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一天,杨稚因为晚上吃得太多,肚子不舒服就醒了,墙上的时钟指向两点半,另一边的床还是空着的。
杨稚以为陈柏骁只是起来喝水或者上厕所,他也没有戴助听器,垂着脑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醒神,才站起来找拖鞋。
可能睡觉之前杨稚把鞋子踢到旁边去了,所以短时间杨稚没有找到,他又很困,就放弃了,光着脚跳下床推开了门。
客厅里一片黑暗,杨稚不知道陈柏骁能去哪里,想了想就走到书房外,轻轻推开门。
陈柏骁果然在里面,书房的灯还开得很亮,陈柏骁很专注地快速敲着键盘,看上去离睡觉还有很长的时间。
听到开门声,陈柏骁错愕地抬起头。
“你醒了?”他问。
杨稚因为没有戴眼镜,所以对陈柏骁的话不是特别确定。他走过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陈柏骁就明白了。
陈柏骁低下头看到他脚上是光的,赶紧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杨稚看到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还有两三叠堆得很高。
他指了指,问:“你要做完这些才睡觉吗?”
陈柏骁点点头,凑近一些大声说:“快了。”
“那好吧,”杨稚虽然心疼,但知道陈柏骁也没得选,“那你早点睡。”
杨稚说完就要站起来,陈柏骁没让他自己跑,把他抱回了房间。
陈柏骁在床边低着头给他盖被子的时候,杨稚看见了陈柏骁熬得通红的眼睛,捧着他的脸,扬起自己脑袋,怜爱地亲了亲。
“你辛苦了。”
陈柏骁摇摇头,手在他眼睛上盖了一下,杨稚就顺从地闭上了。
他没有再睁开,也听不见陈柏骁关门的声音,不知道人走没走,但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工作室在元旦之前总算装修好了,杨稚又把家里的一些东西搬回去,尤其是娃娃。
元旦节到来,陈柏骁的工作总算忙完,在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杨稚说要去录一场节日前的直播,他们一起吃了晚餐,陈柏骁开车送他过去。
时间不会太长,所以陈柏骁在他们工作室等杨稚。
杨稚让陈柏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艰难地为他把桌面清理出一片空地,让陈柏骁好放自己的笔电。
他的同事在里面催他进来,杨稚说了声好,但还是没听,问陈柏骁:“要喝什么?”
“咖啡可以吗?”陈柏骁说。
“不可以,”杨稚笑了下,“太晚了,我怕你睡不着,还是喝热可可吧。”
陈柏骁没有讲话,杨稚就跟他撒娇,握着他的手说:“你要不要听我话啊?”
只要杨稚一对陈柏骁服软,陈柏骁就招架不了,顺从地说好。
杨稚看了看四周,低下头亲了一口陈柏骁的脸,但陈柏骁觉得不够,摁着他的后腰咬了下他嘴唇才放他走。
和杨稚一起直播的还有他的两个女同事,陈柏骁先是做了一会儿自己的工作,再打开直播看。
现在杨稚已经能很流畅地很轻松地完成了,不过陈柏骁还是有点担心。
他最近学会了打开弹幕,看一些网友的评论。陈柏骁点开,逐渐就皱起了眉头。
很不好的评论几乎没有,但陈柏骁发现很多人喜欢在里面叫老婆,陈柏骁看到屏幕上杨稚的两位女同事,觉得网友这种做法其实非常不尊重人。
但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意识到老婆好像并不是他们对女生的称呼,而是用来称呼杨稚的。
具体的理由是有一次抽奖中,杨稚抽到的那位网友说谢谢老婆抽到我,杨稚笑着说不用谢。
陈柏骁愣神很久,脑袋艰难地处理着这件事,最后压抑下想要马上去问一问杨稚的冲动。
等到中途杨稚出来休息的时候,他才拽着杨稚去了很私密的洗手间。
门一锁杨稚就靠上来想要亲他,但是陈柏骁仰着脸躲了躲,杨稚很受伤地问他怎么了,以为他是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就又说:“你可以不用等我其实……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待着的话……”
“他们为什么叫你老婆?”陈柏骁很费解地望着杨稚,“是在叫你吧?就是弹幕里那些人。”
杨稚没有马上说话,从表情看得出来有些迷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了笑,说:“是在叫我啊。”
“为什么啊?”陈柏骁牵着杨稚的手,非常严肃地告诉他:“你不是他们的……”
“嗯。”杨稚点点头,但没有立刻解释,而是问:“你怎么了?你吃醋了吗?”
