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谌:哦,睡了。我之后会传达你的意思给他的。
宋承风现在也有一点孩子长大了的老父亲心态了,欣慰地笑了一下,他给季琛发了一条语音:“家里的猪终于要开始拱白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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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谌这一晚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头猪,然后看到了一颗白菜就拱了上去,白菜突然开始唱歌:“你爱我还是他~”
这棵白菜唱的每一个字都不在调上,堪称魔音绕耳,傅谌受不了了,他“哼哼”叫了两声,然后说:“你快别唱了,难听死了!”
……
闻余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肩膀处有一颗脑袋,傅谌的脑袋在拱他的肩膀,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嘴里还念叨着:“别唱了……好难听……快闭嘴吧……你这棵变异白菜……”
这是什么梦?生化危机?怎么白菜都变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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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确实是充满意外的,比如闻余满心满眼期待着这次旅行,却第一天就崴了脚;比如大家今天是打算去划船的,结果天公不作美,一场暴雨突如其来。
于是一些人就在室内开始打牌,还有人提议大家玩游戏。
最后在狼人杀、国王游戏以及阿瓦隆之中选择了王国游戏。
毕竟狼人杀和阿瓦隆都挺烧脑,大家出了学校就不愿意思考了。
国王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根据玩游戏的人数在此基础上多准备一张,其中一张为鬼牌,剩下的是互不相同的数字牌。
抽到鬼牌的人为国王,可以根据数字下达指令,而抽到对应数字的人则需要执行国王的指令。
拒绝指令则会被惩罚然后被淘汰。
刚开始大家玩的还算保守,都是一些什么给大家跳个舞,去要一个顾客的微信,给通讯录第几个人打电话说自己是傻逼这种小打小闹的惩罚。
到了后面,青春期的少年人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开始指令一些更为大胆的行为。
比如公主抱某个异性做深蹲,和旁边的人用嘴唇传纸片,两个人一起吃一个薯片这类充满暧昧的行为。
这一把是3班的一个男生抽中了鬼牌,这个男生是这次旅行中鬼点子最多的,据说换对象如流水,是平时比较会玩的那类人。
最开始把这个游戏往暧昧方向带的人就是他。
男生坏笑了一下:“黑桃A和左手边的人接吻不少于15秒,为大家搞一份牛舌出来呗。”
这是餐厅搞的一个活动,接吻超过15秒可以赠送一份玫瑰牛舌,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同性接吻也作数。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这会儿游戏进入状态了,气氛特别热烈,大家都在起哄。
黑桃A一直没说话,有人大声问:“哪个幸运儿抽到黑桃A了啊!”
沉默了几秒,闻余将面前的牌亮出,赫然就是黑桃A。
“我是黑桃A。”闻余说。
大家都去看闻余的左手边,居然是傅谌。
这下可就精彩了。
第35章 扑通扑通
傅谌没想到居然是闻余抽到了黑桃A。
不做国王指令的人是要受惩罚的, 闻余现在受着伤,前面几轮的那些什么俯卧撑,单手撑地的惩罚闻余肯定是做不了的。
傅谌在一旁看着闻余紧紧蹙紧的眉,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你弃权, 惩罚我来做。”
闻余侧头看了傅谌一眼, 神情有些纠结。
“俯卧撑和单手撑地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傅谌看出了闻余的犹豫,又说, “你知道的。”
“我弃权。”闻余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傅谌也随后补充道:“惩罚是什么,我替他做。”
三班的那个男生叫徐涛, 看到傅谌自己站出来领罚眉梢微挑, 他一直都对傅谌抱有不小的敌意。
一班和三班在高一的时候打过一次篮球比赛, 当时两个人在球场上产生了冲突, 差点就动手了, 虽然是被两边的人拦下了, 但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啊,”徐涛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眼睛微眯着说,“听说傅谌身材不错,不如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让大家开开眼呗!”
