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谌知道会所的顶楼是有可以休息的房间的。
宋承旭看看沈聿清,又看看傅谌,都有些懵了,他快看不懂这个展开了。
“你去吧。”宋承旭对傅谌说,又瞟了一眼沈聿清,只见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脸色难看的要命。
“外面有服务员会带你上去的。”宋承旭又说。
“谢谢哥。”傅谌说完还特意在沈聿清面前将闻余轻轻地颠了一下重新抱好,大步往门外走去,闻余抱起来比看起来还要瘦,傅谌都觉得有些硌手了。
到了顶楼的房间,傅谌就将闻余直接扔到了床上,他压在闻余的身上开始不紧不慢地解闻余的上衣扣子,闻余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你做什么。”闻余皱着眉看他,他以为傅谌只是想要气一下沈聿清,不知道傅谌这是什么意思。
“沈聿清刚才的样子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傅谌心情愉悦地开口,“看来你对他确实挺重要的。”
“他生日好像要到了,要不要把咱俩做/爱的视频发给他当生日礼物?他一定会很感动的。”傅谌满怀恶意地将闻余的两只手都一把握住,然后举过闻余的头顶,“不是想给傅家开枝散叶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不要!”闻余听了傅谌的话开始挣扎起来,惊惧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溢出,“不要!”
Omega的力气和Alpha的力气有着天壤之别,闻余竭尽全力地剧烈挣扎在傅谌看来就是小打小闹。
“你不是说你讨厌我吗!和我上床你不觉得恶心吗!?”闻余剧烈地喘息着,开始试图唤醒傅谌对自己的厌恶记忆。
“跟我装纯呢?”傅谌掐住闻余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谁说上床一定要和喜欢的人?”
“勾引我的时候没想过这一天?”傅谌表情阴沉了下来,旋即又冷笑了一下,“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还是你想给沈聿清守贞洁?”
“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傅谌冷冷地说了一句,就开始扒闻余的衣服,闻余手被束缚住,开始用脚胡乱地踢踹着傅谌。
“傅谌!你别这样!”闻余的眼睛微微湿润,他不知道他这副模样看起来更加勾人了,傅谌本来也就是吓一下他,看到他这副模样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有些怔愣。
“别这样......”
闻余的声音逐渐微弱,似乎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拿傅谌怎么样。他的反抗在Alpha面前就跟挠痒一样,并且就算傅谌今天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以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人会说什么,闻余挣扎良久也很累了。
他心中逐渐绝望,挣扎的力度也变小了。
似乎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什么都由不得他,他只能被人摆布,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是他想当一个私生子吗?是他想当一个劣等Omega吗?是他勾引的沈聿清吗?是他想来傅家吗?
他总是被命运推动着,走向糟糕的境地。
闻余抬头看着傅谌,只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灰败的绝望,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你要做可以,”闻余放弃了挣扎,认清了形式,他将头偏到一侧埋在了枕头里,声音有些哽咽,“戴套。”
一滴眼泪从闻余的眼角划过,滴落到了傅谌的手臂上,烫的他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
傅谌不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闻余,他无声地流着眼泪,一张小脸很快就满脸泪水,和记忆中一个模糊的面容重合。
那是在某个雨夜,傅谌坐在司机的后座回家的路上,随意往窗外一瞥,就看到一个满脸湿润的身形瘦弱单薄的人。
那人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尚不分明,一张脸苍白却又秾丽,美的惊心动魄的同时又支离破碎。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前进了几步,那人很快就蹲了下来,头埋在膝盖,任凭暴雨冲刷他清瘦的身躯。
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可怜又艳丽残败的花。
