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这个被终身标记的 Omega,就会因为信息素原因无条件地臣服于他的爱人,”当时那个让学生别害羞的年轻男老师笑容微收说,“所以在这一点上,信息素对 Omega的影响其实很不公平。”
他夹带私货地说道:“要是什么时候能研发出一种药剂,只要 Omega接种,就能消除这种信息素之间的不平衡就好了。”
“Omega不必臣服,Alpha也不能肆意支配。”
“而易感期是每个A l p h a的天性,这个期间很大可能会伴随着无法避免的残忍。为什么要说易感期残忍呢,因为在这期间如果A l p h a被完全烧毁理智,他的不安全感,会引发出他想对伴侣疯狂标记的残暴欲。性生活可能就会变成一场单方面压制的姓虐待......有时候还会进医院哦......”
“不过不用担心,自古以来呢,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都是相互契合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Omega能承受得住Alpha的索求无度。”这个老师最爱开玩笑,永远笑呵呵的,“不然怎么要说AO才最般配呢是不是......”
有这样一个每周三节课熏陶着学生的老师,林木木的那点羞赧很快地消散殆尽,并说:“所以这种事上,你根本不是像你说的不行,你只是没试过。如果是我跟你先试的话,说不定你更行呢。”几分钟前才说不能做小三撬墙角的林木木三观稍歪,竟然甚是可惜地说道,“我应该抢先一步,霸王硬上弓的!没关系我等你们分手,到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试试,我会让你......”
“陆承安。”两米开外的地方站着脸色阴冷的景尚,他缓慢且默然地打断两个人的兴谈。
以为林木木就是个柔柔弱弱的 Omega,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狂野的陆承安,猝不及防听到上述言论,震惊得瞪大眼睛,竟然傻眼来不及让他住口。
然后旁边再传来景尚仿佛马上就要他死的语调的时候,陆承安整个人一激灵,肩颈下意识哆嗦。他拄着栅栏的胳膊肘被人打了似的猛一打滑,让他脚下凭空趔趄,脸色真是青白交织,心里当即五味杂陈。
“不是......我......”他想狡辩。
林木木也是一激灵,慌里慌张地看景尚。虽然他说的话很小声,但A l p h a都是感观怪物,听看闻等方面非常敏锐。尤其是景尚这种连医院都给不出准确等级的顶级A l p h a,两米的距离,足够他将陆承安跟林木木所有的谈话囊尽耳中。说不定那点蚊子般的声音,在他听来像打雷呢。
这种话自己和陆承安两个人听听就得了的,出现第三个人的话,脸皮绝对承受不住尴尬。林木木眼神惊慌,白皙的面皮涨得红如玛瑙,脑袋几乎垂到胸口。
然后他非常抱歉地觑了一眼陆承安,九十度鞠躬并大声说了句“对不起”就抱起作业跑了。
留下陆承安于风中迷茫,声音都颤了:“诶......!”
“景哥,我刚才是......”
景尚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诶!”陆承安赶紧追上去跟他贴着肩膀说话,景尚都一概不理会。
直到快走到班级的后门,陆承安都没发觉景尚有被惹恼且要被气死的景象,一副全然不在乎与他毫不相关的臭脸样子,疑惑间莫名觉得不爽,但陆承安更多的是松口气。没有生气就行,景狗的怒火还是不要......
“A l p h a可以成结,这是他们的天性。”突然,景尚先行驻足,而后侧首看着陆承安说。
刚落下去的一颗心倏地重新提上来,陆承安莫名感到从后脊梁骨向头顶蹿起了惊悚:“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无人应声。
“我知道啊,老师......老师讲过的。”陆承安被盯得冒汗,故意移开眼睛不对视。
他很想顺溜地说话,但一开口就是微微结巴:“所以你说这个......是什么......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景尚眼睛里没丁点情绪,淡淡地说,“只是告诉你,今天试试。”
第60章
“景哥, 你累不累啊?”
“景哥,你渴不渴啊?”
“景哥,你饿不饿啊?”
