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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之内(近代现代)——困崽

时间:2025-05-14 07:37:06  作者:困崽
  <没打车吗?>
  <雨天从公司到我家太贵了。>沈之行翻了面侧身,但一边鼻子刚通,另一边又堵上了,<我好像感冒了。>
  <有洗热水澡吗?>
  <刚洗完。>
  <家里没药吗?>
  <很少感冒所以没备。>沈之行吸了吸鼻子,<好冷啊。>
  <怕冷,发烧了吗?>
  沈之行听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感觉一个人蜗居在这种房间里生病特别可怜,尤其是整个人在床上全身松懈下来后,反而开始越来越冷了,喉咙也变得发痒,眼皮也有些发烫和困顿。
  <不知道……你说要是有个人在该多好。>
  <什么人?>
  <不知道,生病的时候想有个人陪。>
  沈之行迷迷糊糊地打字,他很少生病,在外生病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家硬扛,无数次幻想要是像沈之游那样,生病随时有父母陪该多好。
  但他不行,他得读书,得留在外面打工赚钱,帮家里减轻负担。
  <你朋友呢?>
  <我b市朋友很少,也都不住我附近。>
  <那你是在邀请我吗?>
  沈之行看着这句话,换平时肯定躲避,但他现在脑袋有点晕,回复都开始不经大脑思考了,眼睛都快合上,他手指在屏幕上有气无力地戳了几下。
  <那你会来吗?>
 
 
第9章 发烧
  那边没有立马回复,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才亮起。
  <你想我怎么来?>
  一整个晚上,宁熠辉都没再得到任何那边的回复。
  毕竟他们只是网聊,要说建立感情,都是成年人了现实生活事情一堆,隔着网线必然不会太多。深夜的暴雨,宁熠辉也不可能凌晨为了一个脸都不知道什么样的网友,开二十几公里的车跑过去。
  但不得不说有一瞬间他心还是动了动,动的那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可能是因为送走沈之行后接到的那通电话,阿姨说妹妹下周六就十岁了,宁涛要给这个妹妹办个生日宴,希望他能抽空来一趟,因为宁熠辉几乎没见过这个妹妹。
  宁涛说无论怎样,那都是自己的妹妹。
  宁熠辉含糊着没有立刻回话,等挂断的那一望向前方的红绿灯,夜晚的暴雨淹得这座城市像看不到天明。
  宁涛是做海外进出口贸易的,学历不高但是有胆量,是真正跟着时代红利走起来的那一批人。
  宁熠辉对自己的生母没有任何印象,通过爷爷奶奶的口中,他只知道那是一个事业女强人,加拿大华裔,在美国做国际贸易律师,和宁涛因朋友介绍相识相知,又因意外怀孕后闪婚,他们只说过对方不接受放弃工作做全职妈妈,所以丢下了自己。
  宁熠辉到如今也不得而知具体的情节,八个月大时便被宁涛带回a市跟着爷爷奶奶,直到老人先后因疾病去世,他才被接到市区和宁涛住。
  小时候他也时常埋怨于自己没有母亲,长大了也不止一次想过真的会有女人为了事业抛弃自己的幼子?还是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实情。
  他和宁涛之间没有太多感情,宁涛很少在家,大多数时间空旷的家里都只有他和一个只做分内之事的保姆,每次宁涛回来同他的交谈也只有无尽的打压,对比其他同学,宁熠辉是如何的失败无能。
  宁涛脾气不好,喜怒不定,在外享受惯了别人的谄媚,在家也从来都是老板的姿态,宁熠辉只要稍加顶嘴,就是棍棒和拳脚伺候,保姆只会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事后一边为他擦药一边说你要听爸爸的话,爸爸都是为你好,你想他这么辛苦工作为你提供了多优越的条件。
  14岁那年,宁熠辉有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后妈,对方没有工作,每天几乎都在打牌和做美容项目,他们交流很少,但宁熠辉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微妙的讨好和敌意。
  15岁那年,他被送去了美国湾区的私校读九年级,同年年底妹妹出生。
  宁熠辉十年间几乎没有回国,也无人过问,除了宁涛偶尔因为生意会过来看看他,和往常一样除了争吵和打架,别无其他。
  18岁那年,因选择了和宁涛要求的不同的专业,在他短暂回国处理事物的当天,两个人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执,宁涛一拳打到宁熠辉左耳鼓膜挫伤,在三岁多的妹妹面前宁涛说,他给的钱,不听他的就应该去死。
