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做饭的女人们戴着袖套在忙活,杀了七八只土鸭,旁边是已经料理好的鱼块和猪肉,还有一大盆牛杂,这是打算做萝卜牛杂的。
因为时间紧,就拿到里面用高压锅压了,这个活交给梁昭,梁妈不太敢用高压锅,就算是电的也不行,她害怕上面那个冒气的。
一到饭点家里就很忙碌,梁昭将处理好的牛杂和萝卜一块倒进新买回来的压力锅,萝卜要压得软烂才好吃,要是不赶时间,放进砂锅慢慢炖其实是最入味最好吃的。
她下午没空,其他人也有事情做,就用压力锅了,一会再回锅收一下汤汁就行了。
梁母今天都老实在家,就是总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梁昭一进来她就开溜上二楼躲在房间里煲电话粥,听到脚步声了又立马挂断,哼哼唧唧的又出来,斜眼瞪梁昭:看什么看,扑街。
“你食屎啦?”梁昭平时都懒得鸟梁母。
刚才炸鱼块不小心被蹦起来的热油烫了手背,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楼下没有烫伤药,梁昭上二楼是找药的,她记得上次把药膏拿到卧室了。
“你才食屎!”梁母一点就炸,“不孝女,扑街,死发瘟!”
她怕梁昭动手,一边骂一边往楼下跑,结果跑得太急被绊倒了,滚了两级楼梯,头都差点摔破,爬起来捂着摔伤的腰一瘸一拐走了,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梁昭趴在楼梯栏杆往下看了这出好戏,笑得肚子都疼了。
“活该。”笑够了,她才不咸不淡的骂了一声。
她大概能猜得到这两天梁母在跟谁打电话,能让这个死八婆上心的就只有之前出国了的老情人了,昔日的老河蚌想再生珠,梁母得意忘形,洗澡都哼歌,偷懒出去打牌的时候还在牌桌上跟那些狐朋狗友炫耀过,凑巧被懒婆的媳妇听到,自然也就传到了梁昭耳朵里,只是别人都不知道是老情人,以为是梁母在外面找相好的了。
梁妈对梁母早已经失望透顶,一门心思扑在女儿和两个宝贝孙女身上,对梁母的死活早就不在意了,就算梁母真的在外面嫖也顶多是背地里咒骂两句,只要梁母不动这座老屋和田地,梁妈就当家里没梁母这号人,当然心里是巴不得梁母死在外面的,只是这种话不好说出去,梁妈还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不值得为了梁母这种扑街败坏自己的名声。
在卧室的抽屉找到烫伤药膏涂好了梁昭才下去,客人点的菜阿婶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其实农庄的菜做起来并不难,重要的是食材,只要食材够新鲜,怎么做都好吃的。
梁昭看见阿芬也在帮忙,杀鱼劏鸡,手法都很利索,一看就*知道是熟手。
她一进厨房,阿婶就冲外面卖力干活的阿芬努了努嘴,跟她说:“这个越南女人干活真是一把好手,什么都会,也不喊累,我杀鱼都没她快,你看她,三两下就把鱼鳞刮干净了,劏鸡也厉害,刀子往鸡脖子一抹,鸡血立马就给放出来了,我来劏都不见得能一下子割到位。”
阿芬抬头朝梁昭腼腆一笑,又低头继续将杀好的鱼仔仔细细洗干净。
“是挺能干的,我打算留她下来试用几天,阿婶觉得呢?”梁昭问。
阿婶看人的眼光比梁妈都准,刚才她也问过蔡姨了,蔡姨说留下也没大碍的,就算是拐来的那也是人贩子的错,她们又没有参与,反而在女人困难的时候收留了她。
那边村子的人也报过警,是因为没找到女人的家人,女人又不愿意离开在留在村里,就算以后女人的家人找来,梁昭也没责任,还可能要感谢她好心给女人工作。
“留下吧,正好缺人手,下个月要收玉米,之后又要割晚稻,挖木薯,还要种菜,你妈妈肯定没时间在家帮忙的,我们可能还要腾出空去地里干活,多个人也好,而且我看她也挺可怜,你要是信不过就让她住在果林那边,妨碍不到什么的。”
下个月还真的有很多农活,她又要带宝宝贝贝去一趟粤东,既然已经决定让阿芬过来试几天工,那就先试试吧。
看着是挺老实腼腆的一个Omega,应该不会有什么歪心思,要是有也不至于留在偏僻的山村这么多年,还生了个孩子。
她走过去碰了碰阿芬的肩膀,比划着问:“明天就是双休日了,你女儿回来吗?”
阿芬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来,点点头。
梁昭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是这种情况,想撒手不管吧,又不忍心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自留在那边,今天三娘的亲戚不是说了么,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Alpha连女孩都不放过,留在那边太危险了。
“明天让你女儿跟着你一块过来吧,如果她愿意的话。”梁昭只能帮到这了。
阿芬的眼睛又亮起来,嗯!
