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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系魅魔攻请查收(穿越重生)——未知信号

时间:2025-05-15 08:58:44  作者:未知信号
  这场雨也确实会自己停,曦雾总在痛苦难过一会儿后,又自己想办法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同他过和往常别无二致的欢乐日子。
  于是,枢零的蛾翅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一次又一次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又残忍的弧度, 轻巧地逃避开曦雾的所有痛苦不安,视而不见。每当曦雾陷入情绪痛苦中,他就消失“在忙”,把负面情绪全留给曦雾自己消化;若躲不过去,就给上个不痛不痒的拥抱,解开自己的衣服。
  在那张晃动的床榻上,彼此间只有身体的欢愉被枢零接纳下了,曦雾心中的痛苦没有。
  不。远比视而不见更恶劣。他甚至能对这一刻,曦雾在他身上对他表现出的那种病态依赖,暗暗地感到一种欣快、满足。
  他从曦雾身上吃掉的部分,从来就不只有曦雾的血与肉。
  然后,他却还能理直气壮地对曦雾问: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理智的发疯呢?你发疯前怎么可以不先征求我的想法感受呢?
  可曦雾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在向他“发疯”的呢。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理直气壮地想:如果曦雾接受不了自己会在他壮年时死去的事,那到时候曦雾殉情一起去死不就好了吗,反正他本来就是个这样的极端恋爱脑。
  像是在畏惧寒冷一般,枢零蜷缩着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曦雾的痛苦终于渗透出他回忆的纸页,所有的暴雨都在这一刻追上了他的心;曦雾过去说“不要离开我”时的软弱,在这一刻终于也成了他的软弱。
  他颤抖瑟缩着流泪,终于明白了过去,曦雾有时为什么向他忏悔。
  “曦雾,我也可以向你忏悔吗……
  “对不起……那天你说,我觉得你的一切想法、一切感情都只是一坨冲走就好的屎,对不起……你说我才是我们感情中最自私的那个人,对不起……明明我有着那样的能力,能直接看见、碰到你的感情,却也还是……呜呜……
  “我没能成为你称职的爱人,一直都在逃避我没法陪伴你一辈子、也无法保护我们的孩子的事;一直什么实质性的事物都没有、也没准备为我们共同的家付出;一直把这些痛苦全扔给你一个人焦虑;一直再度逃避着对你的焦虑恐慌视而不见,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只跟你享受你带给我的那些幸福快乐……
  “现在你要死掉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只享受着你的爱,却并没能用自己的爱好好浇灌你,于是你就要彻底枯萎了……
  “这根本就不是你脆弱,而是只索取不回报的我把你蛀空了,我没有给你能使你在痛苦中坚持下去的力量……”枢零低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这样讨厌的、不负责任的、自私的我,根本不值得你因我而死掉……我甚至不配拥有你的爱……
  “所以,曦雾……别死好吗,我们可以…正式离婚……你从此回你的法丽塔,不再和我有繁育任务要执行,你继续像以前,像你遇到我以前那样,每天快快乐乐地玩你的电子游戏……
  “你可以把你和我这十多年的记忆全编辑删除掉,你也不会再想念我……这样至少我们都能活下去,我的族群也安全了……”
  无人回应他。
  但枢零当然清楚曦雾会做什么样的回答。
  曦雾到底或笑着、或哭着、或恨着和他说过多少遍“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呢?枢零此刻不敢去回忆,更不敢去数……
  “曦雾……”他大哭了起来,“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一缕回眸终于幽幽地落在了枢零身上。