此话一出,和徐涛关系比较好的一些人开始起哄,而其他人则不太言语。
脱衣服本身当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做到的惩罚,但是羞辱意味够重。
什么样的Alpha需要在大庭广众脱衣服?比如酒吧里的男模。
傅谌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解开, 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Alpha挺拔的身躯也让人不禁好奇这一层单薄的衣料底下是怎样的一副身躯。
傅谌眸光冰冷地盯着徐涛,前面徐涛也当过国王, 因为他的指令总是过于大胆自然也有人弃权,他无非就是让人做几个俯卧撑什么的,傅谌以为他最多就是让自己多做几个俯卧撑,没想到徐涛那张破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傅谌能猜到徐涛这么做的理由,高一篮球赛上徐涛玩阴的把一班的小前锋的脚踩了,傅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人去引开裁判的注意力,然后也踹了徐涛一脚,并且十分抱歉地和徐涛笑着说:“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那次比赛最后一班以傅谌的一个灌篮压过三班一分获得了胜利。
傅谌思考了一下把徐涛打一顿的可行性。
等徐涛落单的时候在徐涛的脑袋上套一个口袋,然后把徐涛的衣服脱了踹几脚这件事,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傅谌冷笑一声去解扣子,打算今天晚上教会徐涛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傅谌第二颗扣子刚解完,他的手就被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握住,傅谌侧头看着闻余:“没事,这没……”
“什么大不了”还没说出口,傅谌的嘴就被一对柔软的唇瓣给封住了。
傅谌的眼睛蓦地睁大,看到闻余闭着眼睛很认真地在吻他,这么近的距离,傅谌都可以看到闻余眼皮上的那颗小痣其实不是圆形的,是有些不规则的。
傅谌完全愣住了,他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昨晚在脑海中幻想的没有腥咸海水包裹的,干燥的吻真的到来,傅谌的心脏难以抑制地疯狂跳动。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傅谌觉得自己的心脏再这样跳下去就要破开胸膛,然后钻进闻余的心房,这样闻余就会拥有两颗心脏。
其中一颗会带着蓬勃的生命力紧紧地挨着原本属于闻余自己的那颗心脏,带动着闻余的心脏一起共振,一样地剧烈跳动。
这样闻余就能知道在他闭上眼亲吻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脏跳动地有多快多用力。
傅谌的脑子里进行着一场非常诡异的幻想,这个幻想还没有继续展开下去的时候,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了。
闻余低垂着眉眼移开了唇瓣,然后看着徐涛说:“15秒,可以了吗。”
徐涛却说:“你们知道什么叫‘舌吻’吗?你们这个顶天就叫嘴唇贴嘴唇。”
闻余眉头再次皱起,有人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就行了。”
也有人早就看不惯徐涛搞这些事情,跟着应和:“就是就是,差不多就行了啊!”
又有人说:“雨好像停了,咱们出去玩吧,这个游戏也没啥意思。”
大家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人群就散了,都离开了餐厅去了外面。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腿脚不便的闻余和神情呆滞的傅谌。
两个人座位挨着,闻余拿出手机装作自己很忙地样子开始玩。
傅谌一直盯着闻余,他的视线很灼热,闻余当然是感觉得到的,但是他这会儿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该说啥。
闻余在思考遗书该怎么写,他的全部身家只有各种奖学金累计起来的,刚刚过了五位数的一个数字,用不上遗嘱这么高端的东西,直接转账给程小玲算了。
傅谌这会儿牢牢盯着他肯定是在想要怎么灭口。
闻余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疯了,活腻了,脑子短路了。
他不敢看傅谌,玩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你……”
傅谌一出声闻余就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吓的。
闻余不敢和傅谌对视,他还是固执地盯着手机,然后装作很轻松地说:“怎,怎么了。”
“你饿了吗。”傅谌说。
“啊?”闻余这下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和傅谌对视,有些愣怔,然后又机械地点了点头:“……饿。”
毕竟今天两个人起的有些晚都还没有吃早饭,这个点早就该吃午饭了。
傅谌说:“吃鱼吗。”