陈丹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大鸭梨,坐在走廊的小板凳上啃得咔咔响,杀鱼劏鸡本来是她的活。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到了这个破地方就差没铲猪粪了,姓梁这个死扑街,使唤她就像使唤一条狗。
“喂,姓梁的,听说你的爪子掉油锅里啦?”她幸灾乐祸,巴不得梁昭被烫一手泡。
梁昭觉得谁都跟自己八字不合,“谁让你偷懒的?下来干活!”
“都有人给你干活了,干嘛还使唤我,我又不是你的陪嫁丫头,还得听你调遣,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我姐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陈丹翻了个白眼。
“呵,你姐的面子还真大啊。”梁昭阴阳怪气。
陈芜这个诈骗犯,跟她说过几天就回来,还要来看宝宝贝贝,结果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也不频繁发消息骚扰她了,上一条回复还是昨天晚上她睡觉之前。
陈丹从走廊跳下来,围着她转了两圈,啧啧道:“哟?我怎么闻着一股火/药/味,哦——是不是我姐不理你啦?哈哈,你被抛弃啦?哈哈哈哈!”
陈丹笑得特别放肆,都恨不得买两串鞭炮到大门口去放。
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大姐跟姓梁的绝不是普通朋友,两个人有事!
梁昭撸袖子想揍人。
门口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被抛弃了?”
第71章 第71章
陈芜一只手上拎着几个袋子,另一只手环抱一大束粉色的百合花,漂亮精致的鹅蛋脸从花束后面闪出来,眉眼如画,大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梁昭。
出了一些临时状况她才推迟回来,今天想给梁昭一个惊喜,所以没事先说。
“姐?!”
陈丹一下子蹦起来,跟孙猴子初见唐僧似的,指望着师傅将自己救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她扑进陈芜怀里,死死抱住陈芜的腰,嚎啕大哭。
“姐!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姓梁的有多过分!她居然让我洗菜刷碗!姐,我求你了,让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绝不惹你和妈妈生气,行不行,姐,我的好姐姐,就带我回家吧,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了!呜呜!”
陈芜差点被她扑倒,嫌道:“行了,没出息。”
她动动胳膊让陈丹起开。
陈丹不情不愿的抬手抹眼泪,将自己的爪子举到陈芜面前,可怜兮兮的说:“姐,你看,姓梁的把我的美甲都剪没了,她就是个大巫婆,坏得很!”
陈芜没管跟自己哭诉的妹妹,她将目光投向梁昭,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立刻就引起了电流。
陈芜的心跟着一抖,特别想将梁昭抱过来狠狠亲几下,这个小冤家,回消息慢了一点就生气了,不愿意搭理人,明知道她会着急还故意这样,真是欠收拾,等会一定要将人摁在床上扒掉裤子狠狠打两下小屁股。
梁昭眼皮往上一翻,留这两姐妹在大门口抱头痛哭,她回厨房继续忙活。
“别哭了,把东西拿到堂屋去,”陈芜将手里的袋子和花一股脑塞给妹妹,又拿出另一个手机给她,“这么多天没跟家里联系,阿妈和妈妈都很想你,赶紧给她们开个视频,让她们看看你。”
宝贝手机失而复得,陈丹高兴的抱着陈芜的脸亲了一口。
“mua!姐你真是太好啦!”
哦豁!她的手机!
陈芜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脏死了,以后不许这样亲我。”
“哦!”
陈丹提着东西高高兴兴去堂屋了,回头想再跟姐姐告状才发现身后没人了。
嗯???人呢???我那么大一个姐姐呢???
厨房人多,说话都不方便,陈芜硬是将梁昭拉到卫生间,等不及将门反锁就亲上来。
一边亲一边倾诉衷肠:“大宝,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梁昭仰头往后躲,雪白的脖颈露出来,正好如了陈芜的意,火热的唇在那一小片细嫩的皮肤上流连忘返,留下一串串深吻。
细密的疼让梁昭皱起眉头,双手抵在陈芜肩膀上用力的想将人推开。
“别咬我,别留吻痕,陈芜!”
梁昭有点生气,今天外面全是人,陈芜就是故意的!