  同年,入学的第二天,宁熠辉参加了一个墨西哥裔朋友的派对,对方一家人其乐融融并邀请所有儿子的所有朋友以后常来,第三天,宁熠辉正式满18岁。
  除了当地朋友的问候,没有国内的电话,生日当天宁熠辉在家喝了酒,然后选择自杀,林鸣因约他吃饭一直联系不到人找上门,才及时发现并送医抢救。
  林鸣问他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这么做,宁熠辉说他也不知道。
  大一那年,宁熠辉选择用纹身遮盖了这些年的疤痕。
  听了一夜的雨声,翻来覆去,宁熠辉也睡不着。
  他想那一瞬间想过去的冲动,可能也许只是对方一句发烧了,这里没什么朋友。
  一个人在海外的十年,没有任何人比他清楚无亲无故时,身体病痛的折磨有多难捱,而在车里挂完电话的那一刻,他比谁都孤单。
  第二天依然是未停的暴雨,在进入初冬前,大到像要淹没这座城市。
  宁熠辉在楼下买完咖啡便上了电梯,上午和上面开了两个会,中午饭吃得很晚,结束了便去楼道里坐着抽烟。
  没一会儿,门就被人推开了。
  他掀起眼皮的时候,没想到又和熟悉的面孔对上了眼,对方眼尾都是红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面带着浓厚的鼻音先发制人:“诶,怎么走错了,不好意思啊宁组。”
  沈之行发了一晚上低烧,早起吃了个药又赶忙来上班,差点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又走回楼道准备上去抽烟了。
  只是推门看到宁熠辉的那一刻,沈之行本来只是有些昏的脑子被吓得一股股阵痛。
  “没事,抽烟吗,沈哥。”宁熠辉往旁边意思意思地挪了下屁股。
  “没没,不抽了。”沈之行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咳了出来。
  “感冒了吗?是不是昨天雨淋的。”
  “应该是。”
  “早知道我应该把沈哥送到家。”宁熠辉一向会做面子功夫。
  “宁组说这些,昨天你愿意送我已经很感谢了,那么晚了还耽误你时间。”
  沈之行始终不习惯和宁熠辉呆在一个空间里,虽然昨天宁熠辉愿意送他,让他对这个人态度有些改观,只不过宁熠辉每次说的话却很邪门,处处透露着一种似gay非gay的直男感,还是让他颇为不适。
  “这有什么,都是同事,应该的。”宁熠辉说话间呼出一口烟。
  沈之行闻着就觉得肺痒,露台现在暴雨,他瘾来了也只能在这抽,反正都坐过宁熠辉车了,大不了尴尬地抽完一根再走。
  他从兜里摸出烟点的时候,见宁熠辉一直看着自己,联想到对方又说漂亮又说唇形什么的,沈之行差点连烟杆都没咬稳,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沈哥,你抽的女烟?”
  沈之行差点呛到,一阵剧烈地咳嗽后,脑袋都镇痛。
  “不坐吗?”
  沈之行这一咳咳得腿软肺痛的确实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宁熠辉旁边:“宁组,这不是女烟。”
  “哦,我看很细,是爆珠吗?”
  “是,川贝枇杷味。”
  “好小众的口味,什么牌子?”
  “我们那地方的牌子,兜里有一盒,之前忘抽了,最近天气不好怕放久了放潮。”沈之行摸出蓝色盒子给他看了一眼,“我爸以前喜欢,味道其实一般,抽惯了就上瘾了,要来根吗宁组?”
  宁熠辉看着盒子上宽窄两字,但没接:“我不喜欢爆珠的,以后可以试试。”
  语毕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坐在阶梯上各抽各的烟,一直到宁熠辉抽完准备起身走人时,两个人卷起袖子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
  宁熠辉还以为碰到了旁边的杆子,冰得吓人,他转过头看见沈之行抽着烟,面色潮红眼神呆滞地看着消防通道的门。
  对方夹着烟,又是一阵咳嗽,眼睛像在流眼泪水。
  沈之行拉了一上午数据,烟抽得大脑都快停滞了,现在全身发冷,但是又控制不住在出汗。手里夹着的烟突然被人拿走了,沈之行迟缓地转过头看着宁熠辉,皱起了眉头。
  对面却突然伸出手摸了一把他额头,这一摸把沈之行摸得全身僵硬,没由来的又想起了那些话,赶忙又条件反射往后退。
  “沈哥,你发烧了啊。”宁熠辉话语平淡,面色却不太好看。
  这沈之行恐同恐到和男的普通接触都受不了了,是不是有病。
  宁熠辉倒不是真的多想摸这人额头,只是觉得皮肤冰得和死人一样不太正常,再加上对方脸也红,吸烟时呼吸又很烫。
  “啊,有点。”沈之行有些尴尬,自己摸了一把额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坐了一点。
  宁熠辉挑起眉头,看着他的小动作,心里又冒出一堆想法,但又因对方生病不知合不合适。
  “你下午还能上班吗?”