  枢零仍沉浸在偌大的悲伤之中。
  “你说你和我的一切真像一场梦,我却觉得我和你度过的每一天,都好像还在昨天……你的声音,你的气息,你的眼泪,你的笑……我会在每一天每一天回忆起你,无时无刻,我生活里的太多事情都留下了你的痕迹,会使我想你……
  “曦雾,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可不可以不要独留我一个人活在世上……
  “求你了……不要离开我……至少不要那样彻底的离开我……”他泣不成声,逐渐像一枚虫茧一样匍匐在地,“不要离开我……”
  风吹来漫天的白纸片。
  窸窣的风声中,夹杂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幽幽叹息。
  街道上的嘈杂声在逐渐寂静下去。
  当枢零抬起头时,四周的景色已全然变样,血色的天空下着血色的雨,血色的地面堆积着曾在海曦生命中来去的所有人的尸体。
  一道单薄半透明的幽灵似的身影,正幽幽地看着他。
  亡魂海曦“咚!”一声将自己新死的尸体扔到枢零面前,又对枢零张嘴做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并踢一脚自己的尸体将它向枢零踹得更近些。
  枢零用力摇头,低垂在脸颊两侧的羽须软弱得像两条破绷带。
  亡魂海曦便蹲下身,剖出自己尸体里的心脏,主动递到枢零面前喂他吃。
  可不管他怎么将自己的心脏往枢零嘴边塞,枢零都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肯张口,只流着眼泪看着他。
  “……”
  亡魂海曦扔掉自己被枪毙后破碎的心。
  又生硬地将枢零从地上拉起,拖拽着往梦境边缘的方向飘去。
  枢零无法避免地踩在了尸堆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跟随着。
  到如今他已几乎全部知晓,这些尸体曾在海曦的生命中留下过些什么烙印。
  他现在脚正踩着的这具,是海曦在东三药厂中的一位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动员广播里的一句“生产任务重”,间接导致他死在了一场安全事故中;
  而他正迈出的腿即将踩中的这具,则是一名海曦从战场上救回的士兵,本来人是救活了的,但后来他受不了身体重度残疾的打击,吞枪自尽了;
  那边的那个死相异常惨烈的,不是被敌军炸死的,而是死于己方装备质量不佳,武器抱在他手上的时候忽然炸了,他飞出去的半块人体组织零零碎碎地挂在了海曦的耳朵上荡秋千;
  ……
  他们都是海曦说出“不要离开我”时,回以的那片空白的沉默、躲闪的逃避、没有回音的通讯。
  跨过最后一具尸体,枢零被亡魂海曦带至了梦境尽头。再往前一步,便是一片虚无了。
  亡魂海曦松开手,绕到枢零的背后,对着枢零的后背猛然向前一推——
  枢零一脚踩空失重,他的身体陡然从梦境边缘坠落。
  他努力想要张开翅膀,却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捏合住了,翅膀怎么也展不开。他只能放任狂风呼啸,自由落体向下摔去。
  “砰——!”
  从天上摔到泥地里时,并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反而更觉一种顿顿的麻木。
  枢零很快就爬了起来。
  不仅他的翅膀张不开、再也无法高飞了,他的身体也不再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他开始感到一种寒冷,刺骨的寒冷。
  他向远方看去,那里正飘摇着一团熟悉的、灰蓝色的、烟雾一样的黯淡鬼火,它就是这片梦境中所有寒冷的根源。
  枢零知道,梦境的主人就正坐在火堆旁。他的两根长须逐渐立了起来,又胆怯地向两旁倒伏一下、再度立起、倒伏一下、再度立起。他向着火堆迈开腿,脚步越走越慢。火堆太冷了,他的手脚都被冻僵了,头顶的羽须更是失去了知觉。
  渐渐的,枢零又觉得自己的羽须很热,像被烫伤了。
  仿佛悲伤到极致后,人们有时反而会开始愤怒。
  终于把冻僵的身体挪到火堆近处时,就看见蜷缩在火堆旁坐着的苍白虚影,他并没有具体的面貌长相。
  只是一片模糊的人影。
  枢零止步不前了。
  “你……你好像,不只是海曦……你同时也是曦雾,对吗……”
  人影没做回应。
  枢零抬头看向四周。
  “这里应该是梦境与意识的最深处,所有的你都交汇于此……我该用哪个名字称呼你?”
