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延眸色晦涩闪了闪,身体发热。
等眼前的人生完孩子,修养好身体,他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狠狠按在床上,让他大声哭着叫。
“老婆,我都点口渴。”
在江之遇向他展示完自己说的“吹吹”是怎么一回事后,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江之遇脸上羞恼的表情怔了瞬,一下子忘了生气了:“那你去喝水啊,不是说吃饭喝水还有上厕所可以起来吗?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
谢津延便喊了声他的名字:“之遇,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想亲你。”
江之遇又是一怔,随后有些无语,望了眼他鼻青脸肿的脸:“你嘴破成这样了还能亲人?”
“亲不亲啊。”谢津延问,“两天没亲了。”
江之遇被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又听他说两天没亲了。
真是的,怎么这种事情也往脑子里记啊。
而且不是才两天没亲吗?
江之遇真不想理他:“我不亲,你刚才不是说一会儿会有护士过来查房吗?万一被看见了怎么办。”
谢津延:”……”
“那就在查房之前亲完。”谢津延道,有一下没一下亲抓在手中的白皙手背。
江之遇被他嘴唇弄得手背痒痒的:“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在病房里亲,你就不能忍忍吗?”
“主要是跪着有点无聊。”谢津延一脸正色。
“那要不你工作吧。”江之遇建议,说完想起他刚才说的上午跪着还要开视频会议。
“好吧,可以亲,但先说好,只亲一会儿,你不准把舌头伸进来,不然又要好长时间。”
他总喜欢缠着自己的舌头湿.吮,每次都吸的自己舌根发麻,口中缺氧,好长时间都喘不过气来。
谢津延便直了直身子,抬头去含眼前一双水润的唇瓣。
昨晚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么苍白,让他心脏揪痛得难受。
现在终于恢复了血色,能这样生动地翕张,和他说话,就算骂他也开心。
谢津延小心翼翼地吻这双唇,奇怪,刚刚还浑身发热,恨不得立刻和这个男人上床。
这会儿真含住这双唇了,他却不敢多用一点力气,生怕弄疼了他。
只轻轻地吻,很小心地在柔软上蹭,轻轻地和他厮磨。
想一辈子都这样。
“不行,我有点亲不下去了。”
江之遇也感到意外,第一次被他用这种吻法亲,一时都有些不太适应。
太温柔了,温柔的江之遇都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换了壳。
换作以往,他早就把两人搅弄的都是口水了。
“你好奇怪。”江之遇推了推他的脑袋。
这时候是下午时分,江之遇在病床上其实躺了不短的时间。
他刚才醒来的时候看见大亮的天光还以为是清早,及至刚才谢老夫人他们离开,才知道已经过了晌午。
这么明亮的,其实是下午的阳光。
谢老夫人临走前,帮他把病床往下调了调,阿延跪在他床头,他刚才和阿延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侧身探过去脑袋的。
现在接吻也是。
他手肘撑在床上有些发麻,就这样和他接吻。
其实是甜蜜的,可是江之遇也感受到了某种不同寻常。
不知道是不是午后的阳光太过刺眼,还是他看错了。
他刚才被他极致温柔地吻着唇,沉溺在这样温柔的时候,江之遇无意间睁了睁眼。
看到离他很近的那双总是盯得人头皮发麻,漆黑冷厉的眼眸似是在眼角掠过一点水光。
被明亮的太阳光线照得如璀璨的星辰闪烁了下,转瞬藏匿在压下的眼睫中。
江之遇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但是他的心脏却因为这样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的吻弄得怪怪的。
像湖泊上飞来一只飞鸟,柔软的翅膀掠过水面,在上面掀起一阵涟漪,立刻有水圈扩散。
某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绪也随着这层涟漪扩散。
饱胀的,一圈一圈漾开,扩散得越来越远,总也停不下似的,快要溢出心头。
江之遇不太适应这样的感觉,心跳好像乱了一拍。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谢津延怔愣一瞬,望着眼前垂着眼眸,染上嫣霞一样绯丽红晕的隽美面庞。
每次自己把他亲得缺氧的时候,这张漂亮的脸就会红成这样。
可是明明这次谢津延吻得很小心,也没有伸舌头。
江之遇也不知道怎么的脸颊好烫,心跳也快。
他只推了推他,目光闪躲道:“你脸太肿了,鼻青脸肿的,有点丑,我下不去嘴。”
谢津延:“……”
谢津延语气有些慌:“只是这几天这样,等过段时间好了就不会丑了,你不是直男吗?也会在意容貌吗?”