自回到班级后,陆承安半句废话没有, 只一味地献殷勤。连续上两节课他怕景尚累, 嘴里勤快地说:“景哥, 要不你歇会儿吧。这节课我肯定好好听讲,等回家我跟你说重点啊。”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陆承安担心景尚渴,尽管从回班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过, 不会生理性地缺水, 但陆承安仍然拿着水杯主动到讲台前边接满满一杯回来, 体贴道:“景哥喝水呀, 看看你嘴唇颜色都淡了,喝两口吧。润润嗓子再润润嘴巴嘛,不然亲起来都不软。”
就连中午放学之后的吃饭问题——陆承安没再买过高木栖和江端的饭, 现在只要他乐意,只有他指使他们的份儿。但陆承安是个挑剔的主儿, 让他们其中一个去买饭, 他还怕这俩人给自己和景狗的饭菜里动手脚下毒呢。
所以每到饭点, 陆承安仍是亲自买饭。只不过最近他对自己太好把自己宠得有点过头, 反正他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又作又矫情。慢点买饭,饿景尚半小时是他相当喜闻乐见的事情。因此半个月来,放学铃声响上许久,陆承安才吊儿郎当地拿着饭卡慢慢悠悠地去食堂。
但是今天不同。
铃声刚起,陆承安“咻”地一下就离班飞出去,好像一道利索的闪电。他头也不回地喊着说道:“景哥我去买饭, 绝对买你爱吃的回来!看我表现啊!”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他就大袋小袋的回来了。要知道就算以前做景尚的卑微舔狗的时候,他买饭速度都没这么快。
“景哥景哥,景哥我回来的快吧。”陆承安拆午饭包装,香气登时装满教室后排,他按照菜系的颜色深浅把整个桌面摆得满满当当,食欲感顿时飙升,“你别动啊我来我来!拆筷子这种粗活当然应该由我来伺候你嘛。好了景哥,吃吧。”
他双手递上筷子,巴结、谄媚的表情令人恍惚间回到几个月前,好像一切都没变,陆承安还是景尚的舔狗。
实则还是变了,因为景尚没让陆承安滚,还伸手接住筷子。
慢条斯理的进食举动符合他自小受到的、上流社会那种属于贵公子身份的礼仪,优雅端矜。
虽然他一中午似乎都在为什么事阴沉着脸不言不语,但陆承安献的所有殷勤,他都默然接受未曾拒绝。甚至隐隐还在享受地暗察,想看陆承安还能再玩儿出什么新花样来。
放学后同学都去吃饭,没几个人在。高木栖江端他们三年来没挤过食堂,陆承安的地位水涨船高后,他们只能郁闷地找其他人把午饭买回来,现在便等着。
陆承安才不管他们呢,眼里只有景尚一个人,眼巴巴地看他吃东西,当然自己的嘴里也没停过。遇到天大的事儿,只要天塌不下来他都得先把肚子填饱。不过凳子上仿佛有钉,陆承安怎么坐都不舒服,左摇右晃的。
凳子的两条前腿轻微地点着地面,这点动静并不吵闹,但莫名得惹人心思杂乱。
江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饭途中,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托着腮,仿佛在看窗外风景。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落在陆承安那张他已经看了好几年,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越好看的脸上。
但令人觉得不舒服的是,此时陆承安那张表现出丰富多彩的表情的俊美五官,全部都给了另外一个人。而另外一个人,丝毫没有给他好脸色瞧。
“傻、哔。”不知道是谁在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说道。
高木栖正在上排位,手指狂按手机屏幕,突然听到这句以为是对面在骂他菜逼,口齿伶俐地回击道:“真是小刀喇屁股,我也跟着开了眼了。你死那么多次还有勇气骂我傻哔菜鸡?你才是傻哔菜鸡呢!”
原寻照头呼了他一巴掌。
高木栖被打得茫然,脑袋歪斜游戏差点死掉,非常不服气地喊道:“诶哟你为啥打我啊?哦哦是你在说傻哔是吧,那你早说啊真的是......”
他们在那边跟演杂技似的又吵又打,书本丢得到处飞。搁以前陆承安觉得有趣,早加入混战展示自己嘴皮子上的无敌雄风。
但今天他快把嘴皮子磨破了都没让景尚理他,平常不理就不理,没事儿,今天绝对不行。因为景狗这脾气闹的,就证明他是铁了心要在回家以后向陆承安展示Alpha的某种天性。
结......
会死人的!
今天午饭的味道怎么这么淡怎么又这么咸啊,难吃。陆承安食不知味,最后嘴巴噙着点筷子尖,突然凑近脸对脸地看景尚。
“景哥,我和林木木吧......是闺蜜。”某个名字一说,景尚的眼神便凉凉地射来,陆承安即刻在这道堪称死亡的警告中解释。
平常不愿意多说,只愿意多干,一中午没给过陆承安眼神的景尚闻言,终于开了尊口。他兀自地冷笑一声说:“约定离开我以后会和他在床上做的闺蜜?”