陈柏骁一向诚实,很快就说:“是,我不舒服。”
他太坦诚反而弄得杨稚不好意思,杨稚靠上去抱住陈柏骁的腰,安抚地拍了拍,说:“他们都是开玩笑的。”
“为什么?”陈柏骁还是不太理解,把手指插..在杨稚的头发里,抓了抓,小声地、有点埋怨地说:“你都不认识他们……”
“就是……这是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你可以这么理解,”杨稚想了想,“他们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觉得喜欢我,觉得我很……漂亮,可以这样说。”
陈柏骁握住杨稚的肩膀,把他拉到可以说话的距离,问:“一定要这样吗?”
“你知道我不能控制别人做什么。”杨稚无奈地说。
陈柏骁看着他,眼神还是不太乐意,但有软化的趋势,“好吧……”
杨稚朝他笑了笑,摸摸他的脸,陈柏骁就低下头来亲他。
这里没有人会过来,他们获得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陈柏骁很s..情地吸…咬杨稚的舌尖,在他呜咽的时候又含住他,用力地舔过他整个口腔。杨稚呼吸困难,很轻很小声地叫,在适当的时候吞咽几下,让陈柏骁能够更深一些。他手指抓着陈柏骁铁一样的肩膀,慢慢泛起粉色。
他们吻了很长时间,杨稚有点喘不过气来,撑着洗手台,又被陈柏骁捞着腰,缓了很长时间才能够自己站好。
杨稚的嘴唇都被陈柏骁弄麻了,看上去有点红也有点肿,好在跟着的下一场是他的其他同事,他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出洗手间的时候杨稚轻轻推了一下陈柏骁,陈柏骁随手关掉灯,又靠上去抱住他。
他们在休息室坐下来,杨稚从冰箱里挑了一瓶冰可乐,陈柏骁不想让他喝,就抓过来握在自己手里,杨稚不说话,又去抢,陈柏骁就抬高自己的手,杨稚只好站起来,跨过他的腿去够了几下,还是拿不到。
其实这个时候杨稚已经笑了,他抓着陈柏骁的领子,让他别闹,陈柏骁还是不放,说你喝了肚子会疼。
杨稚就去亲他,坐在他身上,很主动地去亲陈柏骁的颈侧和耳朵,亲得陈柏骁快要有感觉地按住他的腰胯,杨稚就笑着站起来,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
“我不喝。”杨稚在陈柏骁身边坐下来,用那罐可乐冰了一下自己的脸和嘴巴,和陈柏骁说:“等会儿我把可乐捂热了,你喝好不好?”
陈柏骁点点头答应了,把手里的放在小茶几上。
杨稚靠在陈柏骁怀里玩手机好一阵子,那罐可乐真的被捂热了,刚刚递到陈柏骁手里,就有人敲门说老大该你上了。
杨稚只好站起来,和陈柏骁说:“快结束了,最多两个小时我们就能回家。”
陈柏骁说好,在杨稚路过自己要走的时候,他一把把他拉下来,靠在他耳侧,用很轻的哑音叫了一声:“老婆。”
第28章
他们的元旦过得其实很平淡。
回家之后两个人都很累,在床上亲了一会儿解决了两次杨稚就困了。陈柏骁没有再折腾他,帮他脱掉衣服扔出去,抱着他睡了。
和陈柏骁在一起之后,杨稚就更喜欢在睡觉的时候穿得很少,但又要让陈柏骁穿着睡衣。
因为陈柏骁的睡衣料子很好,床也很软很干净很舒服,杨稚非常喜欢被他这样抱着,能够一觉睡到天亮。
平常陈柏骁的工作很忙,所以杨稚暂时没有感觉到这样睡觉的坏处,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元旦的清晨,陈柏骁还是醒得很早,不想起床,但控制不住自己去亲杨稚。亲着亲着就想要,陈柏骁的手掌很烫,让杨稚在梦里以为自己抱着一个热水袋。
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春..梦,很热很烫,让人面红耳赤。
但杨稚睁眼慢慢醒来,才知道好像不是梦。陈柏骁真的想要进来,而且已经准备好了。
陈柏骁发现他醒了,低头亲了他一下,杨稚皱了皱眉,他就靠过来和他接吻。
陈柏骁的床不会怎么发出声音,只是很轻微地晃荡,让杨稚觉得自己躺在水波平静的湖面,只是偶尔会一口气提到喉咙,心脏慢慢跟着苏醒和活跃,身体变得潮湿。
陈柏骁抱着他去洗了一个澡,好像把杨稚当成一个最喜爱的娃娃,给他弄得干干净净,又散发他喜欢的香味。
两个人一起站在镜子前洗漱,杨稚突然说我给你刮胡子吧。
陈柏骁把他抱上洗手台,手撑在他大腿两侧,仰着脸让他摆弄。
杨稚使用的是电动剃须刀,很简单,没有任何困难。他一边刮,一边看陈柏骁的脸,说:“你怎么眼廓这么长?你的眉毛好锋利,像一把刀一样,还有鼻梁也好高。”
陈柏骁被他夸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刮完胡子,杨稚还给陈柏骁涂了须后水,用掌心拍了拍,贴上去亲了他一口。
“还有你的嘴也好看。”杨稚补了一句,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磨蹭,得意地说:“我刮得好干净,一点都不扎。”