闻余再次点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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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谌给闻余烤了一条鱼,还烤了一点小龙虾和生蚝。
傅谌的烧烤技术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闻余面上平静,内心却被焦香鲜嫩的鱼肉狠狠惊艳了。
闻余想就算傅谌不当军人,凭借这份手艺也可以在烧烤界占据半壁江山。
情歌王子直接变成烧烤王子。
闻余专注地吃着鱼,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盘剥好的虾仁,他抬起眼看着傅谌。
傅谌对上他的视线又很快移开,只说了“你吃”两个字就继续烤生蚝了。
闻余拿了一个盘子把虾仁分成了两份,把其中一份推到了傅谌面前:“你也……吃点吧。”
傅谌看了虾仁一眼,又看了闻余一眼,然后“哦”了一声。
暴风雨来之前都是平静的,傅谌越是表现的平静和缓,闻余越是心慌意乱,这顿饭吃出了点断头饭的悲怆苍凉。
闻余又啃了一口烤鱼。
真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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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余以为的秋后算账一直到了晚上没有来,傅谌平静地都有点诡异了。
傅谌不提这事,闻余自然也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农家乐的最后一天,大家去坐了竹筏漂流,闻余也坐在其中一个竹筏上,被湍急蜿蜒的河流推动着上下起伏,在经过流动很急的河段的时候,水花四溅,冰凉湿润的水珠打在脸上,闻余惊呼着用手遮挡,随后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突然一道“咔嚓”的声音响起,闻余看了过去,看到傅谌居然正在自拍。
闻余心想,他不是不爱拍照吗,原来只是不喜欢被别人拍?
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就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闻余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就能装完,他正要背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傅谌一把拿过,单肩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有些破损陈旧的黑色背包在傅谌的背上有些格格不入,傅谌的细行李在一个小型的行李箱里,他拉上行李箱走在前面,见闻余还站在原地还回头催他:“还不走?”
“哦。”闻余回过神来,跟在傅谌身后。
傅谌和闻余站在路边等司机来接他们,两个人沉默地站在路边,看起来不太熟的样子。
傅谌无所事事地耍手机,闻余则盯着路边的某一点发呆,突然他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微小的声音。
闻余有些好奇地往草丛看去,眼睛睁大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于是单脚蹦着过去了,傅谌也跟了上去:“你做什么。”
闻余拨开草丛,一只受了伤的黄色的小狗就用水汪汪的圆眼睛看着他们,然后很虚弱地“汪汪”叫了两声。
闻余心脏好像塌陷了一块下去,弯下腰想要将小狗抱起来。但是因为腿脚不便,被傅谌抢先了。
傅谌抱着小狗检查了一下,小狗浑身都脏兮兮的,应该是一只流浪狗,傅谌又翻开小狗的皮毛检查,在腿部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伤口,那外翻的皮肉看着触目惊心,不敢想象小家伙有多疼。
“它的腿受伤了。”傅谌说,“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吧。”
闻余看着小狗腿上的伤口也是眉心一蹙,他点点头:“嗯。”
很快司机都到了,后座上闻余把自己书包里的水拿出来给小狗喂了点,然后又拿出了一个面包,撕成小块喂到了小狗嘴边。
小狗哼哧哼哧地吃着,生怕一口没吃着下一秒就饿死了。
“你这面包是有多好吃,”傅谌在侧面看着小狗的眼睛评价,“我感觉它都眼泛泪光了。”
到了宠物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还好他们送来的快,再晚一点伤口可能就感染了,小狗身上除了腿上一出伤口,耳朵,腹部,还有眼睛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另外小狗还需要驱虫。
总之这一套下来天已经黑了。闻余隔着玻璃看着正在包扎伤口的小狗,小狗就这样牢牢地盯着他。
闻余看着小狗想,你之后该怎么办呢,你这么小一只还受着伤生着病。
我也想养你。
但是我能把你养在哪儿呢?
周家?不可能。
傅家?更不可能。
我自己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我怎么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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