江之遇心跳依旧乱乱的,胡乱找理由掩饰这种让他无措的慌乱:“我都被你弄得喜欢男人了,被你亲被你捅,还和你生孩子,你再不好看点,我图你什么?”
谢津延:“……”
早知道和岭生打架的时候先约定好不打脸的,好吧,是他先往发小脸上揍的。
谢津延忽然有些焦虑:“那我再擦点药,争取早点好。”
“其实……闭上眼睛不看的话也不是不能亲。”江之遇见他真的要去桌子那边拿药膏,小声拦住他。
这总不能没到涂药的时间,一个劲儿地往脸上堆药膏吧,又不是说好就能好。
还是慢慢修养吧。
反正江之遇知道他脸被打成这样之前俊逸帅气的模样。
真挺帅的。
五官立体,凌厉分明,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比杂志上的男模还好看。
他怎么就不能长成这样呢?明明都是男人,怎么他就要被男人捅屁股啊。
江之遇不解。
谢津延却是停住拿药的动作,重新跪回床头前:“你是说你还愿意和我亲?”
江之遇侧了侧身子:“你跪过来一点。”
谢津延往床头挪了挪。
忽而,领带一把被揪住,他被往病床前扯了扯。
熟悉草木清香的气息裹着淡淡病房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尖。
耀眼的阳光下,让他无数次怦然心动的漂亮面庞在眼前放大,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很轻很柔软的吻。
让他意外的,第一次主动亲他。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鸦羽一样扫着他的眼睛。
谢津延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过了许久,手指插进细软发丝。
谢津延也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
这天,日光特别明亮美好,等傍晚的时候,太阳西沉,天空铺了绚丽的火烧云。
黎清叙和祁焰一个劲儿地在群里发消息。
黎清叙:[不是,找到人了就玩失踪是吧?@谢看门疯狗,到底昭昭养父现在怎么样了啊?]
祁焰:[是啊,阿延,你只说送进医院就没理我们了,之遇哥现在怎么样了?摔得严重吗?]
黎清叙:[我真是服了,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吗?亏我们到处帮你找人。]
过了许久,他们口中的“看门狗”终于出现了。
谢津延:[我老婆一切安好,肚子里的宝宝也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们还见过家长了,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劝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死心,不要再打我老婆的主意。]
黎清叙就无语:[一口一个老婆,昭昭养父同意了吗?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啊?白眼.jpg]
谢津延:[反正他今天主动亲我了,我丑他也愿意亲我。你再敢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挑拨离间,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黎清叙:“???”
神经病啊。
祁焰瑟缩了下:[阿延,你和之遇哥真的要结婚了吗?岭生呢,岭生怎么一直不说话啊,昨晚那么急也不见他人。]
群里安静片刻。
霍岭生正在往脸上涂抹药膏,盯了那句“我丑他也愿意亲我”片刻。
霍岭生垂眸:[。]
祁焰:[这是什么意思?]
