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第一个孩子周衍放学回家,听到周小北吵吵闹闹,于是大摇大摆地来到他的住处。
“哼,小杂种。”周衍不客气地朝周小北破口大骂。
周小北才2岁,自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可以察觉到这个高个子男孩来者不善,好凶,于是他的哭声变小了些。
“跟狗一样!”周衍不耐烦地一脚踢在周小北身上,将原本坐在地毯上的周小北一下子踢倒,并且踢到好远。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周小北小孩子心性,汹涌地大哭:“好疼啊,哥哥,我好疼啊!妈妈,我想回家!呜呜呜呜呜呜——”
周衍冷漠地提起周小北的头发,恶狠狠道:“小杂种,怎么还不死!我踢死你!”
“你干什么?!”忽然一声爆呵,打断周衍的暴行。
周瑾风急忙跑到周小北身旁,抱起这个一脸泪水的弟弟,心疼不已。
“小北,哥哥来了。”周瑾风摸周小北的脑袋。
“呜呜呜,哥哥,我好痛。”周小北眼泪鼻涕一起流。
“哪里痛?”周瑾风焦急问。。
“背上。”周小北哭喊。
周瑾风掀开周小北的衣服,后背有一大块淤青。
他顿时怒不可遏,目光凶狠地瞪视周衍。
周衍13岁,比周瑾风大6岁,个子也自然比他高许多。
但周瑾风毫不畏惧,他捏起拳头,直接朝周衍走去。
“你再敢欺负我弟弟试试!”周瑾风眼神冰寒,怒视周衍。
周衍也不甘示弱,提起比他矮一个头的周瑾风,态度嚣张跋扈:“我就欺负,你拿我怎样,小杂种!”
周瑾风一拳头打在周衍胸口,使出了很大的力,周衍霎时疼得要翻白眼。
“你妈个逼养的臭/杂种,我今天非得弄死你!”周衍火冒三丈,撸起拳头直接甩在周瑾风脸上。
两个男孩子打得气势汹汹,把一旁的周小北吓坏了,哭得眼睛血红。
他小腿站起,踉踉跄跄,想帮哥哥。
周瑾风让他别过来。
“哥哥,你脸上流了血。”周小北害怕,小手不断抹眼泪。
房间里的东西被打架的两个男生,毁得体无完肤,噼里啪啦的声响,将回家的周通、周玖吸引过来,还有三个在家养尊处优的女人。
“小衍!”陆锦秀见自己儿子的脸被周瑾风抓破了,不禁怒火中烧,朝周瑾风大骂,“没娘养的东西!牲畜!恶心的杂种!”
周瑾风目光暗冷,刺向陆锦秀,这让陆锦秀更加恼恨,上去就给他啪啪几巴掌,将他的脸打得通红。
周瑾风冷冷地盯着她,手背抚过嘴角的血迹。
“我要告诉爸爸,你们打我。”周瑾风镇定,说。
“打的就是你!”陆锦秀吼道,提溜起周瑾风的耳朵,“因为你该打,谁叫你是臭/杂种!”
其他人站立一旁,都在津津有味地看好戏,另外两个女人巴不得他们斗起来。
“你说谁是杂种?”
一个凛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这声音对他们来说过于熟悉。
来人正是气势威严,面露不快之色的周奉贤。
陆锦秀被吓得手足无措,堪堪地垂下脑袋,不敢再做声。
第341章
“你怎么不说话?”周奉贤来到陆锦秀面前,目光冷寒,神情十分不悦,“你忘了我的话了吗?”
陆锦秀脸色煞白,战战兢兢,不敢对上周奉贤冰凉的眼神。
“哼!”周奉贤狠狠瞪了一眼陆锦秀,转身来到周瑾风身边,身体半蹲,摸他的脑袋,擦他嘴角的血痕,语气温和,“瑾风,告诉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周瑾风委屈地哭起来:“爸爸,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周衍在打周小北,我很生气,所以和他打起来了。”
周奉贤抱起眼睛哭肿的周小北,摸摸他的脑袋,慈爱地安慰他:“小北,别怕,爸爸来了。”
说毕,周奉贤剜了一眼陆锦秀,陆锦秀吓得手足无措。
“陆锦秀,上次我是怎么说的,你这么快就抛之脑后了吗?”周奉贤瞪视她,语气很不耐烦。
陆锦秀脑袋紧低,不敢回应他的斥责。
“哼!”周奉贤上前掐住陆锦秀的脖子,眼睛射/出愤怒之火,“我说的话,你到底记不记得?”