如果杨稚睡得很好,他的眼睛在早晨就会很亮。陈柏骁看他一会儿,握着他下巴让他转过脸,低下头亲吻他。
这一天他们打算一起去逛超市,这也算是清单上的一件事情。
假期还剩下两天,杨稚想的是要买够这两天的东西,这样他们不用再来,而杨稚总算可以在家里好好给陈柏骁做几顿饭。
杨稚挑了很多新鲜的蔬菜水果,但陈柏骁觉得有点多了,就拦下他说不需要这么多。杨稚说需要的,和陈柏骁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详细到每一顿饭的菜单。
陈柏骁慢慢放下拦着他的手,说谢谢你。
杨稚做饭的手艺很好,据他说是因为小时候家里人工作很忙,他要吃饭只能自己做,慢慢就学会了。
陈柏骁听完,放下手里刚刚洗好的青菜走过来,说我也想学。
可惜学习做饭就算相对简单,也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杨稚的指导下,陈柏骁炒出了人生中的第一盘菜,是一道清炒时蔬。
陈柏骁尝了第一口,是杨稚夹着递到他唇边的。老实来说不算很差,但陈柏骁觉得也不能说是很好。
他吃完之后杨稚就尝了一口,很客观地评价:“作为新手,其实还可以了,至少没有糊,不过我觉得盐加少了一点,没什么味道,还有就是可以再多炒一会儿,好像还有点生。”
杨稚了解陈柏骁,知道他并不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生气或者丧失信心。
陈柏骁于是又尝了一口,说:“你说得很对,下一顿饭我要再做一次。”
晚上他们一起坐在客厅里打游戏,杨稚拿出了两个手柄,开始教陈柏骁玩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游戏。
好在陈柏骁一直善于学习,所以就算是很陌生的东西,在杨稚很耐心的解释下陈柏骁也很快弄懂了。不过理论上懂了和实际上能玩得很好,本来就是两回事,杨稚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接受了。
最抱歉的是陈柏骁,因为他能看出杨稚是很期待这个游戏的,他的手柄很久没有拿出来过,这还是在陈柏骁家里第一次玩。
杨稚看出陈柏骁心情不好,亲亲他脸侧,说:“没什么的,就是一个游戏而已。”
“可是你玩得不开心。”陈柏骁握住杨稚的手。
杨稚笑了笑,“我没有啊,和你干什么都很开心。”
陈柏骁盯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
“人总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吧,”杨稚捏捏陈柏骁的脸颊,“而且我们为什么会一起打游戏呢?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玩啊,所以输赢完全不重要。”
陈柏骁放下手柄,靠过去和杨稚亲了一会儿。
陈柏骁从地上把杨稚竖抱起来,杨稚搂着他脖子,问:“明天我们做什么呢?”
“不知道,”陈柏骁说,“做什么都可以。”
杨稚也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天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并不方便出门,杨稚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地买了那么多菜在家里。
而陈柏骁别别扭扭地又把杨稚的游戏手柄找出来,说他还想要再玩一次。
虽然陈柏骁还是玩得不算很好,拖了杨稚的后腿,但进步很大。杨稚特别鼓励地亲吻他,说了很多你很棒之类的话,陈柏骁才说:“我是希望你开心一些。”
“我很开心,真的。”杨稚心疼陈柏骁总是为他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比如之前对杨稚那么真诚的追求。
“过年你要回家吗?”杨稚问。
“要。”陈柏骁说。
其实他的父母过年的时候并不经常回来,但今年成了例外。前几天他妈妈才打电话过来,不仅说要回家过年,而且说很多亲戚都要来他们家,让陈柏骁提前处理好他的工作。
“我也要回家,”杨稚倒不觉得有什么,“那我们到时候家里见。”
陈柏骁点点头。
他们打算除夕夜当天离开,前一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出门逛商场给家里买回去的东西。陈柏骁对于买什么心里并没数,基本上一进商场就冲着年货区走,按照人数挑几个礼盒。
杨稚都被他弄笑了,把他手拦下来,问他:“你就这么给你爸妈买东西啊?”
“啊?”陈柏骁顿了顿,“不然买什么?”
“我们买一样的吧,反正我也想好了。”杨稚说。
“好。”陈柏骁听了杨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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