没人理他了。
第69章
当天晚上, 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还有昭昭,果然又来看江之遇了。
这回带来了更多滋补身体,还特别美味的晚餐。
阿延终于跪够了时间, 起来的时候膝盖发麻, 身体歪了歪, 险些栽到他身上。
江之遇把他推开, 他顺势在自己的额头上亲了亲, 就去洗澡收拾自己了。
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整个人又恢复了衣装齐整,矜贵惹眼的模样。
当然,忽视掉那张青肿不堪的脸, 只看侧身和背影,依旧帅气逼人。
总之住院的这几日,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得不待在病床上, 却是江之遇感到最幸福的时刻。
被一大家子人关怀备至地围在身边,喜欢的人时时刻刻守在自己眼前。
昭昭一放学回来, 就在赵管家叔叔的陪同下从北城赶过来, 逗他开心, 给他讲在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然后就是和自己一起畅想等小宝宝出生,他当哥哥的一定要陪弟弟妹妹玩,带弟弟妹妹去哪个好玩的地方,听得江之遇都很向往。
这样不知不觉的,江之遇就完全修养好了身体, 可以回家了。
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跟着一起去了他的乡下小院。
庄婉华是第一次到乡下, 虽然之前小孙子同养父视频的时候她见过之遇的小院。
可是亲身踏入这个地方,推开屋檐下晃动着两盏竹灯的木门,走在爬满碧绿葡萄藤叶, 结了串串葡萄的葡萄架下。
望着这座有花有草,还种植着各种瓜果蔬菜,打理得井井有条、漂漂亮亮的小院,庄婉华还是感到意外。
被她家这个臭小子捡便宜了。
也幸亏最后把之遇追了回来,不然她该多么遗憾。
庄婉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的淳朴漂亮的孩子真的和他们成为了一家人。
等回去北城,她一定要去寺庙再多烧几炷香。
经历过三年前的悲痛,庄婉华没想到他们家还会有这样幸运美好的时刻。
“这些都是之遇你自己种的吗?”谢振庭自大儿子大儿媳去世,排解内心悲痛去后山避世的那段日子,自己也会在山上莳花弄草,偶尔拿起锄头种种地。
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共鸣,之遇不仅手巧,会做榫卯木工一类奇巧的小玩意,还给自己打理出这样一座漂亮的小院。
江之遇点点头:“是的,伯父,都是我自己种的。”
谢振庭就像找到了知己似的,平日里温润少言的他走在菜地间,呼吸着自然清新的空气,一时间和之遇有很多心得分享。
小院因江之遇的短暂离去又回来,再度恢复了生气和生机,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热闹。
江之遇待在医院的那段时间,谢津延一直没忘交代留守在溪源乡监管基础设施建设的下属帮忙给家里的垂耳兔、花栗鼠、乌龟金鱼,还有鹦鹉喂食,给花花草草浇水。
所以当江之遇回到家后,一切都和他离开前没什么两样,无论是家里的小动物还是一草一木,都被照顾得很好。
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这段时间都陪他住在乡下,从一户外出打工的村民那里租了间乡间别院。
一则感受自然本真的乡下生活,方便照顾他。
二则不放心他大着肚子一个人在家,即使阿延现在几乎把工作搬到了乡下,可到底还是有需要回到北城的时候。
他们都不放心像上次那样,阿延一离开去了国外,就发生了意外的事情。
事后庄婉华和丈夫请霍成峰喝了杯茶。
庄婉华结婚前,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大小姐,无论庄家还是谢家,都是百年基业的大家,在北城根基很深。
霍家说到底是从港城那边过来的新贵,霍成峰当年也不过是仰仗着他的妻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成就。
霍成峰很是意外。
他原本以为儿子一门心思扑上去的小白兔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只是长得过分漂亮了些。
没想到竟是谢家庇护的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谢家那小子的。
他是匆匆赶来南城的,助理办事不力,没调查过这些信息,只提过这个乡下男人除了和自己的儿子,似乎和谢家的谢二,还有黎家那小子也牵扯不休。
霍成峰更加觉得这样一边牵动着他儿子的心思,一边和他儿子的朋友们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是个麻烦。
他也算是帮这几位世家朋友扫清障碍,提前规避掉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和争端。
说到底,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男人,更别提还怀了孕,玩玩可以,娶回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和谢家的牵扯如此之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野种。
“总之,以后这是我们的家事了,就不劳霍先生费心了。”庄婉华微微笑道,语气里的警告意味不容置疑。
霍成峰还要在北城站稳脚跟,怎敢撕破脸,只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是自己弄错了。
这之后,江之遇就是安安心心在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的陪伴下安安心心地养胎了。
与此同时,阿延那边也在精心筹备着婚礼。
江之遇想的是等生完孩子再补办婚礼,可阿延生怕自己像之前那样再次跑了似的,又防备着他那几个发小,说什么也要立刻结婚。
江之遇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
两人于是第二天就领了证,之后,就开始筹备婚礼。
期间,阿延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
那是一个霞光铺满西边天空的艳丽傍晚,江之遇所在的乡间被绚丽的烟霞染上了一幅漂亮的风景画。
江之遇正在工具室里做木活,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隔壁的小蓁姐和小海螺她们都来敲门喊自己出去,还有村子里的小朋友们。
等江之遇疑惑地走出门,就看到天空中盘旋着许多架直升飞机,在铺着瑰丽晚霞的天空,绘出了特别惹人注目的告白和求婚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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