“记、记得。”陆锦秀被掐得大声咳嗽,眼角溢出生理泪水。
周奉贤放开她,冷道:“复述一遍我的话。”
陆锦秀头发凌乱,声音暗浊:“‘以后周瑾风和周小北都是我们周家的孩子,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周奉贤面色若铁,来回扫视屋里站着的其他人。
另外两个女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周衍身上,他按住这个长得虎里虎气身体粗壮的大儿子的肩膀,不动声色,漠冷的眼神刺得周衍无处可逃。
“你做错了事,知道该怎么做吧?”周奉贤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对周衍说。
周衍吓得瞟了一眼母亲陆锦秀,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周瑾风面前,对他道歉。
“哼!下次再让我看到兄弟不和,以大欺小的事,就不仅仅是道歉这么简单了。”周奉贤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既寒且冷,配上他前所未有威吓的脸,让在场所有人莫不害怕。
周奉贤将周小北抱起,牵着周瑾风的手,走出屋外,他将他们带到医院检查伤势,包扎伤口。
周小北在周府待了一个月后,渐渐适应,大哭大闹的时候比以前少了许多,也没半夜吵着要周瑾风带他找妈妈。
白天周瑾风去上学,他则是待在后院,由保姆照顾。
每天周小北最期盼的事情,是哥哥周瑾风回家。
他害怕太阳日落,害怕夜晚,所以每次临近黄昏时,他总是烦躁不已,湛蓝色眼眸,情不自禁地流泪。
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小小的周小北想。
一天临近晚霞落日时,周小北在青草院子的小马椅子上玩耍。
忽然一只白色的小比熊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直勾勾地朝周小北跑来。
小比熊浑身雪白,活泼聪觉,围着周小北的脚踝处,乖巧地蹭来蹭去。
“哇!”周小北情不自禁地用手摸小比熊,小比熊伸出狗舌头,轻轻地舔周小北的小手掌,有点刺挠,惹得周小北咯咯地笑出来。
“过来。”
有一个人将小比熊唤了过去,周小北抬头一看,是让他害怕不已的周衍。
周衍离周小北越来越近,周小北吓得浑身僵立,不敢动弹。
没成想周衍这次态度180°大转弯,眼睛眯眯,笑看向周小北,摸他的脑袋:“小北弟弟,别怕,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来,给你吃这个。”
周小北的小手被周衍塞了一个软糖。
“吃吧。”周衍将软糖纸剥开,放进周小北嘴里。
作为小孩子的周小北很难抗拒糖果的引/诱,慢慢咀嚼,吞了下去,身体特别舒服。
周衍又摸他的脑袋,嘴里嘬嘬嘬几声,那只白净的小比熊跑到周小北面前,黑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可爱得令周小北忍不住摸它。
“小北弟弟,这个小狗送给你,让它和你玩好不好?”周衍眯眼说。
周小北听了,心中大喜,马上从小马车上跳下来,将小比熊抱在怀里,不断地撸狗毛。
小比熊很有活力,在宽敞的草坪上跑来跑去,周小北神色高兴,面庞红润,小腿儿跟在小比熊后面,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周瑾风今天放学因请教老师课业问题,而耽搁了十几分钟。
司机将车停在周府的专门停车场,周瑾风打开车门,一溜烟跑到东边的后院。
找了半天,居然没看到周小北。
他高声狂喊周小北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将周府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仍旧不见周小北。
他渐渐焦躁不安,质问照料周小北的保姆,保姆还以为周小北乖乖在房间,没成想竟然不见了,顿时神色大变。
周瑾风闭目凝神,问保姆:“小北,最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哪里?”
保姆说:“他当时在庭院玩小马座椅,按照以前,他会乖乖地玩累了就回房间。”
周瑾风神色一凛,问:“所以今天有什么特殊或意外的事吗?”
保姆犹豫片刻后,说:“今天周大少爷带着一只小狗来找小北少爷玩,说把小狗送给小北少爷,小北少爷很高兴,和小狗在草地上玩耍。”
“所以你很放心,不顾小北,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周瑾风冷问。
保姆吓得战战兢兢,向周瑾风求饶。
周瑾风没时间听她的哭诉。
周衍。周瑾风猜测,肯定是这个人对周小北使了什么圈套,就算自己直接找他,他肯定不会说。
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弟弟。
他目光四望,庭院的东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其它方位都是楼层墙壁。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周小北和小狗误入森林中。
第二是周小北被周衍和那个女人陆锦秀关起来,锁在什么隐秘地方。
周瑾风一时间心神慌乱,再冷静分析一遍,显然第二种方式不好操作,府里人多眼杂,而且小北消失得时间短,转移也需要时间。
周瑾风猜测那两个人还没这么大胆居然敢绑架周小北。
心中有了思绪后,周瑾风不敢迟疑,马上朝茂林跑去。
他边跑边喊周小北。
天暗了下来,森林里光线黯淡下去,周瑾风越往里走,声音喊得愈发大,显得很是焦切。
“小北!周小北!”周瑾风高呼,“你在哪儿,小北,哥哥来了!”