  “能啊,怎么不能,我有药的宁组。”沈之行边说边咳,似乎要表现出为公司为小组鞠躬尽瘁,“不用担心我,上周渠道订阅数据今天马上跑完了。”
  他看见宁熠辉盯着他不说话,因为楼道光线昏暗,对方眼睛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会耽误组内进度的,就差三组了。”
  “哦,那你跑吧。”宁熠辉看他这副模样,心里莫名憋得慌,“不过真坚持不住随时说,要是真在公司出什么问题,是我直接负责。”
  “不会的,大男人的这点小感冒,没什么问题。”沈之行听得心里不舒服,“肯定不给宁组添麻烦的。”
  “希望沈哥身体健康。”宁熠辉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沈之行太阳穴发痛,食指夹着就想来一口,结果都到嘴边了却吸了个空,才突然想起这人把他烟给拿走了。
  他妈的,就剩这一根了。
  剩下的工作时间,沈之行吃了退烧药硬扛着跑完数据,整个人虚弱得难受,他走的时候宁熠辉和李姐还在加班。
  李姐看到他还关心了一下他身体,宁熠辉闻声也看了过来。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
  “你把小丁给你的冲剂带回去也喝了,那个抗病毒的,最近降温一堆流行传染病,你可千万要注意啊。”
  “我拿了的李姐,谢谢。”沈之行拿起了伞,“那我先回去了,宁组,李姐。”
  “好,明天见。”
  宁熠辉点了点头,看着他只留下一句:“沈哥,少抽两根烟,可能好得更快。”
  “哈哈,你们男的就该把烟瘾戒了。”李姐笑着摇头。
  沈之行尬笑了两声:“我努力努力。”
  要不是你给安排的一堆活,压力这么大,谁会莫名其妙抽烟啊,沈之行心里想着,嘴上却封得很紧。
  一路上好不容易熬回家,沈之行坚持着给自己熬了碗梨汤,人生病脆弱时就想和家里人说说话,但看了眼时间,沈之行又怕打扰他们休息。
  他烫了个脚躺上床,打开了软件。
  昨晚他烧睡着了,没想到自己居然打出了这种话,今早吃完药好点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对面这话问得居然看起来是真的想来。
  他在想,对面是不是想和他睡啊,但又觉得自己好龌蹉,明明是自己发烧想人陪才先邀请人家的,现在还污蔑上对方了。
  <我昨晚说胡话了,大半夜怎么好麻烦你。>
  说起来也很巧,两个人周中似乎白天都不怎么看软件,聊天只在晚上。对面也是等了好久才回复。
  <正常,一个人生病时就想有人陪。>
  <是的是的,一个人真有点难受。>
  <你现在怎么样?>
  <头昏,上了一天班。>沈之行抱着手机,感觉和这个人聊天心也静点。
  <没请假?>
  <上面安排了一堆活,不好影响团队进度。>
  <身体是自己的。>
  <你说得对,但其实这点病真的还好,以前都这么过来的。>沈之行真不觉得有什么,以前就是再重的病都不能影响读书,请一天病假就会落下同班其他人的进度,熬着熬着日子也都这么过,他换了话题,<你在干什么?>
  <刚洗完澡,准备上床。>
  沈之行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不合时宜的冒出了对方上次发来的照片。
  <穿衣服了吗?>
  <?>
  沈之行后悔地想撤回,觉得自己脑子真是烧出问题了,他这辈子怎么会说出这种不讲礼义廉耻的话,只可惜发烧似乎更遵从身体本能。
  <你想看什么?>对面又发了一句。
  <不知道,但我好热。>估计是晚上的药效逐渐起了,沈之行又喝了很多水,一直在冒汗,说话颠三到四,没什么逻辑。
  <哪里热?>
  <全身都热,一直在出汗。>
  <你真发烧?>
  <真发。>
  沈之行怕对面不信,还拍了一张照片过去,依然是躺着的没有五官的照片,但照片里从下颌一直到脖颈和锁骨处都是泛红的。
  对面半天没回,沈之行又看了好几眼照片,没暴露什么,就是很正常的发烧照片,一直到他都快要睡着了,对面才回。
  <你下周末有空吗,要不要见个面。>
 
 
第10章 医院
  沈之行意识模糊前就记得看到了这几个字。
  第二天睡醒打开手机,这句话重新映入眼帘时,他整个人都是麻的,本就因头痛昏沉的脑袋,更是不知如何运行回复。
  <我们见面干什么呢?>
  沈之行主打一个能拖就拖,发完这句话他不敢再看软件,咬着锅里热好的豆浆袋,便匆匆戴着口罩挤上了去公司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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