明明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但是这一幕却让傅谌印象深刻,他第一次有一种类似于被什么东西惊艳了的感觉。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闻余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那天那场雨里的人,原来是闻余。
-
傅谌松开了闻余的手,从闻余身上下来。
闻余头偏过来看着他,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可怜极了。
“哭什么。”傅谌站在床边垂眸看着闻余,语气居然很平静,“和我睡,你也配。”
“滚下去睡沙发。”
傅谌说完就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闻余今天情绪大喜大悲,整个人都疲惫得要命,他躺在床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傅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闻余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哭过,眼睛看起来有些肿,湿漉漉的睫毛垂落在下眼睑,眼皮上的红痣更加明显。
傅谌拿手按了那颗红痣一下,看着闻余恬静的睡颜,沉默不语。
那个让他有了一瞬间心动的人居然正好就是他的命定之番,傅谌有些感慨命运的玄妙。
“闻、余……”傅谌小声念出了Omega的名字。
第21章 绑架
最近闻余变得很沉默,虽然平时闻余的话就很少,但是林桥越还是捕捉到了闻余的心情不佳。
半期考试闻余如愿地进入了年级前十,班级第三,闻余看到布告栏的成绩单的时候表情说不上高兴,只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影响到成绩就好。
“你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林桥越在射击课上问闻余。
“没有。”闻余看着林桥越说,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于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谢谢。”
这笑容干巴巴的,林桥越知道闻余不想说,也不再多问了,而是说:“我们来比赛吧,十箭,看看谁射中的环数高。”
“好。”闻余说。
舒然听到他俩要比赛于是主动说:“我来给你们当裁判!”
“好。”林桥越笑了笑。
闻余似乎是对一中的所有室外课程都非常感兴趣,这都是他过去的生活里没有体验过的。
最后闻余中的环数比林桥越高了一环,险胜。
“我现在就封闻余你为1班神射手!”舒然对闻余竖了一个大拇指。
闻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比刚才的要自然多了,林桥越也笑了:“我下次会赢的。”
话音刚落,隔壁传来一阵惊呼,有人大声慨叹道:“我去!傅谌十箭都是十环!这也太牛了吧!”
“一中不大,好多神话。以前好像有个学长也是十箭十环吧,据说每一门都拿了满分。”
“啊,我知道,那不是沈聿清学长吗,当年的第一名啊。”
“据说现在在联盟大学还和程家的大小姐订婚了,人生赢家啊。”
闻余垂眸听着,然后和林桥越还有舒然说:“我先回教室了。”
今天老师有事请假了,于是射箭课程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不少同学已经先回教室了。
舒然还想再玩会儿,林桥越就和闻余一起走了。
“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海洋馆,据说是新开的,看网上的图很漂亮呢。”林桥越发出邀请,觉得闻余看起来太孤僻了,想要约闻余多出来活动一下。
闻余对海洋馆很有兴趣,而且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约他出去玩,他正想答应的时候,想到了傅谌的病,“好”的音节才发出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不了吧。”闻余有些抱歉,“我周末有点事情,不好意思啊。”
“没事。”林桥越说,“等你以后有空我们再一起去啊。”
“好。”闻余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你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是如果你需要人诉说的话可以找我。”林桥越很认真的表情,“我可拿你当朋友的。”
朋友。
闻余对这个对很多人来说很寻常但是对他而言很陌生的词汇给击中,心脏塌陷了一块一样。
以前的校园生活,闻余被流言蜚语包裹,被恶劣行径围剿,周家更是龙潭虎穴一般,过去的日子是十分水深火热的生活,朋友这种东西对闻余而言无疑是奢侈品。
闻余自身都难保,更不会奢求一些别的什么。
如今有人说,拿自己当朋友。
闻余是真的很高兴,甚至生出了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闻余内心兵荒马乱的,面上却很平静。
林桥越笑着说:“昨天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你做出来了没?”