陈芜将她压到墙上,还是埋首在她颈间不肯放过,右手摸索着将门反锁上,耳朵又竖起来听外面的动静。
苹果香在封闭的小空间爆开,如果梁昭是Omega,早就被苹果香引诱发/情,能让她为所欲为了。
但她也庆幸梁昭不是Omega,这让她更有征服欲,梁昭不受信息素的影响都能跟她翻云覆雨,在床上又大胆放荡。
这就证明梁昭一点都不排斥跟她发生关系,她们的性/爱是发自内心的,不是靠信息素去影响对方的。
“大宝……”
觉察到怀里的人慢慢松了力道,软软的依靠在她怀里,陈芜的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亲吻从开始的急切变得柔和,蜻蜓点水一样,在耳后、锁骨、颈侧的地方点两下,又往下嗅着梁昭衣服里面散发出来的奶香味。
梁昭盯着置物架上那瓶牛奶沐浴露,恼怒到磨牙,她就不该换沐浴露。
“大宝?还生气啊?”陈芜抱着她又亲又蹭。
梁昭憋了一肚子的郁闷,“谁生气了。”
她好不容易主动一回,换来的就是石沉大海,等了一整天都没有回复。
后面陈芜是回复了,但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回复却只字不提,所以才有了这几天两人联系少,聊天不如前段时间频繁的情况。
梁昭在气头上,说话又一直阴阳怪气的,陈芜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后来陈芜也有点脾气,故意晾着梁昭,看到了也不回,或者就回一个‘嗯’‘知道了’‘在忙’,昨天半夜回的也是‘刚忙完’,连晚安都没有,以前可不这样。
陈芜本来也挺生气的,自己又不是出去鬼混,真的是工作忙才没有看手机,而且她觉得这种事也没有必要做过多的解释,她以为梁昭会懂的,后来发现自己错了,梁昭就是会莫名其妙发脾气,太难伺候了。
过来的时候她还有气,可在看到这个小坏蛋之后就什么气都没有了,只想将人抱过来,亲亲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看她还嘴不嘴硬,明明是想她的,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想我了没?”陈芜终于舍得放开那对柔软的胸脯,抬头逼视梁昭。
梁昭拍开她放在自己后背内衣扣上的手。
“没想。”
想个屁,她就不该脑子抽风主动联系陈芜。
陈芜抵着她额头,“你好好说。”
“没,想。”梁昭将这两个字吐得更清楚一点。
陈芜就一瘪嘴,委屈道:“大宝,你就别气我了,好好说,到底想没想?”
梁昭心一软,咬唇扭开脸,鼻翼轻轻抽了一下,她也很委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这么一回,陈芜却这样对她。
什么狗屁情爱,都是骗人的,她和陈芜还是做炮/友最合适,就不应该频繁联系,再说那些让人误会的暧昧话。
看到她这副委委屈屈眼圈红红的样子,陈芜心中得意,嘴角往上扬,很懂得适可而止的不再逼迫她说出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她的大宝就是嘴硬心软,脸皮又薄,别看平时逞凶斗狠比谁都厉害,其实很没有安全感的。
“别咬自己,”将那抹可怜的红唇救出来,陈芜主动解释,“是工作临时出了点状况我才没有及时赶回来,那几天很忙,我本来也害怕坐飞机,所以那几天状态特别不好,就想着赶紧忙完了回去陪我大宝,我想你想的不行,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跟我闹情绪,就因为回复慢了就生气?还说不想我,嘴硬,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想没想我?”
梁昭还在死犟,“哼,谁想你了,别自作多情。”
“小样,明明就想了还不承认。”陈芜亲她,“你就是欠收拾,等着,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先讨点利息。”
她将梁昭的T恤撩起来,露出软绵绵的小腰。
一门之隔的外边,梁妈找不到梁昭的人,扯着嗓子喊,半天也没有听见回应,就嘀咕:“又上哪里去了,牛杂压好了没有啊,刚才小陈是不是进来了?阿昭也真是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小陈今天要过来,家里忙成这样,怎么招待啊。”
别人不清楚两人的关系,阿婶是知道的,拉过梁妈朝卫生间那边努努嘴,小声说:“刚才看见她们进去了,好半天都没出来。”
梁妈恨铁不成钢,“这么多人在这,也不知道收敛,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大白天的。”
“哎呀,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又这么多天不见了。”阿婶的思想很开放。
梁妈只觉得头疼,“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哎!不说了不说了,外面又来人了,十三姑带着晓莉过来了,说晚点阿昭的二姑也会来。”
就是梁堂姑,之前说梁昭是外嫁女,不让梁昭和孩子上梁氏族谱的就是她。
之前都没见回来,电话都不打一个,今天突然回来,梁妈觉得对方没憋好屁。
梁母跟梁堂姑不对付,两人好几年前就吵过打过,现在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知道梁昭和陈芜躲在卫生间,梁妈一副没眼看的表情,嘀嘀咕咕的又到外面去招呼客人。
卫生间里,梁昭的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墙,陈芜埋首在她胸前。
她抱住陈芜的脑袋,想推开又想摁回去,在拒绝和沦陷之间来回拉扯,最终还是遵循本能,仰头享受久违的亲抚,舒服的叹息回荡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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