还是倔强的站了起来。
方才巨大的窒息感真的让她以为要死了,临死前她不敢闭眼,只想把明辉的模样牢牢刻在眼里。
从明辉成为魔尊之后,北望的很多表现都和反派北望大相径庭。按道理,她不应该这么平静,她应该痛骂讥讽如今的明辉。
可看着明辉孤独的坐在魔尊的位置上,那些刻薄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从前是身不由己,现在她真的累了,说不了那么多话了。
二人之间又是沉默,明辉背对着她,正在努力平复着失控的情绪,她不应该被北望牵着鼻子走,她已经是魔尊了,北望怎么都翻不出她的手心,主动权永远在她。
“师尊难道不说说,都做过哪些对不起我的事情。”
“需要说这么多,你会不记得?我已经在这了,你现在可以将我对你做的那些,千倍万倍还给我了。”
千倍万倍,正是北望在千倾宗收明辉为徒时说的原话。
北望浑然不惧,漫不经心的问:“准备从哪一样开始,放血还是穿心。”
明辉好不容易的平复的心绪,被北望三言两语又挑拨了起来,恨她,恨死她了,恨得想咬上去。北望她到底知不知道落入自己手中会面对什么,为什么这么无所谓。
放血穿心?
是,她当然要北望还,但明辉现在想得则是另外一件事。
她缓缓启唇,说:“从双修开始。”
此刻大殿中落针可闻,北望垂在身侧的手出现了片刻的僵硬,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疑问。
明辉却笑了,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要睡你。”
“离开师尊这么久,其他倒没什么,就是师尊这副身体怪想的。”
明辉的指尖勾住北望的衣领,故意朝外拉了拉,让她半个肩头漏了出来。
“你还是对一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明辉发出一声轻蔑:“师尊清楚,我何止对一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隐藏空间,云山岩洞我都记得。”
“您看。”
明辉将左手放在北望眼前,无名指处的翠绿玉戒很是显眼。
北望的目光从玉戒慢慢转移到她的手掌,五指修长,指腹有层薄薄的茧,手掌心有一道前不久的伤疤。
看到这,北望的手本能的抬起,指尖轻抚那处伤疤,随着她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掌心的伤口快速愈合,眨眼的功夫就已恢复如初。
明辉只觉得一阵凉意掠过掌心,低头再看,那道伤疤便已消失,左手反复握拳松开,没有丝毫不适之感。
“师尊还真是……”明辉剩下的话在这一刻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还来不及探究北望的目的,北望的下一句话又引得她不悦了起来。
“在这里吗?”北望环视了周围,并不私密的大殿,不远处还站着把守的魔修。
明辉当然没想过在这里,她不过想吓吓北望。就算在这里,她也容不得场上有第三个人。
可北望就像哪个弦搭错了般,下一秒,竟主动解开自己的腰带,脱掉外衫,眼见着还要继续脱,明辉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憋着怒气的质问。
“不是要睡我吗,不脱怎么睡。”北望还一副无辜的模样,反问明辉。虽然她也不想在这里,但明辉想怎么样,她听她的就是了。
就算不是在魔宫的大殿,就算明辉要和她在千倾宗议事的大殿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也不是不能商量。
北望觉得自己已退让至此,明辉总应该满意了吧,可明辉咬着牙又说出了让她更为惊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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