  人影没做回应。
  “……小软糖。”枢零犹豫地唤到。
  人影身上闪过了火的波浪。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双坑洞一样的眼睛,这双眼睛正笔直凝望着他面前的这堆鬼火。
  他没由来地对枢零说:
  “这里面燃烧着我不愿意想起,更不愿意忘记的记忆。我在看守它们。我已经向你讲述完了我所有的故事,我的一切人生你都知道了。”
  “……是啊,你一直都在为我敞开你的心门,邀请我走进来。”枢零也看向这团冰冷的火,“我却表现得像一名来观光的游客,糟透了。
  “直到现在,才终于发觉到这团火到底有多寒冷刺骨,上次被你邀请来这里时,却并不真正体会。也直到我同样对你说出口‘不要离开我’之前,我都并不真正懂得你每一次和所有人说‘不要离开我’时的心情……
  “也从不明白你每一次对我说‘永远在一起’时,都会想些什么……”枢零低下头,“我真的亏欠了你太多……要是这场梦能够不醒来就好了。”
  白影幽幽地说:“你不会为我留下的。你不会不醒的。你的王冠永远摘不下来,而我永远坐在这里看着这团火。”
  “……你说得对,我不会为你留下,而你也无法放下你沉重的过去。”
  枢零释然了,眉头松开了,心中再也不会想谁向谁妥协、谁向谁施压了。就像你不能叫一只鱼儿住在树上,也不能叫一只飞鸟住在海底。他们之间没有妥协,只有死路。
  “小软糖,我们这次真的可以不再争吵这件事,只再谈谈别的吗。”
  “你想说什么,想询问我的遗言吗。我死的时候再告诉你。”
  “……我当然知道你的遗言是什么。”枢零低声说,“我正想问你……你到底觉得我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爱我。分明我在我们的爱情中,是那样的自私、狡猾。
  “爱情路上出现了问题,我只想着对你隐瞒。被意外揭破向你瞒不过去了,我也不想着解决,只想着逃避。露出一副我也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把烦恼和压力全抛在你一个人身上。就仿佛我们的感情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
  “我只在能享乐时出现在你面前,而当你痛苦不安需要我时,我就一声也不敢吭的,隐身了,留你自己一个人消化情绪。或者敷衍了事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你,随便你发泄一会儿。
  “一直以来,我之所以会觉得爱情是这样的幸福美好,原来完全是建立在,对你的情感的剥削上的……一旦你开始反抗了,向我强制索取情感回报了,我就觉得,你变了,你发疯了,你根本就是在摧毁我们原本那样幸福和谐的婚姻……
  “小软糖……我是不是就只是运气好,拿到了你在爱情中不肯放弃的沉没成本……”
  “不,该说是我运气差。我曾经真的很喜欢联盟,它给我描绘了一个太美好的梦。为了联盟的这个美梦,我做了我最讨厌的事,为集体大义牺牲自己,来和你联姻。因为联盟对我说,我是预言机的所有预言中唯一的变数。”
  枢零失落地想把羽须垂下去,但它们早就被冻僵到失去知觉了。
  又听见他接着说:
  “但我是自己自愿不断追加投资的。即使现在你都打算卷钱跑路了,抛下我回到你那该死的族群里去,你往后就和别人生孩子去吧,爱生几个生几个,要死几个死几个,我才不在乎呢,也在乎不了了。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很恨你,凭什么你浑身上下的所有对我来说,都带着剧毒,凭什么我要为你吃下这么多苦……但你真的太特别,也太难忘了……
  “不会有谁能足以成为你的替代品,就像……我就算往后再有再多的孩子,他们也都不会是我的妙妙……
  “枢零,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枢零黑色的眼泪被冻结在了他布满白霜的脸颊上。
  “也不会有人再是我的你,小软糖……”他向前踏出一步,向着他冰冷孤寂的虚无灵体伸出手,“我再不想逃避、视而不见了……曦雾,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白影在颤栗。
  “可我们已经没可能永远在一起了……你也早就对我说过,‘没有什么能是永远的,指望永远是不现实的’……我永远得不到你的永远……”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但他还是对另一个人说了永远,这就是告白。你当初那样回答我……”
  白霜在枢零伸向他的指尖上不断凝结。
  枢零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白霜一寸一寸将枢零的双手吞没。再是胳膊,胸膛、腰腹、脖颈、双腿、头颅、翅膀……
  枢零满身皆白,霜花像用华美的纹理为他披上了一身纯白的冰雪婚纱。
  在枢零的指尖触碰上他的灵体的一瞬间,所有的白霜全升腾做燃烧的火,将他们如柴薪般一同点燃。
  曦雾前世今生的所有悲伤、痛苦、绝望、愤恨、不甘、执念,皆在火中流向枢零。枢零彻底敞开自己的所有、剥离自己的肌肤、瓦解自己的面目,也同曦雾一样褪去了肉身皮囊,袒露出灵体本真。
  “曦雾,原谅我,我给不了你我的生,因为我的生也不属于我自己。但我可以给你我的死,死亡不会将我们分离,它只会是我们的重逢……
  “而在那之前,我永远的爱人,在我们一同拥抱向永恒的死亡之前……你愿意为我再尝试一次,就如同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将我从孤独沉闷的日常里解救出的爱情奇迹那般,再为我带来一次希望的奇迹,让我们的故事获得真正完美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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