穿过一片湿润的杂草地时,周瑾风停了下来,因为他好像听到了人的哭声。
他不敢分神,努力分辨声音来源,在一个倒塌的大树根后,一个男孩坐在地上哭泣。
“小北!”周瑾风不由分说抱起周小北,摸他的头,温柔地安慰他,“别怕,哥哥来了。”
“哥哥,这里好黑啊,我怕!”周小北小手将周瑾风的脖子紧紧箍住,不放手。
“嗯,现在不怕了,我带你回家。”周瑾风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他问周小北,“小北,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周小北眼睛通红,哭着说:“哥哥,小狗不见了,我是跟着它来的。”
周瑾风想起保姆说的话,那周衍无缘无故送周小北小狗干什么。
他将周小北放到地下,低身观察草地,一路上,果然他发现蹊跷之处,不少地方洒落火腿肠。
哪个狗狗能抗拒火腿肠的诱惑?
很快周瑾风便想通了,这周衍假意将小狗狗送给周小北,知道他小孩子爱玩,控制不了自己。
又在地上撒下火腿肠,将狗往森林里引,周小北玩性上头,考虑不到危险,自然也会跟上去玩。
这样处心积虑用这样的方式害周小北,比堂而皇之将他绑架更加晦暗不明,更加隐秘巧妙。
“小北,吓着了吗?”周瑾风太心疼这个弟弟,为他擦去鼻涕。
“哥哥,呜呜,幸亏有你,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就站着不动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周小北哭得一抖一抖的。
周瑾风眼睛瞬间通红,他将周小北的手紧紧牵着,回到周府。
一进门,周瑾风径直来到正大厅,他目光搜寻周衍。
此刻的周衍正大摇大摆,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嘴里叽叽歪歪,对着手机屏幕大喊大叫。
周瑾风愤恨地抽掉周衍手上的手机,怒气冲冲,声音像冬天的冰霜般酷冷:“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动我弟弟,就给我去死!”
周衍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候,马上暴跳如雷,从沙发上跳下来,双手箍住周瑾风的肩膀,将他往地上摔。
周瑾风大腿用力,勾住周衍的脚,周衍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妈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吼大叫!”周衍眼睛泛滥红光,一巴掌拍在周瑾风脸上,“有病就去治,我什么时候害你弟弟了,别整天犯病!”
周瑾风予以反击,吼道:“你做没做心里没数吗?!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害我弟弟?!谁给你的胆子?!”
“周瑾风,你别血口喷人!”一个女人从二楼下来,怒视周瑾风,正是周衍的母亲陆锦秀。
周瑾风看见她,目光变得更加阴狠。
陆锦秀上前,大手扯住周瑾风的头发,脸色凶狠:“你弟弟自己跑到森林里去,你反倒怪上我们?!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你安脑子了?天生的贱货生的小杂种,你也配和我儿子大嚷大叫,你有什么资格碰他,滚回你的俄罗斯,看着就心烦!”
周瑾风一口咬在这个刻薄女人的肥胖手上,疼得陆锦秀眼睛暴凸,发出杀猪般的喊叫。
“你敢咬我?!啊?!我打死你!”陆锦秀胸中怒火滚滚,三下五除二一双胖胳膊,将周瑾风的头发拉紧,愤恨地又甩给他几个耳光。
周瑾风直接用脑袋顶陆锦秀的腹部,撞得很猛烈,陆锦秀受力冲击跌倒在地。
她眼睛张得老大,急不可耐地爬起来,直接一脚踹在周瑾风的胸口上,那尖锐的高跟鞋鞋跟如一柄钝重的长剑,使出的力气是一个成年女人对一个7岁小孩的重重一击。
“哥哥!”周小北惊吓得眼泪直流。
因为周瑾风的后面是一张方形木桌子,其中的一个角正对着周瑾风的脑袋,刚刚陆锦秀猛的一脚将他踹倒,周瑾风的脑袋磕在桌角上,这使得这个年少的男孩,晕倒在地,昏迷不醒。
“哥哥!”周小北跑到周瑾风旁,蓦然看到周瑾风的脑袋后面流血,他更加害怕,眼泪鼻涕一起流,大声喊,“哥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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