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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久没有这般满足过。
这段时间，她很少能吃到热食，除了和石桦她们的那次烧烤，但那次远没有这次满足。
许清被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那师尊平时游山玩水也算是帮到她了。
只要白沐遥喜欢，她能把小册子里的所有美食都做个遍。
不过这些事她并不着急，来日方长。
饭后，白沐遥忽然正色道：“师姐可要听听魔气炼化的进展？”
她记得许清曾对魔气表现出兴趣，估计这也是对方留下的原因。
白沐遥已在心中梳理好炼化魔气的全过程，准备详细告知。
许清对此其实兴致缺缺，但如此奇事倒也闻所未闻，听听也无妨。
“那就慢慢聊吧，不过在这儿干聊多无趣。”许清望向远处的山峦：“去那边如何？既能谈事，又可赏景。”
白沐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好。”
可许清无法运转灵气，而白沐遥早因炼化魔气耗尽了灵力。
这陡峭山径，是走路上去吗？
许清作为修仙之人，体能自然充沛，但自己……灵气消耗过度，体力也跟着不支，不知能否跟上许清的步伐。
许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奇异之物。
那物有两个轮子，中间是座椅，前面还有两个手把，看似用来扶持。
白沐遥从未见过此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许清坐上椅子，双脚一蹬，那物竟神奇地动了起来。
人在上面无需灵气便能浮空前进。
白沐遥看得目瞪口呆。
许清溜了一圈后下来，解释道：“这是我之前救过的一个人送给我的，说这东西可以用链条驱动双轮前进，保持平衡，名叫自行车。”
白沐遥蹲下身，仔细端详这奇怪之物，然后站起来问：“师姐打算用它登山？”
“坐这儿。”许清指了指后座。
白沐遥迟疑地坐上那块窄小的木板，许清则在她前方稳稳握住车把。
这一幕让白沐遥有些惊讶，没想到要和许清坐得这么近。
两人突然贴得如此之近，白沐遥耳尖微微发热。
见许清没有多言，她也不敢妄动，只得僵直身子。
随着许清双脚踏动，这铁家伙竟真载着两人平稳前行。
“竟能如此......”白沐遥正暗自惊叹，突然——
“哇啊！”
车身一个颠簸，不懂惯性的白沐遥瞬间被甩了出去，华丽地摔了一个跟头。
她狼狈撑起身子，正对上许清蹙眉回望的困惑目光。
“看来......需要扶着点什么。”许清若有所思。
“确实需要！”白沐遥肯定道。
白沐遥重新坐了回去。
可这光溜溜的后座哪有可扶之处？
她试着抓住前座边缘，却因间距太窄使不上力。
许清忽然侧过脸来：“要不……环住我的腰？”
“好......”
白沐遥的指尖环上那许清腰肢，温热触感透过衣料传来。
她触电般缩了缩手，最终慢慢收拢双臂。
“这样......可以吗？”她小声问道，发丝间露出的耳垂已然通红。
许清目视前方，声音依旧清冷：“坐稳了。”
白沐遥：“好！”
许清得到回应后，再一次踏出脚步，车轮向前滚动。
白沐遥又向后仰，双臂本能地收紧，整个人贴在了许清背上。
隔着衣衫传来的柔软触感让许清耳根微热，但她不敢分神，只是专注地盯着月光下的山路。
车轮碾过碎石，车身微微摇晃。
白沐遥起初死死环住许清的腰，随着车行渐稳，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
山风拂面，她终于有余裕抬头远眺。
半山腰的视野格外开阔。
月光在湖面碎成万千银鳞，山脚下的小木屋静静伫立。
这般安宁的景致，让白沐遥恍然生出长居此地的念头。
若是没有那场劫难......
若是能与师姐......
她猛地掐断思绪。
没有如果！
魔气未除，前路未卜，此刻的安宁不过是幻梦一场。
她要快些炼化魔气，早日离开这里。
“抱紧我。”许清突然出声。
白沐遥不假思索地收紧双臂。
车轮随即碾过一段崎岖山路，颠簸中两人的身影在月下起伏，最终稳稳停在山巅。
她们并肩立于山巅处。
许清远眺片刻山下美景，转身凝视白沐遥：“说说你想谈的事情吧。”
许清心中其实也有话想对白沐遥说，只是不确定现在是否是合适的时机。
月光在她眼中流转，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沐遥开口道：“首先是魔气的事情，另外，我还想问师姐一件事。”
许清：“说吧。”
白沐遥：“关于魔气，我恐怕至少需要炼化百年之久。”
接着，她将自己炼化魔气的过程，以及即使耗尽全部灵气也只能炼化一些残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清。
许清点了点头：“如果只能慢慢来，那也没办法。”
许清之前就有预料过，可也没料到会要百年。
不过，就算是百年又如何，她自然会保护好白沐遥。
许清又问：“若突破元婴期，可否加速炼化？”
白沐遥摇了摇头：“恐怕还是不行，而且我根本没触及到突破的门槛。”
她的灵根驳杂，突破会比寻常修炼者都要困难。
许清听后，接着问：“那第二件事你想问什么？”
白沐遥禀报：“许清师姐在我昏迷后，可否再见到那抓了我的魔界之人？”
“当我达到时，那魔界将领已然陨落。”
白沐遥皱眉。
她有想过，是不是许清将那魔界将领抓了起来，抓回了宗门。
系统给她的提示，是并未完成任务。
就说明她还没完全击败对方。
这究竟是为何？
白沐遥相信许清师姐不会骗她。
当然，就算真骗了她，白沐遥也不会去追问。
白沐遥道：“我没事了。”
许清抿唇：“那，该我问了。”
“请许清师姐询问。”
许清盯着白沐遥，沉声道：“为何魔界将领会抓你进去结界之中，你可有眉目？”
白沐遥心中一惊。
“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
“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儿！”
“只要有了这个宝贝，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一统魔界……不！我可以征服三界！”
她记得很清楚，那黑发女人对她说过的话。
从苏醒之后，白沐遥其实就一直在琢磨这些话中的意思。
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对黑发女人有什么价值，值得她如此这般。
白沐遥低头，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好像，若是真非要她说出答案，白沐遥似乎有一点眉目。
庄幼柏写给她的咒语，白沐遥一下就认出了是魔族的咒语。
甚至……在接近黑发女人时，她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