“做”字咬音很重。
“......”陆承安道,“这只是个误会。”
景尚生气很容易理解,不管陆承安和他的这段关系是怎么开始又会如何结束。
反正截止至目前,景尚没有玩腻没有喊停,陆承安打不过跑不掉,他们两个就是只能做继续翻云覆雨下去的冤家。
景尚把陆承安看成他的所有物,所有物却商量和别人做,他没当场发脾气把他和林木木装进麻袋暴揍一顿都算他涵养不错。
换位思考,如果景尚明明玩腻了却不跟他说他可以走了,转头还和别人说这种话,以陆承安的暴脾气,直接就会用拳头告诉景尚他不被打死也该被车轧死。
“我不喜欢Omega的,你一直都知道啊。虽然我之前总是跟你恶作剧但这个绝对是真的,我对Omega......”明明拒绝林木木时能随口说出来的话,对着景尚这张脸怎么都觉得难以启齿。
可能是怕告诉真相,姓景的狗哔会骄傲吧。
但这个事情不说的话,确实不好解释。
Alpha的报复心非常强,实在不行的话,陆承安被景尚糙几顿及时服软也能蒙混过关。但林木木只是个Omega,哪儿能抵抗得了景尚这种睚眦必报、只会双倍奉还的顶级Alpha的报复心。
“景哥实话跟你说吧......”陆承安一咬牙,暴躁地一拉景尚的耳朵。远远看过去既像拧他又像打情骂俏,而景尚顺势倾倒,任由陆承安把他拧过去。
两秒后,景尚本还是一张全星际联盟的人类都该去死的死人表情,不甚明显地鲜活起来。他不受控地挑起半边眉梢,如果不是被陆承安气到,向来毫无感情机质的深紫色眼睛里,升起来一抹微妙的东西。
让陆承安看了脸皮发烫。
“玛德,我就知道你会这个表情!”陆承安猛拍桌子,一直低着的音量拔高,邦邦邦几拳捶在景尚宽阔的肩膀与结实的后背上,那力度绝对是在说,我今天特妈肯定砸死你,“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尾巴摇上天了吧!!”
这动静把高木栖吓得手机都砸在了地上,他看到陆承安竟然已经无法无天到家暴景尚,脸色煞白。怕那看起来几乎能要人命的拳头捶偏方向,最后捶到他的脸,啊呀啊呀地叫着站起来,离得远远的。
被这么对待,景尚不得以更凶狠的方式把陆承安打死吗?
想起上次的后门掉落,差点被砸成肉饼,高木栖又跑得远了点儿。
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
景尚没生气,没发火,没反向报复。他只在陆承安把重新暴着几道青筋的拳头挥下来时,张开大手精准地把那只仿佛染着火光一样的拳球包裹住,开口言说两个字:“吃饭。”
第二句是:“别闹了。”
“......”
奇怪诡异的感觉又来了,陆承安浑身恶寒,猛地从景尚手里把自己的拳头抽出来,鼻腔里发出重重地哼。
这次不说话的身份对调,陆承安心中郁闷,就当两片嘴唇被胶水黏住,声儿都不出。本来不算是多大的事情,过个几分钟陆承安那点儿要脸的自尊心便能自行恢复。他生长到18岁,一直都是话多的人,屁大点事儿都能被他的嘴讲出朵花儿来。真不让他说话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景尚吃着饭吃着饭,忽然莫名其妙地低呵了声,不是冷笑地呵。听在陆承安耳朵里就是赤咧咧地嘲讽,他两只眼睛顿时冒出火来,气得把筷子“啪”地撅断,然后整整一个下午就真的再也不说话了。
放学田辛来接两位少爷——自从跟景尚在一起,陆承安是真能作,也是真的能花钱,这也要买那也要玩儿,指使起田辛比景尚这个真少爷还顺手。
而景尚呢,什么都不说,只眼睛一瞥,让田辛照陆承安说的去做。做的好是其次,重要的事得让陆少爷满意。
近日来一直车接车送的田辛从后视镜看后座的两位少年,被他们之间沉默的诡异氛围弄得满头雾水,还怪害怕的。他喊陆承安的新称呼说:“小陆少爷,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以前都是叽叽喳喳的比鸟雀还吵,今天突然无声真不适应。
陆承安抱臂:“哼。”
田辛:“......”
“少爷,他咋啦?”田辛实在好奇。
景尚说:“没怎么。回到家他就会和我说话的。”
‘不要脸的狗玩意儿,谁特妈要跟你说话,给你脸了敢笑话我。你看小爷理不理你......’
靠,还真得理。回家就不是陆承安做主了,景尚对那个......什么成不成结的没松口。
豪车开得快,几分钟后抵达牧家车库。田辛下车后,见那俩人还在后座不动弹,丝毫没下车的意思。有时田辛实在不懂他们少年人的脑回路,把单独空间留给他们,把车门一关转身走了。
车库很黑,车里的阅读灯亮着,又昏又黄的一小盏。等田辛最后的脚步回声消失在无法触摸的黑暗里,旁边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又淡漠地瞥过来时,陆承安赶紧往角落里躲。
“等等等等等等等......!”他后背抵着车门,一只手竖起来拒绝景尚伸过来的胳膊抓他,“景哥有话好好说嘛,不要那么急躁暴力,年轻人要平常心。”
“这样吧,你别冲动,别真那什么......”陆承安不是不敢说产生那种行为的专业术语,他又不要脸,没什么下三滥的行为是他不敢说不敢讨论的,他就是不想再把这个东西说出来以此提醒景尚,“景哥我错了,真错啦。只要你答应......你松口答应不对我那样做,我完全可以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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