闻余:“做出来了。”
林桥越:“那你等会儿给我讲讲呗,第三小问我一直没算出来。”
闻余:“嗯。”
两个人聊的投入所以也没发现傅谌就走在他们两个身后不远处,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干净。
-
今天放学傅谌没有像往常一样四处瞎跑,而是和闻余一起坐车回家。
两个人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了,车后座两个人也一人坐一边,中间宽的能再挤下两个人。
傅谌自从发现闻余就是他一直想找的那个人之后每次看到闻余的时候都有些微妙的感觉。
那个雨夜之后他有尝试着去找那天的监控,结果那天的监控不知道是被谁给删了,傅谌彻底失去了那个人的线索。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就是一个陌生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突然发觉这人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类似“缘分”一样的词语一直盘桓在傅谌的脑海中。
每晚在闻余睡着之后傅谌都会站在闻余床边看着他。
不做什么,就是看着他。
傅谌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他最近特别喜欢盯着闻余看,在学校余光也总是不经意在关注闻余的一举一动。
傅谌双手抱胸看着窗外,他们现在到了一个树林,这是回傅家的必经之路,天色渐晚,树林显得有些阴森可怖,晦暗不明。
“砰——”
车子正平稳行驶,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后方如遭重锤猛击。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闻余狠狠向一旁抛甩,傅谌下意识地抱住闻余,因为撞击发出了闷哼。
整个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脑一片空白。
司机急打方向盘,想要控制失控的车身,前面突然出现一辆面包车拦住了去路,司机正打算转头的时候发现身后也被车拦截了。
前后夹击,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很快两辆面包车上下来了一群蒙着面的人将车围住,其中两个人粗暴地将后座的门打开,然后一人一边将傅谌制住,在看到闻余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说:“这怎么还有一个?”
“管他是谁,一起带走!”另一个回答他,“手脚麻利点!”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蒙面人拿了一块湿布捂住了闻余和傅谌的口鼻,两个人挣扎了片刻,去四肢发软,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
闻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仓库,他的双手被反绑住,嘴被胶带封住。周围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杂物四散堆积,闻余拼命朝一旁看去,傅谌就被绑在一旁,还在昏迷着。
“嗯嗯!”闻余紧皱眉头去轻撞傅谌,这样撞了傅谌几下,傅谌终于逐渐睁开眼睛。
傅谌皱着眉看着空旷残破的废弃仓库,心中只道不好。
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傅谌和闻余看过去,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是一个身形高大的Alpha,年纪看起来应该不超过四十岁,没有蒙面,但是这人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烧伤,整个人打眼看上去戾气四溢,看起来十分不好招惹,也就一双眼睛看上去还算是清澈明亮。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蒙面人,显然是这群人的老大,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把他俩嘴上的胶带撕了吧。”男人淡声开口,声音颗粒感很重,带着些许沙哑。
“是。”蒙面人小甲说,然后就手脚麻利地将闻余和傅谌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傅谌率先开口,语气冰冷:“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
“是,也不是。”男人说的模棱两可高深莫测,有人端了一个凳子过来,男人直接坐了下来。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父亲当年为了一个项目,设计了一出火灾,事后还半点不留情面把我的公司弄破产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用来赔银行了,傅成泽彻底把我的人生毁了!”男人情绪有些激动,“还他妈的让老子毁了容,还毁了我的嗓子,老子当年可是联盟大学的校草兼校园十佳歌手!”
蒙面人小乙在一旁附和:“当年追我们老大的人能从联大的南门排到北门!”
男人扶额苦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傅谌沉默了片刻,皱着眉看着他:?
“所以?”傅谌继续问。
“所以我他妈来复仇了!”男人冷笑,“你是他儿子,把你绑了不怕他不来!”
“理由很充分。”傅谌说,“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
傅谌说:“你们绑我就算了,你们把他绑过来干吗?”
男人看了眼闻余,又看了看身边的手下:“说话啊,你们把他绑过来干什么?”
小甲挠了挠头说:“这不是好事成双嘛......”
男人往小甲的脑袋上砸了一拳,然后说:“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傅谌几乎确认了,自己和闻余是被一个傻子绑架了。
“那他俩坐一辆车,不能只绑一个吧。”小甲被打了捂着脑袋有些委屈地辩解,“我们也不知道傅成泽的儿子长啥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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