她那时候，虽然意识模糊。
但她却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她似乎，对魔界之事十分熟悉。
但明明自己从未接触过任何与魔界有关之物才对。
这些事，她能告诉许清师姐吗？
第25章 许清想问：“你要和我回宗门吗？”
白沐遥自然深信许清。
但……
她记得，在手握到寻找的碎片时，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画面。
许清高举长剑，冰冷的剑锋直指她的咽喉。
回想起那一幕，白沐遥甚至觉得自己的咽喉，有一股冰冷的刺痛感。
她仿佛真有过那种经历一般。
白沐遥不清楚，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看到那样的画面。
她信任许清，但在这件事上，她却不得不慎重对待。
当与许清四目相对时，白沐遥第一次因为犹豫而移开了视线。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许清。
“我……”白沐遥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许清却忽然转过身去：“既不知晓，便罢了。”
许清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让白沐遥感到十分疑惑和震惊。
就算她回答“我不知道”，许清师姐就这样不再询问，是不是显得太过草率了？
许清若是继续询问。
她在结界里经历了什么。
那魔界将领究竟说了一些什么。
她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若师姐问及，她也必会全盘托出，绝不隐瞒。
虽然她不知道回答后会有什么后果，但只要是许清师姐询问，她绝不会撒谎或拒绝。
可许清竟就此止住话头。
山风呜咽，白沐遥盯着自己的足尖，青丝垂落掩去眼底的波澜。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距离。
许清深知，白沐遥在结界里的那段经历，对宗门长老们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一个由高境界者设下的结界，关押着一位大乘界的魔界将领，而这位将领还抓取了一名宗门弟子，这其中的种种因果，怎能不让人好奇？
起初，许清也是打算询问白沐遥这些事。
但当她看到白沐遥那犹豫的神情时，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或许...只是抓错人了。
许清在心底默念，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紧绷的侧脸上，映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许清心里还明白。
如果白沐遥的回答，真有什么巨大的价值。
让大乘界的强者都不惜抢夺，那她是否要立刻将白沐遥带回宗门。
可若白沐遥真的有价值，宗门里的那些长老又怎会不觊觎？
她现在有理由，让白沐遥留在这里，不过是她不得已接近灵气释放。
但宗门里有的是办法让白沐遥接触不到灵气，有的是地方将人关押。
到那时，白沐遥被宗门和长老们看管，就再不由许清左右了。
毕竟，她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敌对整个宗门。
她不想去问，因为如果真的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作为宗门弟子，她有职责将白沐遥带回宗门。
只要她不问，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就不必去做那些她不愿做的事。
许清回过头，看到白沐遥仍然低着头，神情难堪。
白沐遥如此聪慧，恐怕早已看穿了她的故意回避。
许清道：“不来看看风景么？”
“......好。”
白沐遥微微一怔，缓步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夜风掠过山巅，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远处村落灯火如豆，在漆黑的山野间明明灭灭。
白沐遥的目光从那些微光移向身旁之人。
许清的侧脸显得格外清冷，仿佛覆着一层薄霜。
她张了张嘴，最终仍是沉默。
白沐遥隐隐觉得，有些话一旦说出口，眼前这平静的夜色就会支离破碎。
山风呜咽，两人之间明明不过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她们都有想告诉对方的事。
可直到最后，她们都没有开口。
许清说：“回去吧。”
“好！”
她的灵气已经恢复了一些，下山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可是许清又怎么下去？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之人。
若要抱着师姐下山......
这个念头让她的耳尖微微发烫。
“要不我先走远些，等师姐用灵力......”
那难不成是她抱着许清下去？
许清摆摆手打断她：“不必，你自行下山便是，至于我......”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自行车，道：“我用那个下山就好。”
“我用那个下去就好。”
白沐遥心里总觉得这样不妥。
毕竟许清是因为她才不能使用灵气，现在她却要独自离开，这让她心里过意不去。
无论如何白沐遥都做不到。
她说：“要不许清师姐，上来时是你带着我，这下去就让我带师姐下去吧！”
许清眉头微蹙，终究还是点头应允。
两人来到车前，白沐遥忐忑地跨上座椅。
回忆着许清先前的动作，她试着踩动踏板——
“哇啊！”
车身猛地歪斜，白沐遥连人带车摔在地上，又一次华丽的摔倒。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那看似简单的机械。
这竟然这般难？师姐是如何做到可以稳定前进的！？
许清伸手将她扶起，语气平淡道：“当初我也摔了几次，才勉强掌握此物的用法。”
“就连师姐也……”白沐遥有点震惊。
她实在无法想象清冷如霜的许清师姐摔得灰头土脸的模样！
她又尝试了几次，每次狼狈跌倒时，都能看到许清不急不缓走来伸出的手。
“罢了，你先行下山。”许清第三次扶起她时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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